卷一進官場的文藝青年 兄妹兩進門時,老爸喝住了娜娜:“你過來,說說你去干什么了?”
娜娜并沒走過去,站在樓梯口,雙手背在身后。她擔心屁屁那塊染了草地上的綠,雖然,那裙子是綠色的,但還是擔心再染了綠的地方,顏色會更深,細心能看得出來。
“我去喝茶。”
“你不是說加班嗎?”
“我沒說啊!”
老爸看著老媽。
老媽說:“我只是說,她可能去加班。”
哥哥說:“我在茶館找到她的。”
“你們不要以為,你們在幫她,你們這是害她!”
“喝茶又沒什么。”
“你告訴我,這陣,怎么總有人約你喝茶?”
“也有我約人家的,都是女孩子,哥哥也看見的。”
副縣長罵不下去了,你說她去談戀愛有證據嗎?
“以后,只要晚上,你再不準出去。聽到了嗎?”他對老婆說,“你給我看住她,不準她晚上到處亂跑。”
娜娜翹著嘴說:“你不要那么霸道好不好?”
“我就是要對你霸道。既然,你答應了小張,你就不能讓人說閑話。”
“我干什么了嗎?我讓人說什么閑話了嗎?”
“一個女孩子家,晚上往外跑有什么好?小張打電話回來,影子也找不到。你想想,他會怎么想?他會安心嗎?”
“我回房間給他打電話就是了。”
她推了哥哥一把,示意他上樓。如果自己在前面走,他在后面,還是可能會看著屁屁染有草地的顏色。雖然,他不會說,但有猜想總不好。或許,是心虛的緣故吧!
“你別走!”副縣長說。
兄妹倆都站住了。很快,哥哥覺得與己無關,又繼續往上走。
副縣長問:“記住我的話了嗎?”
“記往了。”
“重復一遍。”
“以后,晚上那也不去了。就是加班,也不去了。”
“加班可以。”
“你怎么知道啊!明明回去加班,你也說我出去玩,我怎么說得清啊!”
副縣長松了一口氣,說:“你可以叫同學到家里來玩嘛!”
“人家不來,人家怕你是副縣長,怕你動不動就罵人。”
“我有那么兇嗎?”
“你說你不兇嗎?”
她嫌哥哥走得慢,又推了他一把。
回到房間,想關門,哥哥卻鉆進來,悄聲說,你要不要我還幫你一把?娜娜說,你還能幫我什么?哥哥說,幫你把張建中趕出家門。如果,你不把他趕走,以后,你一點自由也沒有。娜娜說,以后再說吧!她推他出門,他說,今晚,今晚,你總得感謝感謝我吧?娜娜反問他,你想怎么樣?哥哥笑著說,最近有樓下,副縣長還氣鼓鼓的找不到發泄的地方,他一把把老婆拉進房說,你看看,這就是你生育教育的孩子,合起伙來騙我。老婆說,你怎么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相信了。怎么就肯定娜娜跑出去是談戀愛?娜娜答應了跟小張交往,怎么又偷偷跟別人戀愛呢?他說,我看,她是得了你的遺傳!老婆蹦了起來。
“賴我啊!這事賴我啊!你別壞事都是往我身上推。兒子,說是我寵壞的,女兒又說是我遺傳。你就不想想,他們是不是跟你學的,嘴里說一套,背著人做一套。”
“我什么時候這么陰謀詭計?你才成天跟我說假話。”
“我哪一句是假話了?”
“年青的時候就沒一句真話。”
“我哪一句不是真話?我騙你什么了?”
“跟那警察的事。”
“你說清楚,我跟那警察什么事?我跟那警察怎么了?”老婆一邊說,一邊推他。老婆要比他半個頭,用起勁來,他還真有點頂不住,直把他推到床邊,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床上。
“你不要冤枉人,我跟那警察什么事也沒有,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我是完完整整的,就是到現在,我也沒有對不起你。”
這話很起作用,副縣長立馬換了容顏,“嘿嘿”笑著說:“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老婆卡著腰B視他:“那你還說什么?”
他一把抱住她,揉面團似的揉著她的大屁屁,她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說:“沒心情跟你鬧!”
副縣長從床上爬起來,老婆已經出去了。說心里話,她比副縣長清楚娜娜的事,她要提醒娜娜,玩一腳踏兩船的游戲要注意,不能吃大虧,吃了大虧,就沒法回頭了。畢竟,她還是傳統女人,總認為女孩子的第一次必須留給自己的丈夫。這要這一樣保留著,玩什么三角戀愛,四角戀愛都沒有關系。
本來,娜娜是想換了衣服就打電話給張建中的,不管他會不會還呆在辦公室里等她的電話,只要打過去,沒人接,她就有理由說她昨晚也打電話給他了。然而,她卻嚇了一跳,雙腿哆嗦得差點坐在地上。那條綠裙子雖然沒有染上更深顏色的綠,卻有幾點黑黑的印跡,開始,還以為坐到什么臟東西了,看仔細卻是血跡。
剛才,那一下,把血弄出來了?她的腦袋“轟”一聲炸了。
“不可能,不可能啊!”
但回想起來,自己的確感覺到痛了,自己是感覺到痛才站起來,擺脫陳大剛的她回想當時的情形,好像還是自己弄進去的。或許,正是自己弄進去的,才沒有徹底,才半路退了出來。如果,是陳大剛干的事,他才不會半途而廢。他只要用一半的勁,就可以控制她了,就可以完全徹底作掉她了。
“你已經不是完整的了,不管有沒有做到底,你也不是完整的了。完全可以說,你已經把自己給了陳大剛,陳大剛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娜娜坐在梳妝臺前發呆,真要她跟張建中在一起,她還不能接受,但是,突然說,她是陳大剛的,她又覺得自己似乎一點準備也沒有。
“玩出火了,娜娜,你玩出火了。現在,你已經沒有選擇,你只能跟陳大剛在一起。”
她不知自己心里是一種什么滋味?到底還是感覺太突然了,到底心里也發現,陳大剛在許多方面不如張建中,在官場上混,張建中應該比陳大剛更有優勢。如果,說,陳大剛屬于沖動型的,更能讓她感覺到一種充滿激情,那么,張建中屬于冷靜的智慧型。
張建中這種類型才更適合于在官場上混。
仿佛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答應跟張建中交往?因為,她也意識到張建中在官場更有潛力。
“現在,現在這一切都與你娜娜無關了。”
就是因為一時沖動,自己把自己的退路斷了。一旦老爸知道,肯定會大動肝火,從此也把她歸入哥哥那一類人。
她怎么這么糊涂?怎么這么不懂得潔身自愛?其實,其實,她一直都告誡自己的啊,一直都叫自己不要步哥哥的后塵,到底是中了什么魔?
娜娜對自己說,你真的就不能回頭了嗎?這應該不算吧?應該不能算是把自己給了陳大剛吧?你并沒想給他的,你一直都守住自己的,就是那一刻,你也沒有想要給他。
娜娜對自己說,不算,這不算,陳大剛并沒有得到你,最多,最多就算碰了一下,碰了一下怎么能算呢?你馬上就把他推開了,他只是碰到一點邊邊,就被你推開了。
有人敲房間的門,娜娜驚醒過來,慌忙說:“等一等。”
她忙找睡衣,睡衣一直掛在衣架上,她也一直坐著小內褲,捧著那條綠裙子。老媽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有點措手不及,只是把裙子捏成團,掩住下身,也擔心老媽看見裙子上,內褲上染的血跡。雖然,就算攤開來,老媽也未必看得清。
“都叫你等一等了,你怎么還進來。”
老媽似乎不樂意地說:“還怕我看你啊!你是我一直看到大的,你身上哪些東西,我沒有看過。”她一直很疑惑,女兒怎么長得一點不像自己?個子也差不多有自己那么高,身上卻不長肉。她像女兒,這年紀的時候,胸脹鼓鼓的,想管也管不住。那時候的胸罩根本起不了作用,就穿一件是小一尺碼的窄背心繃得緊緊的,外面還穿大一碼的外衣。這樣,還是很招人的目光。
老公就曾問她:“你這是不是給別人摸過?”
那時候,沒結婚碰碰手指頭都不許,因此,她氣得臉都紫了,嚴厲地告訴他:“我一直都這樣,你嫌大是不是?嫌大為什么不早說?”
那是新婚之夜,她一夜都沒理他。
然而,女兒卻偏平得有點不像話。
“你是不是去找哪個警察了?”
“我不是說了嗎?我和朋友去喝茶。哥哥是在茶館找到我的。”
“跟媽也不說實話?”
娜娜就有點兒亂了方寸。有的人,你是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但有的人,你還真說不了假話。
“你不知道嗎?我一直都在你老爸面前幫你開脫的。”
“知道,我知道。”
“你爸一直都很寵你,輕易不說你,今天,他發多大的火,不是我給你開脫,真不知會怎么收場。”老媽說,“你也知道你哥,讓他失望一回,他再也不拿正眼看他。”
娜娜隨口說:“他也太讓老爸失望了。”
這么說,她的心撲撲跳,想你還有臉說人?你自己呢?你就不讓老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