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中午還是沒有和楊吉兒一起吃成飯。
學校里面臨時有事兒,大概是要操辦紀念一二九運動的活動,陳明洛這個團委副書記自然是要回去意思一下的,可能還要做個講話什么的。
回去之后,陳明洛就找到了校團委書記林隆,“林書記,講話還是免了吧?現在就這么上去講話,確實有點兒不合適,就算是實在需要,也等著我干出點兒成績來再說行不?”
林隆也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大合適,但是跟陳明洛說是必須的,至于他不愿意的話,那正合自己的意思,于是就回答道,“那也行,不過在創新和社會實踐這塊兒的工作,你弄兩個材料出來,也算是今年的總結,明年的工作計劃。”
“那沒問題。”陳明洛現在的目的,就是只要不讓他太招搖就成,具體工作干一點兒,并不是什么難事兒。
最近一段兒時間,雖然陳明洛一直都是在跟楊吉兒炒股,可是工作并沒有落下,單片機項目已經找到了幾個合作項目,尤其是在自己的出租車計價器產品定型之后,他是需要開發一些新產品出來的,對這幾個項目的資金扶持,就當是自己的投資了。
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面向智能家電的控制系統這方面的,目前已經確定了具體方案,正處在緊鑼密鼓的開發之中,在實驗室方面的密切配合之下,估計歲末年初就能夠初步實現樣品的精準化,拿出具體的成品來,估計要到明年春節前后了,說起來速度也不算慢。
智能家電這東西,雖然陳明洛的公司暫時還生產不了,但是主控芯片卻是可以做的,到時候大批量地提供給家電生產商們,也有一定的利潤,最關鍵的問題就是生產相對容易一些,程序的固化燒錄也不過就是簡單的重復而已,不是什么技術活兒。
這樣的項目,非常適合陳明洛的新廠子。
陳明洛也抽時間去看了一下一二九運動紀念晚會的彩排情況,主要就是以新生為主來舉辦的,有歌舞節目還有一些情景劇什么的,領導有個簡短的講話,校學生會具體組織,校團委把關,日程上報校黨委,可謂是層層審批,步步把關,要的就是一個政治過硬。
不過話說回來,諸如此類的節目都比較枯燥且耗時間,也就是能欺負欺負這些新生們,一旦過了大二,這些學生們就成老油條兒了,不那么聽人擺布了。即便是你拿大帽子壓他們,他們也不在乎的,畢竟你并沒有什么說得過去的理由來處置他們,萬一把人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陳明洛也沒好意思去前臺和林隆站一塊兒視察節目的排練情況,他也就是繞道后臺去觀望了一番,看了看組織情況是否令人滿意,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一個讓人感到不爽的問題。
這一次節目的主持人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新生中的第一美女校花柳輕眉,而男的則是讓他比較厭惡的痔瘡男白凱蘭。
“怎么是這小子?!”陳明洛看了,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心里面覺得非常郁悶。
按道理說,客觀地評價一下,白凱蘭這人其實并沒有那么糟糕,甚至放在很多女生的眼里,這人是非常完美的情人之選。
身材高大,體格健康,容貌俊朗,形象陽光,更不用說還有一個相當有錢的老子站在背后充當強大的后援,自己的成績也是非常不錯的,本身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傳出來,即便是那個痔瘡男事件,也是陳明洛搞的陰謀詭計,為了敗壞人家名譽的,這樣的男孩兒,應該說是很多女孩子們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可是陳明洛就是看他不順眼,誰讓他對柳輕眉有覬覦之心呢?
尤其是當陳明洛看到白凱蘭站在柳輕眉身旁,兩人拿著話筒主持晚會的時候,心里面就感到極其不爽,嬸嬸可忍叔叔不可忍啊!
陳明洛是很希望走上前臺,一腳把這小子給踹下去的,可惜也就是想一想而已。
這種活動政治性很強,所選出來的也都是一時之選,想必白凱蘭在這方面確實很有優勢,聽他們剛才朗誦的時候,聲音清亮有感情,確實不是一般人可以代替的,這讓陳明洛覺得有些不好辦,想找個人代替他也不能夠名正言順。
看來只好等到活動完了之后,再想辦法收拾他了,否則的話影響了這一場晚會,團委這邊兒也沒有什么面子的。
陳明洛考慮再三,這才決定暫時放過白凱蘭這小子,此時他忽然生出一些感慨來,果真是一如官場深似海,從此不能肆意搞啊,做什么事情之前,首先都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身份和立場,然后才能決定是否采取相應的行動,這就是所謂的屁股決定腦袋了。
不過等到排練結束之后,陳明洛立刻就拉著柳輕眉揚長而去,一點兒也不給想要過來跟她攀談的白凱蘭任何機會。
“我好像感覺到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呢——”柳輕眉蘭心蕙質,自然察覺了陳明洛的醋意,不由得輕笑挪揄道。
“切——”陳明洛撇嘴道,“我是擔心你這個無知少女被人騙了,人家可是全校聞名的痔瘡男,經常集體看片包夜場的,你就不擔心啊?”
“都是瞎傳的——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們宿舍的人在背后搗鬼呀——”柳輕眉笑著說道。
“哦?”陳明洛撓了撓頭,心說她倒是看得很清楚。
這事兒做得確實有點兒不厚道,不過陳明洛倒是沒有因此而內疚什么的,有道是情場如戰場,對待敵人,就要像冬天一樣冷酷無情,不擇手段地去嚴厲打擊。
白凱蘭不過就是開了他老子一輛奔馳S500在校園里面招搖撞騙,勾搭小姑娘而已,哪里像自己這樣,商場官場玩得溜溜的,若是論起來,他給自己提鞋都不配哪。
學校外面開了一家酒吧,據說非常熱鬧,楊吉兒晚上請陳明洛和柳輕眉過去喝酒,三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然后要了些酒水飲料。
這邊兒的格局,跟上面見到的情景差不多,一個長長地吧臺,一溜兒高腳椅子,服務生們大概有十幾個人在那里調酒,背后則是高達兩米多的酒柜,里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酒水。
有那些技術純熟的服務生,手里面的調酒器上下飛舞,跟耍雜技的差不多,總是能夠引起一陣陣叫好聲,尤其是其中有兩個小白臉兒,功夫著實不錯,周圍聚了好幾個三十左右的,顯然都是過來排解寂寞的。
“哈哈——”陳明洛喝了一口酒,突然就笑了起來。
楊吉兒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怎么突然發笑?”
“他經常這樣的——”柳輕眉見怪不怪道。
“我是想起一種說法來,忍不住笑了。”陳明洛笑著回答道。
“什么說法,能讓你笑的,應該不是什么無聊的話吧?說來聽聽嘛——”楊吉兒的情緒很興奮,她喝了一點兒雞尾酒,臉色有些微微的泛紅,思維也比較活躍一些。
陳明洛摸了摸鼻子,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才說道,“據說酒吧里通常有三種人,女人、男人、同性戀。同性戀最喜歡擁有巨大三角肌和啤酒肚的保鏢般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一般都喜歡女人,而女人卻喜歡瘦高條兒的同性戀小白臉兒。所以說,在酒吧里面,沒有人能夠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柳輕眉摟著楊吉兒的腰肢說道,“吉兒師姐你不用聽他胡扯,什么聽來的說法,多半兒就是他自己現編的段子罷了。”
陳明洛嘿嘿一笑,心說柳輕眉倒是聰慧,一下子就猜出了個大概,這話雖然不是自己說的,但是知道的人確實很少,可仔細地想一想,確實很有些道理,至少在這個普通的大城市里面,來酒吧廝混的人當中,這個法則還是基本適用的。
只不過,陳明洛倒是并沒有發現疑似同性戀的存在,畢竟這會兒敢于坦然出現在公眾場合的同性戀,實在是太稀少了,遠不如十年之后那么張揚。
楊吉兒也不知道是因為賺了錢高興,還是因為覺得關注了很久的白凱蘭不適合自己,總而言之她的心情很復雜,喝起酒來就有點兒瘋,摟著柳輕眉說一些平時不會說出來的私房話,忽然就抬起頭來,紅著臉看著陳明洛問道,“你說,女人應該喜歡什么樣的男人才對?”
陳明洛怔了一下,沒想到楊吉兒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而柳輕眉也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顯然也很想聽一聽自己的回答,這讓他感到有些為難,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才會讓她們滿意,想了很久,他才說道,“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大體上應該有四種男人。掏錢、掏心、掏生殖器的男人,他那是愛你。掏錢、掏心、不掏生殖器的男人,他那是暗戀你。掏錢、掏生殖器、不掏心的男人,他那是包你。最無恥的就是只掏生殖器、不掏錢、不掏心的男人,他那是純粹的在玩弄你。”
倆丫頭顯然沒有想到陳明洛說出這么露骨的話來,楊吉兒愕然地看著陳明洛半晌,然后就問了一句,“你是哪種男人?”
“我是你師弟,吉兒師姐。”陳明洛兩眼一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