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以為我說臟話,拍了我一下。結果姜漓的回答,徹底讓燕秋本來準備說話的嘴,又給合住了。
姜漓說:“對,我妹。”
我顧不得和燕秋開玩笑,馬上問姜漓:“你確定么?真是你妹?”
姜漓指著我腿上的紙說:“這符紙我只見過我妹妹用,你又說和我長得像,不是我妹,難道是你妹?”
胖哥嘿嘿一笑說:“沒事,你妹就是他妹,天天泡妹,這回讓妹妹給泡了吧?”
如果真的是姜柔的話,那我之前的設想就全部被推翻了,那個岱欽還有無數死去的獨角,和假姜漓就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還是不敢相信,又對姜漓說:“你又沒見著,你怎么能確定?而且你妹妹也成功進入這里了?她來找什么?那個假姜漓,連我們在望潭寺的經歷都知道,你妹妹能知道么?”
姜漓捂著嘴偷笑,然后走過來,把手伸進我的褲兜。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褲兜里竟然揣了一個小紙包。姜漓攤開紙包,里面是很多植物的殘渣,好像是某種花的花蕾。
姜漓說:“這叫同心咒囊,只要帶在人的身上,一些比較重要的或者近期的記憶,就會瞬間被施咒者知道。你是中了我妹妹的小計謀了,所以她才會知道你的一些事情。沒想到她畫蛇添足,被你給識破了。”
燕秋一聽,也馬上去掏自己的兜,兜里竟然也有個一摸一樣的小紙包。
我仔細回憶才發現,原來當初姜柔和我倆剛見面時的擁抱,是往我倆的褲兜里塞這種咒囊。我說怎么剛見她的時候,她一臉的茫然,后來又恢復了正常,原來之前她是姜柔,放了咒囊后她才是假姜漓。
姜漓顯然非常高興,因為她可以確定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妹妹也在這里,滿臉歡喜的說:“走吧,咱們往里走,說不定能和我妹妹碰頭,只要她在,啥都不怕。她肯定是有攝濁的線索了,我們誤打誤撞居然走對了。”
我心里其實并不這么想,我沒覺得走對,攝濁不攝濁的我并不關心,我只希望大家能安全的到家。
不過我倒挺想找到姜柔的,一是因為她是姜漓的妹妹,再就是她肯定有出去的辦法,跟著姜柔走,一定比這個馬馬虎虎的姜漓強。
看來真如姜漓所說,辦事能力這方面,姜柔不知道要強多少,獨自一人毫發無損的就到這了,我們來這里可是千辛萬苦的。這也虧了大家互相幫助,不然姜柔都把事辦成了,姜漓還在賣薯條呢。
燕秋好奇的問姜漓:“你妹妹是個什么樣的人啊?知道我們認識你,為什么不直接說自己是你妹妹,還假裝你來騙我們。”
姜漓說:“我妹妹又不認識你們,她對展梟和胖哥僅有一面之緣,之前偷偷跟蹤過我們,萬一你們是壞人,她不是暴露了?”
燕秋笑著問:“那你說她現在還覺得我們是壞人么?”
姜漓說:“是壞人還能救你們啊?早把你倆摔死了。”
說到這里,我想起來了,為什么我們兩個是飛出來的,他們三個確是跳下來的?我就問胖哥:“哎,你們是咋下來的?為什么我們直接飛出來了,你們是跳下來的?”
蘇日娜笑得很開心,搶著回答我說:“胖哥塊頭大,而且比你心細多了,他怕下面是深淵,自己撐著洞壁蹭下來的,然后又在那里接我們倆。我下來的時候,差點給你胖哥踹成太監。”
一聽這話,大家都哈哈大笑,只有胖哥紅著臉對蘇日娜說:“我說紅姐,不對,現在應該叫蘇妹子了,你能不能嘴上有點把門兒的?說前半句就完了唄,還非要補上后半句。”
見到胖哥滑稽的表情,大家樂得更歡了,樂著樂著就聽見咕嚕嚕,不知道誰的肚子叫了。
胖哥說:“哎,我也餓了,這沒了獨角,咱們吃啥呀?展梟,你餓不?”
我搖搖頭,得意的對他們說:“我和燕秋我倆吃過了。”
胖哥眼睛一瞪,拉住我就問:“吃過了?你倆吃的啥?”
我搖頭晃腦的說:“河蝦刺身。”
胖哥瞟了我一眼說:“能不能好好說話?又吹牛。我只聽說過海鮮拼盤叫刺身的,怎么還有河蝦刺身?哪吃的?”
燕秋馬上為我作證說:“是真的呀,那個假姜漓,就是姜漓的妹妹姜柔,她在下來之前,從河里抓了小蝦給我倆吃,因為是生吃的,所以叫河蝦刺身也不錯呀。”
胖哥問:“生吃啊?那能吃么?”
我就開始用盡詞匯,給胖哥形容生吃河蝦是多么多么美味,被我說得堪比滿漢全席了。
胖哥流著口水,捂著肚子,投來羨慕的眼光,聽得都快出神了,之后又埋怨姜漓:“都是一個爹娘養大的孩子,怎么差距這么大呢?人家妹妹都會捉蝦,你怎么啥也不會?”
姜漓一聽,撅著小嘴不服氣,擼起褲腿,就往小河里跑,嘴上還說:“誰說我不會,你等著,我給你抓去。”
我們大眼瞪小眼的等了半天,姜漓除了弄自己一身水,一只蝦也沒抓住。
餓急了的胖哥干脆拉我們大家一起下水,都去捉蝦。
我們使盡渾身解數,什么圍追堵截呀,什么窮追不舍呀,最后換來的還是一身的水,一無所獲。給胖哥累得往河邊一坐,也不再喊餓了。
我還不死心,回想著姜柔捉蝦時的動作,快速的用手去水里捉,怎奈學藝不精,最后還是放棄了,早知道當初好好問問她要領,也不至于現在這種窘態。
胖哥從姜漓那里要來一包口香糖,抽出一片放在嘴里嚼,舉著口香糖的紙說:“咱們還是點火燒水,煮點野菜、樹葉子吧,我看從此我就告別肉類了。”
說罷,大家自覺分工,拾柴的,找野菜的,洗飯盒的,都準備忙活起來,雖說吃飯成了大問題,但是至少這里的環境優雅,大家短暫失散后又成功重聚,心情還是不錯的。
尤其是姜漓,有了妹妹的消息,心情格外的好,主動要求做最累的拾柴工作,說明姐妹倆的感情確實很好。
忙活了半天,篝火終于在岸邊點起來了,獨角那個口香糖紙加電池的生火方式,還真是好用。
我們憑著直覺找來一些能吃的綠色植物,分別放在大家的飯盒里,用河水去煮,撒了點咸鹽。
我和燕秋不餓,只在旁邊幫忙。
其他三人看樣子餓得夠嗆,兩眼放光的等著水開。
眼看著簡易的菜湯就要能喝了,地面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后又馬上停止了。感覺像是地震,不過倒也不稀奇,在這群山之中,有火山活動,出現一些余震也屬正常。
可是胖哥架在柴火上的飯盒,竟然被這一陣,扣了下來,里面的湯湯水水,連帶樹葉子,一點沒留,全都撒到了火堆里,好在火很旺,沒有澆滅。
胖哥跺著腳大罵:“山神土地,都給胖爺滾出來,是不是就不想讓我好好吃頓飯?沒事震什么震?”
胖哥剛一說完,地面又是一陣晃動,嚇得我們全都站起來了。
我小聲對胖哥說:“到了這種地方,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別真驚動了山神、土地。”
我話音還沒落,馬上又是一陣晃動,比之前的時間還長,還劇烈。
我馬上意識到大事不好,我們本來進來的這個山谷,形狀就像個火山口,難不成多年的死火山,我們一來就活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們跑都不用跑,還是趁早相互告別吧。
緊接著又是劇烈的震動,而且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們身后山坡上的小碎石,也開始向下滾落,伴隨著的是震起來的塵土。
這時我們頭頂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類似石頭摩擦,好像一扇古老的石門被推開的聲音,仔細辨別是一種機括聲。
“難道這里有機關?”我疑惑的問。
問完我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上方,張著嘴睜大了雙眼。想必他們已經找到了震源,也知道了機括聲是從哪里傳來的了。
我趕忙抬頭,目光順著他們看的方向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