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8章臨界之于紫晶(十一)
＂為什喵能夠使用[太陽之卵]的力量？＂分身載著他上天以后，艾爾伯特的本尊好奇地問：＂七年前那場大戰之后，他們明明已經把我體內的[太陽之卵]的能力全數封印起來，除了個別特殊情況之外，應該完全不能使用了吧？＂
＂不是[全部]。＂艾爾伯特的分身答道：＂極少的一部分能力，比如再生出翅膀的能力，還是能夠使用的。你用不了，純粹是因為你還沒有掌握到訣竅而已。等你把我送回去屬于我的世界以后，順便把這部分的知識復制一份留著己用吧。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的。＂
＂真的可以喵？從其他平行世界里偷取自己的分身的知識......不會造成時空混亂什喵的？＂艾爾伯特想起之前就從另一個分身那里得到了更好地控制圣靈白虎的知識，總覺得從其他分身那里拿取原本不屬于他的能力，是一種極其賴皮的行為。
＂和你接觸之后我也理解到了。現在的這個[你]也是個分身，你的本尊就在[弦外之理]內部吧？＂艾爾伯特的分身答道：
＂[弦外之理]就是[真理的大門]，其中承載著宇宙萬物，一切的真理。在里面的人通過觀測，能夠通曉世界上一切真理，一切知識，也就是說是無限接近于神的存在。不過其中大部分觀測者只會把一生的用于觀測真理，不再干涉現實世界里的事情罷了。
你和那些觀測者們相比，似乎有那喵一點點的不同。明明身在真理之中卻不去看，偏要再投影一個分身回來干涉現實世界。你真是個怪人。
既然你有辦法把自己的分身重新投影在這個世界里，你就不需要因為力量（知識）過多而犯愁了。在[弦外之理]里的你，本來就應該是全知全能的存在。你完全變成那副樣子，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不是很懂......＂艾爾伯特皺著眉低哼：＂隨便了。＂
＂真是羨慕。＂分身卻說。
＂哈？＂
＂在多重平行宇宙的所有個[艾爾伯特]之中，只有這個平行世界的[你]，能夠進入[弦外之理]。也只有這一個獨一無二的你，擁有無限接近于神的能力。我們其他分身，也就是從別的平行世界被你召喚而來的[艾爾伯特]們，即使各自有各自的優勢，卻在這一點上永遠都比你劣一等。＂艾爾伯特的分身繼續道：
＂但你卻什喵都不在乎就連[成為神]這件事本身，也不在乎。或許正因為如此，你才擁有了進入[弦外之理]的資格吧。
因為一己私欲而追尋真理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接近真理的。
越是無欲無求之人，反而在誤打誤撞之中，尋獲了真理。＂
艾爾伯特沒有回答。現在想來，他第一次進入[弦外之理]的時候，也是在他和香奈兒受到蜃樓黃金蟹襲擊，九死一生之際，才莫名其妙地開啟了進入[弦外之理]的大門。第一次窺見宇宙真理的他，甚至還遁入了某種＂超凡入圣＂的狀態，是全靠那種狀態的加成，他才擊敗了[蜃樓黃金蟹死亡之顎]。
那種＂超凡入圣＂的狀態，不知道是否還有辦法再發動一次？如果能夠順利發動那種狀態的話，再怎樣強大的對手都不是問題吧？
＂哈嚏！＂夜風非常冷，而且因為艾爾伯特的分身化作帶翅大老虎在天空中高速飛翔，迎面撞來的狂風比尋常的夜風冷冽上數十倍。
＂保重身體。你還有香奈兒和穆特要去保護呢。＂艾爾伯特的分身答道：＂盡管在我的那個平行世界里，他們都不在了。＂
＂不在......哈？！＂
＂是的。死了。＂分身略帶傷感地說：＂香奈兒死在了某次秘密潛入行動中，在和她進行過一次約會后，我就沒見過她，之后還是從大不列顛騎士團那邊聽說到她的死訊。穆特......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被默罕默德商團的人暗殺了。＂
＂這＂艾爾伯特不禁為自己的分身感到悲傷：＂如果我把你送回去原本屬于你的世界，你豈不是＂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生活則在延續著。＂分身答道：＂我不會對你說[別把送回去原本的世界]那樣任性的話，我只求再見香奈兒一眼就好。我在我的世界里還有未婚妻等著我呢。你也認識她，不過她到底是誰，我就不告訴你。＂
＂切......＂
＂這個世界的我啊，你也要珍惜你身邊的每一個人。人的生命很脆弱的，一不留神他們就會和你擦身而過，說不定永遠都見不著了。＂分身繼續道。
＂我知道。我才不需要我自己的分身來教訓我。＂艾爾伯特憋屈地道。
＂你也要注意留在埃及的另外一個分身。＂艾爾伯特的分身又道：＂當你的本尊消失之后，四個分身共享了這個世界的本尊的存在（卡瑪），同時我們也是[命運共同體]，意識和記憶有著一定程度上的聯系。那家伙的內心可比我陰暗很多。總覺得......好像是在他的平行世界里，遇到過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他可不一定會乖乖地把存在（卡瑪）還給你，老實回到他所屬的世界里去。＂
＂那時候就只是用武力讓他屈服罷了......＂艾爾伯特低聲說。
＂他受到傷害的同時你也會受傷，你想把他揍個半死，同時把自己揍個半死喵？＂分身一針見血地問。
＂如果不得不那樣做，是的。＂
＂哈，服了你了。＂大老虎猛力拍動著翅膀，加速飛馳。他們已經能夠遠遠看見大不列顛的戰艦了。
艾爾伯特（本尊）手上還戴著封魔手鐲，它會持續釋放一種識別信號，靠近之后大不列顛戰艦能識別到，他們至少不用擔心被戰艦當作敵人般炮轟。因此，騎在大老虎上的虎人青年幾乎不受阻攔地接近了戰艦，在戰艦的甲板上＂停泊＂下來了。
＂真是稀客啊。＂親自過來迎接的竟然是大不列顛戰艦進擊的帕拉米迪斯號的艦長，凱親王。
＂你的事，卡多爾剛才已經打電話知會過我。＂艾爾伯特從虎背上跳下來的時候，凱說道：＂不多說了，你直接去醫療室吧。＂
艾爾伯特的分身搖身一變，恢復成虎人的模樣：＂所以香奈兒到底......＂
＂不清楚。詳細的情況，你問她的主治醫生去吧。＂凱并沒有對同時出現的兩個艾爾伯特感到奇怪，淡然說：＂但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艾爾伯特和自己的分身相顧而視，然后徑直沖進了船艙內，直奔醫療室而去。
艾爾伯特對帕拉米迪斯號的內部結構相當了解，而分身被召喚過來以后也共享了一部分艾爾伯特的記憶，所以也同樣地清楚這艘艦船的內部結構。二人幾乎沒有繞路，分毫不差地直奔醫療室，不足兩分鐘就沖到了醫療室前。
當然，手術室的門梁上依然亮著紅燈，手術還在進行中。
＂明明聽說只是心臟被貫穿而已......＂艾爾伯特急道：＂大不列顛的醫療水平那喵高，那種小傷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喵？＂
＂小傷喵......＂他的分身卻低聲嘀咕道，艾爾伯特未免太過樂觀。
＂額！＂本尊悶哼一聲的同時，手術室門梁上的紅燈也熄滅了，急救手術似乎完結了。
＂醫生！香奈兒怎樣了？！＂康士坦丁從手術室走出來的瞬間，艾爾伯特的本尊和分身幾乎異口同聲地問。
＂哇哦，兩個一起質問我？＂康士坦丁看見兩個艾爾伯特，不禁傻眼：＂至于嗎？＂
＂廢話少說！＂＂快說結果啊！＂
＂嗯......＂康士坦丁聳了聳肩：＂情況很不樂觀。＂
＂怎喵會！＂＂你這個庸醫！！＂
＂怪我咯？＂圓桌騎士康士坦丁同時白了兩名虎人青年一眼：＂送來的時機太糟糕了。要是再早個十分鐘，或許還有希望。她不僅僅是心臟被攻擊貫穿那么簡單，對方的武器雖然不清楚是怎樣的武器上留有一種神經毒素，能影響人的肌肉律動，包括心臟。被這種神經毒素影響到的香奈兒的心臟完全停跳了，而且我們沒法找到這種毒素的解藥。＂
＂斯坦那個該死的家伙＂＂就不能進行心臟移植喵？＂兩個艾爾伯特一人一句。
＂問題就是這個，神經毒素已經蔓延到周圍的組織里去，即使進行心臟移植，新移植過去的心臟也會受到影響吧。最重要的是，如今衰弱到那種程度的香奈兒，已經沒有體力再進行心臟移植了。＂
＂......所以說，她死了？＂
＂沒死，你們帶回來的[靜滯凝膠]技術救了她一命。默林大師緊急制作了足夠一個人使用的[靜滯凝膠]，我們在她的生命體征徹底消失之前，把她送進了靜滯艙。＂
兩個艾爾伯特同時舒了一口氣。
＂她雖然沒死，但也不能算是活著，只是利用[靜滯凝膠]把她的新陳代謝水平壓抑到極致，讓她保持這個瀕死的狀態留存著最后一口氣而已。＂康士坦丁又說：＂接下來不管是使用人工心肺還是進行心臟移植，情況都不甚樂觀。除非我們能找到那種猛烈的神經毒素的解藥，否則她的情況很難改善吧。話說回來，既然對手對她使用了這種神經毒素，你似乎又打敗了那樣的對手，有從對方身上取得類似的解藥嗎？＂
艾爾伯特搖了搖頭。根據另一個艾爾伯特的分身留下來的記憶，亡命之徒斯坦最后好像是徹底消散成灰，什么都沒有留下來。而且那個章魚怪物是學院的產物，它身上產生的神經毒素可能是它這個生物體自己制造出來的東西，可不一定有解藥。
如果進攻學院，從學院那邊的終端機查找到亡命之徒斯坦被改造時的基因情報的話，說不定還有辦法。但誰都沒有辦法保證一定能利用逆向工程制造出神經毒素的解藥。
艾爾伯特（們）的臉色旋即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