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0章鋼鐵處女(十八)
＂亞斯蘭大人......？＂小祖斯特看著亞瑟又一次冒險發動那種用途不明的奇妙附魔，不禁擔心地問。正常而言，不把附魔的用途徹底搞清楚之前，亞瑟都不應該亂用它的。更何況是在這種戰場上，亂用一個來歷不明的附魔，簡直就是一種高風險賭博。
＂我知道！＂亞瑟卻用接近吼叫的聲音回答道。強尼他們根本不知道戰況到底有多惡劣，因為他們對力量一無所知。亞瑟卻清楚得很，所以他知道現在這個就是唯一的、最好的選擇。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孤注一擲，抓緊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這是......范德米安的魔力？＂然而那三只白蝙蝠也發出了疑惑的哼聲。理論上應該只是其中一只發出的聲音，但在這種混亂的場合里，在三道白影以如此高的速度移動的過程中，亞瑟也無法分辨到底是其中的哪只在說話。
亞瑟也沒有打算去分辨。他把三只白蝙蝠都當成是必須殲滅的敵人而處理，此時則已經揮舞起手中的圣劍。那變成霧影般的圣劍揮動起來確實比原本的劍刃稍快點，但它增加的速度絕對算不上是什么戰略上的優勢。而且亞瑟這樣接近于對空氣無意義地揮劍，實際上什么都打不到，僅僅是浪費力氣揮舞劍刃而已。
表面上看來如此。
也不知道亞瑟為什么會這樣亂揮劍的，或許只是因為直覺告訴他應該這樣做而已吧，又或許他早已隱約察覺到了圣劍變成這種霧影形態之后的真正用途吧。
＂呼呼呼，砍空氣就有用嗎？＂然而在場的人根本不知道亞瑟這樣亂揮劍的意義，包括第十真祖賽倫斯。那些白蝙蝠劍亞瑟在亂揮劍實在太蠢，而且揮劍途中渾身充滿了破綻，他們當然沒有打算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便在亞瑟剛剛一劍揮空，手腕持劍揮過去一個大角度，來不及回防的瞬間，飛撲過來攻擊亞瑟。
這些由吸血鬼變化而成的白色蝙蝠都有著如同刀刃般鋒利的翅膀邊沿，它們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人的腦袋從脖子上割下來，砍下對手的頭顱之后，甚至都不會在刀刃般的翅膀上留下半點血跡。白蝙蝠們這樣沖過來攻擊亞瑟，亞瑟實際上是非常危險的，說他是命懸一線都不為過。
然而。
啪滋！明明應該一擊打中亞瑟，讓金發少年的腦袋瞬間搬家的攻擊，卻被別的東西終止了。
應該說，其中一只白蝙蝠沒能沖過來打中并割下亞瑟的腦袋，反而突然被某種看不見的刀刃砍成了兩半！
不，說那是＂看不見的刀刃＂，有點不對。在白蝙蝠被切成兩半的瞬間，一道新月形的鋒刃才在半空中掠過，它呈詭異的淡藍色。
憑空出現的刀刃相繼增多，在那頭被擊中的白蝙蝠碎成兩半掉落在地上之前，就有數十下連續的斬擊，把白蝙蝠進一步切碎成無數的肉塊！
＂嗯，這是？！＂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的吸血鬼獵人小祖斯特，已經認出了剛才那些刀刃的軌跡。
亞瑟先前用霧影的光刃連續砍了好幾刀，他對著空氣連續斬擊的軌跡剛好和這些憑空出現的新月形刀刃的軌跡一致！
那仿佛是一種＂延時＂攻擊，最初打空了的數十下連斬，穿越了時間的障壁，在數十秒之后剛好出現在同一空間同一位置上，把毫無防備就攻過來的白色蝙蝠切成碎末！
為什么區區的斬擊可以穿越時間，那是一個謎。圣者亞斯蘭大人到底是如何精確地控制時間，讓一開始布下的攻擊，在數十秒之后精準地打在敵人身上，又是另一個謎！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都退到房間外去！＂亞瑟這時候已經叫道：＂你們在這種地方，只會阻礙我的發揮！＂
＂可是＂
＂我們快走。＂貞德拉著小祖斯特的手說道：＂米迦勒大人自有他的打算，不妨礙他是我們的義務之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想逃嗎？＂雖然有一只白蝙蝠被徹底切碎了，還沒有來得及恢復過來，但是真祖賽倫斯仍然控制著另外的兩只白蝙蝠，它們還是能夠自由行動的，又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地放另外兩個人逃走！
但是亞瑟這時候也閃到了這個地下室大房間出口的位置，又是連續的揮舞了好幾劍。那砍空氣般的動作看似無意義，它可能帶來的延時攻擊卻格外地讓吸血鬼真祖忌諱。當貞德和小祖斯特退到了出口較為狹窄的位置上時，真祖控制的兩只白蝙蝠也突然散開了，沒有繼續追上來。
然而十多秒的時間過去以后，＂延時攻擊＂并沒有爆發，那一片空間上仍然空空如也。亞瑟剛才的亂揮劍可能只是一種阻嚇，它本身或許根本沒有殺傷力可言。但那種延時攻擊一天沒有真正發動，就永遠沒有人知道結果。
只有亞瑟自己能夠看到。
應該說，只有亞瑟用［真視術］的時候，他才能看到，那停留在半空之中，隱藏的殺機。
所謂的＂延時攻擊＂，其實并沒有那么玄乎。攻擊本身并沒有穿越時間，在亞瑟劃出劍刃過后的某個特定時間段之內重現。
霧影劍的真正效果，實際上是在半空之中埋下了一道道弧狀的、不穩定的［光子薄刃］而已。
這種東西就像地雷或者更正確地說是空雷一樣，只要埋下去了就會一直存在，在半空中持續地保留著它成簇的、弧狀的光子結構，直到它被觸發為止。
只要有別的充滿高濃度魔力（光子）的存在靠近這些看不見的空雷，它們就會和對方產生共鳴，致命的光子豹人就會再一次顯形、爆發、撕裂周圍的空間，切碎試圖通過那個空間的一切物質！
通俗地說，就是＂靠近那附近空域的物體，突然挨了一刀＂的效果。
光子薄刃的＂爆炸＂不是范圍性的，反而是類似于刀刃的斬擊，是一道弧線，是空中呈一道新月月牙形狀、發著淡藍色光的、隨時會消逝的、卻能把物體切得四分五裂的光子薄鋸片！
所以第十真祖賽倫斯不敢靠近房間出口處的選擇也是正確的。在房間出口處，大約是半個人頭的空間上，一樣被亞瑟＂布置＂了大概十枚光子薄刃，而且都是對空為主的。只要賽倫斯變出來的那兩只白蝙蝠從空中靠近那附近的空域，就會直接被斬落！
雖然不是很懂現在的狀況，但是亞瑟在速度上處于劣勢，對方還能使用［無心］來攻擊。正常來說亞瑟根本沒有辦法防御或躲避對手的突襲。但這霧影劍的特效卻剛好彌補了亞瑟在速度和察覺能力上的不足。在半空中布下只有亞瑟能夠看見的＂空雷＂，守株待兔，他接下來只需要一邊給對手施加壓力，一邊伺機反擊即可！
當然，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他必須孤軍奮戰了。其他人根本看不到的光子薄刃在空中滿布，這片＂雷區＂對于亞瑟以外的人都是十分危險的。讓小祖斯特和貞德繼續留在這里面，搞不好連他們都會被一并切碎！
然而亞瑟的對手就是不信邪。那只被切碎了的白蝙蝠過了一分鐘左右就再生完畢了，重新變成在這個房間中飛舞的敵人。三頭白蝙蝠這時候已經從前左后三個方向同時攻向了亞瑟，它們估計是打算用連續的猛攻把亞瑟打個措手不及，以為這樣就能避開那些隱形之刃的反擊。他們會這樣做完全是因為第十真祖賽倫斯對隱形之刃的錯誤理解，他還真的以為這些突然出現的隱形之刃是延時攻擊了，只要時間配合得好就能避開！
扎扎扎！于是，三頭蝙蝠理所當然地被看不見的刀刃擊中，一頭栽進亞瑟事先布下的陷阱里！
＂呼！＂盡管如此，被切成兩半的三頭白蝙蝠竟然突然兩兩分裂，又變成了六頭白蝙蝠，進一步朝亞瑟攻來！
扎扎扎扎扎扎扎扎扎扎！更多的隱形刀刃早就被布下，在亞瑟身體周圍。結果分裂成六只蝙蝠的賽倫斯被切得更碎！
但這些被切碎的肉塊繼續兩兩分裂，又變成了更為密集的蝠群，它們已經是蝙蝠的大軍了，而且它們貼臉而來，還差十來寸就能擊中亞瑟。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但這時候的金發少年只是淡定地舉起他的劍鞘（圣劍的實體劍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