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對決之于天淵（十二）
＂那么，＂薇薇安急切地問，＂你有那個[自毀因子]的中和劑，對吧？＂
＂中和劑？嗯，狐貍們做了很多，但他們把藥劑都運走，把記錄都燒毀了。＂老頭吃吃笑道，＂不過，配方在我腦子里，要做多少都不是問題。他們能燒毀寫在紙上的記錄，卻無法抹掉我腦子里的資料。＂
＂太棒了！＂薇薇安笑了。發現了這個老頭，就等于發現了救活孩子們的解藥。
剩下的問題只是把老頭從這個地方帶走。
當然，這恐怕也是最困難的部分。
＂曾曾曾祖父，＂薇薇安馬上連哄帶騙地說服起康維爾伯爵，＂我們帶你離開這個地方，可以嗎？＂
＂是[紐帶]。＂老頭固執地更正道。
＂對。我們帶你離開[紐帶]，可以嗎？＂
＂嗯，這么嘛＂老頭猶豫著，似乎在盤算著什么，打算從對方開出的條件里多撈點好處：＂這里也沒什么不好的。我要什么就有什么，又清靜又涼快＂
＂我想你這些年來只是在復刻舊的神器，對吧？＂薇薇安冷笑，她知道如何去誘騙這名醉心于研究的老頭：＂最近在歐洲發現了很多新的遺跡，那些新出土的神器，估計你還沒有摸過吧？＂
＂嗚！＂一句話戳中了老頭的死穴，他立即心動起來。
＂你只是躲在這個又黑又小的地方繼續做你的舊玩具，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出產了許多新玩具。任你混沌之主做出的神器多么經典，它們都是用你幾十萬年前，過時的老知識制造出來的[舊貨]。讓這些舊貨在世界上流通，被人拿來和新東西一比的話＂
＂噢，該死！別再說下去了！＂老頭氣得面紅耳赤。＂好，好吧，我跟你們走就是了。狐貍們最近格外的安靜，好久沒有送來研究材料了。我正想出去找他們要材料呢。＂
（狐貍們格外安靜？）
（這就奇怪了。歐洲的戰爭正是打得如火如荼，狐人們沒有道理不大量供應材料，好讓老頭制造出更多更強力的古代神器啊！）
（狐貍們到底在盤算什么？）
有一件事，薇薇安她們并不知道。
由于暗子生物的生化泄漏事故，羅曼尼本土的狐人們早已死絕了。
他們所在的[紐帶]基地，正是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巨大的爆炸聲把周圍的一切撼動，把幽暗的地底房間里也搖晃得不斷抖落灰塵瓦礫。
＂該死！又怎么回事了！？＂帕拉米迪斯驚呼。
＂[紐帶]受到了襲擊？＂老頭抬頭看了一眼，＂怎么會，這里明明很安全的＂
薇薇安扶住老頭，生怕老頭在震動中跌倒散了架：＂別說了，我們快從傳送門＂
碰！！！巨大的瓦礫從天花板上崩落，不偏不倚砸在傳送門上，把眾人回去的路壓成碎渣。
＂所以我才如此討厭地底。＂帕拉米迪斯賭氣地猛一跺腳。
同一時間（？），羅曼尼領地，鏡像世界里。
＂嗚......＂貝迪維爾（艾爾伯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蓮音身旁。
好香的味道。這枕頭好柔軟。
＂醒了嗎？＂蓮音低聲問，＂感覺如何？＂
＂頭好疼。我到底怎么回事了。＂貝迪維爾（艾爾伯特）紅著臉爬起來，發現自己躺著的[枕頭]其實是蓮音的雙腿早知如此，就多躺一會兒了。
＂沒有人知道你發生了什么。＂蓮音朝不遠處的眾人招了招手，示意貝迪已經醒過來了，＂拜托了，你在占用著貝迪的身體，請不要太勉強自己。要是貝迪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的話＂
＂我知道！你關心的只是貝迪而已，你們都一樣！＂貝迪維爾（艾爾伯特）不禁怒了，＂我會好好[保重]這個身體了，不用你們提醒！剛才暈倒又不是我的錯！我哪知道貝迪維爾會如此虛弱！＂
蓮音報以一陣沉默。
這的確不是艾爾伯特的錯。誰會知道，遠在阿瓦隆凈土的圣靈白狼的死，竟然會影響到身在此處的貝迪維爾的肉體。
＂身體的狀況已經回復了？＂龍人魔像博爾斯走過來察看貝迪維爾。
貝迪（艾爾）看著博爾斯，卻感覺到無比的陌生：＂你是誰？＂
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博爾斯自己更加愣定了。
博爾斯是默林用帕帕洛夫的一部分記憶和感情制造出來的魔像。貝迪維爾曾經把這臺龍人錯當作自己死去的哥哥。
而如今，他卻什么都記不起了。
帕帕洛夫從貝迪維爾的記憶中，完全消失了。
貝迪維爾想不起來的東西，也就無法反饋給正在使用這個身體的艾爾伯特。
控制著狼人少年身體的艾爾伯特，當然不知道帕帕洛夫這個人。
奧瑟王說過，圣靈的死亡會讓其主失去些什么。要么是某種感情，要么是某個記憶。
貝迪維爾的情況正是如此。因為白狼的死，貝迪維爾永遠失去了一個[哥哥]。
記憶中不存在的東西，從來就不存在。
帕帕洛夫不僅肉體消亡了，就連其[存在]也被狼人少年完全忘卻。
自那天起，貝迪維爾永遠失去了他的哥哥。
蓮音見眾人還在發愣，只好解釋道：＂他可能有點腦震蕩，記憶混亂了。除此之外，他的身體沒有異樣。＂
＂不影響作戰就好。＂伊文走過來說，＂大家都準備一下，作戰馬上要開始了。我們擔擱得已經夠久了。＂
＂他還很虛弱！＂蓮音抗議地說。
＂我知道。但我們真的不能擔擱了。＂伊文皺著眉，＂等這次作戰完成以后，你們愛休息多久都可以。但是現在，請專注于作戰。＂
（魔鬼。）
貝迪維爾（艾爾伯特）站起來：＂沒事的，蓮音。我很好，真的。＂
（都已經來了，就把這一淌渾水趟到底吧。）
（只要堅持，一定能夠發現什么。）
（如果這就是我必須面對的命運。）
四周的景物迅速轉變。[變遷]在鏡像世界過去后，萊德舉起時空魔戒，在半空中劃了個圈。
＂任務開始！＂伊文帶頭沖進了鏡像世界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