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0備戰之于暗夜(四)
晚上,象人族開了個小規模的祭典,慶祝艾爾伯特成年,歡迎這個剛滿十六歲的虎人少年加入突厥族。
(注:獸人們十六歲算是成年。部分壽命較短的宗族還會把這個成年歲數提前。)
由于族長和大部分的戰士都不在,儀式算是比較簡單,象人們跳完舞以后,主持儀式的長老說了幾句貝迪維爾聽不懂的象人族語言,開始拿起手中的涂料,在老虎的臉上涂抹,完成涂裝。
一個大大的藍色圓圈畫在艾爾伯特的額頭上,他的成年禮就算是完成了。
之后,眾人開始圍成一圈,在篝火旁歡宴。
一大碗肉放在貝迪維爾面前。
"這個......莫非是..."貝迪看著那碗肉,有不祥的預感。
"沒錯,是九頭蛇的肉。"艾爾伯特看起來很高興,坐在貝迪維爾身旁,一手拿著大碗的肉,另一手拿著一瓶液體,"吃吧,象人們已經把這個處理過,去除毒性了。味道還可以。"
他猛抓了一塊蛇肉吃,吃得津津有味,"配上酒就更好吃了。哦,對不起,忘了你還沒有成年,不能喝酒。"
老虎咕嘟咕嘟地大吃大喝著,一臉的愉悅。貝迪維爾不說什么,只低頭吃著九頭蛇的肉。那肉果然很好吃,難以想象是出自那種沼澤里的兇暴怪物的身體。
魔獸的肉都很好吃。估計是因為它們本身強大得幾乎沒有天敵,吃的東西也是在這嚴酷的自然環境里拼命生存下來的生物。吃與被吃者,肉體都在這嚴酷自然之中萃煉至某種極端的高度。
在幽暗地域里拼命活下來的生物,其實都是偉大聳高的。
貝迪看著廣場上的象人們,其中只有帕弗是他認識的。這名沉默寡言的象人又不好搭話。一旁的艾爾也在半醉的狀態,開始說著胡話,和那些象人們在胡謅一大堆貝迪聽不懂的語言。
百無聊賴的貝迪維爾看著夜空,這天空中仍然灑落著毫毛細雨,空中卻有著數十個光點。
在不斷接近?
那不是星星。那是什么?
"啊哈哈哈哈,貝迪,你怎么一個人在那里發呆?來來來,你也多喝點!"在發著酒瘋的艾爾伯特一把摟住了狼人少年,已經不記得貝迪還沒有成年的事了,他捧著貝迪的臉,直接把手里的水果酒灌到貝迪維爾的嘴里!
"住手!嘿!"貝迪還想反抗,但他開口說話時就嗆了一口,再想開口時就不由自主地灌了一口酒下肚子。
這一來,問題就嚴重了。生平從沒有喝過酒的狼人少年,只覺得那烈酒開始在他喉嚨里炸開,讓他天旋地轉。
"嗚!......"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艾爾伯特灌醉了。
貝迪維爾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凌晨。
他驚訝地發覺自己正被關在籠子里。
宿醉讓他頭痛欲裂,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象。
然而,這一切都是避無可避的真實。
一名狐人站在貝迪維爾的面前,得意洋洋。貝迪當然認識這家伙,他是狐人族的族長雷納德。
但狼人少年沒有空去管狐人。他環顧四周,找尋著虎人少年的身影。
"不用找了,那只白老虎已經被送到研究室里去動手術了。你們逃脫的時候,他的手術只進行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就讓我們繼續完成它吧!"
貝迪維爾瞪大眼睛,用兇狠的眼神看著狐人族長:"你對象人們干什么了?!你對艾爾又干什么了?!"
"我哪里敢對象人們出手,他們都是我最忠實的盟友!"雷納德族長奸笑著,他的狐貍嘴巴在笑的過程中滑稽地向上翹,"我不過是趁他們喝多了睡得醉醺醺的時候,來取回本來屬于我的[財產]而已。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貝迪維爾感到一陣惡心:"誰是你的財產!該死的混蛋!我們才"
"呵呵!"狐人卻展開一份文件。薄薄的文件上印著一份合同,清楚地寫著:
"茲承認將艾爾伯特.羅布爾轉讓給狐人族第三研究所所長,雷納德族長。
產權出讓人吉爾伯特.羅布爾。"
文件右下角還清晰地有著羅布爾族長的簽名。
貝迪維爾啞口無言。羅布爾族長確實把他的兒子艾爾伯特[賣]給了狐貍們。這份文件有著法律效力,就算象人們來找碴,估計也拗不過狡猾的雷納德。
貝迪維爾瞬即收起了氣勢,低聲問:"你們到底要對艾爾干什么?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對他?"
"為什么?哈哈哈,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個大善人呢!他原本是一名沒有用的廢物,但經我的改造,現在也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戰士!
你應該看到了吧,原本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屁孩,改造之后,隨便就能發動狂獸化!"
果然,艾爾伯特能夠使用狂獸化,并不是偶然的。狐人們一定是在虎人少年的身體里埋入了某種東西,強迫他變成戰士。
"實驗成功的話,我們獸人們就能擁有輾壓一切的絕對力量。人類之流根本不用怕!懂嗎?"雷納德獰笑著,他的瘋狂讓貝迪維爾一陣憂心。
"唯一的副作用是,這些家伙都是消耗品,變身三次就會全身衰竭而死。不過嘛,三次已經很足夠了。上三次戰場能夠活著回來的人,本來就不多!"
狼人少年倒吸一口寒氣,啞口無言,只能直愣愣地看著狐人族長離開。
"哦,對了,你的處置也很快就要開始了。你真的是一個有趣的樣品,我不會拿你的身體來改造,那樣太浪費了。我還是把你解剖了,讓你只剩一個頭活著,其它零件都拿去好好研究吧!哈哈哈哈哈!"
狐貍瘋狂地笑著,丟下貝迪維爾,自己出去了。
"艾爾......"貝迪維爾嘆了口氣,他好不容易看見艾爾伯特能夠抓到那么一點小小的幸福,現在卻又眼看著艾爾的幸福要從他的指間溜走。
心好疼。朋友的不幸就是貝迪維爾的不幸,朋友的悲傷就是貝迪維爾的悲傷。
為了朋友,他到底又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