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彗星哥,我一直不都是這個樣子嗎?”韓彬攬著申彗星的肩膀,沒大沒小的笑道。“盡說一些深奧的東西,別把我當成小時候的小個子了。”
“深奧?”申彗星肩膀聳拉幾下,翻了個白眼說道。“這方面可沒人能和你比。”他可是在待機室里見到一眾嘉賓像是學生一樣聽著韓彬‘講課’。
“小彬!過來一下。”李珉宇對著韓彬勾了勾手指頭,眼中閃過一道亮光,說道。“有點事和你說一下。”
“怎么了?珉宇哥。”韓彬有些警戒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但還是靠近李珉宇身邊。
“怎么!你這小子,還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岔開話題吶!”李珉宇一把攬住韓彬,兩手對著韓彬的太陽穴一陣揉搓,恨恨地說道。
練習生時期的韓彬,就表現出與同齡人不相符的成熟與穩重,一副‘小大人’模樣,還不時裝一下深沉。李珉宇與申彗星等人對于韓彬的一些小習慣都了如指掌。
比如一些比較尖銳或不想回答的問題,韓彬就會以不經意的方式掀過話題,但這些顯然對李珉宇沒用。
“珉宇哥,你就不能裝一下愣嗎?總得揭發,實在讓人很無奈。”韓彬輕嘆一聲。每次想躲避問題,總是逃不過李珉宇等人的眼睛。
“不行,有些事在某些時候不能裝作不明白,至少現在不能。”李珉宇與申彗星兩人看向韓彬,齊聲說道。
“是嗎?”韓彬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以前我不愿意回答的問題,你們都極少追問我的。”
“那是以前,而你那時雖然過得艱辛,但你至少很堅強,不用讓我們這些做哥哥的擔憂。”申彗星幽幽嘆道。“但是在三年前你就變了。”
“變得不再堅強,連以往掛在嘴角的笑容都慢慢消失,給我們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李珉宇緊接著說道。“這種令人壓抑心慌的感覺,我實在很不喜歡。”
如今,憂傷幾乎成為韓彬的代名詞,但這種壓抑的狀態持續太久,卻給人一種害怕的心悸,讓人心慌難受。
“我知道。”韓彬聲音倐地一沉,滿懷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彗星哥、珉宇哥。”他其實也很明白自身散發出來的負面情緒,間接對親近的人造成一種困擾,讓他們為他擔心。
但是,現在的他,在以后會慢慢地消除這種困擾。
“不用說對不起,這句話應該是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來說。”申彗星擺了擺手,說道。“沒能盡到做哥哥的責任,我們是不是很沒用…”除了苦澀便是心痛。
“kangta哥、BADA姐,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愧疚,也許是當年我們害了你。”李珉宇昂頭凝望漆黑的天空,說道。“2001年無盡的ANTI,毀了你。”
韓彬緩緩地搖了搖頭,并不認同他們的說法。
“珉宇哥,別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韓彬輕聲說道,隨后笑著看著他們。“你們不懂…你們在我心目中的位置。”說完,用手輕輕捶著胸口。
“我有夢想,在奮斗的路程中,你們就是那條坎坷路途的指明燈,引領我走向出道的舞臺。”韓彬認真的說道。H.O.T、S.E.S、神話,他們在韓彬心目中占據著很重的份量。
“可最終你卻迷失了。”李珉宇聲音蘊藏著無可抑制的激動。璀璨耀眼的新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2001年居然被毀得徹徹底底。
“我沒有迷失,我一直很堅定。”韓彬很確定地告訴他們。
“不用說了,小彬!”申彗星一改溫和的態度,話語間帶著一絲逼迫的味道。“說吧!你究竟改變了沒有。”
“你一直堅定的是什么?告訴我們。”李珉宇沉著聲音問道。
“說好的,你可以深沉,但別在我們面前裝出一副憂郁的樣子,我們不允許你繼續下去。”兩人突然齊聲說道。
漆黑寂靜的夜晚,幽暗中回蕩著一聲聲鏗鏘的警告,在清冷的街道上傳播,無人問津,卻讓韓彬的心一顫一顫,顯得很不平靜。
“呼…”韓彬輕呼一口氣,抬眼望著沒有星光的夜空,緩緩地說道。“就像哥哥們所說的一樣,我確實變了,連我都覺得陌生。”
“也許人的一生不可能一路平坦,困苦的艱難與坎坷的命運是必不可少的磨練。”韓彬話語沉甸甸,接著說道。“或許吧,是我不夠堅強,讓你們憂心了。”
每一次改變,剖析自身內心的最深處與思想方面的醒悟,大都由某些細節引發而出。
“停!”申彗星和李珉宇兩人連忙出聲打岔,說道。“小彬,不許再裝深沉。”
“呵呵…彗星哥、珉宇哥,下次吧,這一次就讓我在你們面前再深沉一下。”韓彬輕聲笑道。就再一次讓他深沉一次吧!
“沉淪或者醒悟,當初之所以為一直消沉下去,就是因為我內心想著逃避,沉浸在負面的情緒不可自拔,或者說是我不想重新站起來。”韓彬語速緩慢,靜靜地說道。“因為躲避,所以我才會選擇服兵役。”
“現在嘛!你們可以不用擔心了。”韓彬眼中一片清明,認真地看著面露擔憂的兩人,說道。“就像尹恩惠問我的那樣,我快樂嗎?我現在可以很確定地告訴你們,我真的很快樂。”
“心一直沒變,只不過是以前消沉過。”韓彬用力地捶著胸口,語氣重新渲染上一絲特有的自信與明朗。“我改變了,回到從前,自服兵役就開始。”
“果真深奧!”申彗星和李珉宇搖頭感嘆,嘴角倐地咧開。“不過很中聽!小彬,不如再說一次。”兩人生怕剛才出現幻聽,急著聲音讓韓彬再說一次。
在他們眼里,韓彬的改變很突然,一切都是從《X-man》的舞臺上開始,那一句‘我很快樂’引發,直到韓彬親口承認,但是一時半會他們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意外的驚喜。
“真的,沒騙你們。”韓彬再次鄭重地點了點頭。他必須改變,還可以繼續憂傷,但卻得內斂。因為有很多人想要他快樂起來。
“小彬,過來一次。”申彗星和李珉宇想著韓彬勾了勾手指頭。
“怎么?”韓彬笑意盈盈地說道,手卻悄悄攥緊,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等會肯定…
“小個子,害我們擔心這么久,行啊,小子。”一聲聲抱怨聲響起,外貌清秀的申彗星一副表情,雙手按在韓彬胸前,用力一推。“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你就別想走。”
“還真可以啊!小小個子就這樣,長大了還得了。”李珉宇酷酷地說道,也是用力地推了推韓彬。
果然,這些橙色公主(神話女粉絲)所喜歡的偶像,一旦激動興奮得控制不住情緒時,就會像現在這樣裝著的模樣,推著韓彬玩弄。以前韓彬可沒少被他們‘欺負’。
“哇…我是你們的弟弟啊。”韓彬假裝踉蹌幾欲跌倒,可憐兮兮的說道。
“呀,還賣萌來著…你給我站住,別跑!”申彗星和李珉宇看著裝可憐的韓彬閃躲著身軀,氣憤地叫道。才不過轉眼間,這家伙就扮可愛賣萌,剛才的深沉哪去了?
“彗星哥、珉宇哥,不好意思,我不能站在原地任你們處置。”韓彬邊跑邊喊道。
“彗星,給他點顏色瞧瞧。”李珉宇挽起手袖,叫喚著申彗星,兩人準備大干一場。
靜悄悄的夜色下,空無一人的街道三道身影在黑暗中亂竄,偶爾會有兩道身影緊箍住另一道逃竄的身影,三人玩鬧扭動成一團,并時不時響起幾聲慘叫。
很多年前,他們一群人經常這么無拘無束地玩鬧,肆意地大笑,不停地抓弄這個小個子。因為他們喜歡看著他笑著求饒,至少他笑得很開心。
“呼呼…”申彗星和李珉宇雙手撐在膝間,不斷喘著粗氣,眼睛卻緊瞪著一臉輕松的韓彬。“這小子,簡直脫胎換骨了,大氣都不喘一聲,還是我們老了?”
“好了,彗星哥、珉宇哥,歇一會吧!”臉上掛著笑容,韓彬上前幫著他們輕拍著后背,說道。“很晚了,等下早點回去,你們明天還有通告,多注意休息。”
三人找了一處寬敞的空地,呈大字形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仰望著夜空,靜靜地感受此起披伏的胸膛。他們幾人好久沒有全身心投入地玩鬧了。
“小彬,還恨李秀滿老師嗎?”申彗星轉過頭來看著韓彬,問道。
“恨!我恨他一手拆散你們。”韓彬沉著聲音答道。有些事不表露在外,并不代表不在意。
“老師也有他的難處,離開公司這么久我們才懂得。”申彗星和李珉宇輕嘆一聲。
“或許以后我會放下心中的怨恨,但至少不是現在。”望著幽幽的夜空,韓彬說道。他對自己的沒落可以無所謂,但對他的哥哥們的解散,他忘不了。
三人就這么靜靜地躺在空地,靜靜地看著夜空,心很寧靜,回到了最初的溫馨。
韓彬,慢慢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