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竹竿狠狠的敲在了趴在寧采臣胯下的干尸,那只干尸竟然很人性化的晃了晃干癟的腦袋,顯然是被石曉天這一下敲得暈了頭。
寧采臣趁著這個空檔,急忙將胯下的那只干尸踢開,隨后猛地一個翻身,鎖住那只在自己腋下的干尸滾到一旁,也不知道從哪里摸了一塊大石頭,照著干尸的腦袋就砸起來。
“我叫你咬我,我叫你咬我,我砸死你丫的…”寧采臣一邊嚷嚷著一邊發瘋了似的砸著腋下的干尸,干尸的腦袋都已經被砸碎了,寧采臣還沒有停下來,看得一旁的夏侯都忍不住心中發寒,看來還是太小瞧書生了,書生要是發起瘋來也夠恐怖的。
而那只被寧采臣甩出來的干尸正好落在了石曉天的腳下,石曉天反應迅速,一腳踢在干尸的腦袋上,干尸的腦袋像個皮球一樣飛了出去,落在不遠處晃蕩著,而沒有腦袋的干尸軀體卻在石曉天腳下揮舞著,但是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速度和準確判斷能力。
“將干尸的腦袋擰下來,干尸的力量就會下降一大半。”石曉天很快就得出了結論,急忙對一旁的夏侯和寧采臣說道。
夏侯雖然看似瀟灑,一劍就能破碎襲來的干尸,但是正所謂人力有窮時,如此這般消耗,自己早晚體力不支而敗退,但是這干尸卻數之不清,那面墻壁上,依然有數不清的干尸正往寺里爬。
此時聽到石曉天的提示,夏侯立刻開始對著干尸的腦袋下手,果然,干尸沒有了腦袋之后,實力大減。
而一旁的寧采臣依然抱著那只被自己雜碎腦袋的干尸敲啊敲,直到石曉天將寧采臣拽起身來,寧采臣才回過神來,看到懷里依然抱著干尸,急忙將干尸丟開。
“擰掉干尸的腦袋,它就好對付了。”石曉天對寧采臣又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一遍。
寧采臣大口的喘著粗氣,聽到石曉天的話之后,哭喪著臉,“還來?”
三人繼續對付著干尸,但是雖然知道了干尸的弱點,但是很快,三人就已經有點乏力了,而干尸依然數之不盡的從墻外爬進來。
竹竿狠戾插進一只干尸干癟的嘴巴,從后腦穿透而出,石曉天看向夏侯和寧采臣說道:“太多了,耗不過,我們退。”
夏侯逼退兩只靠過來的干尸,反手一轉,手中長劍將一旁寧采臣懷中的一只干尸削掉了腦袋,寧采臣才衣衫不整的從地上爬起來。
也不知道寧采臣是何種打法,每次要不是懷中抱著一個干尸,要不就是胯下夾著一只干尸,這種不要命的近身肉搏戰術就連夏侯都看的目瞪口呆,原本對寧采臣那副書生氣的不屑改變了許多。
三人急忙轉身朝著就近的屋內跑去,而那些干尸雖然行動稍緩,但是黑壓壓的一片,朝著三人的方向追上來,而三人沒有注意的是,不遠處,一顆古樹的樹頂上,兩個白衣女子和一個紫衣女子輕飄飄的站立在樹頂上,一動不動的望向三人所在的位置。
三人退回到屋內,只聽見窗外咔嚓咔嚓,骨頭撞擊一動的聲音,令人聽了忍不住心中發寒。
突然,破舊的窗戶猛地被一只干癟的手臂穿透,隨后一只干尸令人犯嘔的臉就出現在窗戶上。
寧采臣掄起身邊的東西就糊了出去,隨后才注意到自己糊出去的是一個背簍,那只干尸被這一下輪在臉上,頓時仰面飛出了窗外。
寧采臣看到從背簍中飛出來掉在地上的書,急忙蹲下身去。
“《六韜》、《傅子》、《新語》…這么多書!”寧采臣撿起一本大呼一聲,撿起一本大呼一聲,石曉天都無奈了,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工夫管那些?
這時,門口和窗邊已經聚集了許多干尸,堵在了門口和窗戶,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它們竟然堵在那里沒有進來。
原本已經受不了的夏侯正準備持劍殺將出去,卻被石曉天一把拽住。
“你有什么好辦法快說,我受不了了。”夏侯一臉難看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干尸,一邊說道。
“我知道它們為什么不進來?”石曉天急忙說道:“因為這屋里有他們害怕的東西。”
“是什么東西?”寧采臣已經拾起了地上的書本,抱在懷中,此時看到門外的干尸急忙退到夏侯的身后,看向石曉天問道。
“是這個。”石曉天提起桌子上的油燈,對著門口的干尸一照,被照到的干尸忽然發出一股奇怪的吼聲,隨后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轱轆轆的退開了門口。
石曉天將油燈收回,門口很快就又被干尸填滿了。
“干尸怕火?”寧采臣疑惑道。
“的確是這樣的。”石曉天也是剛才看到干尸堵在門口不敢進來,再一回想曾經的倩女幽魂電影中,夏侯被吸成干尸的時候,就被燕赤霞一把火燒了個干凈。
夏侯回身看了看,卻發現這屋內除了那個剛才被樹精姥姥吸干了的書生,什么東西都沒有,最后只發現石曉天的手上握著一截竹竿。
“用你手上的竹竿。”夏侯指著石曉天手上的竹竿說道。
石曉天也注意到屋內沒有其他東西,便將竹竿折成三段,分給夏侯和寧采臣各一截,然后用油燈將竹竿點燃,做成了三個火把。
“我們去陷阱那邊。”石曉天看向夏侯和寧采臣說道。
夏侯和寧采臣點點頭,三人便舉著簡易火把朝著外面試探了一下,果然,那些干尸在遇到火把之后迅速退向了兩邊。
石曉天當先走出了屋子,一邊驅散面前的干尸,一邊朝著西院的方向移動,寧采臣緊隨其后,夏侯則墊在最后以防不測。
這方法果然不錯,很快三人就穿越了一大半干尸的包圍圈。
遠處的樹頂上 “看來這三個笨蛋也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笨。”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看了看身側的另外兩名女子咯咯嬌笑道。
“的確,找到了這些干尸的弱點,那個書童還真是厲害,小青,我記得你說那個書童叫做石曉天吧?”另一名白衣女子眉目如畫,眸若星光,看向紫衣女子說道。
“哼,小倩姐姐說的對,我確實看走眼了。”小青望著已經快要逃離干尸包圍的三人,冷冷一笑道:“既然他們這么厲害,我就給他們加一點佐料吧。”
小青說完,手中紫色長袖在胸前一揮,就看到陡然涌起一股陰風朝著蘭若寺內刮去。
石曉天三人眼見突出了干尸群的包圍圈,心中一喜,不過還沒高興過來,就感覺到渾身一冷,一股狂暴的陰風突兀的席卷而來。
“呼呼”陰風十分強勁,卷起的塵土令三人睜不開眼。
然而,這股陰風來得快去得也快,以石曉天的計時方法來看也就十多秒的時間,這股陰風就已經消失了。
“小天,”寧采臣咽了一口唾沫,看向石曉天說道:“火把被吹滅了。”
原本這個竹竿做成的火把本就維持不易,這股陰風襲來之后上面搖曳的火苗連片刻都沒支撐住,現在三人手中的火把上面只剩下一丁點小火星了,當然還有三縷青煙飄過。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石曉天忽然神色嚴肅的說道。
“什么辦法?”寧采臣焦急的問道。
“快逃啊!”寧采臣只覺得身邊人影一晃,石曉天的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石曉天的聲音飄在耳邊。
“我擦了個擦的。”寧采臣忍不住爆出了粗口,這小子還有沒有作為書童的意識,要跑也應該主人先跑。
不過看到身側的夏侯也已經沖了出去,寧采臣也不敢停留,急忙追了過去。
不論如何,這些干尸兇則兇已,但是速度相對比較遲緩,所以,三人很果斷的踢飛靠過來的干尸,沒有和它們過多的糾纏。
三人很快回到了西院,迅速朝著寺門口的那小片竹林方向跑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寧采臣卻顧不得喘氣,急忙看向石曉天問道:“小天,你確定要這么做嗎?還有你到底行不行?”
“行,我當然行。”石曉天對于質疑自己行不行非常不爽,哪怕是男人也不行,“好歹白天的時候我和我師父學了一下午的符術。”
看著追過來的黑壓壓的一群干尸,夏侯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不過還是問道:“現在用這個,是不是早了點?”
“沒辦法,我師父現在不知去向,憑我們幾個對付這些干尸,一個兩個還好,這數之不盡的,我們早晚被拖累死,反正看這樣子樹精是在試探我們,適當的嚇唬嚇唬它們也不錯。”
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半真半假,這才能讓計劃看起來更完美。
這時,大群的干尸已經趕過來了,整個院子好像九幽煉獄一般,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干尸,在夜色下是如此恐怖。
石曉天看了一眼,覺得時機已到,于是順手從身邊的竹林上摘下一道黃紙,拿起右手食指在嘴邊狠狠咬了一下。
這一下咬地石曉天直咧嘴,看到食指已經被自己咬破了皮,流出鮮血來,石曉天迅速在黃紙上按照白天燕赤霞教給自己的方法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在上面。
隨后,石曉天閉目默默有詞,某一瞬間,雙目大睜,手中黃紙陡然扔在身前,食指中指并攏,朝著黃紙一指,大喝一聲:“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