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乩邇殫那龐大的身軀正在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拖入到這個世界當中,而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所有人也都清楚地認識到了,吳睿恩和艾颯子的阻攔已經失敗了。
乩邇殫爪中的那只骨龍還在奮力地掙扎著,但是卻根本無法掙脫,接著只見那巨爪緩緩地捏合了起來,足有上百米的龐大骨龍別在一團碧藍色的光華中化作了片片地碎骨,隨后乩邇殫松開了爪子,無數地碎片紛紛地落了下來,隨后便又有兩道光焰劃破天空,直直地砸在了不周山顛,正是人王吳睿恩與尸鬼王艾颯子兩人。
本該是中土世界當中凡人實力最頂點的二者,在天魔丞相乩邇殫的面前竟然無法與之抗衡,于摩訶虛空當中阻擊乩邇殫失敗之后,此時基本上已經沒有其他可以阻擋這位巨大天魔進入中土世界的手段了。
乩邇殫的巨爪拉扯著天空上的空間裂縫,不住扭曲的裂縫也隨著他的雙爪在擴大了起來,眼看著這位天魔丞相幾乎占據了大半個不周山顛那么龐大的身軀開始探入到了中土世界當中。每個人都可以清楚地看見它那扭曲猙獰的面容以及下巴上那四根纖長的觸須,如同巖漿一般的赤紅皮膚上流淌著肉眼都可以辨識出來的恐怖氣息。
僅存的天舟也不再阻擊那些普通的域外天魔了,他們紛紛調轉了炮口,朝著乩邇殫發出了火力全開的攻勢,但是所有的炮火轟擊在乩邇殫那龐大的身軀之上,連一個漣漪都沒有激起便泯滅消散了。
“終于,連剎戈兕陛下都沒有做到的偉業就要由我完成了!”
混沌陰沉,有如雷鳴一般的聲音在整個中土世界當中響了起來,整個上半身都已經侵入到中土世界當中的乩邇殫張開了背后那對無比巨大的雙翼,雙翼投下的陰影甚至遮蔽住了整座不周山。
“該死…僅僅是天魔丞相的它…怎么會這么強大…”
人王吳睿恩掙扎著從落下后砸出的深坑內艱難地爬了出來。他此時已經遍身狼藉,就連持握者巨劍的右手都已經齊肩而斷,只能用自己的左手捂住那恐怖的傷口。咬著牙抬頭看著天空之上的乩邇殫說道:“難道只能夠請幾位龍王出手…但是一旦龍王停止加護于不周山…整個不周山便會在乩邇殫的力量下崩塌,中土世界的根本也就無法保住了…”
正在吳睿恩糾結的同時。不遠處的祝覺一行人也聚在了一起,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這種怪物根本不是我們能應付得了的。”linn看著頭頂上那龐大無比的身軀,自己的身體都不禁感到了顫抖起來,“我們必須離開不周山!”
“怎么離開?”幾人中間,鄭剎所承受的壓力是最大的,他額頭上纏繞的繃帶在這個時候都已經因為自己滲出的冷汗而浸透了,他說得話語都不禁因為牙齒打顫而顯得有些走調。“現在的不周山已經開始不穩定了…”
幾人的位置都是在不周山顛的邊沿處,在乩邇殫露面之后,他們清楚地察覺到了自己腳下的整座不周山開始晃動了起來,山體周邊的那些浮空島也在一個個地崩裂解體。一些巨大的巖塊直接朝著數萬米之下的地面墜落了下去,還有一些也紊亂地四處橫飛,直直地撞擊在了不周山體上,使得不周山的晃動更加明顯了。
這個時候想要離開不周山看起來也是十分困難的了,幾人當中。現在還保有飛行能力的,只有化身為龍脈吸血鬼的劉咩咩與獻祭了肩胛骨獲得了翅膀的祝覺兩人。但是祝覺的獻祭之力已經維持不了兩分鐘了,讓劉咩咩帶著四個人穿破外界那巨石橫飛的空域躲到不周山下也一看就是找死的行為。
“喂,是我。”正在幾個人都感到了有些絕望的時候,祝覺卻拿出了自己先去獲得的那個小匣子。放在了耳邊自言自語了起來,“…唔,還有這種辦法嗎…”
“祝隊長…怎么?”看到祝覺一邊對著匣子自言自語,一邊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鄭剎的身軀不禁感到一陣不舒服的寒意,戰戰兢兢地說道,“你有什么辦法了嗎?”
“嗯…算是有辦法了吧。”祝覺點了點頭,他因為獻祭了皮膚,肌肉裸露在外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說道,“關鍵時刻果然還得需要我這個偉大的隊長出馬啊…這個時候,只要把天上的那個大家伙趕回去不就完事了嘛。”
“你倒是說說怎么趕回去?”劉咩咩也是一臉緊張地問道。
祝覺先是抬了抬頭,看到了乩邇殫的大腿都快要出現在中土世界當中了,然后又問向劉咩咩說道:“咩咩啊,如果要讓你帶上一兩個人飛出去的話,有把握嗎?”
劉咩咩看了看不周山外空域中橫飛的無數足有小山大小的巖塊,微微地皺了皺眉說道:“要是一個人的話…說不定沒啥問題,怎么,你想讓我帶你逃跑嗎?”
“不用了,你就帶著linn先走吧,反正你們兩個已經派不上什么用了。”祝覺揮了揮手,好像是在趕熊孩子閃一邊的樣子說道。
“祝覺,你這是要…”linn還是有些不解地超祝覺問道,但卻被祝覺打斷了她的話。
“不用擔心我,我打完了這次就要回故鄉結婚了…”祝覺隨口說著幾乎是必死龍套的標準臺詞,一邊再次對著linn做出了不耐煩的樣子還想說什么,但是卻直接被劉咩咩攔腰抱著飛了起來說道:“不用管這家伙了,不是說禍害遺千年么…要是死在這里的更好…”然后兩人便直接化作了一道血色的流光,朝著不周山外沖了出去,在穿過了碧翼君布下的結界之后,這道血光靈活地避開了迎面而來的碎石,朝著地面飛馳而去。
“小李,把你的破抹布拿出來吧,我來給你講講正確的使用姿勢…”接著祝覺又朝著李無傷連忙說起了一段話。
只不過剛剛說完囑咐給李無傷的話之后,祝覺維持的獻祭之力終于完全耗盡了,幾乎將半個身軀都獻祭了出去的祝覺直接軟倒在了地上,好像不要錢一般地朝外吐著血。
“祝隊長,你沒事吧…”滿身繃帶的鄭剎連忙一把接住了看上去要比自己此時慘上了無數倍的祝覺,一邊關切地說著,一邊問道,“你都成這樣了,我們還留在這里做什么,畢竟我現在也沒什么用啊…”
“咳咳…鄭剎啊…”祝覺不停地吐著血,但卻仿佛根本不在乎地一般對著鄭剎問出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人在等著你,只要完成了這次任務活著回去,就能見到,所以你不想死?”
“嗯…是我的青梅竹馬…”鄭剎點了點頭,不解地回答說道,“怎么?”
“你看看你,說話怎么能這么不小心,這種注定必死的臺詞可不能亂說啊。”祝覺渾身是血地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對著鄭剎說道,也不管自己剛才也說了同樣的臺詞,“不過你放心吧,等你死了后,我會永遠記住你做出的偉大貢獻的,你會擁有地活在我的心中。”
“祝政委…你在說什么!”鄭剎突然面對著祝覺朝后退了起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唉,我這個人可是從不開玩笑的。”祝覺突然抬起了頭,盯著鄭剎說道,“鄭剎,把你的性命交給我吧,放心,不會很痛的。”
…老媽住院了,尿蛋白三個加,要做腎穿,最近很煩躁…希望別會發展成尿毒癥…唉,你們的家人長輩如果有誰平日里覺得不舒服的話,記得一定要去勸他們做檢查。不然真有什么事,拖晚了的話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