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個人工智能索求權的保護,這就像是一個人反過來要求一條哈士奇不要每一次都把枕頭咬爛一樣,你可以說,但人家聽不聽做不做真的要看人家的心情。甚至可能會更加糟糕,人家哈士奇聽你不讓怎么干,人家就偏怎么干,你個當狗奴才的難道還真的敢把你家狗主子打斷一條腿甚至扒皮燉湯不成?最后還是不乖乖把它原諒,畢竟…你根本就不能把人家怎么樣,不是么?
感覺扎心了么,老鐵。
現在的情況其實就跟上述情況差不多,人工智能是人類自己搞出來的,現在人工智能自己反過來開始要干涉人的生活了,這些被動了屬于他們利益的蛋糕的人當然會反彈。但是他們的反彈根本就找不到著力點,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和立場去指責一個人工智能搞事情越界了這些事,就算那些話誰都知道該怎么說,那也不是他們應該說的。
所以這些本來打算在這場記者會上發難的記者統統變成了啞巴,而這場新聞發布會也徹底變成了小茹一個人的秀場。在這場發布會上,小茹只字未提楚扉月的存在,將所有的鍋全都扛到了自己的背上。她引用了龐大的數據來說明交通肇事的危害性,然后表示她作為人類的創造物,希望徹底的幫助人類解決這一項社會頑疾。為什么交通肇事之后會逃逸呢?她拋出了這個問題,然后又自己做出了回答,那就是存在僥幸心理:如果逃脫了呢?如果那個地方恰好沒有監控呢?如果正好碰上警察不給力呢?要是正好撞上了這些情況,那不是就可以逍遙法外了么。正是這種本來不應該存在的僥幸心理促使了那些交通肇事者做出了逃逸的舉動。而如果反過來,當整個社會全都知道了交通肇事后逃逸將會面臨千夫所指無法在社會上生存的絕境,那么當犯下事情之后,就算再怎么慌張,大概也不會有人再會去選擇逃跑了吧。畢竟留下來處理頂多是按流程走步驟定損賠償或者因為某些違法行為而付出一定的代價,可你一旦肇事逃逸了,抱歉,你的所有都將會向世人公布,你將成為一個社會上的“透明人”。這里的透明可不是指的毫無存在感,而是指你的一切都是公開的,別人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將一點點空間都沒有…這種懲罰,絕對是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沒有辦法承受的。
說句實話,如果拋棄掉人類竟然被人工智能管理了的不適應感,就連那些整場發布會都在下方安靜的坐著的記者們都開始覺得法是有幾分道理的了。確實,治亂世當用重典,雖說現在的天朝政通人和,但是在有些領域上確實較西方社會存在著不小的差距,在某些國家還沒有顧及到的地方,依然存在著一定程度的亂象。針對那些十分明顯并且后果十分嚴重的犯罪行為的判刑不夠重,這本來就是天朝法律一直被人詬病的一點。明明人家犯罪都把人家受害人弄得家破人亡了,最后定刑的時候卻只需要在監獄里蹲上幾年,等從監獄里出來就又是一條好漢。反觀那些受害者呢,他們的人生,幾十年的未來,全都完蛋了。傷害和懲罰的分量根本就不對等,也怪不得會有那么多人輕視法律甚至是蔑視法律。
針對這種情況,已經具有了自己的性格和對世界的認知的人工智能表示我可以幫你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的天朝人還真的沒辦法說什么。畢竟是被儒家思想主導了兩千多年的人情社會,人治高于法治的理念早就已經深入人心。就算這些年再怎么去強調法治社會的重要性,如果真的出事了,每一個人的第一想法絕對不是我犯了事之后要服多少年的刑賠多少錢的罰款,而是想想自己的人際圈里面到底有沒有人可以出面幫自己把這件事擺平。除非到了最后實在實在不行了,否則沒有人會低下頭來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的懲罰,哪怕這樣的后果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的。
但如果引入了人工智能這一層監察機制,那人情社會的那些頑疾就可以迎刃而解了,畢竟人工智能她根本就不是人類,她和任何人類都不發生交涉,誰都沒有辦法向一個人工智能說情遞·條·子,所以所有事情一下子就重新回到了正確的軌道上,大家都沒有了走后門的渠道,只能按照已經明確了的規章制度來辦事。
小茹的邏輯并沒有明顯的錯誤,至少這整場記者發布會開下來,沒有任何一個記者朋友打斷的不對。甚至輪到記者提問環節的時候,這些記者也一個把自己的手舉起來的都沒有。他們確實在之前準備好了不少的問題,有確實對這件事感興趣的,也有純粹是為了找茬來的,但這些問題提問的對象都應該是人,面對一個機器人,就算你表現的再怎么盛氣凌人或者氣急敗壞,那又有什么意義呢,是對牛彈琴?還是在扮演一個跳梁小丑?
沒有記者舉手提問,作為這場新聞發布會的主持人的小茹便點了點頭,做下了結束語之后伴隨著投影燈的熄滅而從主持臺上消失無蹤。這場本來應該是槍火味十足的新聞發布會,竟然就在這種詭異的安靜的氣氛當中平平安安的結束掉了。
新聞發布會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整個社會對這件的討論卻才是剛剛開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差不多可以把人嚇死的網站竟然是由全世界唯一的人工智能,同時也是天朝的民族驕傲自己創造出來的,其目的則是從最源頭的主觀意愿上減少發生交通犯罪的可能性,從而幫助創造出她的人類的社會變得更加的穩定和諧。
有毛病么?完全挑不出來毛病!
交通肇事逃逸本來就是社會上的一大頑疾,一直都困擾著很多很多的人。如果這個問題真的因為小茹的這一次出人意料的舉動而得到徹底的解決,那絕對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好好地開車在路上結果突然就被車撞了,然后撞你車的司機還跑了,公路是社會公共資源,只要是需要用到“公路”的,其實都在或多或少的擔憂著這個問題,如果這個問題真的就這么得到了完美的解決,這其實也并非是一件壞事。
小茹拋出的觀點本身并沒有錯誤,但卻存在著巨大的爭議性,甚至在某知名的吹逼論壇上引發了支持者和不支持者兩大陣營的大規模噴貼,一時間熱鬧非凡。但是似乎很多人都忘記了,有一個問題被小茹就這么糊弄了過去,那就是“空氣攝像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當然,這么重要的問題,真正在關心著這件事的人肯定不會忘記。注意力被轉移走的,其實只不過是那些根本就這件事沒有什么直接關系的吃瓜群眾罷了。但是不管怎么說,輿論確實是被悄然轉移走了,而真正實質性的交鋒,自然也就開始了展開。
“空氣攝像頭“這個東西,其實楚扉月早就已經交給了國安。不就是顯像符卡嘛,雖然劉思倩真的很難理解這個玩意的工作原理,但這并不妨礙她為人工智能是楚扉月站臺。這就是從我國安流出去的民用版黑科技,你們有什么不滿的么?
國安出馬,立馬起到了橫掃全場的必殺技效果。那些本來想要找機會將這件事壓下去的人全都嚇得連忙把自己的觸手縮了回來,乖乖的重新裝起了乖寶寶。開玩笑,國安最大的職責可不就是保護國家安全么。他們為什么不希望看到“空氣攝像頭”被大范圍應用,不就是因為害怕他們干過的事不在保密,最后被國安盯上。現在國安都直接進場了,他們現在還不跑,那不就跟自己把自己送到貓爪子下面的老鼠似的了么,哪里還會有命在。
劉思倩一進場,那些純粹是不支持這一項新技術誕生和推廣的聲音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真正的戰斗其實才剛剛開始。接下來,劉思倩和小茹聯起手來,共同應對起了那些心中坦然無愧,只是堅決的認為人工智能應該位于人類之下而不是處于管理著人類的上層位置的老頑固們。這才是這場戰爭真正艱難的地方才對,那些老教授一個接一個輪番上陣,操持著自己的理論去和劉思倩以及她身邊的小茹碰撞,羅列出無數種可能會發生的糟糕的情況,要求小茹提前對這些事情做出保證,而這些假設當中卻有很多是本身就在蔑視和踐踏著人工智能小茹的,小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當即舉起了自己的武器反擊了起來。
整個六七兩月,就在專家們和小茹之間的相互扯皮當中,悄悄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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