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雙版納是傣族自治州,那里的習俗就是女人戴銀。尤其是少女,更是從小就開始收集銀子,等到出嫁的時候,少女身上穿戴的亮晶晶的銀子越多,她的身份就越尊貴未來在夫家的日子也就過得就越好。所以在傣族,銀飾對少女來說,往往擁有著特殊的含義。
而如果那些銀飾上面還慘留著特殊的能量,那就更了不得了。在崇尚科學的現代社會,巫師這個曾經在百越之地極為盛行的古老職業已經越來越少了,甚至可以說正在滅絕。巫師在現代的稀有程度,可是一點也不比國寶大熊貓遜色…
等等,到底是傣族還是苗族來著?楚扉月敲了敲腦袋,突然記起來,穿戴銀飾似乎是苗族的習俗…這和事實并不不沖突,西雙版納雖然是傣族自治州,但里面可不是只有傣族的,包括苗族和漢族在內,那里面總共生活著十三個民族呢。
毫無疑問,這些沾帶著古怪能量波動的漂亮的銀飾,來自于一個擁有古老傳承的巫師——或者巫師可愛的小徒弟?總而言之,這些銀飾的出現讓楚扉月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孔晴雪的父親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和他去的那趟西雙版納脫不開關系。
楚扉月從這些銀飾中挑出了能量波動最強烈的,那是一個能掛在脖子上的銀鎖頭,制作的十分精美,并不大的鎖面上被銀匠紋出了龍、雙獅、魚、繡球和花草,銀鎖下還沿垂著銀鏈、銀片和銀鈴。這么漂亮的一件銀鎖,說它是從西雙版納淘來的工藝品,打死楚扉月也不相信,它要不是哪個苗族姑娘送給這位大叔的自己從小就佩戴的長命鎖,楚扉月現在就脫光了衣服到沿江道裸奔。
這個長命鎖被楚扉月捏在手里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但當楚扉月開始用能量的手段去探測它的時候,它的反應卻十分的激烈。
原本明亮的房間呼的暗了下來,所有的光都被一層黑蒙蒙的薄幕遮蓋。孔晴雪困惑的扭過頭來,看著楚扉月手中拿著的那個正散發著黑光但本身依舊十分明亮的那枚銀鎖頭。
“小月…這是?”
“哦,沒關系,只是一個小玩意在鬧小脾氣而已,很快就好了。”
楚扉月的話音剛落,所有的異樣就通通消失了。如果不是楚扉月手中的一個小光球依然在散發著讓人不太舒服的黑光,孔晴雪甚至有可能會以為剛剛的那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但那只是孔晴雪的想法,楚扉月依然在興趣盎然的看著手里依然不太安分的這根長命鎖。隨后,他的目光又轉移到了架子上的其他的銀器。剛才,這根長命鎖被自己激發之后,其他的銀器也跟著有了反應。如果楚扉月晚一點將這根長命鎖封鎖現在的這個陳列室里估計已經開始鬧鬼了。
不過那些銀器之中所蘊含的古怪能量終究只是少數,當楚扉月將長命鎖封閉,它們也就重新沉寂了下來。
果然,這個長命鎖才是這些銀器的總開關啊。
被楚扉月用空間屏障封鎖起來的長命鎖依然在竭盡全力的搞事情,但為它灌注能量的制作者顯然還沒有厲害到能夠跨越空間障礙的能力,所以不管它怎么去努力,頂多也就是讓自己黑的更亮而已。
這個長命鎖散發出去的能量和孔晴雪的父親身上的紅丸蠱同出一源,只是表現形式有所區別,它們的源頭,其實是可以互通的。
這個有趣的事讓楚扉月忍不住樂了起來,但并不是為了孔晴雪的父親的病有救了,而是因為他感覺自己能看到一場好戲了。他托著那個空間封鎖形成的球形,轉向孔晴雪的方向,對她說到:“雪姐,你之前知道你父親的收藏里還有這些有趣的東西嘛?”
“不知道,”孔晴雪茫然的搖了搖頭,“我父親確實有收藏紀念品的習慣,每次他出去旅游,等會帶好多的紀念品回來。這些東西有的分給了家人,但更多的還是被我父親收在了這個房間里。但它們在這里放了很久,也沒有什么古怪的地方。直到你今天來為止,我從來不知道它們能變得…這么古怪。”
這種無法理解的詭異場面,孔晴雪也找不到什么合適的詞語去描述,最后只能用“古怪”來形容。確實,剛剛所發生的那些事,完全就是在毀滅孔晴雪的世界觀,又怎么是一句“古怪”就能形容的全的。
聽了孔晴雪的回答,楚扉月笑了笑,指著已經快要變成一個黑光球的長命鎖說道:“雪姐,你父親之所以會昏迷,毫無疑問,就是和他去的那次西雙版納有關的。剛才在醫院里,你們走了以后,我又從你父親的身體中找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那個一直照顧著叔叔的小護士說叔叔中的是紅丸蠱,一種以處女落紅為驅動的十分歹毒和隱秘的巫蠱。那種蠱毒平常沒有具體的存在形態,所以沒辦法被檢測出來。”
“我對叔叔身上的紅丸蠱也研究了一下,首先就是得到了這個。”說著,楚扉月一翻手,手掌上出現了一個由元素構成的立體的人形,正是楚扉月之前看到的紅丸蠱的黑霧構成的那個女人的模樣。楚扉月通過自己的腦補,為這個少女染上了正常的顏色,讓她看起來更加自然一些。楚扉月將這個人形的投影的正臉轉向孔晴雪,向滿臉好奇的她解釋道:“這個女人就是紅丸蠱在空氣中存在時的樣子,我認為這個女人就是害得叔叔只能一直躺在床上的元兇,再不濟這兩者之間也應該存在著某種十分重要的聯系。現在的這個長命鎖也差不多證實了這一點,這個長命鎖上面的能量波動和叔叔所中的紅丸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只要查清楚是誰送給了叔叔這個長命鎖,那距離找到真正的給叔叔下蠱的人也就沒差多少了…”
楚扉月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看著孔晴雪臉上的錯愕,他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干脆把手里被球形的空間屏障封鎖著的長命鎖交到了孔晴雪的手上。
“雪姐,你父親的病,并不是他自己的身體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找到當時跟你父親一起去西雙版納的同行者,找那個人問一下你父親當時究竟做了什么,這個長命鎖又是誰送給你父親的。如果能問出來,那咱們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這個…嗯,我知道了。”孔晴雪大概是終于找到了問題的切入點,她抱著已經開始平靜下來,就像是懸浮在一個大泡泡里面的長命鎖,低頭想了一下,說道,“當時我父親是和客戶一起去的,我不知道那個客戶是誰,但我想我可以找到當時開車的司機。”
“那就去問吧,祝你好運…”楚扉月聳了聳肩,抱著胸就站在原地,“我就在這里等你,還是怎么的?如果你的家人看到我的話,應該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吧?”
“可是小月,你不是會隱身么。你隱身之后跟著我可以么…說真的,我有點害怕。”
大概是因為已經在楚扉月的面前放下了面具的關系,孔晴雪很自然的向楚扉月露出了自己膽怯的一面。她現在所做的事情,雖說可以說出口的初級目的是為了救自己的父親,但更深層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目的,她想要逃離孔家這座巨大的讓她感到壓抑的監牢。
這樣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讓孔晴雪有些心虛,不敢和孔家人接觸。她也知道這一點,也怕自己內心的忐忑被別人看出來,所以她需要找一個心理上的依靠,而楚扉月則是一個很好的去依靠的對象。
楚扉月眨了眨眼,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由于那個隱身魔法對他來說過于粗糙,他有些不怎么看得上那個魔法,所以在考慮問題的時候,經常忘記把它給考慮進去。
算了,雖然也想偷點懶啦,但事關孔晴雪未來幾十年的人生,還是認真一下吧…雖然感覺有點麻煩。
最終,楚扉月點了點頭,在原地轉了個身,便消失在了孔晴雪的眼前。
孔晴雪左右看了看,又確認性的喊了一聲“小月?”,在得到了楚扉月的回復后,她稍微安了下心,準備去找那個當初駕車帶她父親去西雙版納的司機。
但她很快就又停下了腳步,舉起了手里好像被漂浮在氣泡之中的那個長命鎖,有些為難的對著空氣說道:“小月,就這樣拿著的話,不太好吧?感覺有點太古怪了…”
“嗯,確實,讓我想想辦法。”楚扉月的聲音在孔晴雪的身旁傳來。隨后,這個氣泡就消失了已經安靜下來了的長命鎖落到了孔晴雪的手中。
“嗯,這樣就好。”
原來根本就不用封起來嘛!孔晴雪低頭看著手里很正常的長命鎖,內心中忍不住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