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的笑聲在殘破的賭場中不斷的回蕩,有些刺耳,可是聽在人的耳朵里面更多的卻是令人心驚肉跳的感覺。
終于,對方的笑聲停了下來,緩緩的對蕭強慢慢說道:‘修道者果然不凡,你可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蕭強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你還敢惹我。‘
對方的聲音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堵著,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過了半晌,那聲音再次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門派,更不知道當年你的師門是如何教你的,不過小小的筑基中期就如此猖狂,真以為華夏沒有其他的修真人了嗎?亦或者其他的修真門派都是螻蟻。‘
“我的門派你沒資格知道。”
蕭強對這個聲音不屑一顧,這樣藏頭露尾的東西,有何懼之。
對方突然笑了笑,聲音優雅的傳了出來:“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上古某個修真門派,下山歷練的人物,所以才會如此的猖狂,不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的地方,是你以及你師門都無法招惹的存在。不信你回去可以問問你師傅。”
蕭強挑了挑眉頭,對方故意牽扯出自己的師門,明顯是要查看自己的底細,而且對方的語氣中透露出兩個消息。
這也是和對方第一場交鋒。
第一,他也是修真者,并且不懼怕自己。
第二,他的身后也有一個巨大的修真門派,或者修真聯盟。
可惜,對方想破腦袋也沒辦法知道,他不過是孤身一人,而且他也從來沒有過門派。
所以。蕭強根本不理睬他,只是看著這個中毒的女子,對方臉色幽暗,身體滾燙,明顯是中了劇毒,而且呼吸急促。隨時都可能死亡。
蕭強神識掃了出去,方圓十里之內,根本沒有任何的人煙存在。
他心中嘆息,修真力量雖然強大無匹,但卻無法和這里的一些科技相比。老天真是公平的,這里元氣很低,不適合修真,卻擁有強大的科技力量,他心中突然笑了笑。不管怎樣,人始終要依靠自己。
機器總是不靠譜的。
那該死的的聲音再次出現:‘你不用找我,你也找不到我。我知道你是修真者,更知道你擁有可以殺死天境強者的毒藥,不過你下毒的本事很大,不知道解毒怎么樣?‘
蕭強并未理睬那個聲音,雙手同時展開,十只手指之上已經出現了乳白色的造化之氣。同時按在金針之上,金針快的顫抖起來。
令人嘔吐的氣味從女子身體中散出來。這六十四根銀針上逐漸的出現了黑色的血絲。
這些血絲剛剛出現,立即被造化之氣包容飄在半米之外,緩緩落在地面上。
黑色血絲落地的瞬間,立即出了滋滋的聲音,仿若硫酸在腐蝕地面,堅硬的石頭上。立即出現了無數小坑。
蕭強心頭火起,這個女人只是個普通人,對方為何如此的殘忍用這種劇毒。
就算是普通修真者也忍受不了這種痛苦,這女子顯然也是心智堅強之人,不愿意就那么無辜的死去。才苦苦的掙扎。
蕭強身為修真者,自然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但對方明顯也是修真者,為了對付自己竟然用如此陰毒的毒對付一個普通人,簡直是可恨。
想到這里,他的心中多了幾分殺機,對方既然如此的滅絕天良,他不介意替老天殺了這個混蛋。
‘精彩,真是精彩。不過這還不夠,所以我加了余興節目。‘那個陌生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賭場的四周。
這個女子的生死并不被他放在眼中,可蕭強答應過劉小怡救她姐姐,他言出必行,而且方竟然用毒來試探他。
這對于蕭強來說,簡直是種侮辱。
只要有造化之氣,天下間還沒有什么毒是他解不了的,這個毒雖然厲害,但也難不倒他。
汗水不停的流淌下來,雙臂也變得有些沉重,頭頂也飄起了陣陣的白霧,而女子的臉色也出現了一絲紅暈。
聲音沒有再出來,對方似乎也不相信蕭強能救活這個能將修真者殺死的慢性毒藥。
其實,這個女子已經是死人了,如此強烈的毒藥,只要有千分之一克進入女子的心脈,她必死無疑,除非是真正那種傳說中到達化虛巔峰,天劫降臨,成為真正可以掌管輪回的仙人,否則根本不可能救活他。
可是,蕭強不能讓她死,原因很簡單,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救人,而是與那聲音的主人,龍驚天的一場博弈。
當然,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是龍驚天。
自從他到云城第一天開始,強大的神識已經讓他了解了云城的事情,他本來以為自己是一個過客,可是苗可兒卻讓他有了種溫暖的感覺。
從來沒有人,給他費盡心思,做出這么一頓差點讓他魂飛魄滅的飯,也從來沒有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鉆進他的屋子里,給假裝睡著的他,蓋上被子。
蕭強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會被世俗捆縛,可現在卻必須要守護她,他絕不相信,心如鐵石的他,能為這樣的一個女人而牽絆。
很簡單,因為那個蘋果,因為那初見的一吻,更因為那可恨的天地合歡蠱。
他雖然看似不在意,可在來這里的第一天,心中已經明白,遲早一天會和龍驚天碰面,而如果不想要苗可兒受到傷害,他就必須斬殺龍驚天。
他本以為龍驚天只不過是世俗之人,卻未曾想到對方竟然也是修真者。
這個星球上沒有金丹期強者,對方也不可能是筑基期大圓滿,否則以龍驚天的心性絕不會等到蕭強羽翼豐滿的時候,可是對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蕭強。
世人都說龍驚天是瘋子,可蕭強卻清楚,修真者如果沒有入魔。必然擁有一顆堅定的心,所以的瘋狂,或許只是掩藏他本身的真正用意。
如果他猜的沒錯,對方極有可能與自己相同,都是筑基期中期的修真證。
至于有什么證據,他在見到龍家四少爺龍在天的時候。依然能夠感覺對方,心思極為縝密,也算是普通人中的一個俊杰,可這樣一個人卻乖乖的站在龍驚天的身后,只能證明兩人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過了半天,那女人似乎緩緩的恢復過來。
喇叭里的聲音冷哼道:‘蕭強,我還是小看了你,修道之人道心堅韌,這也是無可厚非之事。不過如果讓你那么容易救了這個女人,那我豈不是顏面無存了。‘
轟。一陣恐怖的爆炸聲響起,整個四海賭場仿若都晃動了一下。
蕭強臉色一變,不由自主的說道:‘龍驚天,你要做什么?‘
喇叭里面的聲音傳來猖狂的笑聲,從四周的音響中釋放出來,震得整個賭場哈哈大笑起來,不知過了多久。那個自稱龍驚天的人才緩緩說道:‘每隔三十秒,我都會引爆這里的一個炸彈。三分鐘之后。這里的炸彈將全部引爆,莫說是這四海賭場,就是上面那六十一層的四海酒店也會徹底的被炸毀。‘
劉小怡徹底的驚呆了,她曾經聽說過龍驚天是個瘋子,可是瘋子已經不能形容對方了,他根本是個狂人。
姐姐劉小樂的生死讓劉小怡望去了恐怖。她猛然沖到其中一個攝像鏡頭下,不顧一切的大吼道:“你瘋了,這可是你們龍家的產業,你為什么要做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損人不利己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聲音平靜的說道:“沒關系。錢可以再賺,至少我開心,而且如果這小小的四海酒店能夠換他一條命,值了。”
劉小怡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瘋子,怎么可能開心,上面至少有幾百個客人,還有上千個龍氏企業的員工,你真的這么狠毒。”
龍驚天的聲音可怕而低沉:‘那又怎樣?螻蟻死了就死了。可這筆賬算不到我的頭上,而是要記在蕭強的頭上,他如果想要對抗天劫,就必須做出選擇。‘
這便是一場博弈。
蕭強如果扔下劉小樂,她必死無疑。可如果在這里守護劉小樂,那么這幾百個無辜的性命將要算在他的頭上,如果心中有愧疚,以后天劫臨頭的時候,將會神魂俱滅。
任何修真者,都會毫不猶豫的扔下女子。修真之路,漫漫長長,凡人在他們面前,最多如同螻蟻一般,可修真之人,最為懼怕的并非天災,而是那可怕的天劫,古往今來,有數以百億計的修士死在了天劫之下,而如果心中稍有懷疑,便會在天劫之時,引來心魔反噬,到時候就算能夠僥幸渡過天劫,也會成為一具只知道殺戮的大魔頭。
可惜,對方太小看了蕭強。
蕭強身經兩世,雖然心中也有牽掛,可修真之心從來都沒有變過。
如果是名門正派,他或許會管這些東西,可當年的蕭強不過是拿妖獸煉妖,就被名門正派殺的重生,這在他看來,如果無事的時候,或許會大善心救下那些龍氏集團的人,可現在他有事情,又哪里管這些事情。
‘你錯了。‘蕭強并未用動,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雙手不停的灌入造化之氣,女子冰冷的身體緩緩有了溫度,更為奇異的是,她那身體上傷口也開始復原起來。
對方的聲音疑惑的傳來:‘我錯了?‘
蕭強雙手突然結印,光芒閃爍之間,已經將女子的身體包容起來,乳白色的光芒之下,女子的身體緩緩的漂浮起來,令人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一股浩然的氣息從蕭強身上出現,涌入了女子的身體中,在這磅礴的造化之氣中,女子冰冷的身體緩緩的恢復了正常。更為奇異的是,女子身上那一道道傷疤也開始復原起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更不清楚你有什么底牌。可是你想要這些人的生命來威脅我,根本就是大錯特錯,炸彈是你的,酒店是龍家的,甚至引爆的東西也是你的。這里的一切都是龍家的,與我有何關系。‘
說到這里,蕭強頓了一下,冷冷笑道:‘不過,你可以洗干凈脖子等我了,因為我很討厭你。所以定會將你碎尸萬段。‘
蕭強說的是真的,為了救重要的人而舍棄其他不認識人的性命,這件事天經地義,可是他卻會替那些人報仇,原因很簡單,修真者視凡人如螻蟻,這無可厚非,但卻識凡人為草芥,隨意斬殺。這是蕭強無法承受的事情。
對方略微沉默了一下,猛然間出了瘋狂的笑聲。
‘好。我龍驚天在龍家等著你。‘
無數的轟鳴聲驟然響起,無論是那聳立的四海酒店,還是這金碧輝煌的四海賭場,都在沖擊力之下,轟然炸碎,碎裂的磚塊,巨大的房梁。大塊的石塊轟然掉落下來,其中還夾雜著恐懼的叫喊音。可很快無數的碎裂的石塊已經落在地面上,出恐怖的轟鳴聲后,濺起了漫天的灰塵,恐怖的沖擊波沖天而起,地面上稀里嘩啦的碎成一片,斷裂的磚瓦一股腦的落下來。激起了漫天的塵埃。
鮮紅的血液從碎裂的房屋中流出來,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斷裂的高樓再次崩塌,轟然間將所有的一切化成了碎裂的粉末,而這殘巖斷壁之中。隱約能看到血肉模糊的手臂,和不成人形的軀體。
也許爆炸引起了地下管道的破裂,很多地方立即燃起了熊熊烈火,漫天的黑色霧氣沖向了天空,堪比火山爆的恐怖景象。
天已經大亮,而四海酒店是云城龍家的產業,這件事情立即驚動了所有的人,無數警察和消防人員,救護車趕到現場,可炸彈的爆炸力十分恐怖,莫說活口,就算是完整的物品都很少存在。
而龍家配套設施雖然十分完整,可地下卻有一條天然氣管道,恐怖的爆炸講天然氣管道轟然崩裂,火焰沖天,所有的一切都被火光籠罩。
消防車上噴射著恐怖的水龍,可火勢很大,根本不是一時三刻能夠噴滅的。
云城市長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的汗水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滴滴答答的砸在地面上。旁邊的人想要上來扶他,卻未曾想到,被他一把推開,聲音嘶啞的說道:‘完了,這次什么都完了。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他原本能夠當上市長依靠的就是龍家的實力,而這里則是龍家的產業,而現在龍家最為重要的一千個企業,不明不白的毀在這里,莫說是保住烏紗帽,便是腦袋也可能莫名其妙的被睡夢中拿走。
這事情,以前曾經生過。
想起周市長,前一段時間被莫名其妙的打斷了胳膊,打折了腿,這位云城的劉市長冷汗直流,大聲說道:‘還不快給我救人。‘
突然之間,不遠處猛然轟的出一聲巨響。
恐怖的石塊沖天而起,弄得眾人滿頭滿臉都是灰塵。
劉市長大驚失色,可他仔細觀看,卻現從這無盡的廢墟中走出一男兩女,其中一個女人被男人抱著,她氣息急促,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傷。
劉市長臉色大變,快步的走上去,大聲的咆哮道:“怎么樣?還有其他人活著嗎?”
“你應該問問龍驚天。”蕭強看著眼前這個矮胖子,沉聲說道。
救護人員快到了現在,可這些人卻徹底的呆住了,原因很簡單,這里面的人除了被男人抱著的女人臉色蒼白,身體虛弱,可其他兩人只是衣服臟了,根本沒有任何的損傷。
劉市長仿若看到了救命羔羊,大聲說道:‘快點帶他們去醫院,無論怎樣,都要讓他們好好的休息,我會親自去慰問傷者。‘
有了市長的招呼,救護人員很快的將三人帶上救護車。
可關上車門的那個瞬間,救護人員卻傻了,上來的明明是兩女一男,可現在的車上卻只有兩個女子,那個男子竟然不翼而飛。
這救護人員臉色鐵青,他明明關上了車門,為什么只有兩個人,難道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劉小怡看了看救護人員,聲音沙啞的說道:“你不用找了,他已經離開了。”
救護人員麻木的點了點頭道:“開車。”
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救護車不斷的在閃爍著笛聲,這里是市長大人要保護的證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收到損失。
兩個市局的警車,在后面緊緊的跟隨,如果找不到這件事情的真兇,上到市長。下到每個警察,都會受到牽連。
原因很簡單,這受害者是龍家。
讓人覺得無法理解的是,明明是晴空萬里,突然之間卻大霧彌漫,十米之外根本看不清東西,兩輛警車無奈之下,只好停了下來。
他們勉強的開了幾米,卻無可奈何的停下了車。
過了十五分鐘之后。大霧才散了,而那救護車則停在百米之外。
幾個警察連忙開車過去,卻現車里的救護人員已經徹底的昏了過去,而那兩個原本被保護的證人卻毫無傷。
與此同時,在遠處的蕭強看著劉小怡,冰冷的說道:“你們姐妹最近不要出門了,很多人都會找你們。”
劉小怡有些焦急的說道:“可是我的姐姐。”
蕭強看了看那個昏迷的女孩,淡淡的說道:“她可能要座三個月的輪椅。等到毒素徹底清除之后,她就會恢復了正常。”
劉小怡此時才擔心的說道:“你雖然有苗家保護。但將龍家鬧得天翻地覆,還是離開這里吧。苗家已經不行了,實在不行,你帶著苗小姐,私奔也好。”
“誰說羅家不行這只是剛剛開始,我總有一天會弄的龍家天翻地覆。敢得罪我的人,通常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蕭強突然冷冷一笑道:“這只是剛剛開始,龍家將來才會天翻地覆。”
他說的是真的,無論是龍在天,還是那引爆炸彈之人。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在二十里之外的一個賓館中,
黑色的房間顯得有些沉重,藍色的真皮座椅之上,坐著一個十分年輕的男人,他相貌英俊,器宇不凡。如果龍在天在這,立即會認出,正是那個要替他殺人的周一水。
他緩緩的拿起了酒杯,淡淡的說道:“蕭強和龍驚天仇深似海,我倒是想看看,拒絕我的龍家兄弟,見到不按常理出牌的筑基期中期的修真者,會擦出什么樣的火花。”
而周一水的對則站著兩個人,一個個頭不高,身材矮小,帶著個貝雷帽,臉上還帶著厚厚的眼鏡片。而他的手中還有一個十分輕薄的筆記本系統。
而另外一個人,身材高大,相貌兇悍,滿臉的橫肉,看樣貌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大,你說那個所謂的修真者會上當嗎?‘
那滿臉橫肉的人說道。
周一水并未說話,可那瘦子卻嘿嘿笑道:‘他又怎么可能不上當,我黑進了龍家的系統,并從龍家傳來的指令,莫說是蕭強,就算是龍在天,也一定會認為龍驚天炸掉的四海酒店。‘
身材高大之人瞪了眼他,甕聲甕氣的說道:‘我是不懂,你那小本子有什么厲害的,要是我早就找到那個修真者,將他打成碎片。‘
周一水眉頭皺了皺道:‘二虎子,你莫要胡說。‘
二虎子臉上露出了憨厚的傻笑,可他長得實在太兇,笑起來更加嚇人。
他摸了腦腦袋說道:‘我忘記了,老大也是修真者。‘
周一水站起身來,看著周圍這一切,眉頭不停的皺起,他來這里表面上是為了遠房表親,周副市長報仇,可實際上是北川周家想來打探打探,有沒有可能和龍驚天聯手,對付方苗家。
兩城三川互為死敵,可對于年輕一輩來說,有很多驚天之人,不在乎這所謂的恩怨。
對于他們來說,真正重要的是權利和金錢,至于那所謂的名譽和榮光,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而周一水正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他原本在周家毫不得勢,可在一次探險中,無意中吃了一顆詭異的果實,身體產生了驚人的變化,很快便有人找到他,希望他能加入對方的門派。
這卻犯了個大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