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浮游無形無跡,無孔不入,只要人心稍微露出一破綻,或者流露出一絲絲,他就會趁虛而入,讓人變成他的傀儡,靈魂淪陷而不可自知。<———{}{}{}{x}co
但人就是膚淺無比的動物,對于那些無形無跡的怪物的畏懼,到底是比不上有形有跡的怪物,尤其是將相柳和浮游放在一起,明顯古麗夏娜怕相柳怕到了姥姥家,遠遠一瞅見相柳這個巨大無比的腦袋使勁在自己后面追著,她便渾身發抖,可浮游在的時候,她卻遠沒有這樣的表現。
這也難怪相柳心中一直怨憤:他么的相柳就是這么蠻不講理,見人就殺,整個一暴走的殺戮機器,毫無技術含量也毫無思想深度,但膚淺的人類就是他么的怕這樣的怪物,真是犯賤到了極。
郝帥也是如此,碰到浮游,他還能跟浮游斗智斗勇,但碰到了相柳,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遇到了要么打,要么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郝帥扛著古麗夏娜向前一陣狂奔,他一手拿著乾坤如意鏡,借著鏡子的光線照亮前面的道路,一只手還要按著身子不斷晃動的古麗夏娜的腰,同時他還要盯住凹凸不平的地面,又要提防到處都是的滑溜青苔。
饒是郝帥被乾坤如意鏡治愈了筑基之身,但此時跑起來,當真是體力消耗無比劇烈,最可怕的是,郝帥還不敢回頭,因為乾坤如意鏡只能照亮眼前不到一米的距離,超過這個距離,地面的路況就模糊不清,難以辨認,郝帥只能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路面,根本不敢回頭去看相柳已經追到了什么位置,他只能豁出命去狂奔,然后大聲對身上那個被顛得如同得了羊癲瘋一樣的女生道:“相柳追到什么位置了?”
古麗夏娜身子顛兒得幾乎都要散架,她努力想要抬起頭來,但剛要抬頭用力,郝帥便是一個小跳,她身子一抬,眼皮都還沒來得及抬起來仔細看一眼,郝帥便已經落在了地上,然后又是一跳,古麗夏娜的下巴也隨之重重的磕在郝帥的屁股上,然后又迅速的彈了起來,很難說這到底是郝帥的屁股彈起來的,還是因為郝帥又跳起來而隨之飛起來的。
古麗夏娜張口道:“我我我看看看看不不不不不不…”
這洞穴之中的石路顛簸不平,古麗夏娜也被顛兒得話都說不完整,幾個字硬是被顛兒成了一長串的顫音。
郝帥聽得愕然:“什么?你說什么?”
古麗夏娜又急又怒:“我我我我我說說說說說說說我我我我我看看看看看…”
郝帥怒道:“你是復讀機卡帶了嗎?”
古麗夏娜大怒,雙手一把按住了郝帥的胯部,穩住了自己的身形,深吸了一口氣,道:“我說我看不清啊,魂淡!!”
郝帥更加生氣:“你眼睛瞎的嗎?這有什么看不清!我都聽到相柳的呼吸聲了!”
古麗夏娜怒道:“你不會自己回頭看嗎!”
郝帥大怒,他借著跳起來的一瞬間,猛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身后黑漆漆一團,只聽見相柳恐怖的嘶吼聲和呼吸聲清晰傳來,而且聽起來距離很近。
郝帥心中更加緊張,如果說浮游是以“無形無跡,藏在暗處無所不在的未知和恐懼”著稱,那相柳就是“歇斯底里追殺到底的緊張和壓迫感”著稱,但如果兩者結合一下,知道相柳在追自己,卻看不到他追到了哪里。
郝帥看了一眼,不再說話,但古麗夏娜卻生氣道:“說話啊,怎么不說話了,你剛才不是…嗯哼!”
她正說著,郝帥往前一跳的時候,她突然間身子一震,抓著郝帥胯部的手一滑,下巴磕在了郝帥屁股上,而她剛才又在說話,這一下頓時咬到了舌頭,只把她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手捂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郝帥聽見她聲音戛然而止,還以為她怎么了,可這時候他又不敢停下,反而跑得更快了,他一邊撒腿狂奔,一邊大聲問道:“古麗夏娜,你怎么樣了?你到底怎么樣了?喂,我靠,說句話啊!拜托你說句話啊!”
古麗夏娜又急又氣,她掙扎這說道:“縮個屁呀!窩的瑟頭被被…哎喲!”
郝帥大驚:“你說啥啊?我聽不懂啊!你到底怎么了?”
古麗夏娜再一次被磕到而咬到了舌頭,她痛得眼淚直流,心里面憤恨無比,眼瞅著郝帥的屁股在自己眼前不住的晃遠,又接近,她一怒之下,伸手死死的掐住了郝帥的屁股。
郝帥驚怒道:“我靠,你有病啊!”說完,他回身一巴掌去拍掐著自己屁股的手。
古麗夏娜怒道:“泥柴油餅!”
郝帥一愣:“哈?什么油餅?你瘋了嗎?現在哪里去給你弄油餅?”
古麗夏娜被氣得笑了出來,她怒道:“晃窩瞎來,窩要制己粥!”
郝帥道:“喂,說人話好嗎?聽不懂啊!你這是哪國語言啊!”
古麗夏娜大怒,拼命掙扎起來:“晃我下來!晃我瞎來!晃我夏奶!”
郝帥聽得滿頭霧水,但是古麗夏娜的肢體語言卻是讓他明白了過來,他心中也暗自生氣:這妞兒有病嗎?之前還好好的,又溫柔又配合,這特么的醒來以后跟變了個人似的?不會真被浮游附體控制了吧?
可看起來又不像!
只能說,女孩兒的心事你丫別猜,猜就折騰死你!
郝帥知道自己總不能和這個小丫頭一般見識,真把她放下來讓她等死,但古麗夏娜掙扎得實在是有些厲害,以至于都變成了他的累贅,說不定放她下來,兩個人一起跑還跑得快一。
郝帥不得已,大聲道:“你別動了,我放你下來就是!你跟著我跑啊!”
古麗夏娜這才不再動彈,郝帥眼瞅著一段眼前有一塊較為平整的路面,他剛一著地,便將古麗夏娜放了下來,然后不等她反應過來,伸手去拉她的手然后撒腿就向前跑去。
古麗夏娜被拉扯得一個趔趄,踉踉蹌蹌的跟著跑,剛想開口,又上下牙槽又是一磕,又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她心中悲憤交加,恨不得一甩手,自己扭頭就走。
但她的這個念頭剛剛浮現起來,便突然覺得眼前的郝帥手一甩,緊接著郝帥一聲慘叫拉警笛一樣響了起來,只一會兒功夫便從自己身邊迅速遠去,就像是郝帥掉進了一個萬丈深淵一般。
古麗夏娜驚駭欲絕,她之前只顧著賭氣,卻沒有留意看前面的情形,此時想要伸頭去看,卻又不敢動彈,她知道郝帥肯定是掉到了懸崖下面去了,她大著膽子用腳往外面探了探,果然往前探了不到一米的距離,便覺得腳尖一空,再往前一探,半個腳掌都懸在了外面,古麗夏娜小心翼翼的扣著腳,向外探看低頭看了一眼,她隱隱可以看見有一亮光在下面一團濃霧一般的黑暗中透出光線來。
古麗夏娜喊道:“郝帥?”
郝帥之前拉著古麗夏娜的手往前跑,但這個時候,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去找古麗夏娜的手,可就是這么一眼,讓他錯過了眼前的情形,等他再扭過頭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朝前跑了出去,結果,他立刻一腳踩空,摔了下去,但萬幸郝帥的身體已經被治愈,他反應極快,在半空中飛快的將鏡子用牙齒咬住,雙手在空中亂抓,但…這一次啥也沒抓到,萬幸的是,沒有多久他便砰的一聲摔在了地面上。
郝帥連忙用手摸了摸,發現自己是摔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不大,大概連一平方的面積都沒有,自己躺下的話半邊身子都在外面。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郝帥能夠清楚的聽見一陣喀喀喀的斷裂聲傳來,緊接著他身子一沉,腳下的石頭往下一陷,郝帥嚇得心驚肉跳,他知道腳下的這個石頭正在斷裂,或者是塌陷。
郝帥身子動都不敢動彈一下,甚至呼吸都是不敢,此時他聽見古麗夏娜在上面呼喊自己的名字,他連忙取下乾坤如意鏡,將鏡子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后抬頭道:“古麗夏娜!”
古麗夏娜聽見郝帥的聲音從下面傳來,但由于洞穴之中回音很搭,聽不清是由多遠的距離傳來,她道:“郝帥,你沒事吧!”
郝帥強自鎮定:“古麗夏娜,你…別跳啊!”
他說到別跳的時候,洞穴之中追來的相柳一聲怒吼,正好把他的那個別字給遮掩干凈,倒是因為跳這個字的發音格外響亮,從聲音透了出來,古麗夏娜便聽成了:“古麗夏娜,你跳啊!”
古麗夏娜心中之前雖然羞憤交加,但是生死關頭,她還是格外信任郝帥的,郝帥話音剛落,她便一閉眼,一咬牙跳了下去。
不管怎么樣,就算是摔死,也比被相柳吃了好!
她身子懸空往下落去,忍不住便發出尖聲大叫。
郝帥只聽見一聲尖叫由遠及近,一股勁風撲面而來,他大驚之下一把抱住,不偏不倚的將古麗夏娜一把接住。
這一下沖擊,郝帥頓時聽見咔嚓一聲,然后不斷的斷裂聲接連入耳,郝帥欲哭無淚:“不都跟你說了不要跳了嗎?”
古麗夏娜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來得及出了一聲:“哈?”
然后兩人便噌的一下跟著斷石摔了下去,一同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回蕩在這洞穴之中。
忽然發現,在鮮花榜上俺離白羊已經不遠,兄逮們,有鮮花的投鮮花啊,沖上去爆丫菊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