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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焦灼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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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靈身形一動,眨眼間便撲到了姚夢枕的跟前,他五指如鉤,朝著姚夢枕的天靈蓋便抓了過去。

  要是換在之前,他還有心思想要收姚夢枕為徒,但是姚夢枕一番話戳到了他的痛處,惱羞成怒的虛靈此時也顧不得那許多了,他只想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小鬼給撕成碎片!

  方奕佳和袁浩瞧見虛靈撲向姚夢枕,下意識想要驚呼,可他們兩人瞅見鬼嬰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漂浮在空中,不停的發出尖銳的嘶鳴聲,只嚇得他們心膽俱寒,喊是絕對不敢再喊了,心中只敢祈禱姚夢枕能夠躲過這一下。

  但姚夢枕知道,自己身后就是毫無防備的郝帥,他此時正在入定,若是自己讓開,那郝帥就會毫無保護,這時候來個三歲小孩,一刀也能捅死了他。

  虛靈見姚夢枕不躲不閃,身形如同扎根一樣站在原地,他心中暗自驚訝,又有些暗自惱怒,這個小娃娃居然敢小瞧自己?

  真是打著燈籠上茅坑,找死(屎)呀你!

  虛靈眼看著一掌就要抓破姚夢枕的天靈蓋,忽然間只見姚夢枕手腕一翻,手中也不知道哪里拿出來一把尖刀,朝著虛靈的手掌心便迎了過去。

  虛靈一驚,他這一掌若是拍下去,只怕這小娃娃的腦袋沒開花,自己的手掌心便要先開花了,他往下拍的手掌去勢一停,很快另外一只手又朝著姚夢枕的脖子抓去,只要抓中,立刻便能捏斷她嬌嫩的脖子。

  但姚夢枕另外一只手往后一模,又從身后摸出一把小刀,她手腕一翻,將小刀置于自己的脖子前,刀尖朝外,像是在等著虛靈自己撞上來似的。

  虛靈一聲尖叫,他飛快的再次縮手,卻又不信邪似的飛起一腳,踢向姚夢枕的胸口。

  這一腳來無影,去無蹤,毫無半點預兆,是虛靈的得意招式之一,若是換了一般的高手,只怕這一腳被踢中了都不知道是哪只腳踢的。

  但姚夢枕可不是普通人,她無論是近身搏殺又或者是斗法格斗,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虛靈剛一動,她便憑經驗感覺到對方要踢自己,因此早早的便將小刀豎在了自己的胸前。

  而且,如果僅僅只是豎在胸前,那虛靈大可以憑借自己腳底板較硬的鞋底,拼著受傷,一腳踢下去,將姚夢枕踢飛。

  但是姚夢枕的刀尖豎立的位置和角度極為刁鉆,她身形微側,腳下后撤半步,整個人擺出一副隨時都能撤力的姿勢,同時刀尖對準的正好是虛靈腳底板的涌泉穴位置。

  涌泉穴可是人體的重穴,位于全身俞穴的最下部,乃是腎經首穴!

  《黃帝內經》中云:“腎出于涌泉,涌泉者足心也。”意思是說:腎經之氣猶如源泉之水,來源于足下,涌出灌溉周身四肢各處。

  也正因為這樣,中醫這才有按摩涌泉穴,或者以熱水泡腳可以壯陽健腎一說,而俗語“富人吃藥,窮人泡腳”就是來源于此。

  這個地方要是被扎了一刀,開了一個大口子,那就相當于在人體腎氣的源頭挖了一個洞,人體最寶貴的腎氣會源源不斷的從這個地方泄漏出去,而且會給以后的修行造成極大的損傷和不便。

  虛靈又是一聲尖叫,腳往后一縮,身子一個滑步,身形如同鬼魅一樣往后滑出去了幾米遠,他驚怒交加的瞪著姚夢枕,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這般年幼的小娃娃居然招式經驗如此老辣,他怪聲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姚夢枕這幾下退敵與之前與趙無極廝殺對打時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是空手比拼,那她這尚未成年的蘿莉之身,那是肯定打不過虛靈的,但是一旦她手中有了武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肉搏怕的是力大、招沉、身強、扛打,因此才有拳怕少壯,亂拳打死老師傅之說,但是器械怕的卻是刀劍鋒利,招式刁鉆狠毒,因此才有棍怕老郎一說。

  一個經驗豐富老辣的習武之人,如果赤手空拳在一片空曠之地,最多能打五六個兇狠的混混,但如果給他一把武器,或刀或槍或劍或棍,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他能打得十幾個,甚至是幾十個混混近不得身。

  虛靈力氣比姚夢枕大許多,也比姚夢枕健壯許多,近身肉搏毫無疑問是他完勝姚夢枕,但是姚夢枕在出家門之前,隨身帶了兩把鋒利的小刀防身,一下就讓虛靈的優勢變成了弱勢,而且論招式精妙,經驗豐富,那虛靈當真不是姚夢枕的對手。

  姚夢枕三招退敵,她也不上前追擊,只是穩穩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虛靈,既不挑釁,也不答話。

  虛靈見她不說話,越發的生氣,只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哇哇大叫的便再次撲上前,雙拳如風,兩腿如斧,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朝著姚夢枕砸了過去。

  這一次虛靈的招式之中多了許多的虛招,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許多,不遠處的方奕佳和袁浩只見虛靈像是一下多出了一雙手,兩條腿似的,整個人的胳膊和雙腿變成了無數殘影,將姚夢枕緊緊的包裹其中,幾乎都看不清楚姚夢枕的身形和相貌。

  姚夢枕不急不慌,她移動刀尖的距離遠比虛靈出拳出腿的速度要短,因此雖然她力氣比虛靈小,出招的速度也比虛靈較慢,但是由于占了防守的便宜,又占了距離的優勢,因此她雙手翻飛,就像最為精準的反導彈武器一樣,每一下都能精準的預判到虛靈攻擊的方向,而提前將刀尖移到防守的位置,逼迫對方轉移攻擊。

  虛靈越打越是焦躁,他一身法術卻使用不得,一身的格斗之術,卻又碰到了手持利刃的姚夢枕,同樣也奈何不得,這可真是把他氣得七竅生煙,惱羞成怒,越打越是心浮氣躁。

  姚夢枕察覺出對方漸漸流露出一些破綻,但她也不敢主動出擊,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刀尖在身前移動,那點點的距離足夠她應付,但是如果主動出擊,這就等于拉長了自己的戰線,同樣也露出了自己的破綻讓對方攻擊,一旦攻擊不成,那后果不堪設想。

  而且姚夢枕現在主要的辦法并不是退敵,而是拖,一直拖到郝帥蘇醒過來!

  虛靈性情高傲自負,雖然為非作歹,但也從來囂張跋扈慣了,不屑于去做拿方奕佳和姚夢枕去做人質,他要殺一個人,那一定是堂堂正正的上門去殺,要贏一個人,一定是堂堂正正,正面打贏!

  因此這時候虛靈雖然惱火,攻不破姚夢枕的防御圈,但他也沒有想到要從郝帥和方奕佳等人下手。

  他又圍著姚夢枕狂攻了一陣后,想借著自己的體力來將對手拖垮,但是一個人出拳踢腿所花費的力氣,十倍勝于一個人將手中的小刀在跟前挪來挪去的力氣,這樣只一會兒,虛靈便覺得自己一陣氣喘,眼前這小女孩兒沒累,自己倒是先累了!

  虛靈終于受不了了,他一聲怪叫,身子往后一跳,厲聲道:“你這個小娃娃到底是哪個門派的?你師父是誰?”

  姚夢枕雙刀橫在胸前,冷笑道:“說了你也不知道!”

  虛靈瞪著姚夢枕,一張面孔憤怒得近乎扭曲,他瞪了一陣后,忽然間哈哈狂笑了起來:“有趣,有趣!沒想到李云東要飛升了,又冒出來你這么一個有趣的小娃娃!”說著,他面色猙獰的咬牙切齒道:“你真以為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姚夢枕微微一驚,她以為虛靈即將有什么可怕的大殺招將要使用出來,面色不由得一沉,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但是她很快卻見虛靈背負雙手,朝著洞外走了出去。

  姚夢枕一愣,但很快便心中大驚:哎喲,不好!

  虛靈走到洞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滿臉獰笑的說道:“可惜你看不著啊,要是你能看見的話,見到這羽化飛升前的天地異象,該有多好!”

  姚夢枕背上禁不住汗如雨下,她現在最大的倚仗便是對方不敢使用法術從而驚動一位在世金仙,但是…這位金仙眼見就要飛升了啊,等他飛升了以后…虛靈豈不是就可以使用法術了?

  姚夢枕知道,在方圓十里之內,在一個金仙眼皮子底下使用法術而不被其發現,那無異于癡人說夢,修煉到登峰造極境界的大修行人,對于天地宇宙的了解和敏感,常人無法想像,但是雷劫或者金身高手就未必能夠察覺了,除非他們是在入定的時候與天地大宇宙進行共鳴契合,又或者是有特殊的法器示警,否則絕難發現他們這里有人使用法術。

  如果虛靈使用法術,不用多,就一個最小的法術,就足以殺死自己,殺死郝帥了!

  姚夢枕頓時大為緊張,她目光飛快的往郝帥身后瞟去。

  郝帥此時身后三大要穴上插著的三根鋼針正在以肉眼難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往外退著,這正是姚夢枕為了防患于未然,怕郝帥筑基入定的時候有人驚擾,因此才以這三根鋼針定住郝帥的神識和氣息,讓他不至于走火入魔,同時又可以讓他較為安全的從筑基入定中蘇醒過來。

  可這樣做最大的缺陷就是…不僅不能夠筑基成功,而且還會有一段時間徹底的“休眠”狀態,這個時候的郝帥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喊不醒他,他可以聽見,可以感受,但是卻不能有半點兒的動彈,直到這三根鋼針從體內完全退出,他才能夠重新獲得自由。

  郝帥此時體內的鋼針已經退出了體內的一大半,但離完全退出來,卻還有一部分距離。

  而姚夢枕也看不到外面天地異象,不知道情況如何,她既不敢離開,也不敢上前去主動攻擊虛靈,只能心中焦急的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虛靈則一動不動的站在洞口,既不進去,也不讓姚夢枕和郝帥出來,他仰著頭,看著天空翻滾的七彩云層,目光閃動,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

  方奕佳和袁浩也不由自主的順著他的目光向空中看去,他們只見天瓏山的山頂上漂浮著一塊極大的七彩云層,層巒疊嶂宛如山嶺,在這山嶺之中有一個人形若隱若現,這人像是坐在蓮花臺上,又像是坐在云層之中,他一只手豎立,捏著一個指訣,面目模糊,但隔著老遠也能讓人感覺到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他們正看得嘴巴緩緩張大,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時候,忽然間天瓏山上一道白光一閃,緊接著又是兩道白光依附著這道白光一閃,這七彩翻滾的云層之中頓時幻化出一條飛龍,翱翔的朝著遠方飛去,緊接著又是一條有著九尾的狐貍緊隨其后,最后卻是一條雪白的白鳳若即若離的跟在后面,直飛九天云霄。

  方奕佳和袁浩瞪大了眼睛看得目瞪口呆,而此時虛靈終于緩緩的低下頭來,神情復雜的看向洞中驚疑不定的姚夢枕,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寒的白牙,獰笑道:“現在,你沒有人可以指望了吧?老老實實的…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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