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與姚夢枕自然絲毫不知道一樁殺身之禍在悄然襲來,他們在拋開了西裝男到訪給他們惹來的困惑后,他們又重新開始為春游那幾百塊錢的費用而暗自愁苦。
尤其是在看到晚飯,郝帥和姚夢枕敏感的發現晚上的菜里面幾乎就沒有什么肉的時候,他們兩人頓時互相對視了一眼,到嘴要錢的話,卻是怎么也開口說不出來了。
他們兩人都知道,最近家里面一定是用錢緊張,所以飯菜里面連肉都少了。
吃完飯后,郝帥與姚夢枕兩人面面相覷,一臉的愁眉苦臉。
真是的,上哪兒去弄錢呢?
郝帥和姚夢枕想得腦袋都快破了,可一時間也沒有什么好辦法,直到晚上各自昏昏睡去,卻也沒想出什么好主意。
等到第二天上學,郝帥剛進教室,便見方奕佳正在與大家說著春游的事情,不等說完,班上便一陣歡呼,至于三百四十塊錢的費用問題?
嘖,現在三百四十塊錢,這還是錢啊?
現在誰家掏不起這點錢?
也就郝帥家里面窮得為這點錢抓耳撓腮的。
方奕佳走回自己座位后,她手往郝帥跟前一伸,說道:“喂,帶錢了沒有?我可是昨天就通知過你了!”
郝帥心中暗自苦笑,得,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郝帥歪著腦袋看著方奕佳,嘿嘿一笑,道:“班長大人,晚個一兩天行不行啊,要不要這么急啊?”
方奕佳收回了手,說道:“反正最遲不要超過后天,要不然,你可就去不了了。”
郝帥哼了一聲,驢脾氣發作,嘟囔道:“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方奕佳一聽便急了:“喂,你說什么呢?你怎么能不去?”
郝帥一臉理直氣壯的問道:“為什么我非得去?”
方奕佳微怒道:“這是集體活動,我們當然能參加就都應該參加的呀!你就不想出去玩一玩嗎?”
這句話可說到了郝帥的心坎上,可憐他活這么大,還沒出過東吳市呢!
俗話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但凡有點心氣的男生都愿意四處走走,一來開闊眼界,二來增長閱歷。
正所謂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有些人讀了一輩子的書,還是個書呆子,一事無成,有些人游歷天下,大字不識一個,但智慧通達,白手起家。可見行萬里路還在讀萬卷書之上。
這些道理,郝帥雖然年輕,但也都是明白的,而且他性子貪玩好動,碰到這種出去玩樂的熱鬧事情,哪里有不愿意的?
只不過…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哪!
郝帥想到這里,便不禁愁眉苦臉起來。
方奕佳瞧在眼里,不禁脫口問道:“你該不會是出不起錢吧?”
這一句話刺傷了郝帥的自尊心,他怫然不悅道:“誰說的?”
方奕佳也知道這句話說得不妥,但她好面子,道歉這種話是絕對說不出來的,她撇了撇嘴,說道:“那這兩天就趕緊交上來吧。”
郝帥聽了也不說話,眼珠子卻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著轉,尋思著辦法,他想的并不僅僅是跟這些同學們一塊兒出去哈皮一頓,他想的更多的是姚夢枕跟她說的那些神乎其神的事情。
昨晚姚夢枕可沒少跟他說黃山如何如何的山清水秀,如何如何的雋秀神奇,有怎樣怎樣的修行人。
雖說郝帥現在想想趙無極便依舊有些后怕發怵,碰到真正的修行中人,只怕還是扭頭跑的幾率大一點,但他依舊內心深處十分的好奇,這些修行中人,他們究竟都是怎樣的?究竟都是什么人?會不會一個個都能吞云吐霧,行云布雨?
在黃山,能見到這些人嗎?
當然,這一切的幻想要能滿足,都得有一個前提條件:錢!
郝帥不禁抓著頭發,一陣糾結,真是沒錢寸步難行,果然是沒有說錯!
這一陣子他忙著練功,平日里坑蒙拐騙的事情都沒怎么做了,再加上他現在若是做了這種事情,要倒扣功德,他自然是不可能為了那么一點點蠅頭小利把自己的功德給虧損掉。
但現在…不由得不讓他開始動起了歪腦筋。
可即便這樣,郝帥還是一時半會沒想出什么好辦法,好容易到了放學,無精打采郝帥與同樣一臉悻悻的姚夢枕一塊兒往校門走去。
兩人跟著散學的人流出了校門,正意興闌珊的時候,姚夢枕忽然間瞧見一個熟人面孔在不遠處一晃,她頓時一愣,拉了拉郝帥的胳膊,說道:“哎,你看!”
郝帥抬頭一看,嚯,熟人啊!
這不是掃把頭老兄嗎?
只見不遠處掃把頭正站在一棵樹下,低頭抽著煙,一臉陰霾的盯著校門口,就連郝帥和姚夢枕從中走出來,他都沒有察覺,直到韓姬男和鄒銘東兩人走出來后,他這才將煙頭扔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滿臉是笑的迎了上去。
韓姬男與鄒銘東瞧見掃把頭走過來,二話不說先一人派了一支煙,他們連忙接住,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笑容。
三人抽著煙,說說笑笑的從校門口離開,卻渾然不知道一個混世魔王,一個混世魔女正在他們背后盯著他們。
姚夢枕瞅著這三人離去,小聲嘟囔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郝帥盯著掃把頭,忍不住便想哈哈哈的大笑三聲,一臉的興奮,他搓著手,一臉壞笑道:“哎呀哎呀,咱們的旅游經費,終于有著落了!”
姚夢枕一愣,隨即她也張開嘴,驚訝的說道:“你是說…”
郝帥盯著掃把頭的背影,壞笑道:“坑蒙拐騙到好人頭上,要被扣功德,可如果落在這個家伙頭上,只怕還要倒漲功德吧?走,跟小爺我去劫富濟貧…不,不對,是劫惡濟善去!”
姚夢枕先是一喜,隨即又擔憂的問道:“可是…會不會有危險啊?”
郝帥擺著手笑道:“放心,我保證一丁點兒危險都沒有!”
姚夢枕這才放心下來,笑道:“那就好,我還擔心…”她話沒說完,便見郝帥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你有沒有危險,我就不知道了!”
姚夢枕臉上笑容一僵,她惱羞成怒道:“喂,你這話什么意思啊?”
郝帥笑道:“上次不是你爬進去的嗎?這次…嘿嘿嘿…”他搓著手,一臉的猥瑣,笑著說道:“…這次就麻煩你老人家再爬一趟吧?”
姚夢枕瞪著眼睛怒道:“為什么不是你去?”
郝帥眼珠一轉,隨口說道:“你路熟嘛!而且你多靈活敏捷啊,比我快啊!再說,你個小孩子往上爬,也沒人拿你當小偷啊,我要去爬,被人發現了,指定被當小偷!”
姚夢枕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呸,你本來就是個小偷!”
郝帥也不生氣,笑嘻嘻的催著姚夢枕便遠遠的跟在了掃把頭身后,他們兩人跟了一截路后,發現掃把頭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卻不是朝他住的小區方向而去,他頓時大喜,與姚夢枕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掃把頭所住的小區之中。
郝帥先是混進了單元后,先在掃把頭家門口敲了敲門,確認沒人后,這才與姚夢枕來到樓房后面。
兩人左右看了看,確認四周沒什么人后,這才抬頭向上看去。
這一看,兩人頓時嚇了一跳,只見陽臺上裝著防盜窗,鐵欄桿中間縫隙頗小,成年人是絕對鉆不進去的。
郝帥看了一眼,無奈的對姚夢枕說道:“看樣子你不去都不行了,看這個寬度,只怕只有你鉆得進去。”
姚夢枕左右端詳了一下,她也不推辭,微微頷首道:“倒是應該能爬進去。我試試吧。”說著,她微微助跑了兩步,蹭蹭蹭的便朝著樓上爬了上去。
她動作極快,又在直角角落之中,這時候還只是學生放學,沒到大人下班的時候,小區中倒也安靜,沒什么人發現。
姚夢枕一路攀爬到了防盜窗跟前,試了一下,剛剛好夠她人鉆過去。
姚夢枕深吸了一口氣后,身子骨靈巧的鉆了進去,待爬進去后,她朝著郝帥招了招手。
郝帥也笑著朝著姚夢枕招了招手,然后自己跑到了樓房的正前方,進了單元,還沒爬到三樓,便見姚夢枕已經開著門,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郝帥大喜,對姚夢枕擠眉弄眼一番后,兩人飛快鉆進了房間,關上了門,東張西望了起來。
郝帥四周一看,卻見這是一個二室一廳的房間,客廳里面極為臟亂,桌上放著吃剩的方便面湯和一些外賣的殘羹冷炙,在地上還有不用的廢舊一次性針筒和針頭,也不知道用來做了什么用途,最讓郝帥無語的是,在桌旁還有幾個用過的避孕套,扔在地上,十分的扎眼,弄得屋子里面彌漫著一股異樣的味道。
郝帥皺了皺眉頭,對一個臥室努了努嘴,說道:“吶,你去這個房間搜搜看,看看有沒有錢?”
姚夢枕笑嘻嘻的興奮去了,郝帥則來到另外一個房間,四處搜尋著,可兩人將這兩個臥室翻了個底朝天,卻也只找到了十幾塊錢零錢,連零頭都不夠!
郝帥和姚夢枕面面相覷,郝帥正要仰天長嘯:老天啊,你他媽的玩兒我呢吧?
可姚夢枕忽然呀的一聲,興奮的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上次我來這里偷那個水晶轉盤的時候,我記得那鐵箱子里面是有錢的!”
郝帥一開始還沒好氣的啐了一句:“呸,什么水晶盤子,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但聽完后面一句,卻頓時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姚夢枕:“那你上次怎么不偷?”
姚夢枕一臉委屈道:“我哪里知道那個水…盤子不值錢呀?我當然挑值錢的拿啊!”
郝帥氣不打一處來:“你啊你,你讓我說你啥好!”
他走到廚房,果然瞧見廚房灶臺上放著一個微波爐,連電源都沒插,顯然平日里也不怎么用。
郝帥伸手去按微波爐的開關,卻見這門啪嗒一聲打開,兩人伸頭探腦的往里面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眼珠子都瞪得直了…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