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琴搗鼓完伍文定的業務,又有新業務,這次是徐妃青。
徐妃青是為老家那個繡品車間找孫琴幫忙的。
之前是由張薰的設計中心設計出需要繡品的服裝款式,指定繡品樣式,再交由繡品車間外包生產,這一個年度的秋冬裝里面用了不少,讓繡品車間的工友們拿到了八百到一千二不等的月工資,對比三百多的基本生活費,工友們熱情高漲,現在有點供大于求了,畢竟在常韻那邊的風格,繡品通常是作為一個很小局部的點綴在使用,幾十個熟手一天到晚的生產量還是很有點大的,現在的生產計劃略有富余了。
徐妃青還很有點遠見的覺得要防微杜漸,要現在就為繡品車間尋找新的渠道,思來想去,打算還是找專業的孫琴拿主意。
孫琴倒是不拿喬,笑嘻嘻的就把幾份手繡樣品接過來:“你是要設計什么東西?”
徐妃青老實:“我不知道,因為現在是工友們熱情很高,還有別的人也想加入,常姐那邊消耗量就不太夠了,我也不想因為伍哥的關系去要求常姐她們,你說對不對?”
孫琴笑的有點輕佻:“喲,很有點老板娘的氣量了嘛…”
徐妃青現在擺可憐表情嫻熟得很:“孫姐你又笑我,我是真心找你出主意的。”
孫琴還是不真心:“怎么不找你伍哥?”
徐妃青眼珠子小滾動一下:“家里不是倆大肚子么,他還要上班上課,就不給他找事了嘛…”
孫琴頓時覺得鞏固一下未孕小聯盟也不錯:“那我得想想…”
徐妃青伸手抓個帕子,撣撣灰塵:“坐下來說?”倆人是站在書吧二樓邊角說話呢,裝修那邊雖然隔了簾子,還是有灰塵,老顧客們倒是很理解,還說面積大點是不是可以提供用餐?
孫琴坐下來,順手抓過桌面上的小記事薄和鉛筆,這是陶子的建議,每個桌子上都有白頁條和鉛筆,方便書友隨時寫寫記記。
徐妃青還殷勤的倒上茶,拿手在茶杯上扇扇,好像可以把無形的灰塵清理掉。
孫琴看了她一眼:“你這其實不是設計的事情,是銷售的問題,找銷路嘛。”
徐妃青嘻嘻笑:“我一學音樂的,知道個什么銷售?你幫我出出主意?”
孫琴忍不住白她一眼:“我一學美術的,你問我個什么銷售?”
徐妃青做個斜眼的表情:“你爸不是做生意的么,嗯,你男朋友也是嘛…”
孫琴哈哈大笑:“彼此彼此,你老公也是嘛…”
徐妃青笑著拿手推推白紙:“說正事說正事…”
孫琴學著伍文定也在白紙上亂劃劃:“我覺著吧…你把那個瓜子拿點給我…”
徐妃青大不滿的拿過瓜子盤:“你存心掉我胃口還是什么啊?”
孫琴止不住笑:“難得有機會你這么誠心誠意請教我,我要好好享受一下嘛。”
徐妃青大翻白眼。
孫琴又好奇:“眼睛以前看不見的時候能翻白眼不?”
書店老板要哭:“您打算一直這么享受?”
孫琴樂得很:“好了好了,我是真好奇嘛。”
翻開張白紙:“我覺得…”又停頓,徐妃青都要抓狂了,孫琴才喜滋滋的繼續:“其實把產品換點方向應該是可行的,伍文定不懂,這種民族風的東西在時裝上用得很少的…”
徐妃青一個勁點頭:“張薰說是老板安排的,所以有兩個款式用了一點作為裝飾,所以我才不想去強求嘛,別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了服裝公司大事。”
孫琴笑吟吟:“這事老伍沒做好,你會不會覺得有損他的高大光輝形象?”
徐妃青搖頭:“他把大方向定下來就已經很好了,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就該自己做,什么都他做好,這事還有什么意思?”
孫琴探討:“你為什么對老伍能夠保持這么高的崇拜?”
徐妃青不樂意:“這不是崇拜好不好,米瑪那個還差不多,我這是愛慕仰慕”
孫琴點頭:“嗯,好好好,是愛慕仰慕…那你為什么有這樣的感受?”
徐妃青不樂意分享:“孫姐,我們在說繡品的事兒”
孫琴恍然大悟:“對哦,好,我們說這邊,剛才到哪了?”
徐妃青捂頭:“我終于知道為啥陶姐和米姐都不跟你討論什么正兒八經的事情,你這思維太跳躍了,我跟著都累啊。”
孫琴安慰她:“慢慢適應嘛,我們接著說,這個繡品呢,只是一個元素…”
徐妃青不敢打斷,生怕孫琴的思緒飄忽走了,只點頭。
孫琴主動停頓:“元素懂不懂?不是元素周期表的元素,是指某種設計中的環節…嗯,好比你的二胡也算是一個樂團里面的元素…”
徐妃青吶吶:“我只是想問一下,繡出來的繡品怎么賣,不是要知道什么是元素啊…”
孫琴抱歉:“哦,哦,說簡單點,意思就是說用了這個繡品就很容易有民族風的感覺,所以常韻那邊的兩個牌子都不太好用,不過民族風的東西還是很有市場的,索性我們自己做產品來賣?”
徐妃青眼睛亮:“真的可以?”
孫琴點頭:“我們自己不是有個公司么,我們提供樣式和產品,委托生產,拿回來銷售嘛。”
徐妃青問:“在哪銷售?”
孫琴奇怪:“雜貨鋪啊?”
徐妃青泄氣:“你那能走多少貨?我那要養活幾十號人呢。”
孫琴啊一聲:“幾十號人的事情就不是小事了,你還來問我?”
徐妃青耷拉個眼皮:“我以為你靠譜嘛…”
孫琴毫不在意的拍拍她的肩膀:“我們討論了一個思路出來嘛,回頭你再正兒八經的找你老公給你出出主意。”
徐妃青翻翻眼皮:“那你可得給你男朋友把思路說清楚一點…”
孫琴樂呵呵的攬她肩膀笑:“那我們過去找他?”
伍文定今天沒在辦公室,參加那個足球大獎賽去了,還在陶子的班上,招呼了七八個男生一塊去同樂樂。
張峰真的厚顏無恥的去當了助教,還覺得挺樂,要不是下午有比賽,還真是依依不舍的離開,加上馮雷和小胖子的車,坐得滿滿當當,連女生都去了幾個。
伍文定車上的學生們還是挺興奮:“伍老師你們也參加這個大獎賽?”
開車的伍文定頓時就覺得自己頭發白了一半,還是花白的那種,郁悶:“我才比你們大幾歲?去年我還參加系上的比賽呢。”
來的都是愛好足球的:“今年學院的比賽什么時候開始?”
伍文定算算時間:“就這個月,十二月份呢,你們剛進校,好像還沒什么技術拔尖可以進系隊的吧?”
今天他開的衛士,除了副駕駛一個女生,后面居然都坐地上,居然坐了七八個人,跟關雞籠似的,其中還有倆女生,還真不講究。
學生們激動推舉其中一個人:“徐杰不錯,真不錯,要不您給系上說一下,讓他進系隊?”
伍文定從后視鏡看了一下:“徐杰?你倒是夠黑的”
虎頭虎腦的一個男生,皮膚黝黑,看上去倒是滿精壯的感覺,坐著,不太全面。
到了足球吧下車一看,伍文定就覺得挺全面了。
平時他也就給這個班上過幾次班會,挨個接觸不算太多,這個男生是有點印象就是黑,專業也說不上很出色,所以也沒太注意。
真拉到這個球場邊一看,就覺得這位真是適合打球的,哪適合拿支畫筆畫畫啊?而且還進美術教育專業,以后真當了教師,別人怎么看都是個體育老師好不好?
真的很結實,用一個最簡單直白的形容就是,身材長得跟青蛙似的,大腿上臂都是肌肉塊,充滿膨脹的力量感,小腿前臂又不粗壯,很靈巧的感覺。
伍文定鼓掌:“你這不是典型的入錯了行么?沒練過技術?”
徐杰表情糾結:“我就是練足球和田徑的,高中家里非要我學美術”
伍文定驚訝:“天才啊,半路出家都可以考上美院,你讓那些從小學畫畫考了好幾年都沒考上的情何以堪啊?”
徐杰笑:“從小還是喜歡畫畫的,只是高中以前就必須要走專業隊了,家里無論怎么都不愿意我繼續打球,非要我念書,相比之下,還是畫畫要好一點。”
伍文定有興趣:“來來來,你我,你們來幾個,我們一個隊,待會報個名…”
孫琴打電話給陶雅玲:“你去看他玩球不?”
陶雅玲興趣缺缺:“坐那有點冷,我不想去,待會我和米瑪去喝粥,你們去…”
孫琴花樣多,轉頭對徐妃青說:“我們要不要去買一套拉拉隊衣服,過去給老伍跳個拉拉隊舞蹈助威?那種超短裙加背心的。”
徐妃青可從來沒搞過這些事情:“不至于吧,這么冷的天氣…”
孫琴不在乎:“沒什么的,穿褲襪嘛…”
徐妃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去,我幫你拿衣服都可以,我可不會跳什么拉拉隊舞”
孫琴鄙夷:“口口聲聲說什么愛慕…”
徐妃青現在要頂嘴:“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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