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回頭就開始仔細畫家里的中產階級獨棟圖,他有了比較詳細的實地數據,規劃做起來就比較快了。
因為已經開學,他就索性在教室里畫,雖然電腦上也可以繪制。他這半碗水,拆電腦是行家,用軟件卻是樣樣會樣樣不精,好些項目都比不上陶子了,更別提張峰那幾個專業化的家伙。
不過在教室里畫圖也有樂趣,寬大明亮,大四的同學們也東奔西跑得差不多,沒幾個人還安心在教室做學問,于是就成了他和陶雅玲郎情妾意的工作場所。
陶雅玲很滿意:“這就是我想象的場景,你就應該也和我在同一個工作空間這樣安安靜靜,而不是坐在那個辦公桌后面埋頭處理文件。”
伍文定一邊整理等高線一邊失笑:“米瑪聽見你這么說,非得跟你吵。”
陶雅玲也笑:“當面我還不是這么說,就是她把你的軌跡帶偏了道,整天去搗鼓那些商業上的東西有什么意義?”
伍文定俯身在繪圖板上:“這種類似文人雅士的藝術休閑行為,是很讓人羨慕的,不過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給家里做做圖紙,我哪里有耐心幫人家畫圖?”
陶雅玲出神:“如果,我是說如果,沒有米瑪和她那些事情,孫孫可以有,那么你會是什么樣子?”她在教室畫畫,水彩,這是她比較喜歡的繪畫表現方式,清雅,可登大雅之堂,又沒有油畫那么厚重邋遢。
伍文定笑:“我想想,首先是工作上,也許會以另外一種形式留校,如果順利的話,老馮透過口風,說愿意幫我這個忙,每個月拿點固定工資,然后以我的性格,肯定會在外面接點活來撈外快,一個月幾千塊還是有的,養老婆問題不大,反正你對物質要求也不算太高?”
陶雅玲點頭:“短期內買房買車估計是不太現實的。”
伍文定點頭:“如果還有孫孫,估計我比較焦頭爛額,這個事情比較折騰人,說不定最后我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們都不待見我,我也只有含恨終生,渾渾噩噩一輩子。”
陶雅玲皺眉:“為什么?因為你沒錢,我們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
伍文定坦白:“經濟基礎是一方面,貧賤夫妻百事哀,我那點工資,兩口子窮開心保持樂觀的心態是沒什么問題的,三個人恐怕就有點問題,何況錢壯慫人膽,兜里沒錢,估計我也沒那么大的底氣厚顏無恥的追求你們,生活總歸是現實的,完滿的生活方式還是需要經濟基礎作為支撐的。”
陶雅玲拿畫筆蹭蹭自己的下巴:“好像也是,你還真思考過這些?看你還有點感慨呢。”
伍文定說:“的確有點感慨,可能我們是成家的意愿比較濃厚,沒有這種離別的體會,有時回到寢室還是能看見那種畢業就分手的戲碼的。”
陶雅玲撇嘴:“女生寢室不也更多?每年都有,哭哭啼啼的有,男生來樓下喊的也有。”
伍文定來了興趣:“我們學校才多大點,換到那些大型綜合類高校,這個時間段,兵荒馬亂的事情多得很。”
陶雅玲探討:“我去市里開會,是聽說別的大學這種事情的比例比我們學院高很多。”
伍文定分析:“本來就是,我們學校畢竟學藝術的,還是有點浪漫主義氣質,畢業的時候沒有那么現實,而且我們學校的學生解決就業或者飯碗問題比其他大學要靈活得多,那種為了考慮就業單位天各兩地不得不分手的情況還是很少。”
陶雅玲笑:“我們班情侶檔基本就是三種情況,要么一起留在重慶成都,要么一起去京滬粵三地打工,要么就是分手回老家。”
伍文定恭維:“您這把全國各地畢業生們走的路子都總結了。”
就這樣一邊聊天一邊畫圖,陶雅玲偶爾還過來檢查一下,提點意見。
這種獨棟圖紙畫起來難度并不大,而且由于是單獨施工,周圍環境不用過多考慮,小面積推平施工就好,所以總平面圖,幾張立面圖,結構施工圖,伍文定這手腳麻利的兩三天就搞出點分曉。
原本是打算把圖紙直接給伍欽那邊再請專業人員過一道手,就可以安排聯系施工了,想想還是先拿給張峰他們做效果圖,于是和陶雅玲一起在學校吃過午飯,就把卷成筒的四開圖紙帶到了嘉德設計事務所。
張峰看了圖紙還是嘖嘖:“別墅!有錢人的東西,你接的單子?”在大學生觀念里,住這種地方的都是大老板,可不是身邊的年輕人。
伍文定嘿嘿笑:“難得接到這種東西,你們幫我做好點,喏,這是環境照片,兩三天能給我吧?”
馮雷看了拍胸口:“沒問題,這多簡單,要不要再做點室內的?你這內部平面圖布局很奇怪啊。”
都覺得奇怪就算了,伍文定推脫:“先拿個漂亮的外觀把老板忽悠住再說。”
約好提貨時間,自己就去辦公室上班。
縱然非常熟悉的路線,好奇的伍文定也給自己設定了一個GPS導航路線,最后帶著驚嘆和神奇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孫琴一早就和米瑪徐妃青過來了,她的店面已經裝修完畢,還有點味道,所以她就先指揮人把貨品全部搬進去,準備過幾天開始陸陸續續的上架,還特別催促米瑪這供應商盡快把牛羊頭骨,藏飾,舊玩意兒什么的趕緊發貨過來。
所以伍文定坐在辦公室的時候,居然一個秘書都沒有,都給喊到店面去了。
等他把桌面上的文件清理了一番,才看見米瑪領頭,三位姑娘一起喊著腰酸背痛的走進來。孫琴還在絮絮叨叨的摘脖子上的口罩,估計是打了死結,徐妃青比她矮了點,在后面幫忙拆得有點吃力。
伍文定趕緊去倒水端過來:“我還以為你們吃飯逛街去了。”
米瑪接過來一飲而盡:“東西基本上都搬進去了,可是還是有很多小事情要做,孫孫招的兩個小營業員有點不太來事。”
孫琴反駁:“我說找你們服飾公司借兩個店員,你還說不合適。”
伍文定笑:“就當是鍛煉身體嘛,要不要我幫忙做按摩?”
都要,于是還得排隊趴孫琴的貴妃榻上調理,伍文定一邊忙活一邊問:“招牌掛上去沒?取的什么名字。”前兩天孫琴打電話問過他,他正在畫圖,就說隨便她自己發揮。
徐妃青坐旁邊笑瞇瞇:“叫孫記雜貨鋪…已經把不銹鋼招牌掛上了。”
正把手在孫琴背上用力的伍文定都忍不住:“佩服!這就是你糾結了三天的名字?”
孫琴振振有詞:“本來就是雜貨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在賣,而且老板娘姓孫,就是孫記嘛。”
米瑪吹開杯子上的浮茶,喝一口:“我覺得很好啊,很貼切嘛,我也提了建議的。”
怪不得,伍文定幫孫琴在腰眼兩邊揉揉:“開在這些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你這個名字也算是有特色了,沒創意就是有創意。”
孫琴不同意:“伍文定,你別以為你是學專業的就可以嘲笑我!我好歹也知道創意兩個字怎么寫!”
伍文定哈哈笑:“好了,我就是說你用了反面例證法嘛下一位”
孫琴小擔心:“你說我這個店虧不虧?”坐起來做做擴胸運動,確實舒坦了。
伍文定苦惱:“我怎么知道?原本我是想建議你賣點家具家居品的,你又加了這么多你喜歡的小東西,還想賣咖啡,賣小面,名副其實的雜貨鋪。”又給趴著的徐妃青揉背。
米瑪打氣:“沒有問題,大不了買下店面,自己家的就不用給房租,怎么都不會虧了。”成本哪是您這么算的?
伍文定還是細致:“下午下班我再和你們一起去看看?”
孫琴搖頭:“不要你管,我要按照我的意思來做,大不了叫我爸來買東西,賣高價!”
伍文定和徐妃青就嘿嘿笑。
正享受的小秘書想起正事:“服飾公司關于今年招商會的請示報告你看了沒?”
伍文定點頭:“常總她們打算獎勵一下經銷商嘛,我贊成,不過建議她們別過多關注那些賣得好的,不好的也可以考慮彌補一下,具體的你們自己考慮,別老問我。”
徐妃青不習慣這種姿勢和老板討論事情,老老實實趴好:“待會說,怪怪的。”
米瑪多自然,坐在孫琴工作室靠窗的吧凳上,繼續喝茶:“你那個資助初中小學女生的計劃教育基金部拿了方案上來,很復雜,我看著頭痛,你回頭自己看看。”
伍文定就奇怪了:“總投入不過幾十萬吧,有這么復雜?”
米瑪好看的彈彈手指:“你要求切實的把好處給孩子們,可這些未成年孩子可不像大學生們一樣,知道自己維護自己的利益,所以必須要搞監管,可是你又要求把資助面稍微擴展一點,特別是面對川渝兩地老少邊窮地區,那就更耗費人力物力,幾十萬?你要在孩子們身上花幾十萬,操作費用得超過兩百萬。”
孫琴感嘆:“做個好事咋就這么難啊…”難得一副憂國憂民的口氣,一屋子人都拿白眼白她。
伍文定手上不松勁:“我想想…這事不應該是這樣的。”
孫琴出餿點子:“在那些中小學門口去擺攤,做好心婆婆那樣的小飯館。”
伍文定撇嘴:“怎么可能…”
孫琴不以為然,嘻哈著翻看自己的物品清單去了。
伍文定這異性按摩非常負責,三位太太基本上每人享受了一個鐘,他自己還意猶未盡,腦子盡想事了,一點沒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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