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伍文定就從車里跳出來,跑籃球場邊買早點,提上樓,巴巴的在外面等著。
還好沒一會,徐妃青就打開門,靈巧的跳出來,正要打開隔壁的門,就看見伍文定笑瞇瞇的坐在走廊欄桿上,對她揚揚手里的早點,跳下來。
袋里裝的是貴州最常見的米粉,徐妃青挑挑發絲,打開走廊邊的灶臺,燒點水,等著燒開的期間才自己簡單洗漱一下,伍文定湊上臉要求被服務,雙方都滿意的享受了。
水開了,把袋子里的米粉倒進去,一會就起鍋,四只碗,伍文定已經把切碎的辣椒和小蔥放進去,盛好,舀一點玻璃瓶里的肉末,就香噴噴的了。
伍文定也懶得進去,自己端一碗就蹲在欄桿前開始嘬,味道真不錯。
接著起床的徐成奎和田淑芬看見他這樣子,好感度不由又提升一點點。
吃過早飯,伍文定就自己溜上街逛了一番,選定兩三個位置,看看面積都差不多,就打電話給常韻,讓她安排一下這件事。
還以為他在和米瑪度蜜月的常總經理先略微驚訝的恭喜他新婚快樂,然后心知肚明的開始記下一些具體事項,等伍文定說想搞點繡品生產小項目的時候,常韻忍不住想笑了:“這事得跟張總商量…”
伍文定也忍不住笑:“那你們商量完了聯系我,這邊安排貨品和裝修物料,盡快過來,盡早開門營業。”
常韻沒口子的答應。
伍文定又把徐妃青要轉到重慶上班的消息知會常韻。
常韻終于笑起來:“她是你的秘書,你給我說什么說”
伍文定也笑:“給你當過秘書,就算是朋友,也給你說一聲嘛。”
常韻還是鼓起勇氣說:“那什么時候吃你和小青的喜糖?”
伍文定高興:“盡快盡早,聽她的安排…”
常韻覺得打聽到重大八卦,和老板的電話就不是很認真了,草草幾句收尾就找張熏“商量”去了。
伍文定回去,現在中午吃飯也有他一雙筷子了,偶爾還有鄰居過來看看徐家女婿,昨天沒來及趕上的。
徐成奎還是不怎么說話,吃完飯就自己去工友家下棋了,不和伍文定這臭棋簍子玩,不過無論他在哪下棋,還是不停有人問他女婿,煩死人。
伍文定顧不上老丈人,開車帶著老婆和丈母娘一塊上街,在街口外就把車停上,小地方就這點好,隨便亂停車都可以。
走在街上給田淑芬小聲的分析一下目前街面上的服裝店趨勢,風格,檔次,然后指指他上午來看中的幾個鋪面,讓徐妃青和她媽兩個本地人去談,小聲叮囑合同簽田淑芬的名字。
不得不說,這半年來工作上的錘煉,徐妃青比孫琴還是要靠譜很多,她自己接觸專賣店面的文件報告也不少,這種小談判過程還是比較能駕馭,有家房東不在,有一家是房東自己在開店,一個月掙不了多少錢,樂得清閑可以出租,所以最后徐妃青按照自己的想法租下一個鋪面,五十多個平方,準備做錦雅,她個人比較喜歡這個牌子。
田淑芬欣喜的看著女兒侃侃而談,逮住機會還是插兩句嘴,拉拉人情關系…
伍文定上午就在銀行取了點錢,等徐妃青給他打電話,就過去交一年租金,真不多,不到兩萬塊。田淑芬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很有點心驚肉跳。
伍文定解釋:“公司會很快有市場部的同事過來負責具體工作,一般來說負責這個省份的同事會過來好幾次,監督裝修工作,協助招聘營業員,培訓營業員,建立物流程序和收銀程序,直到店面開始正式銷售上路,才會移交給您,您就照著他怎么做就怎么做,很簡單的,我們很多地方都是這樣,好些人都沒有做過,一樣做得很好。”
徐妃青挽住媽媽:“我在公司也看見過很多這樣的案例了,不是很難的。”回頭卻狠狠挖伍文定一眼,昨晚她媽沒來得及給她說,今天上午又有不少鄰居過來打望,也岔掉了,她是直到現在才知道伍文定打什么主意,略微有點忿忿。
田淑芬絮絮叨叨的還給徐妃青描述了伍文定說的繡品收購的事情。
伍文定推卸責任:“我已經給常總說過了,她們說這次可以帶點樣品過去看看。”
田淑芬想想:“那我去街上別的服裝店逛逛,看看,你們不用管我…”把徐妃青交給伍文定。
這兩人就悠悠然逛街,徐妃青偶爾指街角:“我就是在那里遇見師傅的…”
伍文定認真合十低頭拜謝。
徐妃青吃吃笑。
伍文定轉頭嗔怪:“沒點莊重樣子…”
徐妃青理所當然:“師傅嘛,以前教的記心里就可以了,你不是說他亂教么?”
伍文定笑:“是有些東西教得亂七八糟,不過能把你教育得堅強獨立,就最好。”
徐妃青笑笑,想起來:“這里開專賣店的事情,我心里知道你是為我爸媽,可是以后不要了,我怕有什么變味”
伍文定搖頭:“其實是個契機,這次也可以嘗試另一種方式幫幫更多人,我們無法從制度上去改變,就盡可能的從某個環節去改變,回頭你讓創業基金的人跟進一下那個繡品的事情,算是你的創業項目,畢竟他們這方面現在算是經驗豐富了。”
徐妃青想想點頭:“我還是給你當秘書,基金會的事情是米姐的。”
伍文定吃吃笑:“你去找她商量,辦公室里自己劃分區域。”
徐妃青就不太說話了,還是自個尋思未來生活。
這趟就在這邊呆了四天,兩人才一起離開,離開學就只有兩三天時間了。
走之前伍文定找了個時間,單獨和老丈人坐了一下午。
家里沒什么地方適合談話,兩個男人就坐在籃球場邊的石桌邊 伍文定主動找的機會,也主動開口:“爸…確實我這事說起來很難聽,也不敢求您諒解或者同意,我只是想單獨給您保證一下,我一定對小青好。”
徐成奎慢慢的抬頭看伍文定,胡茬有點花白了,身上還是穿的灰藍色工裝,昨天小青偷偷把新衣服都拿回家,他看了一眼只哼了一聲。
伍文定又開始話癆:“不知道您對小青做音樂有什么想法,是繼續做還是做別的,我還是想征求您的意見…”
徐成奎的聲音很沙啞,好像這不怎么說話的幾天反而讓他的嗓子憋壞了:“伍…文定…”對這個名字還不太習慣。
伍文定趕緊閉嘴,端正的看著。
徐成奎頓一頓才繼續:“你要對…她好,不然…不然…”也沒個下文。
伍文定聽得著急,很想接一句做鬼也不放過你,又覺得對長輩不敬,趕緊:“不然活剝我的皮!”
徐成奎自己在桌子上拍一下,力量還不小,起身去找工友下棋了。
所以等上路以后,徐妃青多次打聽伍文定和她爸說了什么,她一直遠遠看著,只看見父親拍了一下桌子就轉身走了。
伍文定樂呵呵:“沒說什么,就是要我好好待你。”
徐妃青也就不多問,把自己團起來,看著擋風玻璃外的前路,很憧憬…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
一陣紛亂的迎接,擁抱以后才分別坐在不同位置。
陶雅玲依舊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米瑪靠在沙發榻上半躺,之前她就這么看電視的,孫琴盤腿,腳掌相對,雙膝水平,難度很大的坐在沙發上。
伍文定直接拉把椅子反坐,對著沙發,徐妃青很猶豫了一陣,還是拖了把椅子坐在伍文定背后躲著,來來又在小青后面躲著,最近它在孫琴陽臺上拉屎,被氣哼哼的孫琴教訓了。
伍文定坦白:“這次去小青家很順利,我的無恥又贏了一次。”
米瑪鼓掌,孫琴和陶雅玲撇嘴,小青忍不住伸手抓住伍文定衣服后腰,一回到家仿佛就變了一個樣,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故意還是咋的。
伍文定繼續:“小青也打算干脆就回家來住,所以…嗯…沒有所以,就現在這樣…”
陶雅玲痛心疾首:“又一個放棄學業的?”
孫琴難得幫忙:“她現在做事都順手的,有什么關系?”
伍文定也說:“讀書的目的就是學習嘛,她現在打算換個方向,總不可能換個大學吧?”
陶雅玲撇嘴:“還不是為了你才放棄的,小青你想過當年考學校的時候多辛苦沒?”
徐妃青出聲:“那時還是瞎子嘛。”當事人說話,就安靜了一會。
米瑪看大家爭論暫停:“可以開電視了不?有連續劇…”
陶雅玲又深惡痛絕:“米瑪…你說你晚上不是看電視就是…就是吃零食,你能不能找點什么有意義的事情做。”她自己的計劃是一天做專業練習,一天做教案儲備。
米瑪不以為然:“白天都一直做有意義的事情,晚上就最好無意義點。”
陶雅玲不放松:“那就是在浪費生命啊!”
孫琴瞧不起:“又開始嘮叨了,今天誰的班?”
米瑪算得認真:“你…”她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個上了。
孫琴得意:“老伍,過來看我這幾天裝好的模型…”
伍文定笑瞇瞇的過去,自然拉動了背后牽衣服的徐妃青。
徐妃青坐那,咬咬牙還是出聲:“我也要輪班!”
頓一下趕緊“少點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