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琴是接了伍文定短信才決定去睡覺的:“老伍,嗯,小伍說他洞房去了,我也得睡覺了,晚上頭痛怎么辦?”
徐妃青是知道的:“我們就住米姐隔壁,晚點不舒服,你打電話喊伍哥過來幫你按摩一下?”
陶雅玲點頭:“那就行了。”拍拍手站起來,給錢姨、米瑪阿媽以及其他女眷說晚安。
有很多當地群眾是要徹夜狂歡的,米瑪的這些親屬也有很多要燃香敬神,總之活動多多。
半夜果然伍文定過去看看,孫琴不舒服的翻來翻去,又伸手在頭上揉揉按按,孫琴迷迷糊糊的嘟噥:“也不知道她們怎么睡的著,我剛才是真覺得很頭痛,不是故意要打攪米波波的。”
伍文定摟摟輕聲笑:“我知道…快睡吧…”輕輕拍孫琴的背。
這邊臥室就是一個N字形的木頭地臺,中間有電取暖器,臺子上鋪得很暖和,取暖不成問題,只是這里四千多米的海拔,孫琴這樣的身體還是有反應。
陶雅玲不知道是來過還是怎么,舒坦得很,睡覺還小哼哼,又有點踢被子。伍文定看孫琴慢慢入睡了,就過去幫陶子蓋好,偷偷的親一下。
轉頭看看徐妃青的被子也散開,就又過去,正要蓋,卻看見一雙明亮的小眼睛笑瞇瞇的看著他,小小的伸手。
伍文定笑著坐下去小聲問:“睡不著,不舒服?”
徐妃青搖頭笑:“你進來我就醒了。”
伍文定不說話,也不管徐妃青是不是頭痛,伸手也幫她揉揉。
過了一會,徐妃青就推他走,但是指指嘴角。
伍文定低頭去親一下的時候,就聽見徐妃青吃吃笑:“我故意踢開被子的…”
第二天就不用伍文定去準備早餐了,一大早他打開窗戶,冷冽的清風灌進來,讓人精神一振。
米瑪倒是又賴床,蜷在床角不愿動,露出珠圓玉潤的白白肩膀,伍文定想想就去咬一口:“好吃!”
米瑪咯咯笑著伸手拉他,被單滑下去,顫顫巍巍白得晃眼,伍文定趕緊拉被子裹住:“受涼怎么辦?”
米瑪慵懶:“你喂我吃藥嘛…”
伍文定殷勤:“我幫你穿衣服…來…先是小褲褲…”
米瑪靠他身上不用力:“好像還是更習慣我們自己家了。”
伍文定找原因:“你其實稍微長大一點就在這里住得不算多了吧?”
米瑪點頭:“這兩年都住你那了。”還掉頭拿眼神去勾搭伍文定。
伍文定受不住:“別這樣啊…大清早的…還要去給長輩敬茶呢。”
米瑪驚醒:“哦…對對對…要敬茶,快點給我穿啊…”慌亂著要起來了。
過了會,徐妃青自己端了水盆拿鑰匙開門在樓下喊:“快來洗臉了,長輩都等著了。”
米瑪才慌里慌張的跑下來,親一口徐妃青:“你不上去幫你伍哥穿衣服?”
徐妃青差點上當。
伍文定自己走下來:“早叫你起床,偏要磨蹭,小心別從梯子滾下去。”
徐妃青仰頭笑:“孫姐和陶姐還在睡覺。”
伍文定抱一下:“你這么早起來做什么?”
徐妃青在他耳邊小聲說:“打算給她們打洗臉水,她們就沒話說了!”這狐貍精不是白叫的。
米瑪漱口嘟噥:“干嘛呢?大清早啃兔子頭?”
徐妃青彈開。
下樓真是先去拜見長輩,丹增和阿媽坐一邊,伍欽和錢姨坐一邊,分別笑瞇瞇的接受了自家孩子的跪拜敬茶,今天就算是謝客禮,由伍欽做主宴客。
伍文定終于給換了身稍微像樣的衣服,不過還是休閑服,和又一身披掛的米瑪一塊站院子外的臺子上受禮答禮。
今天趕來的藏民信眾更多,上午熱鬧的參拜以后下午就把整個區域當成了游樂場一般,拉開架勢賽馬的,摔跤的,拜佛的,甚至還有做小買賣的,熱鬧非凡,就好像是個歡天喜地的節日一般。
伍欽帶來的聘禮終于派上用場,他咨詢了藏族婚禮大概的模式以后,請重慶的廠家幫忙做的禮包,用大車拉了過來,本來以為一定多出來很多,不能弱了夫家的派頭,結果看來是大不夠。
就在米瑪家的門前大派送,一個西瓜大的紅色錦緞禮包,裝了兩塊紅色沱茶餅,巧克力糖果包,兩盒煙,一對紅色毛巾,一對龍鳳蠟燭,一對紅色香皂,一雙紅色咖啡杯,總之都是婚慶公司籌措的禮品,全都印上伍文定剛和米瑪的名字。
一共花了二十萬,一共怕有兩三千套,丹增又給每一套附贈一條哈達,說是上師賜福,排隊候領的那是恭恭敬敬,也不重復來,秩序井然,隊伍排得好長。
孫琴和陶雅玲已經起來了,靠在窗邊看,徐妃青真端了洗臉水過來,這二位是真說不出什么。
陶雅玲試試水溫:“你什么時候起來的?”
徐妃青笑瞇瞇:“有點早,我去喊的米姐和伍哥起床,長輩要敬茶的。”
孫琴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三刨兩爪的匆匆洗了臉就自己把水端去倒了,自己把早飯端過來,以示相互幫助。
陶雅玲笑:“喲…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還第一次吃上你服侍的早飯?”
孫琴笑:“愛吃不吃!哦…小青你也來吃。”
徐妃青早吃過了,也坐下來掰點餅子吃吃。
陶雅玲就指指窗外院子邊的長龍:“發了多少了?”
徐妃青伸脖子:“不知道,我一直在后面做事,不過我知道伍伯伯運了兩三千套過來,怕得不少錢。”
孫琴瞟一眼:“等你結婚的時候,家里也不會少了你這些哦…”
徐妃青還是搖頭:“我又沒什么人請,就一起吃頓飯就是了。”
孫琴又有了宏偉志向:“那我們就一頓把這錢吃了,沒理由比米波波花得少啊。”
陶雅玲拿筷子挾點咸菜,輕言細語給徐妃青說:“我們都喊爸了,回頭你自己考慮喊不喊。”
孫琴問:“昨晚老伍是不是來過?”
徐妃青老實:“給你揉揉頭,給陶姐蓋被子。”
陶雅玲笑著不說話,孫琴非要問:“你呢?”
徐妃青還是交代:“也揉揉頭。”
伍文定站外面當蠟像,還不停換位給米瑪擋風,米瑪卻不耐煩了:“笑了一天了,臉都僵住了,明天我要上路去旅游!”
伍文定說好話:“乖…就這一次…我給你揉揉臉…好了好了,你先回樓上去,我在這里坐坐裝上師擺譜…”
米瑪居然真不當是自己的婚禮,笑吟吟的親伍文定一下,如獲大赦的轉頭跑了,還好奇的在門口幫忙發了幾個禮包,就上樓找孫琴陶子去了。
陶雅玲是看著米瑪跑進樓的,一會就聽見她蹬蹬蹬的跑過來,進屋坐下往床褥里面滾:“累死我了…冷死我了…讓我躺一會…”
孫琴本色發揮:“昨晚是不是折騰得太厲害?”
米瑪對她伸個小指頭,懶得開口理她。
陶雅玲也有風涼話:“你不是一直很期待結婚嘛,不堅持下去?善始要善終啊?”
這次米瑪好點,伸個大拇指:“您有力氣,您去…”
徐妃青不參與高層斗法,給米瑪端了杯熱茶過來,又幫米瑪解腰帶,脫鞋子。
米瑪在孫琴陶子面前,也覺得不好意思,掙扎著起來自己弄。
孫琴笑:“算了算了,還是我來,免得說欺負小妹妹。”她更熟悉這些服裝的結構,動手起來真的比較快,可她有點多手多腳的亂摸,米瑪笑得在床上打滾。
徐妃青就起身坐到陶雅玲旁邊,一起看窗外廣袤的草原和歡騰的人群:“謝謝陶姐讓我成為家里一員。”
陶雅玲轉頭似笑非笑:“我可沒資格給你發結婚證。”
徐妃青視死如歸:“我不要結婚證。”
陶雅玲真心笑:“老伍可是下了決心要給每個人搞個結婚證的。”
徐妃青沒什么表情變化:“我不想讓他為難。”
陶雅玲皺眉:“你過于慣著他,不就把我們顯得很糟糕了?”
小女生的道行還是不夠,趕緊:“沒有這個意思,我…我以后注意。”
陶雅玲加點碼:“家里本來就不是很正常,不能太慣著他!”
徐妃青覺得現在的主要矛盾在這里,連忙叛變:“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慣他…”
孫琴晃過來坐另一邊:“伍文定那傻子現在也給風吹得不行吧?”
米瑪卻在被褥里搖頭:“沒事,他不是一般人…”
陶雅玲突然有興趣:“我們去騎馬?”
孫琴完全忘了這茬兒,一下就跳起來:“我就說有什么重要事情還沒做!”
米瑪也有了精神:“走走走,我帶你們騎最好的馬。”
徐妃青想溜號,孫琴不耐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打算抽空溜去找老伍!”
徐妃青就不敢吱聲,乖乖的跟著了。
大戶人家的馬確實不錯,小白花是米瑪自己的馬,拉給孫琴:“這個力量好,容易騎,適合你。”
另一匹黑色帶白色斑點的,指給徐妃青:“這個最溫柔,從來不發脾氣,你去。”
一匹白馬牽給陶雅玲:“這是我家的頭馬,適合領導。”
她還有一匹棕色的就是那年她遇見伍文定的馬,也不解釋,自己就上馬往馬圈外走。
孫琴膽子大,也就在動物園騎過馬呀駱駝什么的,學著米瑪的樣子翻上去,結果一下就從那邊滑下去,摔草地上,樂得陶雅玲哈哈哈笑。
孫琴白她一眼,又嘗試一次,這次力度不錯,米瑪在外面慢慢走,做示范,孫琴學著也平拉韁繩,左右打方向,度著步子出了馬圈,得意的掉頭抬下巴給陶雅玲看。
陶雅玲還是有心,問徐妃青:“你有什么問題沒有?”
結果徐妃青笑:“我這幾天天天陪米姐出去騎馬玩,這匹雨點一直都是我在騎。”說著就一翻身上馬,不得不說一來這半年跟著伍文定習武練下盤,二來已經練習了好幾天,這動作和熟練勁可比孫琴好太多了。
敢情就自己一個人了,陶雅玲才小心翼翼的爬上馬,她這匹是真比其他三匹要高大一點,也不知道米瑪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米瑪和孫琴也不吱聲,都在外面晃悠,想等著看陶雅玲的笑話。
還是徐妃青貼心,就在旁邊伸手拉住馬頭,口里指點:“先踩馬鐙,起身的時候力量小點,孫姐就是太用力,抓住韁繩,腰板挺直,上身放松點,輕輕拉韁繩,我們也慢慢出去…”
孫琴給米瑪歪嘴:“你教的好妹妹,拿你的教材拍陶子馬屁去了。”
米瑪心寬:“要不要我教你跑快點?”
孫琴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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