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了,就不浪費,伍文定直接安排扎西這邊帶人去金豪酒店進行錦雅和輕緋夜雨重慶旗艦店的裝修建設。
伍文定還是給王家老二打了個電話:“王二叔,這邊的店面我就收下開始做了,您那邊有50的股份,我回頭派個秘書給您送份合同過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安排給店面當老板娘的,您直接給秘書說一聲就好,具體操作你我都不用管,有店長操心,嗯,有兩間店哦,您可以安排兩位老板娘,嘿嘿。”
王老二回頭給孫明耀打電話表揚:“你這個兒子是真會處事,正好我那有個啥一天嚷嚷無聊,你說他是不是知道我這回事?”
孫明耀哈哈笑:“用腳趾丫都知道你那點屁事…”
王老二笑:“那我也幫你那位安排過去?”
孫明耀居然難得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自己找小老婆還要女婿來幫忙安排?
伍文定的小老婆現在臉上的神采飛揚,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到。
一直以來,徐妃青臉上基本都沒有什么笑容,從上半年某個時候開始,那種隨時隨地存在的警惕感消失了,又在年底的某個時間開始,嘴角變得柔和起來,偶爾還能看見翻起的一點笑容,當然有同學總結笑的時候多半是在打電話。
是的,有人注意到徐妃青居然有手機,這個據說是靠慈善基金資助才能進大學的盲人女孩,居然拿上了很多老師都還沒有顧得上擁有的手機,有些不好聽的傳言自然就偷偷的流傳起來。
徐妃青是從別人的表情當中發現端倪的,這天中午在食堂,兩個女生看見她就偷偷的先指指她,又比個打手機的手勢,然后竊竊私語:“應該是找個有錢人吧?”
“肯定是,不然怎么能有那個呢?”
“哼哼,都這樣還能去傍大款?”
“嘻嘻,說不一定人家就是喜歡這個不一樣的調調呢…”
“要不也可能是在外面賣吧?”
“看她平時裝得那副模樣,不知道上過多少男人才買得起?”
“還不得把腿張開?哼哼…”
“我是聽說…”
話難聽,還很有技巧,如果沒看見一定以為說的哪個不相關的人,所以聲音也沒有壓很低,不避諱徐妃青是否能聽見。
徐妃青是帶著冷笑慢慢地聽著吃飯的。
從小到大,耳邊聽見的各種惡毒語言層出不窮:瞎子遭報應、天災由人起、蝙蝠和瞎子是一家、徐家上輩子造孽…還有人就為了看個樂,把磚頭放在她走過的路上,把繩子拴在兩棵樹之間,小孩子在路上挖坑…
這也是小女生從來不相信明眼人的原因,所以她才一心一意要找到自己的群體自己的歸屬。
慢慢轉頭打量這兩個女生,確實也長得不怎么樣,有嫉妒加羨慕的資格。
其實徐妃青對自己還是沒有多大的自信,身高比不過孫姐,氣勢離陶姐還很遠,身材嘛,都沒資格和米姐比,所以現在只有專攻體貼。
只是聽伍文定說家里已經基本接納了她這個小老婆,這段時間是真時不時都有忍不住的笑容。
而公司食堂接受了常姐的要求,開始搞改革,要過幾天才能正常恢復,服飾公司都到集團大樓去吃飯,她就干脆在學校吃了才過去。
上了車,拉開自己的背包,掏出一套毛線開始編織,剛開始學,挑花羅紋什么的就別想了,現在只能老老實實的打平針,目標是趕緊在春節前打一條像樣點的圍巾,已經拆過兩次了,這次似乎要正常點。
不過好在公司設計中心那邊擅長這個的高手還真不少,有個版房的妹妹更是做花式紋樣的高手,勾針,棒針交替使用,眼花繚亂之間一幅前襟就完成了,徐妃青不好高騖遠,打算這碼子事完成以后,再去學習中級技法打毛衣。
常韻是發現了徐妃青的小計劃的,和張熏八卦小姑娘是不是在學校開始談戀愛了。
張熏很不看好:“學生談戀愛有什么搞頭?都不成熟,完全是在浪費感情。”
常韻不怕打擊人:“你這是自己的教訓吧?”
張熏恨聲:“就算是!我可不愿看著小青讓死男人騙…”
常韻提醒:“大老板幾口子可也是學生哦。”
張熏歪嘴:“他們能是一般人?”
常韻笑:“婚禮你去不去?”
張熏搖上身:“怎么不去?就當去旅游散心,說起來自從公司忙碌起來我都沒怎么出去走走了。”
常韻才透底:“嘿嘿…大老板給我說,看你對那個林永剛有興趣沒?”
張熏大吃一驚,拍桌子:“老板連這些事情都要過問?”
常韻哈哈笑:“也算是穩定高層領導結構嘛…他說的。”
張熏咬牙切齒:“老娘有的是人追!”
徐妃青走進來:“誰在追張姐?”
常韻繼續笑:“天知道!你的圍巾打好沒?”
徐妃青放下背包笑:“打著玩的。”
張熏鄙視:“明明買的灰色毛線,我還不知道你給誰準備的?”
徐妃青吃驚:“給誰?”
張熏玩味:“找小男朋友了?”
徐妃青臉上還是有點害羞:“誰說的?”
常韻指指她的臉:“你自己照鏡子去!”
張熏好奇:“有空帶來看看?我們幫你把把關。”
徐妃青還是干脆:“不用了,一定好。”
確定了敵情,張熏興致高昂:“那可不一定,小男生花樣多,嘴甜,最喜歡討女孩子開心,你可要注意了。”
伍文定也正在討陶子開心,昨天晚上偷偷在家用電腦把陶子的側面頭像照片用軟件處理好打印出來,上午和陶雅玲一塊到教室做版畫,自己就找塊板子把黑白的打印件貼在上面,用一把園口刻刀和一把V口刻刀,飛快的就開始作業。
陶雅玲看他難得用功做作業,就已經很歡喜了,過去看,伍文定還遮遮掩掩的。
伍文定做這種東西確實動作快,加上用了打印件又很取巧,不用太過思考,一個上午就把大體輪廓和神態表現出來,中午吃過飯,陶子要回畫室去睡午覺,伍文定干脆把板子帶過去,就坐在陶子的床頭繼續努力。
孫琴和米瑪上午一塊去公司了,這些天孫琴把幾乎所有精力都放在搗鼓那個雜貨店了。
陶雅玲睡了一個多小時才朦朦朧朧的醒來,轉頭看見伍文定坐在床邊埋頭做事,心里突然就覺得很安穩,從被子里伸手出去環住他的腰,打算再瞌睡一下。
伍文定回頭看看她:“醒了?”
陶雅玲難得睜眼,用鼻音回答:“嗯…”
伍文定笑笑,又回頭繼續雕版,因為是在房間里做,就沒有像在教室那樣刻一會就吹掉木屑,只是拿個小刷子,過一會刷一刷,動靜很小。
陶雅玲綿了一陣,終于清醒了,笑瞇瞇的爬起來:“很少看見你這么用功哦…”因為只是睡睡午覺,就只脫了長褲和外套,靠在床頭,伸頭去看伍文定的作業。
伍文定這時就不遮擋了,他選的不是層板,而是實打實的木板,反正他有力氣,所以現在看起來沒有層板那么明顯,但是陶雅玲還是依稀看出來那個回眸一笑的女子是自己。
“我就說你上午偷偷摸摸摸的,嘿嘿…什么時候印兩張我看看?”
伍文定自己拿遠點看看:“是不錯,凝聚了我的心血和愛心!”
陶雅玲笑:“你愛心多了,打算給米瑪做個什么?”
伍文定還真有打算:“做個小塑像?”
陶雅玲嘲笑:“為什么要作塑像?你上次的作業還是我幫你做得!”
伍文定拿手在胸前拱一拱:“立體感好表達一些!”
陶子的瞌睡是徹底清醒了,笑得拿枕頭一個勁去砸伍文定:“你就知道搞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伍文定轉手拿板子去擋:“莫名其妙的東西搞砸了哦…,待會我手抖就給臉上刻一刀了哦…”
陶雅玲還是舍不得,只有放過伍文定。
下午去教室用版畫機壓制了兩張黑白油墨出來,陶雅玲就很歡喜了,表揚:“不錯…”
是不錯,伍文定選擇陶子在云南寫生的時候,他故意在后面喊她回頭搶拍的一張照片。
版畫是做的陽刻,稍微費事一點,不過也正符合伍文定這力大手快的特點,陶雅玲正在一棵碗口粗的樹邊,一只手輕輕搭上面,半長頭發挽在耳后,有點風,額前的幾縷頭發吹起來,眼神帶笑,微啟的雙唇感覺正要說點什么,焦點就在這一帶,和鼻頭小翹構成了生動的氣息,伍文定還比較好的利用了版畫的明暗特點,樹上和陶子臉上都有樹蔭的斑駁,使整個畫面跳出了照片寫實的感覺,有點藝術升華。
陶雅玲看看沒人注意,小聲:“這幅作業是我的,你交我那張!”
伍文定回頭看看那張三層板的作業,嘿嘿笑:“說不定還是我分數高。”
陶雅玲耍美人計:“晚上表現好,我就給你打滿分…”
今天輪陶子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