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上路回家,米瑪還是照例到了重慶再回成都,不過這次沒多久伍文定就得去扎一段時間了,所以走得歡歡喜喜。
這邊從停車場開了自己的車回家,孫琴在后面清點行李袋,就把副駕的位置讓給了陶子。
陶雅玲一邊伸懶腰一邊感嘆:“還是回家好啊,寒假算是放你的羊,上學了課不許再沾那些歪門邪道。”
伍文定小心開車,眼睛偷偷瞟:“你這不是影響行車安全么?”
陶雅玲撩他一眼:“看夠了就好好開車…”
結果陶子的話說了沒幾天開學以后,伍文定就打算偷偷摸摸的請假。
陶雅玲真是恨鐵不成鋼:“你怎么能這樣?這是在上大學啊!”
伍文定不思悔改:“我真有事,得去一趟河南。”
孫琴關心的不一樣:“和米瑪去?”
伍文定搖頭:“她有一堆事兒呢,我就過去幾天就回來。”
孫琴舉手:“我一起去!”
陶雅玲想想也同意:“你可得把他看緊了…”
伍文定嘀咕:“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陶子拿手拉他耳朵:“可我是真覺得操心。”
孫琴添油加醋:“陶子,你以后生了孩子估計會更婆媽。”有了米瑪在前,現在說起小孩話題好像都沒那么敏感了。
陶雅玲說:“我這樣會不會老得快?”
伍文定揉完自己的耳朵趁勢去揉她的臉:“你看都沒什么皺紋,怎么可能老呢…”
孫琴還是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才問去河南哪里做什么,免得陶子聽了萬一改變主意要一起去。
伍文定跟個蹩腳的導游似的:“鄭州、開封、朱仙鎮、西李莊兩日游,從城市到農村,可能還要去少林寺一趟。”
孫琴嘆氣:“又去和尚廟,你能不能找新意的地方?”
伍文定苦惱:“那我們多去一個武當山?”
孫琴嫌他完全沒誠意,道觀和寺廟不是一回事么?
這次就不用開長途車過去了,直接又去機場,陶子在小區門口依依惜別的送兩人出發,伍文定反復給她叮囑安全問題,建議干脆回學校寢室去住幾天,陶子還不耐煩。
孫琴遠遠的還給陶子揮手,收回身子:“一年多了,好像我對陶子也有點感情了,離開還多想念的。”
伍文定一邊開車嘻嘻笑:“所以說習慣的力量很強大。”
孫琴看穿他:“這就是你的陰謀詭計,想讓我們慢慢適應這樣的生活。”
伍文定不要臉:“其實也不錯嘛,不過現在是我們兩個人出去玩,就不用提起她們了。”
孫琴的臉色是不錯:“兩個人出來玩是要舒坦很多…”
伍文定獻媚:“過兩個月,我們倆又去參加那個服博會?”
孫琴驚訝:“陶子和米瑪不去?”
伍文定有計劃:“我們先去,等前期工作完成以后,她們再到什么地方和我們會合?”
孫琴很開心:“那你得好好陪我玩。”
一直到上了飛機,小姑娘的心情都很不錯,平時不怎么愛吃的航空餐也興致勃勃的和伍文定分著吃。
鄭州的機場離市中心也比較遠,伍文定提前告知不用去接,他自己會在鄭州和集團外派的人碰頭。
下午就在鄭州街頭吃的燴面,幾塊錢挺大一碗,小姑娘捧著比她臉小不了多少的大海碗發笑:“怪不得你們男生在學校都是拿那么大個鋼盆去吃飯。”
伍文定笑:“我們那是無恥,盆大了,師傅就不好意思把飯舀少了,拉大對比嘛。”
孫琴小心翼翼的嘗了一下味道:“沒什么辣味?還是蠻鮮的…”
伍文定介紹:“這邊平時就好吃這一口呢,晚上我們再出來吃烤串。”
孫琴歡喜:“走一路吃一路,幸好我不怎么容易長胖,我看陶子危險…”
鄭州街頭還是繁華,不過和重慶比灰蒙蒙的,真不知道怎么還得了個綠城的稱號。
就順著二七路一帶瞎逛,也沒怎么買東西,看見好看的店就一起進去四處打量一下,營業員看這二位的打扮也不算窮人,就不好說什么了。
孫琴對伍文定的扮相一直都持肯定態度,沒有什么過于新潮的穿著,整齊干凈就好,用她的話說就是成熟干練。
伍文定笑:“這就是你爸的穿著風格好不好?”
孫琴背后說人:“我就不喜歡米瑪給你買那些衣服,一件比一件小年輕,那什么的,有一件還有金屬鏈?”
伍文定也覺得怕:“我跟她說我們是搞美術的,不是搞搖滾的,她說都是搞藝術的…好幾件呢,都在她的衣柜里,我最怕她什么時候逼我一定要穿。”
孫琴來勁:“陶子的又太嚴肅了點,那次給你買了一件夾克,我看給她爸穿著上班挺合適。”
伍文定想起了孫明耀:“回來以后,你爸還到辦公室找過我,問我是不是和米瑪陶子有什么。”
孫琴撇撇嘴:“你怎么說?”
伍文定汗顏:“我就說關系比較好。”其實孫明耀也就順口一問,主要是過來說這次王家兄弟還是撈了些錢,什么時候一起吃個飯,他自己也找了點,問伍文定有時間一起去黃老板的車行轉轉。
孫琴拋開這些:“你自己想好怎么處理,估計我爸不難,不過我可不能當小老婆啊,他面子掛不住。”
伍文定瞪眼:“怎么可能是小老婆,我才是最小的,你們都是大人。”
孫琴指揮:“去那邊,我覺得還是給你買兩件衣服回去,順便幫你爸和錢姨也買點什么。”
伍文定拍馬屁:“您費心了…”
有錢還是好,兩人空著手就出發,到了隨處逛街,買了不少東西才隨便找個看起來靠譜的大酒店開房間。
孫琴突然有點興奮:“這是我們倆第一次在外面開房吧?”
伍文定想想還真是:“不過有什么區別?四個人一起開房都有好多次了吧?”
孫琴橫他一眼:“別亂說,別人聽見了還指不定怎么想呢。”
到了房間,把好幾個新衣服紙袋放下,洗了個澡,孫琴就要伍文定摟著她坐窗前看風景。
伍文定把腳搭在低矮的窗臺上,孫琴坐過來,讓伍文定拿毛巾幫她把剛剛洗過的頭發慢慢擦干。
伍文定很認真,兩塊毛巾輪流擦,就差把計量單位縮小到絲或者根了:“彈性還真是好,你現在每隔多久去燙一下?”
孫琴把臉側靠在伍文定懷里看窗外,漫不經心:“三個月吧。”
伍文定愛惜:“三個月一次會不會傷到發質?”
孫琴說:“我像米瑪那樣去挑染一下好不好?”這次米瑪別出心裁的去挑染了一撮暗紫色的頭發藏在中間,有時翻出來挺好看的,連陶子都是先批評后喜歡。
伍文定笑:“這樣就很好看,很適合你。”
孫琴低聲一點:“是適合你…”
伍文定大得意:“那是天作之合!”
孫琴自己嘴角偷偷翹起來點,懶得說話。
天色逐漸變化,從天頂的黑藍暮色一直到遠處地平線的地方染成紅彤彤的邊緣,城市里的高樓建筑形成了很多的剪影。
兩個好一陣沒說話的男女慢慢的沉入了黑暗里面,直到外面城市的夜光亮起,投進一絲絲閃動的光線。
“我很喜歡這樣…”孫琴的聲音終于響起來,有點慵懶。
伍文定還是不說話,手稍微摟緊一點。
又過了一陣,孫琴才跳起來:“好吧,陪我去吃點東西?”
伍文定站起來,嘿嘿笑:“我還以為你會賜予我點什么呢。”
孫琴昏暗中白他一眼發現沒什么效力,只好伸手指去點伍文定的頭:“死男人,腦子就知道這些東西…”
伍文定伸手拉住她站起來在窗前:“我很珍惜這樣的時光。”
孫琴笑著說:“我也很珍惜。”
出了酒店,順著馬路也沒什么目的,到處走走。
伍文定終于在一個馬路口看見有路邊的燒烤攤:“就吃點這個。”
孫琴好奇:“有什么特別?”
伍文定詭笑:“沒什么特別,味道應該不錯。”
點了幾串羊肉,幾串腰子,伍文定還鬼鬼祟祟的自己去燒烤攤的泡沫箱子里翻了些什么。
不一會,吱吱泛著油光的烤串就端上來,全是肉食。
和重慶那邊常見的烤串干巴巴的不同,北方的肉串總是顯得肥膩膩的,不過孫琴不在乎,一手紙巾一手筷子的開吃。
“嗯,確實味道不錯,和重慶的完全不一樣。”孫琴現在也越來越好吃。
伍文定不停的推薦這個推薦那個,自己倒是吃得少。
孫琴特別鐘情切成一塊一塊的肥肉:“好難得,我在學校和餐館都不喜歡吃這種肥得流油的東西,現在覺得一點都不膩,孜然味真不錯。”
伍文定介紹:“地方不同口味也不同,而且這邊的羊和我們那的羊肉類型也不同…”
孫琴奇怪:“你怎么知道?”
伍文定笑:“我在北方也來呆過一段時間。”
孫琴疑惑:“沒有吧?”
伍文定吃吃的笑:“進附中以前,我和幾個小孩離家出走過,其實就是偷了家里的錢,本來打算去北京的,結果不知道怎么就坐火車到了鄭州,開始就吃這玩意。”
孫琴恍然大悟:“你就沒安生過。”
伍文定緬懷:“傻乎乎的,錢用完了,居然打算去搶錢,四個小孩,到處瞎轉悠,尋找下手對象,還準備了刀呢。”
孫琴驚奇:“然后呢?”
“然后?天可憐見,我們其中一個小孩的叔叔是公安,按照一切線索,追到了這里,在街上把我們給逮住了,再晚點,說不定真做了什么不能回頭的傻事了。”伍文定所以才覺得青少年的時候是最容易誤入歧途的。
孫琴難得的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不過筷子都沒放:“謝謝老天爺保佑,不然你就不是你了。”
接下來孫琴吃了個心滿意足才要伍文定把自己背回去,不是撒嬌,是實在吃太多了。
等兩人洗漱完畢上了床,伍文定才又吃吃吃的詭笑起來。
孫琴順手就一巴掌打在他腿上:“一晚上都在這么笑,怎么回事?”
伍文定神神秘秘的說:“知道你晚上吃的啥不?”
孫琴一看他這表情就大概知道點了,頓時覺得惡心得不行:“你…你…你騙我去吃什么了”
伍文定嘿嘿的笑:“你認為是什么?”
孫琴忽的一手抓住那啥:“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羊…鞭?!!”口氣很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伍文定搖頭:“不是這…”
孫琴奇怪了:“不是這?是啥?”
伍文定又低聲笑:“再下去一點點…”
孫琴又一陣翻胃,毛頭毛腦的就給伍文定一陣拍。
伍文定哈哈哈笑,趴在床上方便孫琴打:“名菜呢好吃不?”
孫琴騎他身上打累了:“你真惡心!”
過了一會還是好奇:“叫什么來著?”手還伸過去抓那部位。
伍文定說:“這邊叫挖舀兒…不多放點孜然壓不住味!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