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這邊,在這次年終考核上,也只是算作個小小的插曲,隨后就又各自進行比賽。樂天被蕭林抱回偏院療傷了,蕭清清和張華兩人也都無心比試,不過兩人并沒有遇到什么強勁的對手,各勝了一場,之后便與張華趕緊急著跑回去看樂天了。
不過大師兄朱亮卻是比賽晚了一點,但在比完賽之后也還是立刻返回。雖然他不喜樂天對師父的不尊敬,但樂天畢竟是他的小師弟,他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
偏院,樂天的房中。
蕭林正坐在床沿,為樂天接了肋骨,包扎傷口,蕭清清和張華此時也是剛剛進門,還帶著氣喘之聲。
“爹,樂天到底怎么樣了?”蕭清清一進門,直奔床邊,急切地問道。
“你這丫頭,比賽怎么樣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蕭林知道女兒的心思,但又不能不管,無奈的問道。
“已經比試完了,反正沒被淘汰,在那里看別人比賽也沒什么意思。”蕭清清隨意回了一句,就又擔憂地看著床上躺著的樂天,眼神中滿是心疼。
蕭林無奈,看看了門口站著的張華,淡淡的道:“你也是一樣?”
張華呵呵的傻笑了兩聲,撓了撓頭,沒有說話。
“哎,你們啊,現在都不聽我的話了!”蕭林無奈的嘆息一聲。
“放心吧,樂天并無大礙,剛才我已經幫他將肋骨接上了,內傷也已經服用了丹藥,傷筋動骨一百天…”
還沒等他說完,蕭清清就急著打斷道:“怎么要那么久啊?”
“我還沒說完呢,不過他之前有吃過我煉制的塑骨丹,加上本身體質又好,估計一兩個月便能恢復過來。”蕭林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啊!…”
一個低沉的呻吟聲響起。
“樂天,樂天你醒了?”蕭清清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忙朝床沿里邊靠了靠,兩只大大的眼睛盯著樂天。張華也是忘記了師父的存在似的,興奮的跑了過來。
“師父,師父!”樂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喊師父。
“我在這里,樂天,你告訴為師,你丹田內的氣旋到底是怎么回事?”蕭林見樂天醒來,第一時間就問起了他最為疑惑的問題。
“師父,弟子對不起您!”
樂天說著想爬起來,可是胸口一痛,不由得猛烈咳嗽起來。蕭清清連忙扶著他躺下,動作輕柔,仿佛是在照顧一個嬰兒一般。
“你別動,你的肋骨斷了好幾根,我剛給你接上,躺著說就好了。”蕭林淡淡的說道。
“師父,其實氣旋在我出關后一個多月就消散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于是樂天就將氣旋消散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蕭林。
蕭林一邊聽,一邊緊鎖著眉頭,表情越來越凝重,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也仔細查探過樂天的身體,并沒有半點異樣。雖然當時有些經脈紊亂,但或許是無意中被李陽打了兩拳,反而幫了樂天一把,將淤積于胸口的靈力疏通,才導致了他只是內傷,對經脈和丹田并沒造成太大的損傷。但這些并不能影響丹田中的氣旋,而且他也知道樂天從沒一天懈怠過修煉。
這件事情無論怎么想,都是說不通的,除非樂天的身體上還有另外的秘密。一想到這里,蕭林不禁回想起當初救樂天的那一天,于是又將那天的始末重新回憶了一遍。
“難道,是那位前輩在樂天身上下了什么禁制?”蕭林想出了一個唯一解釋此事的原因。
因為那個前輩在他眼里看來,定是極高,如果那位前輩說要頃刻間滅掉逍遙派,蕭林也絲毫不會懷疑。既然那位前輩那么高的修為下的禁制,又豈是他這等修為所能破解的,甚至連發現都發現不了。
可問題是當初那位前輩明明是為了救樂天,才將樂天拋出去的,又將那么貴重的乾坤袋放在他身上,那定是極為親近之人,又怎會給他下禁制呢?看樣子應該是追逐他們的另外一個人,在之前給樂天下了禁制,當時為了救樂天,那位前輩也沒來得及解除禁制,才導致現在這樣。
蕭林思來想去,最后只能得出這么一個結論,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結于當初追殺樂天的那個人身上。也唯有這樣的解釋,才能解釋得了如今樂天身上所發生的問題。
想通了這個問題后,蕭林心里更加沉重了。既然解開不了禁制,那樂天就無法修煉,這么好的根骨,卻只能埋沒于此,而且也瞬間抹殺了他見妻子的希望。之前的所有努力也都全部白費,不僅是他的努力,還有樂天拼死凝聚氣旋的努力。想到這里,蕭林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哎,這也不能怪你,你現在還是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蕭林嘆息一聲,強忍著失落,略帶安慰的對樂天說道。
樂天聽到師父的一聲嘆息,心中充滿了慚愧。在他看來,這完全是他的原因,是他沒有好好修煉,讓師父對自己失望了。盡管師父沒有怪罪于他,但他心里卻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蕭清清和張華也是被樂天的一番話,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連蕭林都沒聽說過的事情,他們又怎能知道。
蕭清清一旁聽到爹爹嘆息,以為是師父對樂天已經失望了,急忙幫樂天開脫:“爹,這事也不能怪樂天…”
“嗯,我知道,這事我也沒有怪樂天,只是樂天體質不適合修道,除非有神人相助。”蕭林打斷了女兒的話,說道。
他并沒有說出他的真實想法,不過他說有神人相助這句話沒錯,因為如果是被人下了禁制,那只要找到與之同修為的人方能解除,或者極為懂得禁制的人來解除。只是他不知道這樣的人,除非在那里…可是他朝思暮想都無法去,現在又怎么可能去的了。
那句刻骨銘心的話還縈繞在耳旁:“除非你到了化神期,或者你的女兒到達神立之境,否則別想見婉兒!”
可是蕭林的這句話,卻是讓樂天像晴天霹靂被劈中了一樣,蒼白的臉上更加蒼白,就差沒有當場昏迷了。
不能修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再也無法修道,不能到風叔所說的化神之境,也不能為父母報仇了。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比他當初家遭慘劇還要悲慘。那時的他雖然淪落,但還有一些希望,可是如今卻是一點希望的沒有了,叫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蕭清清和張華在一邊也是一片震驚。
“爹爹,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蕭清清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
“哎,一切還是等樂天傷勢恢復了再說吧。”
說完蕭林便出了門,留下躺在床上呆呆的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