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瘋狂的年代(上)第三十二章意外 陸天豪有些頭痛。“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你是在提醒我現在有了勒索你的條件嗎?”雪兒的眼神亮了。
人太聰明不是好事!
陸天豪搖了搖了頭:“想都別想。你看我是那種隨便就可以被人勒索的人嗎?”
雪兒伸出一根手指頭:“一萬塊。”
陸天豪嚇了一跳,怎么小丫頭獅子大開口的水準比大人還強了:“這不可能。你知道一萬塊是多少錢嗎?竟然勒索我這么多?。。。先把數學學好再說吧。”
“爸爸說,這世上有人連字都不認識就成了百萬富翁了呢。我小學四年級,但是我連初中課程都已經讀完。我的英語比大學教授都棒,因為我在美國生活了兩年。最重要的是,鈔票沒有小數點,全是整數,好算得很。”雪兒點著小腦袋開始數一萬塊是多少錢,可以買多少玩具。
她想了想,然后很鄭重的強調一件事:“這不屬于投資的那部分。”
“很好,小奸商。你不但有做間諜的天分,還有敲詐勒索的潛力。”
雪兒畢恭畢敬地鞠躬:“都是大哥哥教得好。”
陸天豪很是認真的看她,突然之間笑了出來。
雪兒是個很不一樣地孩子。同是孤兒,但她童年時的遭遇與自己完全不同。她的心境成長太快,但卻局限于某個方面。假如不能讓她樹立一個正確的人生觀,將來會成長為一個禍害都說不定。那個時候,他突然想到,讓雪兒早點接觸錢這個東西,或者未必就是什么壞事。
做為給她錢的人,擁有引導的義務和便利。
“想要錢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陸天豪說。
“什么條件?”
“簡單,把你花的每一分錢都記錄下來。我要知道你的錢是怎么用地。同意的話我就給你。”
“成交!”雪兒舉起小手重重地在陸天豪的大手上擊了一下。
那個時候,無論是雪兒,還是陸天豪。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一萬塊錢,會在這澳門引起多大的一片風波出來。
下午的時候.姜婉兒喜滋滋的打來電話跟陸天豪邀功:“天豪。我幫你買下了紅發集團地股份了。從那個叫金鈴的女人的手里。”
陸天豪起初是高興的:“哦?那可太好了。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他們急著出手,絕不會在細節上跟你多做糾纏。”
“那是,正是由于你的情報準確,我才能只用一千萬的價格就買下五千萬的股份。”
姜婉兒的聲音得意洋洋。
“你說什么?”陸天豪的眼都直了。
“怎么樣?是不是很佩服我呢?我吃準了那個金鈴沒什么本事,又膽小怕死,再給紅發集團些好處要他們不要介入,一切就完成得很自然了。哦對了,你沒想到代表興昌投資公司出來的還有誰吧?”
“是郭自剛吧?”
“你消息很靈通也。”
陸天豪是真得急了:“我是讓你五千萬收購,可沒讓你用一千萬地價格收購啊!等等。有郭自剛在,他不可能這么簡單就被你要挾成功的。他有沒有提出什么特別要求?”
“他只要求走簡易程序。”姜婉兒在上海那邊做了一個好看地捋發姿勢。
“該死!”陸天豪暴喝起來:“我的計劃全完了!”
“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姜婉兒有些迷糊。
陸天豪此刻已經是大為后悔自己當初沒早點把全部計劃告訴姜婉兒。現在只能一邊理清腦子里地思緒一邊跟姜婉兒說:“你上當了,婉兒。這事都怪我不好。沒有早點告訴你我的計劃到底是什么。我知道你一直以為我收購紅發的股份是為了控股名流。但事實上,那不是我的全部意圖。”
事到如今,陸天豪是不能不把自己的全部發現都說出來了。
關于年興昌的事情,陸天豪一直沒告訴姜婉兒.此刻姜婉兒聽陸天豪一一道來,頗為吃驚,想不到這中間竟然還有這許多的曲折在內。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和收購紅發有什么必然聯系。”姜婉兒呆呆的說。
“有很大地聯系。興昌投資公司在紅發的投資是相當大地一筆錢,年興昌這個老財迷絕不可能放過這筆錢的。由于這是公司的錢。按照正常程序,所有的款子都必須流入興昌公司的官方帳戶上。這樣一來,年興昌那老東西就肯定可以通過他安排在公司里的人,在第一時間里秘密的把錢轉到他在澳門的分公司里,然后趁機取走。而我早在那家分公司里布置好了一切,就等著年興昌來了。事實上這也是能夠找到他的唯一辦法。可現在你們走了簡易程序,郭自剛一定會要求你把錢匯入他的指定帳戶上。也就說,從現在開始,這一千萬已經正式落入他們的腰包之中了,誰想拿也拿不走。而這筆錢是我們用來釣年興昌這條大魚的。現在魚餌沒了,我們還拿什么去釣魚?”
可這還是不是最糟糕的。
陸天豪又道:“如果僅僅只是找不到年興昌也就算了。對我來說,最多也就是錯過一個機會而已。但現在問題嚴重了。你想想,郭自剛和那個女人真得是無路可走了才會用這么便宜的價格把股份賣給你嗎?就算他們時間緊迫,至少還有一個紅發集團本身可以收購這些股份啊!為什么不賣給他們?假如我是郭自剛,同樣是賣一千萬的價格,我也情愿賣給紅發集團自己而不是賣給你。為什么我會接受你的要挾?”
“我給了紅發一些承諾和好處。”
“不,這遠遠不夠。那可是四千萬的差價。只能是郭自剛自己不愿意賣給他們。我敢擔保他們肯定也看出了很多事情。他們是想嫁禍給你。那幫香港人拿不到錢肯定著急。他們會千方百計的找年興昌,找一切能從和興昌投資公司的交易中獲得利益的人。婉兒,你危險了。說不定他們已經放風給香港那邊,說你和年興昌其實是一伙的,你現在做的一切就是在幫他進行利益承接。。。。.可能會這么干。”
陸天豪越分析越心驚,越來越感到事情的危險程度。
姜婉兒聽得目瞪口呆,她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的壓價行為竟會導致陸天豪整個計劃的徹底失敗,她當時光顧著報復時的爽快了,卻沒想到以郭自剛的心計為人,怎么會這么容易就范。
她更沒想到這筆交易最終竟會引火燒身,把香港黑社會的目光引到自己的身上來。
“我們可以解釋。。。
“在那之前你得先活著。”陸天豪沒好氣的打斷她:“我不想讓你有任何危險。婉兒,我知道你已經成長了很多,最近的表現也不錯,這件事不能怪你,都是我不好,沒有把全部事情告訴你,才讓你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不過現在還不是沒有機會挽救。”
“那...我們該怎么做?”
陸天豪沉吟了一會,終于說道:“你現在立刻把那四千萬的差價款給我打過來,我要把這筆錢以投資委托的身份重新投進興昌投資公司。年興昌只有還有一點點貪念,他就絕不會放過這筆錢。這是我們能找到他的最后機會了。”陸天豪轉瞬之間,已經重新想好了辦法。
魚餌既然沒了,就必須重新下一條。
只要找到年興昌,那么一切就都好辦了。
“可是一旦你沒有找到他,那么這四千萬不就打了水漂了嗎?”
“如果是這樣。你就當你實際上還是用五千萬買地那些紅發股份好了,反正我們也不虧。最重要的是,當這筆錢重新回到興昌公司時,你就不再是一個利益獲得者,而只是一個普通的中間人。假如那幫黑社會的找上你,你只要告訴他們一句話:錢在澳門,有事找陸天豪。。。。就可以了。
“那豈不是坐實了我的罪名?”
“不會的,一切有我。只要他們肯來澳門。我會和他們談一筆買賣。。。.方式來進行而已。”
那個時候,電話那頭,姜婉兒的事悠悠傳來:“天豪,你依然還是有事瞞著我,對嗎?”
陸天豪無奈一笑:“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以后,我一定第一個把所有情況都告訴你。好嗎寶貝?要乖,別鬧了。有些東西,我現在還不能說。”
情人之間地兩句軟話有時候比一切道理都管用,一句寶貝叫得姜婉兒心都酥了。好半天,電話那頭才傳來姜婉兒膩膩的聲音:“天豪,我想你了。”
“我也是。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后,我帶你好好出去玩幾天。”
“得了吧你,教授抓你都快要抓到發瘋了。你現在是學校里有名的逃課王了!”姜婉兒哈哈大笑:“連我都被你害得現在天天逃課了。每天飛來飛去,要上課還要管公司的事,現在外面都傳咱們學校出來的個個都是學生商人了。”
“那是好事啊!前幾天校長還給我打電話呢。新建地那個學生食堂資金不足要我贊助,你我的逃課記錄啊—全免。”陸天豪嘿嘿一笑。“知識.也是需要經濟來推動的。”
姜婉兒在那邊做了一個很是好看的白眼。心中卻是甜甜的。
放下電話.陸天豪通知楊淇.盡快趕到澳門來,金鈴已經失去了繼保護的必要。楊淇很爽快的答應了。
此時。在云盧分局,無聊地坐在牢中陪著年彩彩打屁聊天的夏俊,突然聽見了一個久違的聲音:
“夏小劍,好久不見,你是越混越有出息了啊!”
夏俊一聽到這聲音,立刻跳了起來,呆呆地望向了鐵窗之外。
在那里.一.
坐在周安平地對面.夏俊的臉色略帶了些蒼白,還有幾分無奈和不甘。周安平一找上自己。他就知道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教官。。。
周安平把手一舉,正色道:“你什么都不用說。這些年來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夏俊很是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
自打自己跑出中心之后,好象就沒干過什么好事。周安平這么說,看來是對他的情況已經摸得一情二楚了。國家地力量有多強大,他在中心的時候就已經很明白了。不過在他做過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不認為自己還屬于中心的一分子。
當時是周安平親自把他趕出中心的。
“夏小劍,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我當初把你趕出中心,你就可以不用為自己的所做所為負上責任。是中心培養了你,你就有義務為中心,為這個國家做事。”周安平的口氣很凌厲。“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非你來完成不可。在你知道這個任務之前,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你沒有拒絕地權利。”
“我都不是中心的人了,還給我派什么任務啊。”夏俊有點不大情愿地回答。
“就當是還債好了。你在中心吃三年住三年玩三年,什么貢獻也沒做過,總該為中心做出點補償吧?”周安平太清楚自己這個學生的個性,聰明,懶散,不務正業再加毫無責任感。與其和他說大道理,還不如干脆用逼債的方式來得直接和簡單得多。
夏俊的臉色有點發青—國家的債不好欠啊!沒給你算利息就不錯了。
“什么任務非我不成啊?”夏俊很郁悶。
周安平隨手扔過來一疊照片:“看看這里面,有幾個人是你認識的。”
夏俊看到照片便是一呆。
“陸天豪?這小子怎么了?這老頭是誰?還有這小姑娘看上去挺面熟的。”
周安平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你不是最會看女人的嗎?難道你沒有注意到,照片上的女孩,和你隔壁的那個女孩其實是同一個人嗎?”
“年彩彩?”夏俊瞪大了眼睛。“這他媽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簡單啊,她整容了。”
“靠!”夏俊敲了一下桌子,好半天才說道:“沒事,臉換B不換,我照樣讓她做我馬子。”
周安平直接仆倒。
她終于發現,原來這些年來,這“賤人”,一張臭嘴是半點沒改,反而有了變本加利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