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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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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瘋狂的年代(上)第二十三章往事(2)

  母親大概三十歲的年紀,看上去依然青春的那種,長得很飛揚,就是長得略嫌豐滿.胖了一些.不過老道喜歡。他不圖別的,就圖個結實.

  那小女孩大約十多歲,白白凈凈,白蘿卜的手臂水嫩水嫩,小臉蛋分外可愛,紅撲撲象個人參娃娃,夏小劍一眼就喜歡上了。

  師徒倆盯著母女倆,一起動壞腦筋。

  母親去樓下打水,老道連忙去幫忙,夏小劍立刻溜到隔壁去。

  過了一會,母親打水回來了,老道在后面悻悻地跟著。

  一回到屋子里,老道就破口大罵:“MB,

  汗!!!

  狂汗!!!

  夏小劍開始明白,為什么他們每次搬家不是住在寡婦對門,就是住在婊子對面了。

  老道,色空,夏小劍發著狠地詛咒這世間一切不要臉的和把自己教壞的混蛋們。

  然后他說:“晚上你自己吃飯,我有約會了。”

  老道無言中。

  小丫頭叫江婷婷,今年十三歲,正是個懵懵懂懂的年齡。

  初來貴地,就被鄰家的大男孩約出來,她還是很興奮的。和男孩子的想法不同,男孩子把友誼看成手段,溝通才是目的。而女孩子則直接把友誼當成目的。

  所以江婷婷很健談。

  ,一,

  從她牙牙學語開始,到她長大十年間的故事,從她父親和母親相識相愛結合,講到分手再復合的故事,她講母親為了尋找父親,從一個城市搬到又一個城市,為了夢想而苦苦奔波的故事。一個又一個,沒完沒了。

  她講述自己愛吃什么愛喝什么,愛聽什么愛唱什么。她跟夏小劍講述她的夢想是遇到某位白馬王子,成就灰姑娘一般的傳奇,夏小劍仔細地審視自己,認為黑馬更符合自己的形象。她講她喜歡赤著腳在小溪邊洗腳,夏小劍說那小溪的水我常喝的,你以后還是別洗了。她講她們村子里有個天才少年.象夏小劍這年紀已經開始做生意賺大錢了.夏小劍就問他手淫過嗎..歡沒事時就一旁靜靜地看母雞下蛋,夏小劍終于有了點精神說原來你也喜歡偷窺的呀。

  小丫頭忽閃著大眼睛問:“你為什么要說個‘也’字?”

  夏小劍摸摸腦袋回答:“我經常看大型動物的交配。”

  “比如說。。。又問。

MB,有沒有點淑女品  然后他回答:“類人猿。”

  小丫頭終于不問了。

  街的對面有家牛肉面館,小丫頭說我餓了,夏小劍說我也餓了,咱們一起去吃面吧。小丫頭說我沒帶錢,夏小劍說我帶了,小丫頭就說怎么能用你的錢呢,夏小劍一拍肚皮說咱倆誰跟誰啊。

  那口氣,仿佛已經相交五百年。

  吃飯的時候,小丫頭要了碗牛肉辣面,夏小劍要了不放辣的肉絲面。小丫頭把辣椒都挑給夏小劍,夏小劍說我不吃辣椒的,小丫頭就說,在我們家鄉,不吃辣的男人讓人看不起。把辣椒給你吃,是對你的信任。

  夏小劍怒了,喊,憑什么看不起我,憑什么啊?老子就是不吃辣椒的,愛咋咋地。再說了你又不是我媳婦,干嘛你給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小丫頭眼眶紅了,夏小劍覺得自己有些口重,但硬是挺著不道歉。

  于是小丫頭又把辣椒一個個夾回去。

  兩個人各自吃面,誰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小丫頭悄悄問他:“你有媳婦了嗎?”

  夏小劍搖頭。

  小丫頭就小聲地說:“那我做你媳婦好不好?”

  夏小劍渾身都顫抖起來。

  “好不好啊?”小丫頭問他,臺子下面用腳狠命地踢他。

  夏小劍顫抖著點頭,MB,,.

  于是小丫頭把辣椒又給夏小劍夾了回去:“謝謝啊,那你可以幫我吃掉這些辣椒了。媽媽說,浪費食物是可恥的,我喜歡吃辣菜,但不喜歡吃辣椒。”

  夏小劍顫抖得更厲害了。

  那個時候,他只想說:辣椒,小媳婦,牛肉面還有這世界為什么總是那么離譜。

  初戀總是美好的,即使是在那個什么也不懂的年紀。

  夏小劍認為自己在戀愛,他已經十五歲了,身體的某些功能正在完善,已經開始對女孩有了感覺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他每天約小姑娘出來散步,一起聊天,一起嬉水,一起吹吹牛皮。小姑娘對他的  俐很欽佩,更加肯定了將來要嫁給他做老婆,兩個人著手指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夏小劍把江婷婷改口叫小媳婦了。

  那個時候,日子是快樂而幸福的。

  那個晚上,江婷婷半夜偷偷跑到夏小劍的被窩里,由夏小劍摟著她入睡。兩個人什么也沒做,就象一對兄妹,睡得安詳。

  然而就是在那種情況下,夏小劍卻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夏小劍記得書上說,與未滿14歲的未成年人發生性關系者,無論是否自愿,一律按強奸論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不是在犯強奸罪了嗎?

  MB,為什么碰上死丫4呢。

  可要是自己沒到14歲,那就是雙方都未成年了,那算誰強奸誰?夏小劍弄不明白了。

  或者兩個都不算?夏小劍覺得不可能。

  那就是兩個都算?

  “MB,那就是說兩個.

  夏小劍有點害怕了。

  這事太不值得了,明明是你情我愿的在一起,怎么就關進去了呢,夏小劍想哭,渾身又顫抖起來。

  小丫頭把他從夢里叫醒過來,他意識到自己還沒被關進去呢,有些慶幸。想想還是等一年再說吧。

  “讓咱倆的愛情更純潔一些吧。”夏小劍對小丫頭說。

  小丫頭就更迷糊了。“我只是怕冷,想暖和點而已。”她說。

  那是夏小劍度過的最溫暖的一個晚上,那個晚上,他依然保持著純潔的處男之身,心也依然青春,依然飛揚,直到兩個月后的那天早上,一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將他的人生徹底改變。

  “我說,你和那個江婷婷當時沒怎么樣吧?”

  “沒,我倆清白著呢。我到想不清白的,可那時候人小家伙不爭氣。”夏俊有什么就說什么。

  年彩彩臉一紅,用手敲打墻壁:“去,去,去,死不要臉的東西。”

  夏俊樂呵呵的直笑。他感覺到年彩彩似乎有些吃醋了—這是好兆頭。

  當一個女孩對一個男人徹底失望的時候,心中的失落感大增,那個時候趁虛而入,無疑是最佳的時機。

  對夏俊來,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繼續講。”年彩彩說。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開始對夏俊用上了命令的口氣。

  老道曾經告訴過夏小劍,自己活了八十多歲了,看上去還象個六十歲的老頭,這都是自己練氣功的原因。

  夏小劍撇著嘴說連烏龜都活不了這么長,你老人家最多不超過50歲。

  老道氣得混身發抖,說我修煉氣功一輩子,活得長點有什么稀奇?你竟然拿烏龜和我比?

  于是夏小劍就說烏龜好啊,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可憐老道一輩子處男,老婆都沒一個,又到哪找綠帽子去?

  但是今天,老道不和夏小劍慪氣了。

  他年紀太大,活不了多久了。他拉著夏小劍的手,哆嗦著說,過兩天我死了,別燒,用埋的。我怕焦了不能輪回。

  夏小劍聽著有些心酸,覺得老道騙了一輩子的人,最終把自己也騙了進去。人這輩子,哪有輪回啊。

  老道拉著夏小劍說,我走了,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沒人照顧你了,你該怎么辦啊。

  夏小劍就說,還和以前一樣唄。老道一聽就嘆息著不說話了。

  老道終于死了,那天,夏小劍沒流眼淚。看上去挺堅強的樣子。

  哮天犬摸過來問:“以后怎么辦?”

  夏小劍說我不知道,老道讓我去找一個姓洪的叔叔,說那人是他的徒弟,會繼續撫養自己的。

  哮天犬說那好啊,以后你就不用擔心吃住了。夏小劍說好個屁,跟了陌生人沒有美女可以看了,老子情愿繼續流浪。哮天犬就拍著胸脯說,不用擔心,我媽新買一照相機,以后我拍下來給你看。

  夏小劍說那你可得拍清楚點,不帶有碼的,哮天犬怒了,大吼:敢這么瞧不起老子,老子以后做大攝影師給你看!

老道的尸體在三天后火化,火化的同時,來了個大胡子的警察,說他叫洪凱,受老道的臨終囑托要帶夏小劍走。洪凱的父親跟老道學過功夫,算是老道的徒弟。可夏小劍是老道的親傳徒弟,論輩分比洪凱還大一輩,所以洪凱很明智的決定不說破這個事實。老道這輩子沒收過幾個徒弟,都是早年流浪江湖時的事,聽說除了有個姓陸的是大徒弟,學到了全套老道獨傳的氣功心法外,其他人都只學了皮毛。洪凱很想問問夏小劍學了多少,想想還是憋住沒問,決  氣以后再說。

  來送葬的人都散了后,夏小劍和江婷婷還有哮天犬一起坐在草地上發呆。

  哮天犬郁悶說:“以后怎么辦?”

  夏小劍回答:“混。”

  小丫頭怒了:“放屁,放屁,你拿什么混?就你那點資本,做鴨子都沒人要你!”

  夏小劍也怒了,回喊:“你見識過拉?你見識過拉?你怎么知道我資本不夠?”

  小丫頭一挺胸喊:“書上說了,男人資本雄不雄厚,看他尿得遠不遠就知道了。”

  哮天犬和夏小劍一起哆嗦,什么書這么淫蕩?把好好的小女孩都帶壞了。對了,她什么時候看到我撒尿的?夏小劍想不明白。

  哮天犬小聲說:“要不。。。招贅得了,讓婷婷養你。”

  夏小劍怒極:“滾你媽的,你才招贅呢。你一家都是招贅招過來的。招你招!”

  小丫頭喊:“招贅怎么了?招贅侮辱你了?”

  “孤兒也有尊嚴!”夏小劍義正嚴辭。

  “上門女婿也有尊嚴!再說了,你要招我媽還不一定要呢。我媽說了,她已經和爸爸聯系上了。過幾天爸爸就回來,到時候我們就一起回臥龍鎮,我們那里小豪現在生意越做越大了。這地方啊,我們還不待了呢!”

  一聽到江婷婷要走,夏小劍和哮天犬都蔫了。在一起的時候光顧著快樂了,負情緒到分手的一刻才爆發。夏小劍三天前剛和老道做了死別,現在又要和小丫頭生離了,感覺心口痛了一次又一次,弄不明白為什么人生的道路上那么多坎坷。他剛從一個坑里爬出來,轉眼又掉進另一個坑里。

  夏小劍鼻子一酸,問:“要走了?。。。”

  小丫頭點點頭,不坑聲了。

  “那。。。

  小丫頭有點嗚咽:“那是當然,你們是我好朋友,我會想你們的。”

  夏小劍搖搖頭:“想我就夠了。”

  哮天犬怒極,喊:“干什么想你就夠了?想我就不行啊?有這么不義氣的嗎?”

  夏小劍也喊:“你他媽什么時候見過老婆也共享的?你拿你媽出來義氣一下我看看。”

  哮天犬也咆哮了:“干什么是我媽不是她媽?”

  他一揮手,指到江婷婷的鼻子尖上。小丫頭一腳踢翻哮天犬,兩個小手比劃著喊:“你敢義氣我媽?再敢亂扯,小心我叉叉你個JJ。”

  哮天犬哆嗦著回答:“你拿什么叉?我告訴你哦,JJ也是有尊嚴滴。”

  夏小劍深情地抱住江婷婷的手說:“你得記住,咱們可是山盟海誓過的。”

  江婷婷繼續嗚咽著點頭。

  夏小劍又說:“到了那邊,要記得想我,有別的男孩勾引你,千萬別理他,告訴他過兩年我就來看你了。尤其是那個什么小豪的,千萬別信他,男人一有錢就變壞!”

  江婷婷點頭。

  “千萬別朝三暮四,不要勾搭別的男孩子。”

  江婷婷繼續點頭,心里有點憋氣。

  “萬一我到時候沒混出名堂來,也許會重新考慮入贅的問題。”

  江婷婷的眼珠已經突出。

  “萬一我混出名堂來了,哪天我來看你的時候,不小心多帶了幾個MM,,i

  江婷婷暴怒,一腳踢飛夏小劍:“,咱們現在就離婚!!!”

  離婚?!

  太NB了吧?兩個大男孩同時石化。

  那個細雨蒙蒙的下午,江婷婷牽著媽媽的手走了。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看著屋子里的小窗。

  夏小劍站在窗邊,看著江婷婷對他揮手,心中難以抑制的淚終于落了下來。

  淚水里,有對江婷婷的不舍,也有對老道的思念,更有對自己今后何去何從的迷惘。

  看著江婷婷坐的車消失在雨霧中,心中也升騰起一股霧氣,如煙籠罩,蒸騰不已。

  那個時候,背后有個聲音響起。

  那個聲音說:“跟我走吧,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在那里,你會受到系統的教育和鍛煉,發揮所長,成為一個優秀的公民。”

  夏小劍愕然回首,門口站著大胡子洪凱。他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后來呢?后來呢?”年彩彩聽得正在興頭上,夏俊卻不講了。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困了,睡覺吧。明天繼續。”

  年彩彩有些不情愿的哦了一聲,就那樣躺在地板上,呆呆地看著天空,想著那片星空下,到底哪一顆,才屬于自己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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