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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終于來了

熊貓書庫    匹夫的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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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侄二人緊緊擁抱,年輕的劉小飛讓馮庸想到了當年鐵三角意氣風發的年代,歲月變遷,風云變幻,三兄弟只剩下自己獨善其身,好在老大好歹留下一雙兒女,不像姚廣,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咱們都得好好的。”馮庸說。

  劉小飛用力的點著頭:“嗯,大不了重新來過,我要在美國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小嫂子在一旁感動的抹著眼淚,女兒牽著媽媽的裙角悄悄問:“媽咪,這個叔叔是誰啊?”

  “傻孩子,那是你哥哥。”小嫂子說。

  劉小飛就這樣住了下來,晚飯時談起他的經歷,也是令人嘆息不止,此前徐嬌嬌秘密開辦的銀行賬戶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被查封了,劉小飛沒了經濟來源,全靠打工維持生計,與國內的聯系也中斷了,好不容易才打聽到馮庸的新地址,這才趕了過來,沒想到馮家也被稅務局封了,費盡了周折才找到這里。

  “小飛還是要找個工作才行。”小嫂子有些緊張,她手頭也不寬裕,賬戶里就幾萬美元,劉飛給她的生活費是按月支付的,每個月只給五萬美元,養活女兒都緊巴巴的,現在又多了個兒子,錢怎么夠花。

  馮庸說:“小飛還是繼續讀書吧,有學歷才好找工作,上哈佛,我出學費。”

  小嫂子知道他是打腫臉充胖子,被美國稅務局盯上可不是鬧著玩的,但是當著劉小飛的面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溫柔地笑著,想著等合適的時間給劉飛打個電話,讓他多匯點錢過來。

  江東省政協,劉飛在辦公室里讀報紙,他雖然身為政協副主席,但除了開會沒別的工作,每天心如止水,就等著紀委上門了。

  整個政協大樓里的人都和劉飛一樣,等著紀委來提人,有些無聊之輩甚至開了盤口,賭劉飛什么時候落馬,大部分人判斷,他撐不過三個月了。

  這天上午,四輛懸掛省委牌照的轎車來到省政協門口,門衛大爺見多識廣,認出打頭的是省委警衛局的車,后面跟著的是省紀委的車,心里立刻就有數了,劉副主席的覆滅,就在今朝。

  與此同時,辦公室窗戶正對大門的劉飛也看到了這幾輛車,他穩穩站在窗前,看紀委工作人員從車里鉆出來,和前來迎接的省政協辦公廳保衛處的人握手寒暄,心底嘆了口氣,回身坐到桌前,檢查了隨身攜帶的物品,把鑰匙、錢包都取了出來,放在桌面上,又把秘書叫了進來,將一張紙遞給他。

  a4大小的紙上列了很多姓名和住址,秘書愣了,不明白領導什么意思。

  劉飛取出一張銀行卡說:“密碼寫在后面了,這里面是我多年來積攢的工資收入,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我走后,你把這些錢平均分給紙上這些家庭。”

  秘書撓撓頭,不明就里,這時腳步聲已經傳來,其他辦公室的門也開了,不少人探頭探腦,等著看好戲。

  劉飛捋了捋自己的頭發,他很注重形象,每周都要由專業發型師修剪頭發,自從調到政協來,已經一個月沒心情做發型了,但風度還在,身上的西裝也很熨貼筆挺,領帶猩紅,領子上還佩戴著一枚政協徽章,他每時每刻都在準備著迎候紀委到來,即便雙規也要瀟瀟灑灑的走。

  八名紀委人員出現在樓道里,清一色的藏青色西裝,白襯衫,劉飛臉上浮起笑容,從容迎了上去。

  一切都是按照標準程序進行,沒有刀光劍影,沒有驚心動魄,前省委常委、近江市委書記劉飛被中紀委執法人員帶走審查,隨即他的辦公室和住宅都被查封。

  當天晚上的江東省新聞聯播在黃金時間插播了這條新聞,大部分近江市民對劉飛被雙規完全漠視,這年頭落馬官員太多,大家都麻木了。

  當然也有一些當年被劉飛處理過的干部,買了鞭炮在市委門前鳴放,大地紅炸的滿地都是紅紙屑,停放車輛被驚擾的警報聲震耳欲聾,放炮人員旋即被公安帶走,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花絮了。

  劉飛被連夜押往北京審查,乘坐的是中航班機商務艙,想到不久前被假冒紀委人員帶去北京雙規的烏龍,劉飛不禁苦笑,假作真時真亦假,想不到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最后的崩塌竟然是因為幾個跳梁小丑演的鬧劇。

  值得慶幸的是,劉飛并沒有被交給中調部,而是直接由中紀委審查,他早有心理準備,從容不迫,坦蕩無比,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心里全然有數。

  洛杉磯,小嫂子手拿遙控器,精神緊張,面前的電視機里正在播放衛星轉播的近江新聞,端莊嚴肅的女主持人正襟危坐,播報著新聞:“原江東省政協副主席劉飛涉嫌嚴重違紀,日前被有關部門帶走審查…”

  小嫂子認識這個女主播,兩人在江東廣播學院是同學,當初那個小婊砸還想通過自己的關系搭上劉飛這條線呢,好在自己英明睿智識別了她的計策,把她介紹給了市委宣傳部那個老色狼…這才如愿以償當上主播,時過境遷,自家老公倒了,人家倒還過的滋潤無比,想想都覺得唏噓。

  最后一只靴子落地,小嫂子倒覺得一陣輕松,但是隨即而來的深深的悲哀和絕望,沒了財源,怎么養育女兒?那些日常支出,哪個是能省下的?還有房子的開支,這座別墅的名字可不是她,想賣都不行,每年光稅金就是一大筆錢,這些花銷從哪兒來!

  實在不行只能出租房間,或者開個月子中心了,前女主播無奈地想道,開始計算別墅里有多少臥室,多少洗手間,如果全租出去,每月又能進賬多少。

  想著想著,她推門進了樓下的客衛,沒想到劉小飛正在里面沖澡,一時間兩人都呆了,半秒鐘之后,前女主播紅了臉,急忙退出洗手間,腦子里卻全是劉小飛古銅色的結實肌肉。

  回到房間,她還是口干舌燥,一顆心砰砰亂跳,久久不能平靜,想來已經很久沒接觸男人了,自從生下女兒之后,她就被劉飛金屋藏嬌,一直住在洛杉磯,深居簡出,除了購物就是做美容,也不敢和別的男人有來往,因為劉飛是個嫉妒心很重的男人,背著他亂來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現在不同了,劉飛倒臺了,自己也算對得起他了,也該給自己下半輩子找個歸宿了,現成的男人就有兩個,不過首先排除劉小飛,且不說年齡差距大,那樣做也是,還有就是馮庸了,這貨雖然肥點,還斷了一條腿,但是很會講笑話,逗人開心,不像劉飛那么嚴肅。

  她心亂如麻,胡思亂想,忽然有人敲門,穿著睡衣去開門,打開一條縫,看到憂心忡忡的劉小飛站在門外,憂郁地說:“阿姨,剛才看到國內的新聞,我爸爸他…”

  “進來說吧。”前女主播心里一算,打開了門,劉小飛走了進來,低頭坐下,兩手交織:“得想個辦法搭救我爸爸才行。”

  “別急,現在最不能急。”女主播說,“把你馮叔也叫來商量吧。”

  “他出去了,稅務局傳他。”劉小飛說,他心情很沉重,父母都被控制起來了,怕是今生難見,必須籌劃一下自己的人生了。

  “你喝茶還是喝咖啡。”他的小媽媽柔聲說道,這個年輕的女人比劉小飛大十歲而已,保養得極好,看不出是五歲女孩的母親,如果徐嬌嬌知道劉飛在外面養小的,還有了個女娃兒,這場風波一定翻天覆地,自己也絕不會和這個女人有半點瓜葛,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屈居于別人屋檐下,造化弄人啊。

  聊了一陣,沒有任何建設性的辦法,劉小飛的火卻被勾了起來,一股甜香直沖他的鼻子,阿姨白花花的胸口讓他口干舌燥,可是理智卻告訴他,這樣是不行的。

  劉小飛不是一般大學生,他讀的書多,深諳古代傳統倫常,這個女人算起來只是父親的妾室,不算自己的長輩,再說古代這樣的例子多了,武則天還是李世民的后宮呢,不也跟了李治,還有隋煬帝之類千古帝王,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果自己連這些都顧忌,還做什么大事。

  “阿姨,我想爸爸。”劉小飛雙目含淚,哽咽著說道。

  身為長輩,前女主播具有安慰小孩子的責任,她張開懷抱,和劉小飛擁抱,兩個孤寂無助的人,互相取暖,互相慰藉。

  劉小飛咽了一涎水,翻身壓了上去,前女主播只來得及驚呼了一聲,嘴就被封住…

  一小時后,疲憊的馮庸回來了,他停好車,換了軟底拖鞋進屋,喊了兩聲小飛,沒聽到回答,還以為大侄子出去找工作了,想上樓和小嫂子商量一下變賣房產汽車的事情,可是走到小嫂子臥室門前,卻聽到了極為曖昧的聲響。

  馮庸大怒,老大只是被雙規,還沒死呢,這個就勾引男人在家里胡搞,當自己是擺設么,他正要砸門,忽然覺得不對勁,那個男的聲音好熟悉。

  竟然是小飛!

  媽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爹當年就處處壓我一頭,我看上的女人他都搶了先機,過了二十年還是一樣,不過換成老大的兒子了,還是喜歡截胡。

  馮庸只得收起對小嫂子的旖旎想法,拖著他的鈦合金假肢,悻悻然下樓去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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