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東說你有什么路,能扳倒這幫位高權重的家伙,小心搞不好把命都搭進去。
巴恩斯說我怕什么,大不了改名換姓去南美隱居,反正我也賺夠了,說著習慣性拿出手機查自己的銀行戶口,他這段時間撈了不少錢,后半輩是不用愁了。
三十秒后,巴恩斯的臉色變黑了,他的銀行戶口居然被凍結了,這可是用化名存在瑞士銀行的啊,看來真不能低估情局的能耐。
“我要回美國一趟。”巴恩斯說,“我要把失去的東西要回來,并且讓他們付出代價。”
“你會死的。”劉漢東勸道,“他們不會讓一個知道內情的人活著。”
巴恩斯凄然一笑:“既然我必須死,那么死之前也要拼一把,難道真能躲一輩么。”
這句話讓劉漢東很有感觸,巴恩斯看起來并不像電影里的特工那樣高大威猛,而是質彬彬戴著眼鏡像個軟件工程師,他軟弱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剛硬的心,相比之下自己就像個懦夫,自從科林事件之后一直不敢回家去看看父母親人。
“他們勾結政客興風作浪,是違背美國利益的,我相信會有人和我一起,制裁他們。”巴恩斯似乎信心滿滿,不過末了來了句:“我需要一些經費,能借五萬美元么?”
巴恩斯單槍匹馬回美國了,把爛攤丟給了劉漢東,他無法一走了之,倒不是因為那幫討債的雇傭兵,而是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砸在這件“事業”上,從永昌工貿訂購的裝甲車就要到貨,這可是真金白銀買來的家當,退也退不掉,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如同又籌到了錢的賭徒,尋找翻本的機會。
劉漢東潛回迪拜,鄭佳一告訴他一個好消息,調查鐵三角的事兒有眉目了,馮庸姚廣聯手賣國!
“炎黃是此次事件的最大輸家,而最大的贏家是索普、馮庸和姚廣。”鄭佳一慢慢給他解釋這里面的來龍去脈,“連埃克森美孚都被他們坑了一把,花巨資培養的反抗軍灰飛煙滅,末了還得出錢收購諾曼石油,而整個交易,離不開姚廣的配合,甚至還有炎黃內部人的里應外合。”
“公然賣國?”劉漢東驚詫道,“姚廣不是紅三代么?”
鄭佳一嗤之以鼻:“這種人的信仰只有金錢。”
這是一個極好的突破口,劉漢東立刻用保密郵箱發郵件給羅漢,順便借錢,他的部隊要吃飯,要打仗,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需要大量的資金。
羅漢打電話過來訴苦,說手上是有些經費,往年出任務攢下來的,也不過幾百萬美元,干點小事還行,打仗的話還不夠你一星期敗的,要不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我這兒也得用錢。
“羅漢,你小關鍵時刻掉鏈,我不管,先給我一百萬美元救急!”劉漢東不由分說,掛了電話,一轉臉,鄭佳一倚在門口,微笑著望著他。
“沒事,羅漢這貨就是欠收拾,欠我錢不給。”劉漢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道。
“我還有一些錢,回頭轉給你。”鄭佳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向女人借錢不丟人。”
羅漢提供了一百萬美元,鄭佳一把全部的私房錢五百多萬美元全部拿出來,但是對于劉漢東的軍隊來說依然是杯水車薪,好在羅漢同時派來了一個小隊的前T部隊精銳,極大的充實了反抗軍的力量。
一支走私車隊抵達反抗軍營地,士兵們從卡車上卸下板條箱,箱上沒有任何標記,撬開箱,里面放著的是居然是一枚袖珍型導彈,沙漠黃色的彈體,流線型設計,做工精良,形體優美。
一件好的武器,必然是造型優美的,士兵們聚在導彈周圍,紛紛表示從未見過這么漂亮,這么袖珍的玩意,有人說這是反坦克導彈,有人說這是防空導彈,眾說紛紜,此時有個人擠了過來,啐了一口說:“這是國產的袖珍廉價版巡航導彈,我在非洲吃過這東西的虧,上百個伙計被這玩意炸死。”
大家哄堂大笑,開心的不得了。
劉漢東納悶了,自己沒訂購這玩意啊,巡航導彈也不比反坦克武器和防空彈導彈,那是進攻性武器,大殺器啊,這東西就算廉價,也得幾萬美元一發吧,體型這么小,戰斗部肯定殺傷力不大,不知道精度怎么樣,打起仗來武器彈藥消耗的厲害,美國人的戰斧巡航導彈二百萬美元的單價,一場戰爭就打掉七八百顆,自己可沒這個實力。
衛星電話響了,是羅漢打來的。
“我夠意思吧,送你二十枚巡航導彈,江北重工出品,GPS制導,精度五米之內。”
“多少錢?你別發黑心財啊。”劉漢東戰戰兢兢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打仗是打怕了,大炮一響黃金萬兩那是別人,自己就這點錢,精打細算的過也撐不了多久,這導彈價格不會低于十萬美元,打掉一枚,就相當于打掉一輛奔馳車,這誰受得了。
“內部價,十二萬美元,不過咱是哥們,我能坑你么,剛不說了,我送你的,這是試驗品,免費,還送你幾個武器操作員,你就偷著樂吧。”
果不其然,過了兩天,有三個國人來到營地,攜帶著電腦和繼設備,這種廉價版巡航導彈需要直升機和無人機的繼制導,適合第三世界國家使用,科林這種國家,正是用武之地。
來的是江北重工的技術員,以勞務輸出的名義先到沙特,然后偷渡過來的,他們三個都是老手,當晚就把設備架設起來,在劉漢東的親自帶領下,坐著三輛車秘密潛入科林,在距離王宮十公里的地方發射了導彈和無人機。
劉漢東在車里看著操作員在平板電腦上操作導彈的飛行,就像是在玩電腦游戲一般簡單,不禁手癢起來,說我來玩一會吧。
操作員瞅了他一眼:“十二萬美元一枚,打偏了你掏錢啊?”
劉漢東說那還是你來吧。
過了一會兒,操作員又說:“你國話說的不錯啊。”
劉漢東說我是國人啊,當然說的好。
兩人攀談起來,得知對方居然是江北老鄉,操作員立刻換了態度:“老鄉啊,你哪兒畢業的?”
劉漢東看著這個一臉青春痘的小伙,說道:“江北一畢業,后來上的江大。”
“哎喲,學長啊,你來,你來,玩一會嘛,沒事,和玩具一樣。”
“那我就不客氣了。”
科林王宮,賽義德很生氣,因為索普執行的不徹底,并沒有按照約定斬草除根,徹底滅掉反抗軍,作為一個合格的政治家,他完全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這幫狡詐丑陋的美國佬又在玩平衡,故意保留著反抗軍以便拿捏自己。
賽義德決定自己出兵,軍隊戰斗力不行就花錢聘請雇傭兵,總之一定要滅掉反抗軍,這樣才能繼續自己的宏圖偉業。
有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緊跟著是爆炸聲,劇烈的氣浪崩碎了王宮所有的玻璃,火光從寢宮冒出,空襲!
侍衛們蜂擁而入,將賽義德架起來送入地下掩體,同時王宮樓頂打開了探照燈,防空導彈就位,但是根本沒發現飛機的影,雷達上連個鳥都沒有。
第二天,賽義德才鐵青著臉視察了寢宮,據軍事專家說這里遭到一枚巡航導彈的攻擊,幸虧陛下當時不在,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賽義德是個多疑的人,他認為反抗軍沒有能力使用巡航導彈這種高端武器,想殺自己的很可能是索普這個陰險的家伙,對,一定是他,殺了自己,然后扶持其他人上臺,比如法赫德的那個小兒。
“小默罕默德在哪里?”賽義德問。
侍從們唯唯諾諾,不敢回答,陛下震怒之后才有一個人說:“他失蹤已經有好些日了。”
賽義德冷笑,并沒有責罰手下,他已經確定,這是索普干的。
政治家的肚量可以包容一切,賽義德沒有立刻還以顏色,而是給索普打電話,請他再次出動戰機,圍剿反抗軍,并且委婉而堅決的告訴他,如果不在一周內解決問題,合同可能會有些麻煩。
索普回答的很干脆,再次出動戰機不可能,因為上次的事情,第五艦隊的幾名指揮官正在華盛頓接受海軍部的聽證質詢。
“陛下,您知道出動美國海軍的戰斗機需要動用多少關系,多少資源么,我已經為您消滅了百分之八十的叛軍,剩下那百分之二十,作為一個國王,您應該有能力自己解決,至于合同,我相信不會有任何變化,因為那樣做的后果將是災難性的,對您,對我,都是。”
賽義德掛了電話,這是裸的威脅,身為尊貴的貝都因人,薩利赫家族的傳人,怎么能被一個骯臟的美國佬威脅呢。
“給國大使館打電話,我要約見大使。”賽義德說,他決定向國人傾斜,做出姿態給索普一些顏色看看。
國大使如約前來覲見賽義德,不過態度不冷不熱,因為賽義德的行為給國造成了巨大損失,國對這位熱衷于游走于兩大國之間謀求利益的國王已經不耐煩了。
會談不歡而散,賽義德坐在御座上發呆,他看到鏡里的自己,明顯老了許多,殫精竭慮,挖空心思,為的不過是科林的自主,富強明,可是超級大國將科林當成了爭奪利益的戰場,國內宗教勢力反對,阿拉伯世界也不熱心,自己孤木難支,心力交瘁。
阿米爾王走了進來,輕輕喊了一聲父親。
賽義德從惆悵醒來,將兒叫過來,摸著他的頭說:“阿米爾,如果有一天,你當了國王,第一件事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