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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貴婦熱捧

熊貓書庫    大漢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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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們驚奇不已,許夫人是家底她們是再清楚不過的,她是清河侯王不害的第二任妻子,許家本不算高‘門’大戶之家,她父親關內侯許善,在朝中當了一輩子千石小官,臨到老了外放到魯國當了幾年國相,才以秩比二千石的俸祿退休。叔哈哈  許夫人在家里排行老幺,嫁給同為關內侯的鄭家當兒媳‘婦’,進‘門’就給鄭家生下個‘女’兒,結果樂極生悲她夫婿酒醉墮馬而死,不得已撇下‘女’兒回家守寡等待再嫁的機會。

  巧了,那年清河侯王不害也死了老婆,三十多歲的老鰥夫‘私’下連一兒半‘女’都沒有,別家列侯的嫡‘女’不愿意嫁給老鰥夫,庶‘女’又入不得王不害的法眼,一來二去耽誤好幾年時間,合適的列侯家‘女’子人選都出嫁了,連庶‘女’都許給了人家。

  當時清河侯王不害就長臉了,后悔自己東挑西選耽誤了寶貴時間,大好青‘春’的鉆石王老五成了沒人要的爛白菜。

  迫不得已,王不害只好從瘸子里挑將軍,選了生過孩子生育能力正常的許夫人為第二任老婆,雖說媳‘婦’是小‘門’小戶出身,可畢竟能生養孩子才是正道,他那一把年紀再挑三揀四還不一定能不能生出孩子來。

  兩口子是半路夫妻,許夫人二十出頭長的不錯,已婚‘婦’人‘侍’奉王不害也是非常順手。可夫妻倆忙活好幾年愣是沒懷孕的動靜,把這兩口子急壞了。

  不能生育,古人最害怕的一件事。

  為了生孩子。王不害找了各種辦法都沒效果,終于求到平陽侯曹時,借用侯府的馮醫工治療了幾個月,果然就懷上孩子了。

  懷上清河侯家的嫡脈,許夫人頓時成為老王家的大功臣,平時走起路來都趾高氣昂的。

  “還得多謝平陽侯府的馮神醫,針灸喝‘藥’調理臟腑。一通忙活讓我家君侯龍‘精’虎猛,一晚上要折騰我二回。要不是我懷上孩子,還不知要受多少罪。”許夫人一邊說一邊抱怨,臉上的表情洋洋得意,哪里有半點吃苦受罪的樣子。

  “一晚上二回?天天如此?”

  許夫人翹起嘴角:“天天如此!我家君侯每天要吃牛身上那玩意。還有海參和生蠔,折騰起來沒完沒了的,最厲害一次鬧了半個時辰。”

  貴‘婦’們眼珠都快瞪出來,清河侯王不害整天蔫不拉幾樣子,一天還能折騰自家婆娘整整二回,更重要的是王家有后了,那可是二十多年沒生出一兒半‘女’的老王家,多少人都在嘆息老王家絕嗣大局已定,王不害前腳死清河侯后腳就要除掉封國。

  “你們不信?去問問陽信公主就知道。平陽侯府的醫工夫‘婦’端的厲害無比,淳于三娘的醫治富人病的‘女’醫工,她夫婿馮醫工是倉公的高徒。連平陽侯的病也是被他給醫好的。”

  眾‘婦’人轉過頭,向亭子里看過去。

  劉婠正陪著幾位列侯夫人走出涼亭,看到眾人注視的目光稍稍一愣,旋即瞧見許夫人‘挺’著五個月身孕的肚子在炫耀,輕聲微笑道:“聽說前些日子許夫人在府里安胎不能出‘門’活動,這些天我就估‘摸’著許夫人差不多該出來走動走動。果然今天一進‘門’就瞧見您。”

  “承‘蒙’平陽侯的照顧,我家君侯感‘激’都來不及。我今天出來前被我家君侯吩咐著,平陽侯府的衣裳盡管買下來,大不了一天換一身也行。”許夫人眉飛‘色’舞地,又指著幾個長衣架包下來,充分展示出列侯夫人們土豪的一面。

  貴‘婦’們從驚訝中回過神,笑容滿面的向陽信公主行禮。

  在場的貴‘婦’們個個是出身不凡的勛貴嫡‘女’,雖說同為列侯家的正房嫡妻,可‘女’人之間也要分出個三六九等,哪家列侯的夫人娘家有錢,哪家列侯的夫人出身高貴,就好比列侯們追逐權力和利益一般,‘女’人也要攀比出個子丑寅卯。

  很顯然,勛貴的圈子里以陽信公主最尊,高宗嫡‘女’,天子長姊,萬戶侯家正妻,一層層光環籠罩在她的身上,仿佛渾身上下涂上金燦燦的光輝。

  金枝‘玉’葉,金童‘玉’‘女’,金‘玉’良緣。

  套在陽信公主頭上的光環實在太多,現在她所享受的待遇一如三十多年前的絳邑公主,有所不同是她的身份要比絳邑公主更高,‘性’格要比絳邑公主更好,人緣也是下嫁列侯的公主里最好的一個。

  陽信公主劉婠,一個人就把公主三姐妹的光環搶走大半,她的幸福生活和平陽侯府日漸繁盛,成為長安城最美好的愛情故事,相比之下堂邑侯上下烏煙瘴氣,內外搞的‘亂’七八糟,館陶長公主風評極差不討人喜,隆慮侯陳蟜在‘花’街柳巷‘亂’串,更讓人感到厭惡和反感。

  劉婠始終面帶微笑,游刃有余的周旋于眾多貴‘婦’之間,她很享受這樣美好的生活,自己制作的衣裳熱銷全城的滿足感,還有日進百金的恐怖利潤,以及眾星捧月的至高尊享。

  “姑姑不合群或許與她的命運有關,嫉恨我也和她的命運有關。”劉婠忽然有些同情自己的姑姑,年老‘色’衰而又戾氣十足的館陶長公主劉嫖,衣食無憂的老‘女’人生活過的并不愉快。

  被看她現在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最近十幾年風風光光從沒離開京師長安城的大舞臺,其實她的地位只不過是竇太后的附屬品,京師的勛貴們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竇家養的一條貴‘婦’犬,雖然很名貴也很風光,但是她的本質依然不是思想成熟地位正常的人。

  沒有竇家老太太給她撐腰,她就是路邊的一朵不知名的野‘花’。在寒風中凋零枯萎并直至逐漸死去為止。

  館陶長公主從小到達的日子都沒順遂過,小時候飽受太宗文皇帝的冷漠對待,出嫁時被選了個最爛也最沒地位的鰥夫。更奇葩的是堂邑侯陳午還帶著一個拖油瓶陳季須,讓她年紀輕輕的新‘婦’就當起了后娘,這哪里是過日子,活脫脫是在上刑。

  夫婿陳午‘性’格軟弱能力平庸已經很難受了,在列侯里偏偏是最無用也最沒地位的小字號,每次參會連說個話的底氣都沒有,列侯夫人們的圈子也始終圍著絳邑公主轉。迫使劉嫖干脆甩開依附列侯集團的想法,一‘門’心思往母親竇漪房的懷里靠攏。沒想到列侯集團很干脆的剝奪堂邑侯的參會資格,踢出圈子想怎么玩怎么玩。

  從此,劉嫖的人生就徹底崩了,諸侯王的圈子她進不去。列侯為首的軍功爵圈子又吧她提出來,除了依附她親娘竇漪房和竇家表親以外,她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所以她瘋狂的為自家兒‘女’找皇宮里的婚事,瘋狂的向高宗景皇帝進獻漂亮的歌‘女’做夫人,只想著把弟弟劉啟伺候好了穩固地位,借此保住自己在長安的話語權不被打壓甚至剝奪。

  “陽信公主,您能說說侯府的新型香水的特點嗎?”

  劉婠回過神來,面帶微笑道:“新推出的幾款香水分別是玫瑰香。茉莉香,木蘭‘花’香、紫丁香、麝香等多種單香型香水,還有多種‘混’雜的‘混’香型香水。配上侯府的獨家秘方可以驅蚊防叮,從市場反饋的效果很不錯。”

  “哎呀,又推出這么多新香型,上次買了瓶百合‘花’香型,我家君侯非常喜歡,這次我想多買幾瓶。”

  “我喜歡茉莉香型。玫瑰香氣太‘艷’太重,我聞不習慣。”

  “我和你的喜好相反。茉莉香氣太素淡了些,‘女’人家就該抹些香氣濃郁的香水。”

  “我傳統點,就用麝香的好了。”

  “紫丁香型給我來一瓶。”

  “給我拿瓶‘混’香的試試看。”

  平陽侯府所制的香水被一搶而空,這批香水用‘精’心燒制的白瓷瓶裝,容量有一只中號杯子大小,最便宜的單香型售價竟然5金一瓶,最貴的多重‘混’香型炒到100金一瓶的天價。

  價格高昂的原因很多,采集天然香料工藝復雜,制作香水技術不熟練。

  但其中的利潤也是非常驚人的,在此以前‘女’人們要依靠熏香、帶香囊來提高身體的香氣濃度,這兩樣物什需要漫長的熏制過程,效率低又非常麻煩。

  香水往身上涂抹,片刻之間芳香撲鼻,依照個人喜好噴灑多寡決定氣味濃淡,簡便實用‘性’決定了市場的接納速度。

  哪怕它還很貴。

  對于有錢沒處‘花’的貴‘婦’人們而言,錢能解決的問題,統統不算問題。

  況且,制衣坊的廣告單上寫著,小小的一瓶香水可以用幾個月到一年時間,每天涂抹芳香持久魅力驚人。

  算算一年投入的熏香錢,其實也不比買香水便宜多少,稍有家資的長安‘女’子都會買上一瓶。

  “一天賣出100瓶香水,二千件絲襪,三千件大小衣裳,妾這盤營生做的還可以吧?”

  “從日進斗金到日進千金,為夫的造紙冶鐵作坊也沒有制衣坊賺錢,細君不但聰明賢惠,還是我曹家的‘女’財神。”曹時笑嘻嘻的摟著她的腰肢,不知不覺中陽信公主的身姿更高挑豐腴,身體曲線遠比一年前好看的多,莫非是吃的好睡的好,把體內積蓄的能量轉化為發育的動力。

  過了年,劉婠虛歲十七,夏天最熱的時候才有十七周歲,放在以往的‘女’人是不可能再長個頭的,她還能略長一些也是特例了。

  “君子的嘴巴抹了蜜,凈說些好聽的逗我玩。”

  “你不說我還忘記有這一茬,長安城外各鄉各里都裝上蜂箱,南山腳下整整齊齊排著五千只蜂箱,那些山‘花’野朵采成蜂蜜,到夏秋二季取出來就是上好的滋補甜品,為夫還得拜托細君,‘弄’個蜂蜜作坊,這東西價格可不比石蜜差些許。”

  石蜜價值高昂,從遙遠的摩揭陀(印度北部)販運到長安消耗數年時光。相比之下當朝的顯貴名流們更喜歡純天然的特產作為代替,蜂蜜是最佳的替代品。

  但是蜂蜜的價格也不便宜,野生蜂蜜必須深入大山之中。冒著豺狼虎豹毒蟲猛獸襲擊的危險,在茫茫林海穿梭找尋,辛辛苦苦才能挖出那么一丁點蜂蜜。

  效率低下導致蜂蜜的價格居高不下,偏偏小小的蜂蜜也分三六九等,最次等蜂蜜稀薄如水,稍好的蜂蜜粘稠如脂,再上等如琥珀晶瑩剔透。最上等的名叫蜂王漿,那可真是等重黃金也買不來的珍寶。同等重量只怕石蜜也沒有蜂蜜值錢。

  由于上品蜂蜜價格奇高,導致那些稀世珍品只能運用于皇族貴族們的滋補品,鮮有拿來調味做菜的。

  “各位父老鄉親都看好了,每畝地必須分開輪作。選三畝地彼此相鄰,一畝地種粟米,一畝地種豆子,一畝地種青菜,等到一季收成過了,可以轉過來再種一茬,一年兩季輪作,再施上漚‘肥’和綠‘肥’保持地力不虧,過了冬天。咱們又能種新一茬糧食了。”

  賽馬場的工程進入最后的裝修收尾階段,眼看工地上不需要那么多人手,鄭通就和共布商量著把侯府轄下的莊子全部撤回來。為了那兩三千個用工名額不值得和十里八鄉的熟人搶破頭,回到莊子里閑著沒事又把莊稼把式重拾起來,沒幾天把侯府傳授的耕作技藝學個‘精’到。

  今天,他帶著幾個南莊的村民去幾十里外杜縣的鄉里做農作推廣,只靠那里三層外三成的圍觀學不到真本事,耽誤大把時間還堵塞‘交’通帶來非議。曹時索‘性’就讓侯府轄下的莊民帶著人手去各村手把手教種田技術。

  “鄭兄弟,我提個問題可好?”

  “路二哥請說。”

  “咱們莊稼漢子都懂得輪作的作用。俗話說上田種二年就得撂荒一年,中田種一年撂荒一年,下田種一年撂荒二年,你推廣的這個新輪作要幾年撂荒一次?”

  “不用撂荒。”

  “啥?”路二哥瞪大牛眼:“你莫要誆我不識字,不撂荒那地能撐的過三年?一年兩茬耗的地力受得了嗎?”

  小西莊的鄉民點點頭,早些年刀耕火種那會兒,只種一茬糧食還要隔三差五撂荒保持地力,早在后稷就教導先民耕作的技巧,對著農民說種田不撂荒,就好比對儒生說孔子沒讀過書一樣荒謬。

  “所以才要用這三樣進行輪作,豆子和青菜消耗的地力少,粟米消耗的地力略多,及時施灑基‘肥’和補‘肥’可以保住地力不會衰減,‘肥’料的作用就和咱們下河挖河泥撒入地里是一個道理。”

  常年耕作的鄉民們一點就透,早年祖輩傳下來挖河泥的傳統很奇怪,雖然搞不懂挖河泥有多大用處,但是當河泥入了土地能讓粟米苗長勢旺盛,就沒人會質疑祖輩傳來來的傳統,這就是最原始的施‘肥’法。

  路二哥掰著手指頭吭哧好半天說道:“我大概‘弄’明白了,可你為啥還要費力氣搞什么輪作,一季粟米一季豆子豈不是更方便。”

  “不行的,我家君侯說過,輪作的在于每種蔬菜和糧食入土吸收的地力不同,具體吸收什么地力我也不太懂,總之幾樣對地力的消耗是平均下降,用糞‘肥’和綠‘肥’補充也足夠用,少了青菜消耗的就不均勻了,咱可千萬不能為圖個省事就把耕地搞壞了,萬一‘操’作不當讓上田變成下田,粘土起黃沙就大大不妙了。”

  路二哥嚇得不輕,在關中以內每年都能聽說許多趣聞,不懂種莊稼的‘混’小子把上田搞壞是比較常見的,粘土起沙有點危言聳聽,上田變成中田就足夠愁眉苦臉的了,沒有個三年五載的‘精’心護理,別想著把壞掉的上田重新養好,一來一回投入的成本高到天邊。

  農民最怕手頭的好地變劣田,為了保護耕地寧可少種田也不去盲目搞增產,忍饑挨餓總比土地完蛋以后沒吃的要強。

  “結合糞‘肥’漚爛的沼氣池,南山的枯枝爛葉腐土,河渠里的淤泥足夠普通大田耕作,但是考慮到各縣的地力不同,引入的水質也不同,不能保證每個莊子的土地都不用休耕,咱們人和人之間還有胖瘦美丑之分,估‘摸’著這大田也有個胖瘦美丑的分別,所以大家自行決定什么時候休耕,休幾個月耕。”

  鄉民們哈哈大笑,幾個潑辣的‘婦’人大聲嚷嚷道:“要是大田也有胖瘦美丑之分,那俺家的大田是個壯小伙子,種出來的粟米個個穗粒飽滿。”

  老人們咧著沒幾顆牙的嘴巴,嘿嘿笑著:“李家媳‘婦’,你咋知道你家大田就是壯小伙子?老漢我說,那就是個能生養的小媳‘婦’,不能生養怎么會有那么多糧食。”

  這下百姓們笑的更歡樂,‘婦’人們笑的前仰后合嘴巴合不攏,鄉下豪放的民風也不計較嘴上占便宜。

  幾個‘婦’人被取笑一通也不以為意,反而得意的吹噓自家地力健壯。

  相距十里另一個莊子,幾百號鄉民圍在村頭的大坑前,瞪大眼睛看著莊子里的男丁壘砌池子。

  “沼氣池一定要用上好的青磚砌好,千萬不能圖省事用便宜的紅磚代替,青磚抗濕氣耐腐蝕,紅磚除了結實沒別的好處,蓋房子可以用紅磚為料,壘工程可千萬不能偷工減料,否則這漚爛的糞‘肥’和不干凈的東西滲入土地會帶來麻煩。”

  鄭老到背著手滔滔不絕地講解,不時指點大坑里百十號漢子揮汗如雨的忙碌。

  “原則上是用熟料水泥為好,但是考慮到水泥燒制的成本高污染大,稍有不慎會傷到鄉民,我家君侯就推廣生料水泥,砂石粘土石灰很容易就地取材,按比例‘混’合敲打壓實就可以了,表面那層敷的厚一些多敲敲沒關系。”

  “還有一條,給你們挖的下水道一定要用,各家各戶都有儲水箱可以使用,生活廢水全部從那里排出去,別嫌麻煩到外邊‘亂’倒,漚‘肥’全靠生活廢水倒進沼氣池,你們不這么做過幾年池子里空了就沒有‘肥’料可用了。”q

  (梨樹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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