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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懷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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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柄短劍無聲無息,似乎融合進空氣中,不帶起半點風痕。這卻遠比那嗚嗚呼嘯的情景更可怖。因為這把如海波洶涌的力量湮滅于無形的能耐,老者的這一手,就是祝彪也有所不及,顯示出了絕對的功力。

  但這又如何?

  境界與力量相匹的時候才盡顯威力,沒有后者的支撐,也就是一套空架子。

  白骨劍與兩劍交磕不下十下,每一擊都若憑空響來一霹靂,老者身軀如是雷殛,須發皆張,眼眶口鼻耳朵,七竅都滲處血來。

  祝彪自也收到了反沖,喉嚨里微微發甜,是吐血的節奏。但對比起老者來,他就好的太多了。劍勢由大收小,化成一團劍芒,把老者牢牢卷罩其內。老者盡施救命絕技,堪堪抵擋著暴風狂浪般打過來的陣陣劍氣,期望著自己兄弟能來救到。

  另一老者自己拼命來救援,太白金精寶劍變成了一團白煌煌的精氣直沖祝彪背心,但已經來不及,雙劍老者的命運已經注定。

  兩劍脫手,被祝彪一劍挑起,人帶著一蓬血雨,打橫向一旁飛來。

  祝彪吐了一大口血,后背衣袍破爛,露出了里面的寒螭內甲。這件自從制作成后就從沒有一道痕跡在上面留下的寶甲,直接裂開了一道半尺長豁口,同時一蓬血霧從祝彪背上噴激!

  背后的傷痛讓祝彪精神更加集中,不管不顧背后的太白金精寶劍,人身疾速彈射向雙劍老者,凌空膝撞,內力狂沖而入,五臟六腑全部霎時碎裂,渾身是血的老者如一堆爛肉往后拋跌。他最后的一絲生機已經為祝彪徹底掐滅!

  劍飛人亡,連聲慘叫都來不及。

  慘烈的血腥味道,籠罩當場。凌空翻轉回身的祝彪。雙目死死盯著握劍老者,握劍老者也是不共戴天的眼神,眨也不眨的緊看著祝彪。

  太白金精寶劍虛空畫出數朵花芒,往祝彪印去。

  殺了祝彪!

  打不打得過,自己會不會死,太白金精寶劍丟了怎么辦…一切的一切老者都不再去想了。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祝彪!給自己的大哥報仇!

  人進入了執念,想要他作罷,就除非殺了他。

  當然,若殺了這老者,他也就更沒的去想了。

  祝彪背后的傷口已經’愈合’。內功修煉到他這個層次,渾身每一塊肌肉骨骼都是會‘自動’的。犀利的太白金精寶劍在祝彪身體上留下一道血口,但當隨同傷口一塊涌入祝彪體內的那股太白金精劍氣被祝彪消化于無形,區區一道傷口,肌肉一動,就只剩一絲血痕了。

  身體微俯往前,弓彈而去,白骨殺人劍化作一道長芒,絞擊在老者殺到的寶劍劍脊七寸處。

  任老者劍法如何變化。如何奇招不窮,祝彪的殺人劍總能恰到好處地迫著他硬拚上一招。

  “當!當!當!”

  金鐵交擊聲震徹全場,敵我兩軍皆聞。

  十多聲震響后,老者慘哼一聲。人是斷線風箏般往后飛跌,兩腳落地連退了十多步,在地面上印下一個個深深地腳印,剛剛站定“嘩!”的噴出了一口鮮血。

  祝彪眼神犀利。看的清楚,鮮血中帶著內臟的碎塊。

  想不到自己十幾劍傾盡全力的硬擊,仍未能取下老者的性命。雖然老者明顯活不長了。咳咳兩聲,他自己也吐出了一口血。

  老者最終倒下了身子,祝彪的戰績上又添上看濃墨重彩的一筆。收獲了太白金精寶劍一柄,自己身受重傷,也毀掉了一柄白骨殺人劍。

  數十個之多的大小豁口,讓白骨殺人劍,變成了白骨殺人鋸,真沒法再用了,也不可能重新修復了。

  “殺…”

  欣喜若狂的宋祚先不會放掉這個大好機會不出手。趁兩老者敗亡,太原守軍軍心震動的機兒,大手一揮,全軍全力攻城。

  當天一下午,就三度攻上城頭。夜里間再挑燈夜戰,第二天的下午時候,太陽都還沒落山十分,太原城就又一次改姓了唐。

  祝彪軍依舊駐扎在城外。因為祝彪‘閉關養傷’中,所以全軍不動不移不聲不響。

  也不知道北平現在是否已經接到這里的消息。能肯定的只有一點。唐王只要一曉得,祝彪陣斬兩個宗師級高手的同時還得到了一柄太白金精寶劍,那么,他絕對會第一時間里派心腹前來的。

  祝彪從中軍帳里出來時,距離宋祚先拿下太原城已經過去了整整六日,北平飛禽傳書,遞來了唐王的話。一大堆的精神經歷和物資褒獎,都在等著祝彪來拿。

  賞賜中有整整百萬兩白銀,和東隅關外高麗舊地的大小五十城池。只要不是瞎子,就看的清楚明白,唐王這些豐厚到極致的賞賜,賞的是太白金精寶劍,而不是兩條先天宗師的人命。

  祝彪沒有什么不情愿的,或是感覺到受了侮辱。

  別看中原內戰打的這么兇狠,這是人家姬氏的內斗。太白金精寶劍這種影響戰略的武器,要祝彪真拿手里不放了,可是徹徹底底的燙手山芋了。

  唐王也好,鄭王也好,夏王也好,他們跟天京打的再激烈,太白金精寶劍全部掌控在姬氏族群手中,也是一個不可踐踏的警戒線。

  祝彪沒有奪取天下的雄心壯志,所以他不需要也不必去顧及太白金精寶劍的存在。

  對于現在的他和祝家,用一把繳獲來的劍,換取了百萬兩銀子和五十座大小城池,絕對是筆再劃算不過的交易了。

  時間很快就轉入了年底。

  今年中,西北戰場局勢的大幅度惡化,讓天京方面傷透了腦筋,也牽盡了心思。

  祝彪帶著他的精銳騎兵牢牢壓住了并州狼騎,讓并州軍賴之以生的‘絕技’全無的作用,西北戰局轉惡,形勢已然不可逆轉。

  而且隨著天京方面的太白金精寶劍在太原之戰中現身,陸陸續續,唐夏天京,三方在西北戰局上再度現身了四把太白金精劍。連同正面戰場和西隅戰場,火焰仙山中出產的太白金精,現下功夫可以說全部拋頭露面了。

  它們同時也用事實來說明了一下誰是天地真正的主宰!

  朝廷,官府,只要皇朝還沒走到末日的時候,就是再興盛的武林,再朝廷的威壓下,也必須低頭附小。

  三個戰場,十多柄太白金精劍,同一時間最多八柄寶劍同時現身,足可說明那火焰山出來的百斤太白金精,除了祝彪等少許人少量的拿到手中外,絕對主體的數量還都是落到了唐夏天京,三方的手中。

  那些擂臺上贏下了太白金精的門派,在返程的路途中也辛辛苦苦的保住了太白金精的門派,當朝廷唐夏遞手伸向他們的時候,全一色的軟骨頭乖乖的交貨啊。否則太白金精劍這么稀罕的玩意,

  眼下這么一下冒出了這么多?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祝彪干凈利索的‘上繳’太白金精劍,讓他在唐王跟前打上了一個大大的100分。這簡直等于在‘剝心挖肺’的向唐王獻忠誠。

  天京方面源源不斷地向西北輸血,竭力讓并州戰局重新振作。這大大的耗用了朝廷方面的力量。整整下半年,朝廷方面不管是東,是南,是北,都轉入了防守之態勢。無數的兵力錢糧,如入無底洞一樣,流水樣流進永遠也見不到底的西北戰場去。

  荊州的夏王,又蠢蠢欲動的想伸手去抓潯陽郡,之前兵敗徐州下邳的寧王、梁王也重整旗鼓,想將肥美的流油的徐州拿到。這些動作天京方面不可能不察覺,但奇怪就奇怪在,天京方面視而不見一樣。似乎完全沒看到兩邊的小動作,任由他們繼續著。反而將一絲有暇的力量放到了南隅,給了獨霸南隅進程中的楚國不輕的一記!

  中原東地,商州。

  大梁城街道上人流攢動,寒冷的天氣也沒能阻礙人們對過年的期望和涌動,一派車水馬龍。

  街道兩旁,地面上光禿禿的,前幾天下的雪,早已融化,露出黃色的泥土,在人來人往的碾踏下變的烏黑。

  離新年沒幾日了,正是許多人家辦年貨的時候。

  天下戰亂十幾年,商州卻還一片太平盛世。戰火遠沒有燒到梁王的老巢來。而梁王呢,雖然也起兵參與進了其中,更在之前徐州一戰中大敗而歸,但多年的積累不是說笑的。一場失敗的損失還是遠傷不到他的根基的。

  不說別處,單是這大梁城,那就是外來商人的天堂。

  與西北、北疆諸州的蕭條,戰亂時刻的侵擾不同,那里根本就沒商人立足之地。而寧梁兩王因為真正意義上介入戰爭的時間晚,自身也不是天京方面的首要目標,是以商州等地地界那是叫一個太平盛世世外桃源的。

  只要世道太平,賦稅還留有余地,百姓家里多少便會有些的余錢,再說東地本身也是很富裕的,百姓年節關頭自會出來采買年貨,為著這個新年做著準備。

  很多商隊都會趁這時候,來東地賺上一筆。大梁城作為東地屈指可數的名城大都,居民采賣力只可用一個’超強’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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