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入角度是毫無新意的左右兩側直插!但就是這毫無新意的一招,因為一萬多蒼狼騎兵拼死力戰而發生扭轉乃至傾斜的戰局,瞬間再度產生了逆轉。
二十萬對七萬,3:1,大勢卻無可置疑的倒向了人少的一方。
“右谷蠡王…”
無數人把目光看向了烏師。
烏師額頭隱隱滲著汗水,他發現,對面的河東騎兵不僅人精神,馬也抖擻。完全不是人疲馬乏不堪一擊,自己以及大單于,以及軍中的所有將領,全都中計了。
烏師兩肩斗拱著,渾身繃緊。
整場戰役的重擔壓在了他肩頭,整個胡族的命運都壓在了他肩頭。烏師可從沒承擔起整個民族命運抉擇的心理準備,他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從沒有奢望過龍城內草原之王的那把寶座。但現在,戰場局勢卻逼迫著他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并盡快作出決定。
“殺…”異界之游戲江湖811
十萬胡騎投入了戰場。烏師下定決心拼下去,而且決心很大,直接投入進去了十萬人騎。
“殺——”
祝彪在一刻鐘后也呼出了同樣的一個字。四萬河東精銳、一萬唐王騎兵撥動戰馬,繞過一個大大的圓弧,避開廝殺正咧的戰場,徑直向著還剩有十多萬人的烏師后部殺去。
這一變化當即就想烏師以及烏稽呆愣了眼睛。瞬間里烏稽目光看向了身旁的青衣人,都在考慮是不是要他折回去抵擋住祝彪?
“持國法王…”
“大單于,您現在也在危險中。河東軍不止祝彪一個人厲害,北漢傳來的消息是正確的,祝彪籠絡到了一個宗師。”
烏稽早就不一馬當先帶頭沖鋒了,大纛立在無數胡騎拱護的中間,從沖鋒陷陣到指揮中樞,他的轉變是那樣的自然而然和毫無突兀。
不過,總數才四十多萬的胡騎。有三十萬進入了戰場,作為胡人的統帥,烏稽也必須坐鎮指揮。甚至再說,他如此,也是在拿回指揮權。
朱武帶領七萬唐王騎軍拼命地發動攻勢,與四倍的胡騎攪合在一起。全站廣告—當祝彪取得勝利的時候就是他們取得勝利的時候,但在此之前。朱武必須帶領手下將士死死地纏住當面胡騎。
“殺…”
奔馳的馬蹄踏翻泥草,排著天狼陣的五萬騎軍,就像橫行草原的狼群惡狠狠地向著獵物撲去。
而作為獵物的烏師部,十多萬胡騎在短短的呆愣后,也如被侵犯了尊嚴的雄獅一樣發出憤怒的咆哮。
“長生天的勇士,跟我殺…”
戰場的上空充滿了此起彼伏的號角聲。長聲的。短聲的,急促的,漫長的,低沉的,高昂的,各種各樣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把大戰的緊張和復雜一絲不漏的顯現出來。
地平線上兩個戰場就猶如蟻群的戰爭。人命比草芥都賤!異界之游戲江湖811
胡騎無論戰力、狀態、耐力還是馬力。全部陷落下風。與河東騎軍奔馳如龍的戰馬比,這本該是他們強項的一項是那么的虛弱。
胡騎的戰馬沖刺速度連河東騎軍的一半都不足,耐力更是可說一個低下。如果是迎面相撞的漢胡兩騎,河東騎兵頂多戰馬嘶昂,胡人騎兵卻往往戰馬腿腳一軟,整個趴下去。
騎兵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最重要的就是戰馬,胡人竟連這個都丟掉了。他們在這一戰中不栽跟頭就真的無有天理了。
祝彪帶領著親兵營騎兵沖殺在天狼陣的最前。一聲長嘯,聲若龍吟虎嘯,前方群馬頓驚,身后卻半點無音,實在是內力精純到了極致。
也呼嘯著殺來的胡騎臉剛剛與祝彪照上,還沒有弄清是怎么回事之時,就下餃子一樣翻到了上百匹戰馬。而這些戰馬背上的主人。那也全都是十數萬胡騎當中的悍勇之士。
有功夫在身,胡騎的勇士悍將們極少當場死亡的,但還沒等他們搖晃著腦袋站起身來,祝彪已經卷起颶風般狂野強烈的攻勢逼到近前了。
“殺…”一道人影自另一方的人頭上疾飛而過,直迎向祝彪來,同時低喝一聲。
“砰…”祝彪一腿踹翻了側邊的戰馬,看到一人疾沖而至,長槍一晃,強大的氣勢就如水銀泄地般罩去。槍鋒直接破入對方刀勢,然后一道罡煞破腔而出。
強大的氣流反激而起,把祝彪當面的一撮胡騎‘沖’的人仰馬翻。
一團火焰憑空出現在了祝彪身前,火頭一跳,火焰竟接著一下漲起了一丈余高。
這不是夢,不是雜耍。祝彪能感受的出滾滾熱浪,這火焰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火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如同祝彪他前世玩紅白機雙截龍中茶葉蛋的大招一樣。
流淌著旋轉的赤炎,讓火球顯得暴力十足。
一道人影出現在了祝彪感知中,就在那團火球當中,有一道人影。而使火焰漲成巨大火球的,正是來自此人身上的殺氣。
“天神教的隱世高手嗎?”祝彪也忍不住驚訝起來,他從沒聽說過胡人還有這樣外表拉風的高手。
不過,他會怕嗎?
青驄馬停下了腳步,祝彪周圍三十丈都無有一個人影。
河東騎軍是還沒有趕到,胡騎是全都裂開了。
“本帥沒去找你們,你反而來找本帥了!正好,省了本帥的麻煩。死去!”
盡可能的殺滅胡族的高手,也是此一戰中祝彪的一大打算。為此他果斷的讓宮無悔去簡直烏稽身邊的那個青衣人。
“呼…”火苗再次升騰而起,竟形成了一道火簾,然后突張起,如一口巨鍋,帶著風雷之聲直扣祝彪人馬。
祝彪雙臂震得微微發酸,但人馬俱無一絲傷害。敢來阻擋自己。果然不是弱者。
但對方也并不是先天宗師。
從那反罩來的火焰,祝彪能輕易地感覺到這一點。很純粹的赤火,但沒有先天真氣的味道。不止一次跟宗師級高手交過手的祝彪,能明確無比的分清這里的區別。
不過對方也被震得退出三四丈外,與祝彪僅僅戰馬低鳴,向后倒退兩步比,差了很多。
但另一道白影如電芒般一閃而入。這次的感覺是水——
白影如水簾。漣漪微斂,祝彪才驚訝地發現一名白衣白發面容卻絕對嬌媚的‘少婦’,并肩跟那先前之人站在一起。
這‘少婦’的一擊,令祝彪趁勝追擊的勢頭打斷了。
看著祝彪微微顯露的慎重神色,少婦笑了笑,嫵媚之極。只是夾雜在媚笑中揮出的兩道水袖,就半點也不美了。
一道幽風掠起,一道亮弧抹過,那是兩柄劍。
少婦眼里閃過一絲陰冷,自己和丈夫不過是開頭,接下來有更多的伺候等著祝彪呢。只要他還敢單騎突陣。
但她和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下一個動作,祝彪長槍交到左手。右掌搓刀劈出,低喝一聲,竟不擋‘少婦’攻來的兩柄冰劍,反而化出一道有形有色有質卻比‘少婦’的冰更加純粹了許多的冰寒刀氣,直劈她的脖子。
“砰…轟…”
炸彈爆炸了一樣,勁氣四射。一股白霜以肉眼可見的飛速,以祝彪人馬為中心,向四方一個勁的蔓延。直籠罩了方圓十丈距離。才消停。祝彪悶哼一聲,臉色一白一青,內力轉過五臟六腑,張口吐出一道丈長如劍的寒氣。而‘少婦’是狂嚎一聲,一口鮮血噴灑在飛退的半空中。
“砰…”
冰霜鋪蓋的地面猛的炸開。祝彪身前兩丈處的地面“嘩…”的一聲崩裂時間,如同炸裂的蓮花,大片泥土直向祝彪罩至。
地面上的冰霜如同被鐵犁犁過一般。以快捷無倫的速度倒掀而起,而四濺掀飛的地面又如同一層厚重的白色地毯。
雪毯飛快的向祝彪蓋來。
一道人影從血毯中出現,雙手握劍,劍尖上居然挑起一團蒙潤的光彩。仿佛手中之劍倏然活了過來,芒尾暴射出三尺,而后人影沒入一片雪泥之中。
祝彪大驚,來人的劍術之高讓他驚嘆,那種速度,那旋動的氣勁,那翻江倒海、山崩地裂般的氣勢,宗師之下所遇的所有劍客中,平生僅見,這是最強者。全站廣告—
宋雁南比之差遠了。
祝彪周身的雪霧炸成無數顆冰粒,如狂風暴雨一般,飛打向雪毯。
雪毯在這一擊之下炸成了細霧,祝彪終于發現了雪毯之后的高手真面目。一個三旬左右的中原人!
是的,中原人。他不是胡人,即使身體里流的是胡人的血脈,他也不是胡人。氣質,那種中原文明的味道,已經都滲進了他骨子。
“砰砰…叮叮…”劍折人飛,就是如此的一劍,也擋不住‘百鳥朝鳳’這一槍術絕招。
祝彪沒有用劍,也沒有用掌。他胯下是青驄馬,已經有了更好的馬匹后依舊不舍得丟開的青驄馬,他是一名武將,武將怎么能全如江湖打斗一樣去短兵近身交戈呢?
祝彪自己是武將,那就要有武將的范不是?
《百鳥朝鳳槍》,那里比祝彪掌劍上的絕學差勁了?
所以祝彪用槍。
絢麗華麗的無比的一槍。
一槍刺出,似拖起一束焰火,孤傲、煌煌、絢麗,七彩的光芒都恍如出現在眼前,化作了一只獨一無二的百鳥之皇。
一人探爪,烏黑的爪子如同人那對墨黑的眼睛一樣詭異。他對祝彪逝去的那一槍根本沒有在意,或許說,他的眼睛中只有祝彪這個對手,其余的就全都不在意,盡管祝彪槍式余勢依舊強橫驚人。
“嘶…”祝彪突然發覺有一股強大的牽引之力,將他的槍拉向一側,而他幾乎是無法自控地,甚至上半身也被拖向那股牽引力的方向,他暗叫不好。腦子里幾乎反射性的想到了‘天魔’。
倏覺鬼爪落向自己的胸口,祝彪沒去特意管胸口,有《乾坤大挪移》護身,頂多是一陣發悶。右手翻掌一拍,鬼爪的主人整個身子便如同彈丸一般飛跌而出,重重墜落在地面之上,再如一塊爬犁。在地面上耕出一道長長的泥溝,一下子向滑出十余丈才停下。
那人一身灰袍,披著灰色斗篷,祝彪沒能看清楚人的臉。而他自己感到胸口一陣發悶,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如此才氣息一暢。
“嘯…”一聲銳嘯破空而響。更有一道五彩的異芒,突現在祝彪人身的背后。
裂空之聲的疾迅讓祝彪吃了一驚,那是劍嘯,但這劍嘯之烈,使他也不能不為之大訝。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快捷的身法,讓劍嘯如此劇烈?
“御劍術!”祝彪瞪大了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望著那五彩的異芒以超出肉眼所覺的速度。射入自我的氣場之中,急忙抵擋的同時也禁不住低呼道。
難道這真是玄幻面位?怎么連這個都出來了?
祝彪搓手成爪,反手向身后那道異芒撥去。
“嘯…”那道彩芒一變,竟突地升高,再變成了另一個角度向破風攻到。
而祝彪一爪撥空,便立刻知道情況有些不妙,身子迅速一旋。
“哧…”那道彩芒竟然自祝彪肩頭掠過,一下子削斷了祝彪身上寒螭甲衣上面的兩片白鱗。
祝彪嚇了一跳。心叫好險,他那刀槍不入的寒螭鱗甲,居然損傷在了這道彩芒之下?可見世事之大,無奇不有。此劍之鋒利,超乎想象。
來人是一個很年輕的青年,單面相,跟祝彪年紀似乎不差大。但整個人渾身仿佛罩在一團彩芒之中。發髻飄散,悠然而舞,仿佛是立于孤崖之巔而迎風遠眺,但自其神情之中。卻可以讀出無盡的戰意和殺機。
祝彪眼睛瞇了瞇,他想到了傳聞中的‘長生天’。
任何事物都是有根由有因由的。為什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不叫天神‘短生天’而是‘長生天’,跟佛陀道尊一樣,都是有著一層玄迷色彩的。
而天神教第一位神使,能創下與薩滿教分庭禮抗的一份基業,那顯然也不是因為他單單的是一名宗師級高手。
這種人物草原上固然稀罕,卻也從不曾斷絕過。那位能在薩滿教一桶江山的時候分土裂疆,傳聞可不止受過一次大機緣,而是多次…
劍影罩定了祝彪的每一個方位,仿佛在祝彪的身外,罩著一個巨大的劍籠,將祝彪緊鎖在劍籠之中。那絕對的速度,讓祝彪也不僅手忙腳亂起來,但祝彪手上功夫一樣超絕,《玄陰神光雷》、《七星戮妖刀》每每使出,都能將逼到脖子上的鋒芒破開。
青年唯一的缺陷就在于——劍上的力道太小。
快是快,卻少了力。
如果沒有那超級鋒銳的鋒芒,這御劍術只能說是笑傲江湖中的辟邪劍法加強版,一門超級快劍。
劍影散漫,半盞茶后,劍影散去。祝彪再一記‘百鳥朝鳳’竟然將青年所織的劍籠震開,雖然亮銀槍也變成可一堆銀粉。
青年被震得幾乎是失去了控制,人打著橫飛跌而出,那抹鋒銳的彩芒也變得暗淡下來。
如一條軟帶落入了青年手中。
祝彪人從馬背上飛出,身形一閃,再一槍轟出。青年的身子一震,仿佛受了一記無形的悶棍,連連倒退七步,這才穩住身形。
祝彪一陣輕笑,青年竟然已經嘴角掛了血,且滿面蒼白,如同內力干枯似的樣子。一陣低嘯,他身形如閃電再向青年撲去。他決意先拿下青年,因為青年在出現的五人中給他的威脅最大。并且‘御劍術’太玄乎了,他萬分期望著能搞個明白來。
他是最不希望這個世間出現不可控制的東西。系統中有的是武功秘籍卻沒有半本修仙修道的真法。
你要是真的武力高強,也就是了,祝彪完全可以承認,但御劍術這東西像什么?一股危機感升上了心頭,他要弄個明白。
青年的地位不一般。
四個高手擋在了他面前,擋在了祝彪與目標中間。
最先出場的冰火二人組,雖然都受了傷,但戰力依舊。地底下蹦出的劍客,雖然有受傷,但也戰力依舊。最后的鬼爪,雖然很狼狽很狼狽,但真正的傷勢,他反而最小。
“噗…”火男將一只手搭上了冰女的命門穴上,將功力盡數注入冰女的體內,而冰女的掌心也搭在了劍客的命門穴上,最后三人的內力再有劍客送入聯成一體的鬼爪體內。
他們要孤擲一注,至少,要轟轟烈烈地賭一把。
“裂…”鬼爪的衣衫盡裂,一個五六十歲的干瘦老頭,但奇異的是這個干瘦身材上,渾身的肌肉竟射出一種異常的亮彩。
“嗡…”鬼爪的雙手在顫動,如同蜂鳥的振翅音。
“嘶…”祝彪的身形旋成一只陀螺,以劍為中心,以身體的中線為軸,猶如一只巨大的鉆子,直迎上鬼爪拍來的手掌。
這不是祝彪頭昏了非要跟人四個硬拼,而是祝彪要盡快拿下青年,不能讓青年有喘息之機,那么他就躲不開鬼爪拍來的手掌。
他的氣息被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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