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頭領,朱頭領…”山寨石墻內響起了叫聲 里面跳起一個人來,躥到墻上,再蹦到墻下。他剛才在里面明明聽到了朱頭領的音。
喊了兩聲仍然聽不到回音,長劍拔出鞘來,輕快地腳步慢了下來,他心中感覺到了不對。雖然不有誰會一路躲過那么多明察暗哨的眼睛來到山寨跟前,但叫喚了兩聲都無人應答,這就顯然不對了。
心里驀地緊張起來,兩眼凝神的注視著樹林,都不敢分神去喊叫。唯恐這一分神,就永遠也再聚不起神來了。
田家寨實力不俗,但人心不樣,警惕性也不高。這如果是還在軍中,早不管自身如何的大喊大叫警報起來了。
黑暗中祝彪嘴角一翹,人影閃動,弓弦閃電似的纏住黑影的頸脖,一拖一帶,黑影毫無掙扎的機會,砰然倒地,還發不出半點音兒來。
警惕性不高好,人心自私也好,真若個個奮不顧私身,才就麻煩了呢。
祝彪拖著人進了樹林,一腳踏住對方背心,手上加了半分力,冷笑著說再掙扎就勒斷你的頸子。老老實實的回答,我饒你一條命。”這倆家伙,一個是自持了得,一個是貪生怕死,居然都未將警訊發出去,死了也活該。
“嗯…”黑影窒息的說不出話來,使勁的點著頭。
“夜里你們山寨上來人了沒有?都到那個寨子里去了?”手上送了一半力。
“來…來人了,剛剛到兩刻鐘。是扶柳山莊的燕無雙燕大俠,還有燕及一家老小,和幾個江湖上的。
他們都住在中間的主寨,不在我們右寨。”
似乎還感覺有點委屈,最后一句話哭腔中帶著乞求。
“哼。安安心心的睡一會兒,咱們天亮了再見面。”一掌劈昏了腳下人,再點了幾處穴道,把手一拋搭上了頭頂的樹枝上。祝彪眼睛看向了中央的那座主寨。
“嗖嗖嗖…”支支箭矢,追魂奪命。
中央山寨墻頭上駐守的幾個人頭。只發出了幾聲驚叫就全魂歸地府。
“鐺鐺鐺,鐺鐺鐺…”兩邊箭塔上響起了急促的銅鑼聲。
祝彪彎弓把箭,“呃,呃…”箭矢入肉聲中,銅鑼聲立停。
“哈哈哈哈…”祝彪放聲大笑著。聲震長空。朗朗的笑聲在黑夜中可以遠傳十里外。
“燕無雙,燕老兒,你不出來,小爺可要罵你了。”放聲大叫著。人也一飛沖天,登上了寨門樓頂。
燕無雙一伙人果然來到了田家寨,如此先前只有猜測而無真憑實據的假想,現在就有七分可以落定了。
這才是祝彪心頭最大的懸疑,有了結果墊底。他已經不怕抓不到重要活口了。因為燕家收攏來的那些信息里,絕對能翻出蛛絲馬跡來。
而且如此的‘打草驚蛇’,蛇必動。而他們只要一動,祝明布置的眼線就有收獲了。那樣一來成果還會繼續!
“好你個賊子,無怨無故破我扶柳山莊,現在更敢追到寨子里來。欺人太甚。”燕無雙提劍竄出了寨中聚義堂,與他一塊的還有田家寨的大當家的田家齊,二當家的田家勝,和燕青。
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落跑山寨。更被人點出了平生最大不能為人知的隱秘,燕無雙膽顫心驚,到了田家寨就與田氏二道起這一不可失意的事來。
組織行事何等之隱秘,連北漢朝廷都查不出一二來,如何突然間就暴露了。那要暴露。暴露的是否只有扶柳山莊一處?還是他的上線、下線全都被人摸清了?
田氏二也正在為后果感到驚懼和害怕,祝彪這邊就直接闖進門來了。
“賊喊捉賊。小爺行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也是你這背義叛國之徒。漢奸亂臣賊子能說的。”
“好惡徒,還敢血口噴人!燕前輩嫉惡如仇。俠肝義膽,江湖人所…”
“得了吧,姓田的。你們與姓燕的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窩。沆瀣一氣,臭味相同,狼狽為奸,同流合污!”
看著燕無雙邊上兩個中年男子,如踩著了尾巴的貓狗跳起來尖叫。祝彪蔑視的一笑,來了好一串成語接龍。
“惡賊,你屢屢敗我燕家聲名,我與你必不死不休!”燕無雙感覺著周邊山寨嘍啰看的眼神都充滿了別樣意味,渾身就像針扎一樣。難受的無法忍受,再也顧不上祝彪的高超箭術,拔劍就要涌上。
而事實上,諸多嘍啰看他的目光根本就沒變多少。只是他心里自我反應不對付,才感覺著像針扎一樣的。
“噌!”這一瞬間拔劍的人又豈止是燕無雙一個,燕青、田家齊、田家勝、蔣俊等等,寨子里幾十號這最近三四個月里增添的高手。都惡狠狠地要吃人一樣的撲向了祝彪。
看著一眾涌上的幾十號人,祝彪半點沒有懼色。新近練就了一招連珠箭使了出來。在苦修內功外功之余,這一年多來他也是鉆研了一些箭術上的花樣的。那連珠箭,對于箭法高手來說就是必不可少的。
彎弓已經持在手上,右手在箭囊里一摸,三枝狼牙箭扣在了手中。
弓弦連響處,三枝利箭接連飛出,快如流星。三名疾奔的賊人立刻被洞穿了胸腹,撲倒在地。連吭聲都沒吭聲!
燕無雙最先撲到寨門樓頂上,揮劍疾刺,簌簌的劍芒雨點般打下。祝彪沒有跟他過招,腳尖在瓦片上一點,輕飄飄的就斜飛了出去。半空里右手再次從箭囊里摸出了三支狼牙箭來。
一支支利箭夾在手指縫中,三聲弓弦震動,又有三人倒地斃命。六具尸體讓下面狂熱的情緒驟然一降。看看那六人的慘樣,中箭者無不穿胸裂腹,直釘在地上。
三箭連珠,祝彪還沒學會五星連珠,那也是這個時空里連珠箭的最高層次了。因為在這個時空,連珠箭并不是祝彪前世電視里演的那樣,好幾支箭并在一塊,一箭發出去就是連珠箭了。
而是都扣在手中。準確的說是夾在拇指除外的四指里,拇指需要拉動弓弦。一箭射出,不需要再伸手取箭,可連續拉弓,省時當然不少。快的話簡直就是頭尾相連。就好比是單發槍與帶了彈匣的連發槍的差距一樣。
四個指頭最多能控制四支箭。而不擾亂手力。祝彪現在還做不到。他另外的兩支箭都是夾在了手指縫隙中。
“狗賊,休要以箭傷人。是好漢的咱們刀槍見功夫!”
燕氏父子、田家看的目赤眼裂,望著躥飛不止的祝彪,恨不得食吃了他的血肉。這些人都是上面幾個月來籌集到這里備做大用處的。眼下卻被這么個玩意搞得元氣大傷。
“退下,諸位快快退下。”燕無雙已顧不得追殺祝彪了,而是與田家等人仗劍提刀擋在其余諸人面前,磕擋著飛來的箭矢了。
一個個人接連中箭倒地,看的一旁幫不上手的嘍啰無不心驚膽寒。他們可是都清楚這些人分量的。最差的也比得上山寨里的頭領。武藝高強的都頂得上四路巡察和右路寨主。田家居中央和左路兩寨。
跟他們比起來就是螞蟻比大象,而看眼下情形,他們比起頭頂上飄著的那位來,可也就是螞蟻比大象了。
才歇息了一口氣的秦玉袖、燕紫二人,聽到寨前的喧嘩聲此刻也提著兵器趕來的聚義堂。看著躺倒在堂前庭院的一具具尸體,面色駭然。
“這賊子實在悍勇!”一個手臂被洞穿的漢子,恨恨又驚駭的望著祝彪身影,不得不佩服的說道。剛才他虧得轉了下身子,不然堂前的尸體中就有他的份了。
“娘。你說。你說這人這么善弓箭,他…會不會是朝廷的人啊?”燕紫與南宮家的南宮亮早已定親,是南宮一族拉攏的絕對鐵桿,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這心頭對朝廷自然就親愛不起來,一遇到麻煩。也反射性的將朝廷想在了腦海里。
秦玉袖臉色更見慘然!
“哈哈哈,哈哈哈…”飄了一圈又一圈,放風箏一樣將下面的幾十號人撂倒了一半。山寨左右兩邊新近趕支援的人也吃了一大虧,不敢在向前欺。祝彪再度回到了原位上。朗聲大笑起來。
那響亮的笑聲就好似一個大耳刮,狠狠地扇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是好漢刀槍上見功夫?哈哈哈。燕無雙,老匹夫,你真是好厚臉皮啊。你們也算好漢,是好漢的能百十號人來圍殺我一個?真是天大的笑話——”
再是一耳光。
“退下,都給我退下。樓上的聽著,你他娘的休狂,老子火霹靂尚雷天,山寨里的三當家的,我一人來領教領教你。你他娘的敢接嗎?”無錯不跳字。
“呵呵,火霹靂,尚雷天,你不是陰天打雷的時候生的吧?無不少字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敢來挑我?給你兩箭,接得下小爺就再好好調教調教你——”
兩邊的對話中,身手二流乃至一些一流的人就都退了,留在場上的十幾二十人,不是成名以上的身手,就是一流巔峰、一流上層。
一枝狼牙箭離弦而出。全力所發的這一箭去勢猶疾,直奔尚雷天心臟射去。相互間距離只有二三十丈遠,對于祝彪手中的五石強弓來說距離實在是太近。幾乎箭矢一離弦,箭簇就到了尚雷天眼前。手中金刀只來得及朝上一抬,聽‘當’的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尚雷天沒能做出任何反應,右手劇震的都要拿不住金刀了,而第二箭轉瞬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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