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大草原的深處,距離東方的居證海都有三百多里。一處無名的小澤旁邊,七千漢軍正在磨刀霍霍。
彭伯生預計的猜想是正確的,祝彪確實是挑逗起了稽陬的火氣,現在正準備著干這此次塞外之行的最后一仗呢。照目前狀況看,他部前景當真是可喜的呢!
一人三馬,20的速度加成,幾天的兜圈下來,稽陬軍人疲馬乏,漢軍卻不時的利用空間來換取休息的時間,每時每刻都掌控著主動權。
眼下日落西天盡頭,稽陬軍肯定還在草原上急追不舍,狀態還保持在70點以上的漢軍卻在這個小澤邊,安安休息兩個多時辰了。
70來點的狀態慢慢恢復到了80
,馬力同樣也大有恢復。
而這兩兩相加,就是漢軍戰斗力的恢復!
血屠了鹿揭部之后,祝彪就在居延海周邊給稽陬兜起了圈子,不過總體活動范圍還是在居延海的西側,沒涉及到東側去。
兩天里又踏破了三個小部落。隨著漢軍在居延海逗留的時間延長,現在整個居延海西側的胡人部落,不論大小都已經知道了危險。不少部落都開始了向北方或是往東面去的遷徙。
隨后的天時間里祝彪就沒有再率部逗留在居延海岸畔區域,而是向著西面的大草原深處挺進。兜了一個大圈子,他部現在又將矛頭指向了居延海。很容易,這樣就給稽陬灌入了一個念頭:漢軍的目標始終是居延海,往大草原深處里去只是為了引誘自己上當的。你看,現在自己不就又落到漢軍的后面了。
被祝彪連續的殺戮給昏暈了腦子的稽陬,腦海中隨即就聯想到了一片片血紅。眼下本軍拉在了后面,也就是說漢軍再次兵臨居延海的時候完全沒有外部威脅了。
那樣,會發生什么?
血淋淋,血淋淋,滿片的血肉尸身。鮮血染紅了草原除了這些漢軍還會干什么?
于是,稽陬急追,急追,再急追!
以逸待勞”這一仗就是祝彪在塞外的最后一戰了。
“已經乃級了,打完這一仗,怎么的也要有80
老天爺,那么多的數值點,我在什么地方啊…”
小澤百十里外的地方,兩萬多胡騎咬緊牙關在堅持行軍。
稽陬往昔素凈的臉上灰蒙蒙一片,連日的奔波不僅胡騎中的低層士兵受苦,他這個大都尉也一樣受苦。
“大都尉”你看著馬糞一”
且莫車如獲至寶的捧著一團帶著潮濕的馬糞,捧到稽陬跟前。
“還濕著的!”一點都不嫌臟,稽陬抓起一疙瘩一揉,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但隨即有皺起了眉頭“能確定是漢軍的么?”
“大都尉這里面不是有渣子,還有沒消化的黑豆。除了漢軍,草原里誰用黑豆喂馬啊!”
“走,前面帶路”稽陬要看到更多的證據。
“前面好多呢”我帶人順著往前跑,四五里長的路上,全都這樣的糞便。漢軍離咱們不遠了!”
夜色深深,大半圓的月亮高高掛在天上。
話說自從幾天前月亮半圓以后,這些日子的晚上就天天如此。沒一天是“夜黑風高,的好時候”祝彪都習慣了。
還是那小澤邊,祝彪正在詢問才從西面返回的刑天笑。“這么說,胡騎離咱們就四十里了?”
“那片不是有條河么,正好他們人馬飲水。稽陬趕到那里的時候也剛剛入夜,就暫停休息了一陣。咱們馬匹留下的糞便,他們肯定是注意到了。我打馬回來的時他們的射雕兒都開始慢行了。也就是一兩個時辰吧,估計就到了!”
“那咱們至少還有一個時辰一”祝彪看了一眼狀態欄,全軍狀態就已經90了,以逸待勞,以逸待勞!
“傳我軍令”一個時辰后全軍上馬!”
“諾!”
刑天笑扭頭出了幾步,跳上馬背”再次往西面奔去。
自從奔襲居延城下開始,刑天笑和他手下的那幾個高手”是給祝彪幫了大忙了。直接將鏑鋒的戰斗力提了高兩三個檔次!
武力80的頂尖高手做斥候,單婁想就讓人覺得放心。
雷鳴樣的馬蹄聲滾滾向著東方延伸而來,大軍的前方十里外,一個個睜大眼睛的射雕兒縱馬奔馳。而在射雕兒視線以外的地方,舉著千里眼的刑天笑一行人,是將胡騎行進狀況看的一個清清楚楚。
明月高懸,這對于偷襲行動而言是絕對不利的,但對于窺視來說,那就是大有好處了。刑天笑視力雖然遠不如祝彪,但是透過千里眼也能看的模模糊糊。祝彪又沒讓他把一切都探的清晰明了,只是注意個行進大概就是了。
不時的有人快馬加鞭的往返小澤,一刻鐘一報,祝彪穩婁數十里外但是對胡騎的行軍是了然于心。
二十里不到了,射雕兒更是只有七八里。祝彪估摸一下時間,一個時辰差不離多少。刑天笑估算的很有水平,不專門做斥候真虧了他。
“全軍上馬,列陣、”輕卷了一下馬鞭,祝彪信心十足。
休息了整整半天時間,疲憊盡去的七千將士,不到一刻鐘就列隊出了前后兩個陣列。四千延東精騎在前,三千祝彪本部騎軍在后,這一次祝彪連親衛部隊都丟在后面了。
訓練、磨合雙雙90的延東精騎,就是由祝彪這個新人來帶領,磨合度略有下降,也一樣高達84點。
不要說是鋒矢陣,就是天狼陣,也富裕的很。
自從“十蕩十決”任務獎勵中得到這本中階陣法之后,祝彪還一直沒機會來試驗應用呢。他本來想自己的隊伍雖是新軍,但一直帶下去,慢慢的訓練磨合,總會有一日訓練、磨合雙雙70的。卻不曾想到借來了武恒飛手下的最后一支精騎”馬上就可以應用上戰陣了。
速度30,攻擊30,雖然沒有防御加成,但是對祝彪對戰中需要的不就是那強悍的殺傷力和暴高的速度么。要防御,祝彪可以擺方陣、
圓陣,防御和進攻,那始終就是兩個不可調和的矛盾。
就沒聽說過,進攻與防御并重的陣法!前世中國古代沒有,眼下這個時空也沒有。
再過有一刻來鐘。“來了~
”立馬祝彪身側,刑天笑兩眼一瞇,嘴角掛著冷笑的對祝彪說。
而就像是在應證刑天笑的話一樣,遠遠地暗影中傳來了一聲戰馬的嘶昂聲。
明月再亮也不是白天,視線也是有阻礙的。祝彪能夠清晰地看到三四里外幾個胡騎射雕兒正在震驚的勒住馬韁”夜風送著坐騎嘶叫聲傳到漢軍們的耳邊。
三四里遠外,射雕兒可以模糊看到前方有著一大片黑壓壓的影子,他們當然知道本軍一直以來在追趕著什么,如何還會想不到前方那黑壓壓的一大片影子是什么。
劇烈的震驚之下,立刻拉起了馬韁。
“噠噠…”
祝彪驅使著戰馬漫步向前。
“噠噠,噠噠”全軍七千騎同時驅使著戰馬向前慢走。
射雕兒的頭目瘋狂起來了”“快去報告大都尉,快去通稟首領!”
叫聲中兩眼也冰寒的望著前面黑壓壓的漢騎,目光中透著徹骨的恨意。
且莫車帶著人手趕來了最前沿,幾百名射雕兒,手指不由得都觸摸向了鞍邊的騎弓。摩河部的尸骨如山,鹿揭部的血流成河,他們一個都忘不掉。
稽陬在小河那里停的有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稍微的緩解了一下人馬疲頓。但是對于真正疲憊的人來說,一個小時時間的恢復1
就好比大旱龜裂的田地里濕了一層皮兒,根本沒用。
現在有奔了三十里地,對于大草原地理了若指掌的稽陬,之前鼓舞士兵時說的就是奔到小澤帝里,今夜就歇息了。
沒成想奔到了小澤了,迎來的卻是敵人。
如果沒有刻骨的仇恨支撐,這種預想與現實的巨大差距”都能立刻讓胡騎給動搖低落了。
但是稽陬的這支軍隊不一樣,這是一支被仇恨浸染的軍隊”少許的低落馬上就被刻骨銘心的恨所沖散。
一個個就像是望見的羊群的餓狼,昂揚起了沖天戰意。
祝彪不知道這些”他在順著“人之常情,來預計,那里估料的到仇恨的力量。就好比他前世的中國足球,有恐韓之說,但沒恐日。雖然中國足球比起小日本的真的差了一截,但是兩個民族間的刻骨仇恨,就是那些節操沖進下水道的媒體們,也不敢喊出一聲“恐日”
祝彪認為自己的一切設想都做到了,出其不意的來到了胡騎跟前,嚴重的打了他們一個心理反差。并且稽陬部只是歇息了半個時辰,就又奔波了三十里,那一個小時恢復的氣力怕早就被這三十里路給耗盡耗干了。
己方以逸待勞,占據一切勢態上的優勢。唯一的缺陷就在兵力上,但是一打三,他也有絕大的把握。沒嘛子稀奇的!
常步、慢跑、速跑”“轟轟轟,轟轟轟…”
奔雷奏響,馬蹄踐踏著大地。
沒有廢話,沒有叫罵,兩邊幾乎同時提起了馬速。
雙方距離在迅速接近中,七里地,五里地,三里地,戰馬再加速,一里地!
一張張彎弓被胡騎拿在了手中,箭矢扣在弓弦上:一支支長槍被漢軍攥緊在手中,鋒銳的槍尖直刺前方。同時,馬鞍掛著的皮盾帶在左臂上,擋在了胸前,當箭雨飛起的時候,舉臂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