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功法雖有十二本之多,卻沒有看到與馴獸相有關的。祝彪想著之前的那聲鷹啼,若能訓出一支真正的神鷹,那對他戰場上的幫助就太大了。退而言之,即使不用在戰場,而用在家里頭,那也是夜里的最佳預jǐng飛機!
“難道馴獸訣真的很普通很大路,綠絳嶺半點都不珍惜?”祝彪只有如此想,才能解釋為什么匣子里一本馴獸秘籍的影子都無。上官云溪有花狐貂在手,他顯然是懂馴獸的。
不過能得到十一本功法秘籍,還絕大部分是一流功法秘籍,祝彪也完全可以心滿意足了。
五項殘本,另外六項是完本。對照上官云溪的身份,很容易理解!他不是綠絳嶺這一代的欽定掌門人嘛,頂尖功法一級的《升仙劍》學不全也就是順理成章了。
而看其余的十門武功,除了《縛靈塵訣》、《摩云金翅功》以外,明顯就是兩個支派。內功分別以《大力牛魔功》和《青冥玄心功》為根基。外功,一拍走純正拳掌功夫,《大力牛魔拳》、《五丁開山掌》、《劈空掌》,都是剛猛威厲。而那《大力牛魔拳》與《大力牛魔功》,同出一脈,也是顯而易見。另一派走掌劍結合,《三十六式地堂劍法》和《玄鶴七式》都是一流層次的劍法,《青冥手印》為二流,可《青冥大手印》就也是一流,看名字也曉得這兩樣功法與《青冥玄心功》也是一脈相承。
上官云溪劍法高強,在對比功法抄錄的殘本、完本情況。他屬于后一派的身份就清楚得很!
祝彪翻了翻《五丁開山掌》、《劈空掌》和《大力牛魔拳》,都是只抄錄個大概章程,細節招式描寫的都還清晰,可在內力運用上就全是一知半解。
這三門拳掌功法,對祝彪的用處真的比《玄鶴七式》以及《三十六式地堂劍法》都要來的大,后兩門劍法再是完整,不適合祝彪的劍路那也是白搭。而《五丁開山掌》和《劈空掌》。尤其是后者,祝彪是十分感興趣的。《大力牛魔拳》他固然修不成,但可以拿去給祝忠、祝仝他們啊。
祝家子弟還有柳家。修的都是《大力牛魔功》,配合著《大力牛魔拳》這就已經是一個完整的傳承了。
或許,綠絳嶺門下弟子的房間里可以搜出馴獸秘籍。但祝彪從頭到尾翻找了一遍,除了找出大堆雜七雜八的飼料外,并沒有看到一本紙張上的東西。
最后搖頭出了游仙觀,踏著黎明后的一抹白皙回到了龍口鎮。()清晨鎮上當鋪開門的第一時間,祝彪拎著一個包裹,里面是上官云溪及許平留下的長劍和拂塵,當掉了三千兩銀子。紅臉漢子騎馬出了龍口鎮,這就成了祝彪以如此易容,在世上可以撲捉到的最后一絲蹤影了。
當單人獨騎的祝彪策馬奔出曲州進到中山國的地界的時候,祝彪已經變作了一個二十來歲的白臉兒。但不是小白臉。就他那高大的個頭和魁梧的身材,祝彪除非在臉上擦粉抹膏,否則也不會被人看做小白臉。
陰了一整天的天空,雪花終于鋪天蓋地的飄灑了下來。從北漢到中山,一路大雪紛飛。這是今年下的第一場雪!
祝彪對中山國了解不多,只清楚它是北隅六國中數一數二的弱國。更清楚中山王族出美人的‘載譽’,那是中山國五百年前之所以能保下自身的最大原因。一氣獻了三個公主一個郡主給大周的開國皇帝,然后至今的五百年中,中山國就依靠頻頻的賣女中原,屢屢成了大周皇帝或是某個親王的岳家。國力雖弱。但在大周所有的屬國中地位特殊,獨樹一幟,要遠比同屬北隅弱國的衛國強上許多許多。
如果是一個外地江湖人,來到中山,肯定會進王城看一看。說不定就能瞅見出來游玩的王族貴女呢。但是重任在身的祝彪是一點那個閑心都沒有,快馬加鞭,兩rì一夜就從中山國邊境趕到了中原大周國境的邊關哨卡前。
失望!
看著守關的周軍,祝彪失望!
這些軍人也能就是大周的邊軍了。邊軍,這是一個艱苦卻載有榮譽的名字,一個沒有戎過邊的軍人不算是一個真正的軍人,就像一個沒上過戰場刀飲敵血的戰士不是一個真正的戰士一樣,任何一國一朝都會將最精銳的軍隊放在邊境上,邊軍都應該是軍隊中的精英。可是看他們,看他們的氣息,而不是那花瓶一樣的外表,都沒有北漢的邊軍來的血勇悍勁。
祝彪立馬關前打量著城墻上下的周軍士兵,只是片刻,周軍士兵jǐng惕的眼神也就都自然而然的聚集在了祝彪的身上。
因為易容丹可以遮掩下祝彪的容貌,卻遮掩不了他堅毅果勇的氣質,遮掩不了他那雙犀利的眼神。
在關前大隊的暮色投關人群中,祝彪就是鶴立雞群,醒目刺眼。
被數百人視線所籠罩,祝彪神色不變,心底卻是暗嘆。如果中山與大周的邊境線也能如北漢與中山的邊境線那般平坦通途,他又何必經過邊關哨卡呢!
中山國,中山國,山勢連連,這地形要是能移到北漢北疆,那該有多好啊!
“你是什么人,來自何處——”關下周軍軍侯一臉jǐng惕的看著祝彪。他能從祝彪身上嗅出一股同類的味道,雖然祝彪現在的打扮是一普通江湖客。
“北漢驍騎中郎將祝彪!面有易容,包含!”
有關卡無關卡就是不一樣,在中山國,一路奔馳也沒被人看出半點不一樣的。可是在大周,第一道關卡那就漏了陷。雖然這也跟祝彪大刺刺的打量周軍軍容軍貌有關。
這關卡南面就是薊州,這段rì子北漢與神拳門的糾葛,就連他們這些守邊關的軍兵都有所耳聞。祝彪一自報家門,軍侯立刻了然了。用驚奇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傳言中還不滿二十歲的將軍!
“放行——”
出乎祝彪的意料,這軍侯既沒有要求祝彪洗去易容,也沒要祝彪拿出身份證明,就那么深深看了祝彪一眼,然后就大手一揚,放行了!
把拳一抱,祝彪打馬進了關城。他還依舊可以看到身后周軍投向自己背后的目光…
祝彪沒有在關內客棧里住下,而是直接出關繼續往南奔去。而至于關里的周軍會不會立刻派出快馬將他出現的消息報告上去,那就不是祝彪需要去cāo心的事情了。
薊州只是中原一百零八州中的一個,但是面積比起北漢全國也小不到哪去。祝彪人是進入了薊州,可是想奔到神拳門所在的漁陽郡薊州州府——薊縣,那還是要有一千多里路呢…我是分割線…周軍邊關,守備府。
畫師在關下那軍侯口頭的描述下,輕松地將祝彪易容后的面貌給畫了下來。祝彪并不知道大周這里的規矩,但凡城關下把門檢查的將校,武藝可以不去考慮,眼力卻一定要十足。
二十四五的年紀,較白的膚色,橫眉大眼。
“軍侯看看?哪里還有不想的地方。”畫師問道。
“有七成像了。鼻梁還要再高一點,臉要瘦一點…”
“哎,對對,就是這樣子。”在軍侯忍不住叫‘對對’的時候,邊關守將也站到了畫像邊上,立刻接口說道:“那就再派人,快馬加鞭將畫像送去薊縣。”
之前的時候他就已經派人跑馬往薊縣報信了!
神拳門那檔子事情關系還是很重大的,受北平唐王令下,薊州上上下下都關心十足。
“易容也不過二十四五的年齡,老子這么大時后才當上隊率呢!”年近四十的守將校尉感慨道。和平年代,想在軍隊里往上爬,真的是比官場難多了。
兩rì后的夜晚,在祝彪才剛剛望見漁陽郡的時候,遠在幽州,這幽州還在薊州以南的地界,běi精城里的唐王姬發就已經接到了信報。
隼鳥傳信,這比信鴿啊、千里快馬啊之類的,速度快多了。
“兩天前人就到了大周,越驊那時候才找到了中山。差了上千里地他還找什么找?
十年經營,一個人都看不住——”
“大王息怒——”
“好了!”姬發把手一擺,他還不至于因為一處失誤就否定了越驊三人十年來的功績,“派人傳話給他們,此事把手,繼續給本王關注北漢國內。
姬偃不是死了兒子么,讓他們散播一點謠言。就說,姬群是死在姬釗之手…”聰明人自己就會把原因想足的。這是腦補——
“諾…分割線…距離漁陽郡不足五十里之遙的四通鎮。
一家客棧的小二迷糊的摸著自己頭,他清楚記得昨夜住進客房里的是一個二十四五歲的江湖客啊,怎么今個一大清早出來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英挺…軍人。
對,就是軍人。
那渾身的氣質,根本不是江湖客所該有的。
那是一種從刀山火海中走出的英武悍勇,是一種由內而外堅挺結實到極致的堅毅和韌勁。
石磨也碾不碎,鍘刀也鍘不斷!
“駕——”還回了本來面目,祝彪踏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策馬向薊縣奔去。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