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
祝彪人似流星破空,疾速向著后觀奔去。()但是還不待他奔到后院,就聽得頭頂上一聲夜鷹啼叫,身處中間的他立刻被道觀前后傳出了森厲的喝聲和鳴jǐng聲包圍:“是誰?”
“有人夜探道觀——”
“鐺鐺鐺鐺…”原本寂靜的游仙觀瞬間震動了起來。
祝彪眉頭一皺,今夜到底是壞在了馴獸身上,但他腳步一頓后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疾速著向著后觀掠去。
上官云溪已經一臉慎重的提劍站到了門前,當祝彪疾踏流星樣落在庭前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犀利的發亮。
左右前后,十余名綠絳嶺弟子涌到,將祝彪圍在zhōngyāng。長劍出鞘,氣氛凝重異常,完全是一觸即發。身遭滅頂之災的綠絳嶺,對于不明身份武者,太敏感了!
祝彪站在包圍圈里一點都不在乎,涌來的綠絳嶺十多名弟子,只有兩人武藝在一流檔次,其余盡是二流,更有三個是三流貨色,根本不值一提。不過…
“斬草不除根,chūn風吹又生。上官云溪,沒想到你這綠絳嶺,兩年不見就又興旺發達起來啦?”
十個字就已經將上官云溪的仇恨完全給挑了起來。
“果然,果然是你們這群畜生中人。給我去死——”跳躍祝彪頭頂,劍光拂塵就似一片暮雨一般劈頭罩下。
昔rì好生興旺的綠絳嶺,現在只剩下了自己孤立一人在支撐。上官云溪對鐵牌組織的仇恨完全滲入了骨子。
周邊的綠絳嶺弟子一聽,有人當下恨之入骨,有人馬上同仇敵愾,也有人立即生出了一股驚悸。
最后者多是近年來新入門的綠絳嶺門人,他們對能把往昔綠絳嶺一朝覆滅的鐵牌組織心中充滿了畏懼。人家能之前滅了綠絳嶺一次,就能立下再滅綠絳嶺二次。
一片劍氣當頭罩下。
上官云溪左手拂塵,右手長劍。一齊劈出,全力向祝彪攻去。因為出于他對鐵牌組織的無盡仇恨,這一出手就半點余力不留的傾力而為。一劍、一拂塵。兩股奇猛勁道,交相而出,待近祝彪時。合而為一,兩股潛力合流,威力突增一倍。
祝彪就感到一陣讓人窒息的勁風迎面襲來,心知對方所發的全是內家勁氣,能與之相抗的也唯有內家勁氣。當下凝神提氣,運起《混元功》,貫注劍身,《陰風三命劍》振腕打出。
劍氣絲絲,龍泉劍刃由上官云溪劍塵交織而成的氣勁中穿透而過,帶起了一陣噼里啪啦的勁爆聲。寒光二閃。當胸再朝他心臟刺去。上官云溪心頭一震,勁氣竟然沒有鈍挫了祝彪劍鋒,祝彪打出的第二劍似乎比第一劍還要生猛,當下橫起右手長劍架去,雙劍交擊。響起了一片龍吟虎嘯之聲,上官云溪就感覺一股巨力激蕩在手中長劍上,長劍立刻被遠遠的蕩了開來。
劍光三閃,祝彪全力而發的《陰風三命劍》劍勢仍然不收,氣通右腕,龍泉劍鋒猶如一只張牙舞爪的怒龍直沖上官云溪心口。
疾步交錯。寒鋒過處,上官云溪肩頭一片血紅,刺啦的傷口是皮開肉綻,鮮血汩汩不停。不過他自己抖出的拂塵也一擊掃中了祝彪的左肩,影行衣頓時破開,但不見一點血色溢出,只只露出了里面的一層雪白底衣。
感覺肩頭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祝彪冷眼笑看著被弟子緊張攙扶的上官云溪,自己活動活動著左肩。沒事兒,緩緩就過來了,是硬傷!白袍祭祀的祭服還是很給力的。
自己也錯是在下面襯了一層,不然肩頭絕對的皮開肉爛。
“哈哈哈,上官云溪,閻王叫你三更死,就絕不會留你五更見天明。你就乖乖的上路!”
趁你病要你命,這事情祝彪已經不止一次干過了。飛身上前,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劍就凌空施展了開來。
《陰風三命劍》雖然威力不凡,但是劍勢前涌,氣勁都在一條線上,更適合單打獨斗來用。真正拼殺中,祝彪還是要使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劍來。
凌空宛如盛開了一朵煙花,雪雪亮亮的銀光銀點,將上官云溪和他周邊的幾個得力弟子全部籠罩了下去。
祝彪這是要一挑綠絳嶺全部了!
“好膽——”上官云溪被氣得怒火直沖,右手寶劍交到了左手,左手拂塵交在了右手。長劍飛挑,一匹白光猶似一股沖天而起的瀑布攬上了天空。
無數的銀光銀點不停地打在暴起的白光瀑布上,噼里啪啦的交鳴聲中祝彪落腳在上官云溪當面,被上官云溪和他的幾名弟子嚴嚴實實的包圍在中間。
許平是極為狼狽的躍向一傍,上官云溪的瀑布沒能完全接下祝彪的劍勢,那流光溢彩的銀光銀點逼的他不得不如此。但是現在,只見他暴喝一聲,位在祝彪身側的身形陡然彈起,如是一只圓桶般,疾然翻滾,一道匹練也似的雪白劍光,徑自劈向祝彪下盤。
一傍的呂清亦恨聲狂笑著,劍光夾雜著一去無回的決然,徑向祝彪的后背猛擊。他的一個堂兄還有親妹妹,就是在上一次劫難中遇害的,‘國恨家仇’,他與鐵牌組織不共戴天!
兩個綠絳嶺僅剩的一流弟子,這個時候給了自己的師尊,最大程度額幫助。上官云溪聯手兩個親傳弟子,三人三劍,短時間里與祝彪拼殺個不相上下。
至于三人以外的其余綠絳嶺弟子,內外門已經全都涌了進來,人數多達三十來人,但是沒有一個能插得上手的。二流層次的武者,在祝彪現在的劍下已經不堪一擊,只有一流高手才能在上層成名一級高手的劍下遞招。
花狐貂上官云溪,武藝真實的來說是很不錯的。他劍法宛如開山裂石一般,剛猛無滔。拂塵偶爾出招,卻是陰柔綿綿,綿綿無期。
錯非第一個照面祝彪就傷到了他的右肩,還不輕,不然,這一戰里他以一對三,還真的會難辦!
祝彪的左手也沒空閑著,隨身轉挪中,帶起一片呼呼風聲,《霹靂手》施展,那也是一點余力都不帶留的。
雙方你來我往,很快百十招就過了去。月凄星暗,周遭沉寂。周邊的三十余綠絳嶺弟子只有看場中人影翻飛,兔起鵲落,間或夾雜著數聲厲叱,而目瞪口呆又是緊張兮兮。
身陷重圍,祝彪卻好似在自家主場一樣,劍光淋漓,敢打敢拼,一點沒有為防‘力有不逮’而留一手的樣子。只聽叮叮當當的劍刃碰撞,如冰雹亂落,如雨打芭蕉,又如戰鼓擂動,繁音密點,快速難言。
一氣百十招狂攻,上官云溪、祝彪本人都還意猶未盡,可許平、呂清卻難以為繼了。
祝彪奮起十層功力,繼續快攻快殺,出手之下,果然將許平、呂清二人逼得手忙腳亂,捉襟見肘,心中不由大為暢快。
片刻,呂清驀得傳來一聲悶哼,百忙中,上官云溪和許平齊齊斜目去看,就見呂清已然跌坐地上,一個掌印清晰地印在他的胸口,往rì血氣充足的那張臉此時變得慘白如紙,毫無生氣。
上官云溪即氣又急,急得狂吼不已,連環三劍疾出,將祝彪逼得向后微微退出兩步,飛身向呂清撲去。
許平眼見自己同伴負傷危急,也是更加的急怒交加,狂吼聲中,拚出全身功力,竭力攻向祝彪。
祝彪是嘿嘿的冷笑一聲,劍掌幻起漫天化影,眨眼間,復將激憤中的許平給圈了進去。
恰好,此時上官云溪已撲到呂清身前,抖手便是一招“迅雷千里”打出。
一抹閃電樣快捷的劍光,挾著雷動九天的宏大力道,暴殺向祝彪。
祝彪繼續的嘿嘿大笑,自己以一敵三都不差,更何況是以一敵二?左臂伸縮間,《霹靂手》連連施展,或剛或柔,或猛或利的勁氣團團包裹向朝自己胸口襲來的這抹閃光。
許平怒喝聲中,也趁機將他仗之以成名的“三十六式地堂劍法”施展出來。只見一條人影,裹在一片欺霜賽雪的霍霍劍光中,在地上來回游走,忽而躍起直劈,忽而橫身斜斬,恍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可惜這三十六式地堂劍法碰到了祝彪的《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劍》,旁人刺出一劍的時候,祝彪抖手已經四五劍出去了,而且力道又遠強過許平,這《地堂劍法》雖然是祝彪第一次遇到,但給祝彪所造成的麻煩并不大。
又是一個百招過去,天空的月亮已經升上了中天,游仙觀中的激斗也進入了最。強弩之末的許平,拼命一般向著祝彪纏斗,地堂劍法已經褪去,沒用的劍法還用什么,許平是直面祝彪不避生死不避劍芒,只求用自己創造來機會,好給上官云溪一擊制勝。
“咔嚓——”龍泉劍輕易地削斷了許平的左臂,平肩落下,同時祝彪腳下的一踏,腳板就如鋼澆鐵鑄一般,壓著許平左腿膝蓋就是一陣骨骼的亂響。
這還不算完,祝彪的左手,一掌‘紫電飛虹’印在胸骨上,骨骼斷裂的聲音耳朵都聽得清清楚楚。
許平臉色猙獰到極致,右手的利劍丟在地上,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祝彪的左臂。“師傅…”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