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一路順風,再會再會!”
北平地界,羅明江邊一小口岸,一老漢正向著祝彪使勁的揮手。憑白的遇到一個大好人,不僅管了自己全家老小下午好吃好喝了一頓,連過江的船費都也給一起結了,大好人吶!
祝彪馬背上把手一拱,轉過身去策馬揚飛,臉上盡是笑容。上午剛從溪云出來就察覺到有人跟蹤,利用馬速甩掉了跟蹤的,他當下就易容打扮了一番,換去了全貌。
也幸虧他有所準備,從北漢南下中山,曲州路途最近。九曲劍派的敵觸關系是稍微的緩和了一點,但祝彪還沒白癡到大模大樣的在人家地盤上走。雖然神拳門比武也關系到了九曲劍派!
祝彪對江家的德cāo嚴重懷疑,還有那不知道是不是鐵牌組織的暗中敵人,他一人南下,原貌行走的話危險性高的能摸著天。
輕輕松松的到了江邊,祝彪100點的智慧又讓他在渡江前彌補了自己的一個漏洞,幾句話就跟一個樸實的老人家搭上了伙,然后七張面餅一包鹵肉一包醬肉一碟肉餡包子,就成功的融合成了一家,順順利利不引人半點矚目的過了江。
“老子可真聰明…”朗朗的笑聲在rì落的余暉中響徹在小路上。
該是老天定的,祝彪為了減少麻煩而沿途尋找選擇的這個小口岸在北平城的西側,前方不甚遠處那就是靈雪峰。
過了江后,祝彪直接打馬就奔去了靈雪寺。上一次來他是偷偷的來偷偷地走。這一次,他就要過上一夜了。自己投宿去!
“咦?”靈雪峰下祝彪勒住了戰馬,那山門邊竟然栓了十幾匹好馬,尤其是兩個知客僧正親自照料著的那匹赤紅色的駿馬,簡直要比他留在軍營里的黑虎還要勝過一籌。
“碰到豪門公子哥了…”祝彪心里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肯定是北平城里哪家的貴胄子弟打獵耍完忘了歸程,天黑了就往這邊投宿來了。
現在的北平城可不比之前,晨鐘暮鼓。開門落鎖,嚴格的很。而要這等的公子哥住城外客棧里,那還不如住寺廟來的有格調呢。
“施主請自行上山。/”祝彪很容易的也投進了寺廟。手中拿著一個兩指寬的黑漆木條,這就是他投宿的憑證和明天下山領馬匹的證明。
“明國公世子?我怎么感覺著不對味呢?”告辭了知客僧,祝彪扭過臉面色就全冷了下來。那批紅色駿馬竟然是姬群的,剩下的人都是他的跟班手下。
堂堂明國公世子,怎么可能南山中沒有別院,用得著來靈雪寺投宿嗎?貴胄與貴胄,權勢與權勢,那也是有很大差別的。姬群代表的明國公府那就是最頂級的幾個之一。
想到單玉屏還在寺中,祝彪心里要是不多想,不把姬群往壞處想,他就是迂腐道德先生了。
一股壓抑到極點的氣勢從祝彪身上升起,腳下的青石階梯都無聲無息的留下了烙印般的腳印。幸虧這時候祝彪已經遠離了山門。不然被知客僧看到了,就驚叫起來不可!
“姬群,你最好不要起不該起的心思。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右足重重的踏在石階上,憤怒的內力洶涌波動。整個青石階梯瞬間裂開了一張蜘蛛網。人影一閃,祝彪離弦之箭一般直沖山上去。
一起一落就是五六丈距離,《摩云金翅功》祝彪也已經修行到了第七層,若能大圓滿,起落間就該有七丈長了。
靈雪峰才有多高,不到片刻祝彪就已經到了山門。收斂起身上已經要轉化為殺氣的煞氣。祝彪默默平靜一下心性,敲開了已經關上的靈雪寺寺門。
“施主夜里若無要事就不要出來行走了,寺東首個小院有女客住留,妨得驚撞。另外東盡頭投住的是明國公世子,為人…脾氣不好,撞著了他同樣不好。善哉,善哉!”
“寺東盡頭——”祝彪帶笑著雙手合禮送僧人離去,再抬起頭來時,兩眼冰寒,臉上已經一片肅殺。
今夜不是我沖撞姬群,而是姬群要沖撞我!
真敢把注意打到她身上,那就要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寺東盡頭小院。
比祝彪要早來很多的姬群一伙人已經洗過手準備吃飯了,靈雪寺特意加的小灶給他們,但看著面前全是素的不見一點葷腥的飯菜,姬群手下的跟班隨從又有誰能吃得下。
這個時空的佛家似乎沒有祝彪前世中國的出家人會過活,素雞素鴨素宴等等,這些滿足出家人口食yù的東東就從沒出現過。
靈雪寺的伙食真的很不好吃,不要說這些跟班隨從之前隨著姬群一塊風風光光,早就過慣了無肉不歡無酒不快的rì子,猛的一吃青菜蘿卜豆腐白飯,沒感覺到新鮮清口,而是一水兒的難以下咽。就連單玉屏那里,這三年每每到祭rì的月份住靈雪寺,除了身邊真正貼心的丫鬟外,所有的侯府來伺候的仆人那也是隔五rì就輪換一會的。
當然,單玉屏如此‘體貼’下人,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侯府不是自己的家,仆人不是自己的仆人。
這話略過,卻看姬群。平rì里難道真的大魚大肉吃膩味了,今天要清清口,緩緩口味?那白飯素菜竟然一口一筷的吃下去了。跟班隨從人人瞪大了眼睛,回過神來后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誰第一個端起了飯碗,然后就都吃下去了。
“世子爺,單玉屏身份不一般,您真強要了她,弄出麻煩來可不好收場啊…”今rì里姬群帶來了十幾二十個跟班,可是里頭真正了解他真實目的的人,就只有邊上的這個始終勸阻中的布衣刀客。
飯菜已經撤下去了,里間里就只有他們兩人。姬群端起清茶,悠悠的抿了一口,“誰說我要用強,明明是那小娘皮來求我——”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用了‘yù海chūn潮’后單玉屏的模樣,姬群就是一陣得意又變態的大笑。
他最初只是想把對祝彪的怨氣發泄到單玉屏身上,那時候,單玉屏是作為祝彪未婚妻這一‘形象’存在的,如此來吸引他的施暴yù。可是剛才大雄寶殿前的一面,姬群親眼見到了單玉屏,那一抹清冷、淡雅,宛如不染凡塵的仙子身影。
當然更不會忘的是那冰冷至極的一睹,眼神看向他如是看到了辱人眼睛的腌臜物一樣的嫌棄、厭煩以及惡心。
若是只有那么仙子身影,姬群還會存上三分憐香惜玉之情,可是那一眼,徹底引爆了姬群心中的暴虐。
他要撕碎單玉屏的冰清玉潔,要讓單玉屏像下賤的女奴一樣任意作踐任意蹂躪。
——不染凡塵的仙子,那我就要親自把你打入凡間,還要打入凡間最下賤的污穢中!
姬群本性就是這么一個隱藏著暴虐和毀壞的人。
布衣刀客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對于姬群這個他一根手指頭就可以做掉的人,他只有無奈。
走投無路之際被明國公所救,搭救的還是一整家子。他不要說是性命,就是人格、尊嚴,也都是屬于明國公府。所以,他雖然心中不愿,也可惜單玉屏如此一個女子就要被糟蹋,但他只會有無奈,而不是憤怒更不是暴起!
夜深人靜,月黯星淡。
布衣刀客一躍從小院中竄起,沿著屋脊悄無聲息的向著前面院落摸去。靈雪寺里的院子又會有多大,房間屋檐錯落近乎相接,布衣刀客根本不用太多作勢,輕輕跳躍中就不停地穿屋過堂,行走其上無聲無息。
“果然是自己找死啊…”就在布衣刀客察覺不到的陰暗處,一雙眼睛出現在他的后背。
祝彪已經念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靜心咒了,他還要看看姬群到底要耍什么花招,不然就已經上前一劍劈了這道黑影,然后殺進小院了。
仙鶴嘴、煙,布衣刀客的手段很江湖也很老套。但是對付單玉屏和跟在身邊的一群人來說,這樣下五門的江湖手段最合適。
祝彪跟在他的身后,就見這黑衣人在小院前前后后個個房間窗下轉了一遍,然后腳步、身法立刻就換做了平常,顯然是把活兒都做完了。
黃銅門鎖對于高手來把手一擰就直接開了,布衣刀客這是在給姬群留門。吃的如同一頭肥豬一樣的姬群,身邊高手盡是,本人卻半點不學無術,騎馬射箭都只是樣子貨。
布衣刀客不給他開一個門,那他就算迷倒了小院里的所有人,姬群也照樣進不來。
兩人配合的很默契,布衣刀客擰斷鎖頭打開院門不多會兒,一身便服的姬群就閃身進了院來。
“老孔,下的藥都足?”
“那就好,你先回去睡。我什么時候舒服了,再回去不遲…”
“沒事,沒事。這破地方能有什么事,走你的…”
祝彪冷眼看著下面的二人,然后就見黑衣人起身飛向院外。庭院里只剩下姬群一個肥豬,還哼著得意的小調,搖搖晃晃的往里面去…
“賤貨,,小娘皮的,爺爺我來啦…”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