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曾經使出過《陰風三命劍》,也能撞得松婁景春的劍勢,可是他旁邊還有兩個一流高手做幫手,唰唰兩劍哪能還不阻擋下祝彪片刻?婁景春緩上了一瞬間的氣息,松動的劍勢就能夠立馬重新凝結起來。
就是那么的說吧,祝彪就是落進一張網里面的大魚,任憑他怎么使勁的掙扎沖撞,他就是撕不破這張大網的覆蓋。
這么的打了好幾十招,祝彪當然會悶氣。他的根本是快劍吶!講究的是一個運劍如風,迅猛疾速,快如閃電橫空。
以快打慢,使對方疲于招架,左支右絀,最終露出致命的破綻。
這還是對付同級別高手的,對于起低級別的對手,招招式式的,敵人可能都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秒掉了。干凈利索,迅猛疾快!
這中間含的就是一個——暢快淋漓。快劍的劍意,就要盡興盡致!
可是現在呢?他還哪有什么暢快淋漓啊,盡一肚子郁悶了。
再用眼光掃過路面,祝彪心中暗自滴血,雖然自己早有安排可倒地的近二十名親兵中還是有部分已經喪了命。
這些可都是沙場上爭鋒的好漢,保家衛國的勇士,沒死在胡人手里卻死在了自己人劍下。祝彪心中恨得發緊,江慶巖若在他手里,他能把江慶巖砍成肉糜,但是很顯然這個時候也是他去施展第二步的最有利時機。而做這第二步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從戰圈里解脫出來!
“嗖嗖——”收拾完了親兵的江家人手可不會閑著看祝彪脫離戰圈。兩個內門弟子護在騰永通跟前不提。還有三個執事和另外兩個內門弟子環在戰圈的左右。
祝彪一脫離戰圈,在他背后的兩個內門弟子就挺劍殺到。
一個圓臉,一個青臉。圓臉一雙橫字濃眉,青臉眉毛淡淡的,就是都帶著蒙面,祝彪也能分辨的清楚。周云飛跟祝彪說過逮住他的那兩個家伙的體貌特征,可不就是挺劍刺來的這兩個。
兩把三尺青鋒雙龍出水似的分左右合擊過來。祝彪劍尖晃動,一撥兩架就分開了刺來的利劍。腳尖用力一蹬,身形疾進。左手翻腕一叼,疾逾電閃的一把抓住左面青臉漢子的腕子。
呵,怪不得臉色發青。內力竟然寒氣十足,他練的不是《九轉心經》。一帶一送,折斷了手腕,對周云飛下手那般毒辣,祝彪才不會手下留情呢,右腳一記猛蹬就踏中他的右胯,百幾十斤的大漢隨腳飛出去,橫摔出去尺遠。疼的軟癱在地上爬不起來。
二流的內門弟子與祝彪現在的武功層次相差的太大,要收拾他也不過是一各照面的工夫。緊接著翻身一轉,手里長劍就勢向后攔腰一劃。剛要前沖的婁景春身勢一停。祝彪劍身一動,寒芒電閃斜刺里向另一邊的圓臉漢子就點去。
圓臉見同伴青臉一照面就被打倒,心里已感害怕,祝彪劍光刺來,慌不及的用手中劍一式“橫身攔虎”緊張接招。祝彪心里恨極了他們殺傷自己那么多忠心親兵。這人之前還更傷著了周云飛,出手才不會手下留情呢,劍光一閃人也跟著搶進,左腿一記橫掃。
圓臉根本就沒防備著祝彪下三路,手中劍擋下了祝彪的這記點刺,整個身子卻掃飛三四尺高。平摔出去一丈多遠,兩腿盡折。
祝彪收拾兩人不過是兩三個照面間,但有了這當兒工夫,婁景春已經重新欺了上來,他也被祝彪的傷人給氣極了火,長劍夾帶著一股猛風橫擊過來。
“轟——”
《陰風三命劍》轉手殺出。一聲更加激烈的勁氣爆炸響動,祝彪人似一個炮彈一樣接著反震之力疾躥進了側面的樹林中去。沿途遮擋的樹枝紛紛折斷,整個開出了一個四五丈深的通道來,然后腳尖在一顆大樹上一點,人如大鳥般展翼飛起。
“追——”婁景春一聲厲吼。祝彪的功夫他已經探出了底細,也就跟自己差不離。如果這種情況下還能讓祝彪給逃掉,那就把他和騰永通的顏面給丟盡了。
外門長老、入室弟子,三名內門執事,五人毫不猶豫的跟著婁景春追了下去。適才還劍光如影的道路上轉眼就只剩下了兩名內門弟子和竇兵三個還完好無損的人,剩下的就盡是死傷。
“你二人與我護法,待本長老調息一二。”
騰永通臉色恨恨的說道,他心中那叫一個郁悶啊,婁景春都能瞧出祝彪的深淺他又怎會看不出來。越是如此就越是發氣,自己要不是那般大意急切,現在兩人合手早就拿下了祝彪了,哪還用得著再追?
兩名內門弟子點頭稱是,圓臉、青臉都收斂起了自己的呻吟聲,地上躺倒的卻還沒死的親兵們似乎也知曉好歹,個個閉緊了嘴。
竇兵縮搭著身子舔臉帶笑的湊到圓臉跟前,伺候爺爺一樣背著圓臉小心翼翼的挪到了一邊樹下,然后是青臉。那副奴顏卑膝的樣看的兩外兩名內門弟子都面帶不齒眼光輕蔑到極點。
“二位大爺,喝點水,潤潤口…”伺候完圓臉、青臉后,竇兵有些緊張的看了另外兩名內門弟子一眼,見二人目光望來連忙又露出一副討好的笑。
做足了小樣,裝足了孫子。
從路上倒斃的馬匹上摸出兩個水囊,輕手輕腳的走到完好的兩名內門弟子跟前,獻了上去。
絕對絕的是一副緊張到極點,深恐自己無事可做顯不出用處來被殺掉的恐懼樣。
“小子還算聰明,放心吧,等祝彪擒到了會給你解藥的。”
兩名內門弟子一人接過了水囊,另外一個十分高傲的瞧都不瞧竇兵一眼。接過水囊的那人安慰似的說了這么一句!
“謝大爺,謝大爺,我謝你娘的頭——”
磕頭如搗蒜,這個形象很適合竇兵來做。在兩個內門弟子的心中他就是這么一個卑賤小人,一個以供玩樂的滑稽小丑。兩句‘謝大爺’讓接過水囊的那個內門弟子滿意的笑了。
這種掌控人命運,踐踏人尊嚴的感覺,就像是毒品一樣能讓人飄飄欲仙。
所以,當下一刻聽到竇兵的大罵的時候,一瞬間他都沒反應過來。
“轟——”一顆霹靂彈從竇兵手上彈飛,速度極快。另一名高傲的內門弟子想阻攔都攔不住,霹靂彈一點虛的不帶正中一直閉目調息中的騰永通身上,一團焰火爆炸當即升騰起來。
就像是戰場死人堆里拔出來的重傷員一樣,炸得皮開肉綻的騰永通滿面焦黑,傷口處還像是被火燎了一般。
適才還一副小丑模樣的竇兵此刻已經扯身退到了兩丈外,看著面色驚駭的兩個內門弟子見鬼一樣望著自己,臉上露出一副快意解恨的笑。“你們不是厲害么?吸了《玄陰煙》,我看你們還能蹦跶幾下?”而事實上僅僅是二流身手的兩內門弟子是一下都蹦跶不成。騰永通若是不那么倒霉的慘遭暗算,他現在倒還可以憑著一口氣給竇兵一個教訓,就像當初的毒龍客裘一北重傷祝彪一般,但挨足了一顆霹靂彈的騰永通此時還能喘出一口氣就是上天的保佑了。
霹靂彈對高手殺傷力不足,但那是針對‘活’著的高手。對于一個閉目調息中的靶子來說,重創乃至一舉要命都是沒的說。竇兵滿臉恨意咬牙切齒的看著兩內門弟子,地下躺的人可都是他家少爺的親兵。他與他們相接處的時間固然還短,但是戰場上一個鍋里攪過勺子,感情就不一般。
剛才的做作索索中他已經小心查看過倒地的親兵們的情況,死了或是頻死的足足有九個人。這些都是眼前的王八蛋做的孽。
霹靂彈、《玄陰煙》,這就是祝彪應對此事的最大底牌。兩兩聯手,就算今日一戰江慶巖親自出手了,他也有十足的把握保下性命。
系統爆出的僅存了一瓶的二合一版《玄陰煙》拿在祝彪自己的手中,現實版的《玄陰煙》他給了竇兵掌握。如果第一步計劃時敵情不超出最大承受限度,那么竇兵就照計劃行事,憑著《玄陰煙》和霹靂彈的出其不意,完全可以解決掉留下的傷兵殘將。而祝彪自己則吸引著江家完好主力進入山林中,直到把他們引入那處他們的埋骨地——
樹林中婁景春跳躍如飛,密集橫生的枝杈和一株株樹干根本阻擋不了他前進,落后一些的九曲劍派五人也同樣輕松地穿越在樹叢當中。
只有祝彪,雖然最先搶出了第一步,可是《摩云金翅功》實在不適合在樹林中穿行。兩邊相距的距離越來越短,這也給了婁景春等人繼續追下去的信心。
朦朦暗色的樹林中,七人化作前中后三隊,祝彪、婁景春為前中,余下五人為最后,緊張的追逐戰當中七人都是全神貫注,是以誰也沒能察覺,就在最后五人二三十丈遠的更后方,一抹黃色正不時的閃動在樹林的枝葉樹干間。
宋瀅竹,宋雁南的女兒,北漢江湖聞名遐邇的玉玲瓏。早年托老爹的福,成年托丈夫的福,走到哪里都是風風光光,憑白受人三分禮。
雖然本人成名江湖二十年了也沒做下什么真正驚動武林的大業績,但是也不能小瞧了人家的個人能力。能得‘玲瓏’稱號,可不只是說她人長的漂亮,更因為會來事,是一個善于靈巧機變的聰明人。
這不,雖然只是孤身一人,卻能夠‘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坐等著雙方拼斗后盡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