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郡,留縣治下,小王山。
山腳村莊已經完全被廢棄,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無。
祝彪進村之后發現了兩只野兔,一只老鼠外,連個貓狗都沒見到。“嘙嘙…”推開一間還算完好的瓦房,蕩漾起的灰塵讓他蒙了一層。
好生拍打了衣裳,這才走進去。
完好的木床以及座椅、箱柜,甚至連茶壺杯子都在,可桌面上厚厚的一層灰土表明主人家已經離開了好久。
箱柜中還遺留有被褥和不少衣物,“是來不及帶走吧…”祝彪心頭暗嘆,都是土匪做的孽。小王山上的土匪比起當初黑虎山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可恨新平郡太守無能,校尉草包,手下幾千軍馬竟然滅不了一個為禍多時的小王山。
而整個延州地界,真的沒什么江湖武林勢力存在。特別是戰事起來后,江湖人能行的都不來延州轉悠。
不過拿黑虎山與小王山比,祝彪還是失策的。能在延州地界立足的土匪山寨,可遠不是內地的同行所能比的。這一點他現在不知道,但很快就能領會到。因為他此次來的目的就是小王山。
離開慶縣,整個祝氏宗族百多口人悄悄地隱沒去了平州武德郡,他的大舅柳正琦在那里當長史,一百多口人很容易就照顧的下。
再次獨自啟程,祝彪的目標是年前升到二十級,這應該是很快的。因為作為第一個階段,前三十級的經驗值需求相當的少,每漲一級只加大10點,三十級時也不過300點經驗需求。
而三十一級的時候就要從1000點開始,以后每升一級經驗需求加100點,一直要到六十級。
小王山是祝彪第一個目標!
草草吃了點干糧,祝彪盤膝打坐閉目靜修了起來。
兩日的奔波還是影響到他的狀態的,88點數值,雖然不差,可也算不上優秀。
但是耳邊驀然響起的馬蹄聲讓他大吃一驚,剛剛盤腿坐下人立馬就站了起來。
一小隊三四十人的騎兵奔馳而來,看他們身上雜亂無章的著裝,就知道肯定不是官軍。
“小王山上的土匪!”
馬隊里不少人都挾七帶八的,金銀細軟,雞鴨魚肉,乃至還有五個婦人、少女。
一股沖動立刻從祝彪的心頭涌起。看那被擄掠的五名民女,或像貨物一樣被橫置馬背,或是被摟在懷中上下其手,滿面的淚痕,眼睛中盡是絕望的死灰。
“殺出去——”一個聲音在心底里響起。
手已握在劍柄,人紋絲不動。
犀利的目光盯著房外,動手,要等一個好的時機。
房外的馬匹在不住的仰首嘶鳴,被土匪們驚動,也或是因為聽到了同類的鳴叫。
“有馬?”
“有人?”
馳騁中的土匪們為之一頓,多稀罕的事兒,這破莊子里還有人在這兒落腳歇息?
來了!
奔馳的馬蹄聲一拐,土匪們偏離了大道直沖著祝彪落腳處趕來。
祝彪眼睛更加的明亮,馬鳴聲響起時他就料到這一幕。土匪們的本性使他們不會放過一點可乘之機的,而且他們的人又那么的多。
只片刻,策馬的土匪就擠滿了房屋前。一個面相兇悍的壯漢突出眾人,手中大刀一指房間,“相好的,出來吧,哈哈哈…”帶著明顯調笑意味的嘲弄聲讓他身后土匪們更加的猖獗。
“一群烏合之眾——”祝彪眼睛中閃過一抹輕蔑,這群土匪無法無天灌了,不知道狹窄地界是騎兵的絕地嗎?
“嘩啦…”榆木門板整個平飛起向著土匪打來。
祝彪沒跟在身后,而是整個人火箭一樣向上竄起,脆弱的屋頂擋不住他的沖擊,在土匪們為驟然飛來的門板慌忙帶馬避讓的時候,夾雜著無數瓦礫,祝彪已經升到了他們頭頂的半空中。
混元功全力激轉,左掌向下平平推出,所有的瓦礫像一枚枚射來的利箭一樣急速打下。
土匪們徹底混亂了,不少人被從上而下的瓦礫打的頭破血流,馬匹受驚的也不在少數。
可是祝彪的手段還沒完,反手一揮,三十枚瞬間兌現的鐵蒺藜自空中灑落。這個數目不多,可是威力絕不小。
因為它們一直是馬匹的克星。
人撞到鐵蒺藜只需要腳不離地趟著走就行,馬可不會。
“啊呀…”女人的叫聲祝彪聽得清晰入耳,可他不會沖進去救她們,殺掉眼下的土匪才是第一位的。
長劍出鞘,濺血在即。
根本不給土匪們重新穩定下的時間長劍就已經吻過了咽喉,沒有什么奇招妙式,只有最基礎的刺挑削抹。一式一劍,一劍一命。
當那領頭的兇悍山匪站到祝彪面前時,最外圍的地上已經躺到了四具尸體。
“嗷——”虎吼一聲自己給自己打氣,山匪頭頭居高臨下一刀迎頭向祝彪砍去,同時全力的催助戰馬奔跑起來。
祝彪來路沒有鐵蒺藜,只要散開一散,也比所有人都擠在一堆子強啊!
兩頭已經有土匪策馬兜轉了。
“當——”祝彪不避不讓,當頭硬架開。側面有馬匹已經殺到,他沒有閃步的空間。
“叱——”輕盈的原地半轉身,左掌一記怒濤三疊浪斜斜拍出,身形間不容發的擦著削來的刀鋒避過,相錯間一掌擊在了馬肋上。
悲嘶的鳴叫聲中,馬匹噗通倒地。祝彪長劍也沒耽擱,借機一轉在土匪頭目身前劃過一個半圓直斬向他的后腰。
祝彪不清楚這家伙是多少的武力值,但是不入流卻是肯定的。
揮刀向后磕擋祝彪長劍,一股無可抵擋的巨力讓土匪頭目震驚了,手中的刀被一下子磕飛出了老遠,虎口處震裂開了一道寸許長的口子。祝彪看似輕輕地那么一斬,蘊含著不可小視的力量。
幸運的是他那一刀怎么的也阻擋去了部分力道,祝彪長劍在他半腰處一抹而過,鮮血汩汩流出,片刻就染紅了馬背,卻沒有正斬中那山匪頭目的腰脊。
“死——”
又一個面帶刀疤的土匪趕馬殺到,手中攥持著長槍,照著祝彪心頭就狠狠一槍扎下。
祝彪適才的連殺四人似乎并沒有讓他們感到絲毫的害怕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