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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孚臉色一白,但轉而就布滿了猙獰,他不能逃,陳家待他不薄。“小子,找死!”似是自我鼓氣一樣的大吼一聲,沖著殺來的祝彪不逃反進,手中的長槍直直刺出,帶著銳利的風嘯聲,朝祝彪胸膛捅過。“當——”祝彪手中長劍宛如長了眼睛一樣,劍尖分毫無差的撞到蔡孚的槍尖上。
“好強的力量。”蔡孚駭然色變,兩臂都有一些酸麻了。
“叱——”祝彪口中呼喝,手中長劍一轉,快如閃電一樣直挑蔡孚咽喉。同時間一掌拍出,‘霹靂驚鴻’直襲對方胸膛。
殺三大家蔡孚這等人物,即使不用陰風三命劍,祝彪也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蔡孚連忙架槍蕩開咽喉這一刺,可是‘霹靂驚鴻’再也不可抵擋,顧此失彼,他的實力還沒到應付自如的地步。
整個人像是一根掃飛的木樁一樣摔出去,蔡孚胸膛非常醒目的凹陷進去了一個掌印,正中他的心臟。
洶涌的內勁當下震斷了他的心脈,蔡孚一時間還沒死去,卻也站不起身說不出口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嘴里涌出。
教頭都死了,陳家家丁心神就更亂了,從另外三面趕來救援的家丁也都陸陸續續到了。可是士氣冰冷到極點,氣氛低壓到極點。
陳紹輝胸口像悶了一塊大石頭,都要喘不過氣來了。王平山、季錫良二人臉色也都難堪到了極點,這事情今夜是發生在了陳家,如果生在了王家、季家,那豈不一樣凄慘?
看著面前幾十個顫顫發抖不敢上前的陳家家丁,祝彪心中閃過深深的不屑。跟祝家當初練出的家丁相比,面前的這些差勁太多了!
不過陳家的家丁不頂事,陳家子弟倒是有勇氣,角號響起后很快就有人匯集來到,這些子弟兵的到來也給了陳紹輝、陳晉鵬父子最大的支持和底氣。
“爹,孫道長和紀教頭他們到底如何了?祝彪怎么…”陳晉鵬戰栗中兩眼里還有無盡的不解,他實在無法想象孫天風一行人會失手,雖然祝彪表現出的實力顯然高出了三家教頭一級。可是孫天風,更厲害的。
“紹輝兄,你說會不會是祝家已毀,只剩祝彪一人…”王平山也不相信實力強大的孫天風會栽在祝家塢堡,只有認為祝氏全族已滅只有祝彪一個逃了出來,眼下祝彪是來復仇的。
“如果是那樣祝彪就不會蒙臉了。”陳紹輝武力不行可腦子還是蠻靈快的。王平山的說法讓他心頭先是一喜,但轉眼就給予了否定。
祝氏宗族若是已經全滅,那祝家跟自己三家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敵,祝彪來報仇還有必要帶蒙面遮臉嗎?而且下人報他騎得馬是孫天風的。
不好的預感在陳紹輝心中愈來愈強烈,臉色也越來越蠟白。
“爹…”陳晉鵬擔憂的喚道。
“嗤、嗤…”一蓬蓬帶著熱氣的鮮血噴灑在城頭。
祝彪才不會給陳家家丁鎮定的時間,更不會白白的站在那里等著弓箭來射,身形攢動在家丁人群中,長劍每一次揮舞就是死亡鐮刀的每一次收割。
殺氣值10點,11點…
祝彪的真氣漸漸告竭。“哈哈哈,陳紹輝,加上那邊的三十四人,明天就好好地立牌位吧,咱們日后有的時間親熱…”
說罷身形就一閃跳到城頭垛口上,兩腳用力往下一撐,電射而去。
“完了?”陳紹輝腦子嗡的一下全傻了,那邊的三十四人,立牌位,完了,這下真的要完了。
陳晉鵬、王平山、季錫良也全都懵了,沒有一點為殺神離去而高興的樣子。甚至連陳家那些剩余家丁,劫后余生的欣喜剛剛涌上心頭也瞬間消失了。
他們意識到——孫天風死了,紀大海死了,魏曉東死了,桂良死了,三十名家丁死了!
對三大家而言,這是一個沉重無比的打擊,一個重創!
整個陳家如喪考妣,整個王家如喪考妣,整個季家如喪考妣…
慶縣城衛軍、三校巡檢司暗流涌動,縣衙衙門氣氛詭異。
趙誠啟面色陰沉的端坐在堂中大椅上,兩眼中蓄滿了憤怒的火花,“滾!”一甩文書砸在了立在堂下的城北巡檢身上。
因為嚴重不滿祝彪滅黃宏偉滿門的毒辣手段,趙誠啟心眼里就認定了祝彪是個禍害。自然地就把原本頗是偏向的祝家擺到了與三大家同一個檔次上,甚至于他還更恨一些祝彪,因為他覺得自己四年來的感情受到了蒙騙。
所以當三大家決定動手的時候他默認了。趙誠啟認為死一個祝彪,落一個祝氏,反而可能會讓慶縣境內更加的安穩。這里可是邊城重地!
可是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受騙了,受了三大家完完全全的蒙騙。
趙誠啟連黃宏偉三口被滅都深感不滿,又怎么可能認同三大家滅祝氏滿族一百多口呢?
三大家的備報——只是要滅祝彪一個!
一個祝彪,和祝氏全族,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和分量。
巡檢也不是白癡,知道這次來縣衙就是挨罵的,誰讓牽線搭橋的人里面有一個自己呢?而至于另外一個,縣尉的分量在慶縣可是都要重于縣丞的,那是真正的二號人物,趙誠啟再不滿也待留著三分面子。自己自然就是頂缸的了。
巡檢心頭再大不滿意也是沒法,誰讓人家縣尉是他的頂頭上司呢?他一個小小的九品巡檢根本就招惹不起,而且縣令顯然也有意維護縣尉的顏面,自己只得自認倒霉。不過還好官帽無憂。
這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官帽丟了!九品巡檢雖然只是芝麻粒大小的一個小官,可它怎么說也是一個官啊。在慶縣這地界那也是一號人物,這就是他發家致富的資本。雖說城北巡檢司沒有城南和城東那么油水充足,可每月里的進項也不少。
真丟了,他就冤死了,心疼死了,也損失大死了。
聽到趙誠啟好一通痛罵后讓自己滾,巡檢心底當即喜翻了天,面上還是怯怯懦懦的表情,畢恭畢敬的退出大堂,然后在堂中諸人看不到自己的地方一溜煙兒的跑出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