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4年的圣誕節,下了初雪,正好是一個白色圣誕節。
軍方秘密基地的專家別墅區里,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五顏六色的彩燈點綴在皚皚白雪上,jinglebells的聲音隱隱飄蕩,空氣中滿滿的圣誕節的氣息…”
女子對著錄音筆飛快的說道,按動了別墅的門鈴。
“歡迎光臨!”只是響了兩聲,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粉妝玉琢,玉雪可愛的小女孩推門出來了。
看到女子,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濃濃的警戒之色:“你是誰啊?”
門一推開,熱浪撲面,夾著嘈雜紛繁的聲浪,里面正有一個大型派對似乎。
“我叫姓梁,網名一起八卦吧,是競技周刊的記者,跟陳扣預約了一個專訪,她讓我上這兒。”女子一邊說話一邊遞上了一張名片,又挺了挺胸口的特別通行證。
看著小女孩那張有些熟悉的臉孔,一起八卦吧猛拍額頭:“小妹妹,你是衛不愁吧?好漂亮,比照片上還可愛呢。”
打量著一起八卦吧,不愁粉嫩的臉孔冒出幾條黑線:“小妹妹?我周歲22,你多大啊?”
“…”一起八卦吧不說話了。
心說,自己怎么忘了這茬了啊,這孩子天生一副娃娃臉啊,不過…娃娃成這樣,也太逆天了吧?看著簡直…就十四五歲的樣子嗎!
而且,女孩子被人說年輕都會高興的吧?她怎么這種反應。
沒等她說些什么。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來:“22,那是你的年齡,不是年紀吧?”
扭頭看去,十六七歲的叛逆少年端著個酒杯走了過來。
“嗖”剛剛走近。酒杯一把被不愁奪下來了:“未成年不許飲酒!”
“嗖!”叛逆少年反手便奪,“不許我喝,就許你喝?醫生已經說了,你的生理年齡才十四五,比我還小呢。”
叛逆少年,當然就是羅路,十分不服的叫道,結果“咣”一腳被不愁踢了個趔趄。
一起八卦吧聽的云山霧罩,什么年齡,什么年紀。有區別嗎?生理年齡才十四五。這又是個什馬情況?
不過滿肚子的疑問還沒出口。不愁追著那叛逆少年已經不見人影了,想了一想,她邁步進了門:還是自己找吧。
角落里。不愁終于追到了羅路,毫不客氣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國家機密?隨隨便便就在外人面前瞎咧咧!”
全力開火,超越常人的體魄,眨眼間把羅路打了個鼻青臉腫。
等不愁走的遠了,羅路凄凄慘慘抱頭起身:“不就是漸凍癥影響了發育,本來應該二十二現在才十五嗎,逆生長了個幾年,這算什么國家機密嗎!爆力女!母暴龍!誰要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一起八卦吧在人群里游走,畢竟是做記者的,很快從人群中發現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
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大戰隊的職業宗師,這些臉普通玩家不知道,一起八卦吧還是認得的,也知道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倒也并不奇怪。
不過,忽然一個人影從她身邊擦過,一起八卦吧眼睛一亮:今天這趟來的值啊,沒想到還能順便采訪到這一位。
“大神!大神!”跟屁蟲一樣跟了上去,“大神,好久沒看到你了,你最近…”眼睛下瞟,看著那只疤痕遍布的手,“你的手,好一些了嗎?”
這當然是王若飛了,經過國戰區的大會戰,殺手組織的計劃全盤破產,在全世界遭到了通緝,王若飛、陳扣的冤屈自然也都全盤洗清了。
王若飛扭頭看一眼一起八卦吧,倒還真是認得的,點頭算是打個招呼,然后搖頭一嘆:“哪有那么容易?醫生說,恐怕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哦,是嗎?”一起八卦吧惋惜的道,看看王若飛那黯然神傷的臉孔,什么話也問不出來,“那…大神你保重啊,好好恢復身體。”灰溜溜的走掉了。
一起八卦吧剛走,王若飛邊上溫柔嫻靜的女子訝然開口:“寧索真不是說他們的試驗療法有九成的希望能恢復你手的功能嗎?怎么,你不打算跟軍方合作了?”
王若飛握了握拳頭,十分有力,就是還微微顫抖:“合作是肯定要的。誰讓我天賦異稟,專注力和腦波強度都遠超常人呢?”
自吹自擂讓林靜翻了個白眼。
王若飛情不自禁也笑:“不過,手我不打算治了,這樣能使上勁兒就足夠了。你有沒有聽說,眼睛瞎的人耳朵特別靈,又聾又瞎的人鼻子會特別靈,萬一,我腦波的天賦異稟,恰恰是因為我的手不太靈光了呢?”
“腦波控制注定是將來的趨勢,就當我提前轉型了吧。再說了,我要不那么說,那個記者肯那么輕易的離開嗎?”
本來十分嚴重的話題,就是讓廢土第一人說的這么輕松自在。
林靜微微一笑,挽的王若飛更緊了一點。
不過這些,就不是一起八卦吧能了解的了。
她繼續在派對上穿梭,別說,她還真有幾分當記者的天賦,在面積龐大裝修奢華的別墅里穿梭,沒過一會兒,還真讓她在一個僻靜角落找到了正主兒。
心中大喜正要上前打個招呼,猛然覺得情況不對,她停下了腳步。
正前方,衛不病和陳扣攜手站在陽臺上,天空中白雪飄飄,都是鵝毛大雪,飛快的在二人身上堆了一層。
這,這,這…一起八卦吧覺得不對的也就是這兒了。
她幾分鐘前才進的門啊?雪明明已經停了,怎么轉眼間又下的這么大了。也沒聽天氣預報里說啊?
正疑惑間,就見陳扣伸手摸向了那些雪花,雪花沾上她白皙的手指,一瞬間就融化成了水珠。然后沿著她的手指滴落地面,打濕了一小片。
“不錯,不錯!”看著這一幕,陳扣連連點頭,“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禮物?這雪是禮物?是這家伙人工降雪弄出來的?我去,太遮奢了,太…浪漫了!
看這陽臺上的兩個人,一起八卦吧的心都要融化了,甚至希望站在衛不病邊上的就是自己。
有哪個女人,能夠抵擋這種極致的浪漫啊。
但是。一起八卦吧想錯了。完全想錯了。因為…
“啪!”突然衛不病打了一個響指,然后兩人身上堆的厚厚的一層雪,天空中飄的雪花。還有地面上的水漬,統統都消失不見了。
一切原來都是全息的投影,不是真的!
不過…一起八卦吧敢打賭,她從來也沒有見到過如此逼真,如此真實的投影。
“滿意就好。也不看看這是誰設計出來的程序。”衛不病自得的笑起來。
看衛不病笑,陳扣也笑,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她已經全好了,完全想象不出來曾經被包的木乃伊似得那副樣子。
“廢土開國戰,損失最大的就是廢土公司。因為涉嫌不公平競爭,人氣大跌,玩家大量流失…這是你給他們開發新版本順帶做的吧?”
“…”從衛不病的表情就知道,陳扣說中了。
插進口袋里已經掏到半截的手直接就僵在那兒了。
陳扣卻不理會他的尷尬,俯身過去摸衛不病的手。
衛不病還想使勁,被陳扣眼睛一瞥,不由自主還是松開了手。
手里面是黑色的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鉆石戒指反射的燈光,即便隔了層窗戶,一起八卦吧都覺得有點刺眼。
她捂上眼睛,簡直不忍直視:特意制造了這么浪漫的場景,準備了這么…一看就十分昂貴的鉆戒,竟然被對方給截到了,天底下有求婚求的這么慘的嗎?
但是手中的攝像機,卻情不自禁的一直記錄下去。
沒錯,衛不病就是打算向陳扣求婚的。
打開盒子,陳扣瞅了那鉆戒幾眼:“這戒指不是你買的,是不愁買的吧?還有今天的paty,也是她提議的…”
“…”氣氛就詭異的沉默起來,過了足足有幾十秒鐘,衛不病緩緩點頭,“嗯。”
一起八卦吧深恨自己不忍直視的太早了。
剛才就已經不忍直視了,害得她現在找不到表達心情的合適動作了啊?
剛才還覺得衛不病太可憐了,怎么會遇到陳扣這種女人啊?經過陳扣這么一揭穿,三觀徹底倒轉。
不過…接下來的劇情發展,超乎了她的想象,讓她的三觀破了一地,是再也拾不起來了。
饒有興致的捻著那戒指,鉆石絢爛的反光一閃一閃映在墻上,陳扣再度開口:“你覺得,我們可能走到一起嗎?”
“你成天悶在實驗室里,我卻向往比較自由的生活;你是國安局重點保護的對象,幾乎一步不能出基地,而我,我還有很多事想做,很多地方要去…其實…”
衛不病一直沉默,始終沉默,直到了這一刻,他終于忍不住開口:“我要是不想,不愁讓我干也沒用。”
就這一句,說完他又不說話了。
嘖嘖嘖,真是沒見過奇葩的求婚者,一起八卦吧心中吐槽著。
結果她就看到陳扣玩弄著手里的戒指,抬眼瞅瞅衛不病,又玩弄戒指,過了一會兒,突然把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
“唉,不管了,我答應你!這個世界上,能白頭到老的又有幾對?”
“不過先跟你說清楚,我是不可能陪你一輩子的,先來個兩三年,看看情況再說,要是可以就繼續,要是不行,我也會告訴你,到時候你趕緊找別人。”
“哐啷啷…”一起八卦吧感覺到,自己心中有什么東西碎裂了。
等衛不病和陳扣銳利的目光,透過玻璃窗射來,她才意識到,碎的不光節操,還有手里拿的攝像機。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正不知該如何收場,猛然陽臺上翻上一個人影,帶進了刺骨的寒風:“趕緊找別人,找什么別人?”
雖然是大冷天,不速之客頭頂上白霧騰騰,顯然是剛剛趕到,身材修長健美,即便冬天的衣服也遮掩不住。
一低頭,不速之客被某種刺目的閃光照到,愣了一愣,定睛一看,她驚叫起來:“你訂婚了?”
“呼”的轉身向了衛不病:“你求婚了?靠靠靠,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能趁我不在,偷偷的就跟她求婚了?”
“求婚了?求婚了?老哥,陳扣姐答應了嗎?”從一樓響起了清脆的詢問聲,有腳步聲飛快的接近中。
事情到這兒,一起八卦吧以為,這就是一場狗血的三角戀。
但是…三角戀的確是三角戀沒錯,但角在哪邊?這是個問題。
不速之客當然是沈悠悠了,痛斥完了衛不病,她轉向了陳扣:“你怎么能答應呢?你怎么能答應呢?你知道這些天我都過的什么樣的日子嗎?槍林彈雨,腥風血雨,朝不保夕啊,從美國飛到日本,從日本飛到歐洲,從歐洲又到非洲戰場…就為了能把殺手組織趕盡殺絕,解決大家的后顧之憂,但你竟然,竟然,竟然都不等我,就跟了衛不病了?”
“衛不病,我要跟你決斗!”怒發沖冠,斬釘截鐵。
“…”一起八卦吧早已經木然了,她覺得經過這個晚上,從今往后再也沒有消息能夠震驚到她了…
“決斗?決斗你個頭啊!沈悠悠,今天是我哥的大日子,你想干嗎?”不愁來到了二樓,杏眼圓整,“你要打是吧,來來來,我跟你打!”
“你?”沈悠悠滿臉不屑。
不過,當不愁一躍數米,當頭一腳踢去,她瞬間收斂了不屑。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不愁這一腳的威力,真的到了她需要小心應付的程度。
“叮叮咣咣”兩個人就在房間里打起來了。
“誒,你有沒有覺得,不愁這段時間有點暴躁?”陳扣輕輕對衛不病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特意問了醫生。醫生說這是正常情況,她可能是…”衛不病頓了一頓,“叛逆期了…”
“你也知道的,最近體檢的結果證明,她的身體真的逆生長了,完全就是十四五歲的狀態。”
“叛逆期?未必吧。”陳扣饒有興致的轉動著鉆戒,“她變的暴躁,是從籌備這個派對開始的吧?”
“好像…好像是。”衛不病思索了一下,“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陳扣輕輕搖頭,“就是琢磨著,找個接班人。”
“你的戰隊才幾個月啊,就想找接班人,有點早了吧?而且這個話題,跟上個話題有關聯嗎?”
“怎么沒有?未雨綢繆嗎。”不愁和沈悠悠的呼喝聲中,陳扣眼波流轉,語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