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答案的人很少。
而且這些人也不會說出去。
這位皇族王爺是老皇上的庶弟,二人之間相差十幾歲,此人整個一不成器的紈绔子弟,吃喝嫖賭,好色風流,賽馬溜鳥,斗狗熬鷹,收藏古玩字畫,總之所有的惡習都給占全了。
而沾染上這些惡習,是要花大筆銀子的。
所以此人仗著皇族身份,沒少做那些個強取豪奪的事情。
據說這位王爺家中的嬌妻美妾數量不比皇上的女人少,并且府邸內裝修的異常奢華。
景老夫人選擇炸死此人,除了此人想要染指博古通今印刷廠,成國公有點頂不住之外,再有一點,就是此人出身皇族,惡名遠揚,將之炸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拍手稱快。
這位王爺的死很出名,很轟動,以往做過的惡事,也是紛紛揚揚的傳了開來。
他是皇族中人,無形之中就是在給皇族抹黑。
江龍可以將京城的情形猜個八九不離十。
心中便是一陣贊嘆,景老夫人還真是會挑下手的目標。
看完這封信,江龍將之燒了。
接著打開蝶香夫人的來信。
蝶香夫人出身富貴人家自小也練過字,不過不及林雅寫的漂亮,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不過也算是有自己的特色,這封信的開頭內容極盡挑逗之意,根本就是在和江龍打情罵俏。
單看前半部分,倒像是情書。
后邊則是把牧軒的身世資料全部寫的一清二楚。
江龍這才是曉得,原來牧軒的背后居然有一位王爺。
而且還有程貴妃的影子!
來頭到是真不小。
信的最后,蝶香夫人撒嬌,讓江龍寫個新故事寄回去當作報答。
江龍就是輕笑,不就一個故事么,小意思。
把蝶香夫人的信紙放下,江龍接著打開了黛麗絲的書信。
黛麗絲的字又有不同,構架嚴謹,落筆回收,都很有講究,筆畫有力到是頗像男人寫的字。
這封信最是簡單。
只有馬匪二字。
這和三個士的推測相同。
軍隊執行任務是不可以帶女子的,所以黛麗絲自然沒有和江龍在一起。
江龍本想派幾個人保護,但黛麗絲卻說不需要。
只是留下聯系方式,現在連江龍也不知道黛麗絲在哪里。
右手中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江龍沉思,想了想,覺得以黛麗絲的能量很有可能不是猜測,而是已經很清楚的調查明白了,牧軒就是想要利用馬匪,那么牧軒會怎樣安排呢?
江龍叫來一個護衛,讓護衛傳話給郭放知道。
這個小鎮里人口眾多,鎮民奮勇彪悍,馬匪輕易是不敢來這里劫掠的。
郭放就是猜測牧軒很可能會在半路動手。
讓護衛帶話回來,郭放叫上程剛與韋煥兩個得力屬下,今天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只有養足了精神,才好應對。
自隊伍進入北疆之后,三人就是沒有睡過好覺,操心勞力,甲衣與武器幾乎不離身,回到房間往床上一躺倒,腦袋剛剛碰到枕頭就是立即睡著了。
鼾聲四起。
江龍坐在桌前,攤開紙,書寫故事。
蝶香夫人年齡不小了,經歷很是坎坷,相中了牧武侯,結果嫁入侯府后才發現牧武侯喜歡男人,嫁人前的憧憬,再到嫁人后的冷酷現實,可以說是狠狠傷了她的心。
而這些事情即讓她成熟起來,卻又讓她渴望從來沒有經歷過的愛戀。
女人大多感性,向往愛情。
江龍知道蝶香夫人比較復雜一些,不能輕信,但卻也是能抓住其弱點。
想看故事么?
小事一樁!
江龍稍作思考,一篇讓人潸然淚下的愛情故事,便是躍然紙上。
大地之初,神樹賜予諸神神性。應龍為水,女魃為火,兩人本擁有相斥相克,無法靠近的命運。
但火之女魃卻愛上了水之應龍。
當年應龍因罪被鎖神鏈之樹,無法與應龍想見的女魃,只能每日來到樹下,以天界最美的歌聲來安慰應龍,動聽的歌聲使原本已經頹廢,絕望的應龍看到新的希望。
日復一日,女魃卻因太過靠近應龍。使原本艷美的容貌漸漸丑惡。可她寧可失去世間最美麗的容貌,還是天天的唱,卻一天比一天悲傷。
而應龍雖愛上了擁有美麗歌喉的女子,卻始終見不到女子的面容。
對抗蚩尤的圣戰中,應龍被黃帝釋放了出來,并協同女魃等眾神,幫助黃帝獲得最后的勝利。
歇戰之后,應龍和女魃卻因感染人間濁氣,而無法回到天上,女魃為了使應龍重回天界,便暗中設法將應龍濁氣轉移自身,自己卻因神力盡失,受到邪惡的支配而禍亂人間。所到之處盡皆是大旱。
因為女魃的暗中相助,應龍得以返回天界,對女魃的心意,犧牲毫不知情的應龍,甚至以為他深愛的女子是戰時時常從旁協助他的仙女。
后來,因人們的怨怪和諸神的勸解,應龍奉旨下凡討伐禍亂人間的女魃,兩人戰于黃泉海上,終于,應龍殺了女魃,女魃死前恢復了原來的容貌和聲音。應龍發現了事實,萬分震驚!望著悲痛莫名的應龍,女魃以自己最后的歌聲來安慰應龍,漸漸消失在黃泉海上…
只留下遮住臉的絲帶和欣慰的眼淚。
時光飛逝,應龍雙翼漸漸染成黑色,肉體也開始化成細灰。最后,他仿佛聽見女魃的歌聲,他欣喜若狂,拖著快死去的身軀,一步步走入海中,沒有再回過頭來。
天空中盤旋著一只閃著金光的紅色青鳥在悲鳴著,仿佛訴說著這故事最后的結局。
海水漸漸沖刷掉一塊白色石頭上的淤沙,上面刻著帶著痛苦,希望,絕望的字跡:一年,兩年,三年;
十年,百年,千年…
即使用永恒的時間來等待,我也希望能和你再見一面。
應龍卻不知女魃早已輪回成為了每日在他身邊吟唱的青鳥,在他身邊守護著看著應龍在黃泉海上無盡的追逐著自己的幻影,不禁啼血,幽幽吟唱:“即使只能看到你的背影,我也是幸福的。”
這是江龍前世一個流傳比較廣的神話愛情故事。
應龍與女魃。
蝶香夫人既然向往愛情,江龍自然是要投其所好了。
故事寫完,江龍吹干墨跡,小心翼翼的疊好,放進信封。
接著開始寫家書,把這邊的情形大致給景老夫人匯報一下,不是那種報喜不報憂,要知道景老夫人是可以幫到他的,所以有什么便是寫什么,只有完全透底給景老夫人,景老夫人才能知道怎么做可以幫到他。
然后再關心一下林雅。
林雅接手了景府的管家權,一邊學習,一邊做事現在很是忙碌。
當然,也少不了得提及玉釵與寶瓶,不然兩個小丫頭以為江龍已經是忘了她們,她們肯定要傷心的。
至于黛麗絲,那邊自然是不需要回信了。
寫完信,江龍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這用毛筆寫字果然要累許多。
就是想著,是不是要做支鵝毛筆?
鉛筆與鋼筆的制作太復雜。
今天難得休整,可以歇息一天,江龍抓住機會,又動筆開始寫西游釋厄傳的最后部分。
幸好所剩的內容不多了,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全部搞定。
把信交給荼都,荼都自然知道怎么把信秘密的寄回景府。
與剛剛醒來的郭放等人坐在桌前,一同用過晚飯,江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邊軍軍士們便像往常一樣,早早起床,吃早飯,整理清點物資,檢查車輛,套馬車。
經過一整天的休整禁軍軍士們恢復了一些精神。
不過仍然有很多人小聲抱怨,又要趕路。
隊伍開拔前,牧軒講話,讓禁軍軍士們節省隨身攜帶的清水,因為此次出發之后,要過兩三天才能到達另一個小鎮,而在半途中,很有可能是無法補充飲用水的。
禁軍軍士們聽后,自然氣悶,怨聲載道。
邊軍對于這一帶比較熟悉,去京城接任務時就是走過這里,所以不用郭放來說,他們自己就已經知道。
民夫們對于使用清水一直是有節制的,知道后,也沒有說什么怨言。
隊伍要開拔了,又鬧出點事情來。
一些禁軍軍士為了減輕負重,所以沒有灌滿水袋。
現在申請去裝水。
牧軒就是給氣的不輕,覺得這些手下真是不爭氣,當著許多邊軍的面給他丟臉。
但氣歸氣,還是得批準。
身上攜帶的飲用水不夠怎么行?
真要是渴急了,甚至有可能引起軍隊嘩變。
耽誤了一會,隊伍才啟程。
禁軍軍士一直是走在隊伍前邊的,邊軍走在兩側與后邊。
江龍騎著馬,走在隊伍中央。
荼都等人分散四周,隱隱把江龍圍護在中間。
臨近黃昏的時候,程剛騎馬過來,“再走十幾里地便是青山口,那里多丘陵,高低起伏,如果刻意埋伏,即便是幾萬人馬也是能藏的下的,當年異族侵略好幾次有打到這里,曾在此處多次敗退朝廷的軍隊。
再有一點,青山口馬匪比較多。
朝廷也是有圍剿過,不過馬匪都有坐騎,跑的快,追不上。
郭大人認為牧軒應該是打算在青山口動手。”
“派去盯著牧軒的人,有沒有什么發現?”江龍詢問。
程剛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禁軍傳令兵策馬奔來,傳達牧軒的將令。
今晚在青山口安營扎寨。
理由,營寨扎在丘陵的坑洼處,可以避開仍然有些個涼意的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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