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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六章 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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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九看了看諸衙內,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他們不是怕王繼勛,而怕宮中的那位。宋九淡淡說道:“各位讓我失望啊,行,大家既然不齊心,酒作坊的事我不提了,河洲我決定退出,契股會將它們全部一一便賣,這個琉璃的事我們也不談了。”

  關健關健宋九能退出嗎?

  王繼勛冷笑一聲:“你出了多少本金,憑什么擁有四十萬緡錢契股?”

  大家一起象看白癡一樣看著他,這也有一份契約,并且可以說是宋朝最有效的契約,那是在開封府簽訂的契約,趙匡義在上面簽字畫押。不要說宋九一手籌辦起來的,并且拿了不少本錢,到現在還墊付著大量資本在里面,就是如原來契約上所說的那樣,宋九一文錢不拿,照樣有權擁有四十萬緡錢契約,甚至不管不問,幾個月后將會變成六十萬緡錢。

  王繼勛突然醒悟過來,怒道:“宋九,我帶人你滅你滿門!”

  “宋九是三司判官,你也敢滅他滿門,你是誰啊?”潘惟德急了,他就是這一個寶貝妹夫,鬧到這份上,豈能不出面,一把將王繼勛衣領揪起來,輪起拳頭,差一點就揍下去。

  “國舅,你雖鬧了,難道你還在繼續臠割奴婢?不然為何不簽呢,你不想好,別害我們。”高處恭說道。

  繼續臠割那是不可能的,出了這檔子事,趙匡也怕了,送去宮女服侍,外加親衛保護。實際就是防范他再犯錯誤,宮女他敢臠割嗎。然而實際執行不大好,親衛們那個敢得罪他。王繼勛照樣在外面溜達。

  曹璨過來將潘惟德與王繼勛分開,沖潘惟德與宋九擠眼sè,還是不能沖動,要注意方式方法。

  王繼勛恨恨地道:“行,你那契股多少錢,我全部買下來。”

  石保正也來火了,道:“國舅,若是你想買,我們一起賣給你。你有這個錢吃下來嗎?”。

  人多力量大。你一句我一語,一起指責王繼勛胡來,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怎么啦?”

  趙匡義帶著趙承宗趕過來,大家拜見,符昭壽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復述了一遍。趙匡義看著王繼勛:“這你也不同意啊,宋九,踢得好,本官支持你踢。”

  “宋九。你狠,我簽。”王繼勛恨恨道,又狐疑地看著趙承宗,趙承宗一臉茫然。也不解地看著他。

  趙匡義看他落下筆首:“上次的事皇兄差一點讓你活活氣死,這份契約對你也是一份束縛,看看你都做了什么。還不習好!你姐姐當初那么賢慧,你父親君子之風名聞天下。全讓你一人將他們臉面丟光。”

  一山比一山高,趙匡義呵責。王繼勛不敢說話。趙匡義繼續呵責:“是誰給你膽子的,敢滅宋九滿門,當初他那樣激怒我,我只笞了他二十下,省怕將他打出了事。我看你是越活越回頭。這中間還有我的契股呢!”

  他在罵王繼勛,大家聽了一個個啞然失笑,敢情這個二大王好心前來,是擔心他契股出事啊。

  趙匡義罵完,又看著契約道:“這份契約立得好,本官也同意。”

  說著在上面簽上他的名字。又道:“宋九,你繼續。”

  宋九剛要說話,管事拉來了兩萬緡錢,宋九刻意吩咐用布帛,一萬五千多匹布帛,絕對不會少給王繼勛的。貨幣不便,這時候就能看出來。除非用金銀,若是用銅錢,兩萬緡銅錢,市場上流通的銅錢五花八門,有的一緡錢能重達仈jiǔ斤,有的只有五六斤,六七斤,因為開元通寶鑄就最多,現在也用得多,合六斤多,五斤二三兩宋市斤。兩萬緡錢是六十多噸重。不過它雖重,看上去不惡心人。一匹布就是十丈,看布料,若是一些厚實的布料能達到二十多斤,如后來的厚棉布,現在的麻布葛布,若是嶺南那種纏雜蠶絲的混紡薄棉布十斤多點,若是當錢帛交易的絲絹只有四五斤重,四宋斤不足,更好的綢絹也許重,那是保暖的,也許更輕,那是涼快的,兩者價更貴。

  三個產業都有錢庫,不過去順店消費的人不會帶多少布帛,多帶金銀,也有布帛,但很少。

  游樂場多是銅錢。

  客棧布帛占的比例就多了。

  正是從客棧拉來的,客棧有車子,不少,但還不夠,管事又從歌院劇工地上借來車子與勞力,用了七十多輛車子才勉強將一萬多匹絹拉完,前面十幾輛車子是前鋒部隊,大部隊還在后面。價值是一樣的,甚至重量比銅錢還要輕,然而布帛最囊腫,一百多名推車的苦力,加上七十幾輛車子,每輛車子上都堆著高高的布匹,看上去多顯眼。

  估計前面這一拉,明天整個京城都在傳頌王繼勛心有多黑。

  趙匡義啼笑皆非。

  其他衙內神情皆不大好,前面吵就是吵一個數字,看到布帛,等于是看到錢,能不肉痛?

  宋九說道:“當初我與大家伙兒說了多次,契股諸多,有各自的矛盾,在所難免,一起經營河洲了,外面的不管,但在河洲事務上,大家必須團結一致,也許虧了,或者賺得少,契股多的不能有怨言。若是賺得多,契股少的不能嫉妒。可有一條,不管大家團不團結,在河洲事務上不能搗鬼,放冷箭,以免自毀城墻,犯者必嚴懲不怠。今天前,大家做得很好,不管出了多少力,至少大家還出了一把力氣,有事兒大家團結起來商議。然而今天…我只說一個結果,河洲上我擔負主要責任,可必須要大家幫助,若是我需要一個人手,行,出五萬緡錢過來,我需要借一樣器械。行,出十萬緡錢過來。不是不可能。最少在各個工匠上,我分不開身。讓大家請來許多人手。若說虧了,我今天讓出琉璃盈利,虧了多少,以后它的生意越來越好,一年我將虧多少!然而出現這個局面,會將如何?”

  宋九說得嚴重了,但不能不承認宋九說得沒有道理,若個個都象王繼勛這樣玩,河洲產業亂了。宋九又說道:“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將王大郎契股踢出去,有這樣的契股在里面,每天想到那些無辜女子的慘死,我就會惡心。但事前我沒有訂規矩,因此暫時不踢,若下次再犯必踢,還有,從今以后,王大郎的契股不得擴股。”

  “你敢!”王繼勛急了。

  不可能不會不當一回事的。他的契股不少,去年是五千匹絹,六千五百緡錢,到了今年翻成一萬四千兩百余緡錢。明年還會翻。繼續翻沒有事,但不翻那后果會很嚴重。未來跟上去翻,不會稀釋。一旦不翻,河洲變成一千多萬緡錢。還能分到什么錢帛?

  大家一起看著他。

  圖窮匕現!

  王繼勛這兩萬緡錢敲得很不值。

  但不能怪宋九,換自己也不會服氣。契股的錢不提了,當初說好的,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宋九出力,拿得多,諸衙內出錢力氣用不上,就得的少。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然而兩塊價值幾十緡錢的石頭勒索出來兩萬緡,事兒攤到自己頭上也急啊。

  并且宋九占理兒,當時是說過這句話,宋九說了多次,至于如何嚴懲不怠,未提,懲得輕懲得重不大好說,王繼勛做錯了事在先,又有言在先,宋九占了理。

  宋九淡淡說道:“你兇焰滔天,動輒滅人滿門,我是不敢,但這么多人,我看你個個滅去。我不會逼你,若大家同意我,我繼續帶領大家經營河洲。不同意,個個怕你,無妨,我退出。而且昨天學子給了我一個表格,我也很想退出。”

  宋九掛著一個表格,是一幅圖,縱方是盈利,橫方是月份,有漲有跌,但跌有跌的原因,比如增加設備耽擱的生產,或者替歌劇院搶制各種低成本琉璃,正常情況下盈利情況是直線上升的,最后一個月盈利一萬余緡錢,事實最后一個月宋九搶錢,幾乎每天都在加工。這個大家心知肚明,是特殊情況,不過總體它是一直在上升的,也就是說象這個趨勢發展下去,頂多一年時間,每月盈利都在一萬緡錢以上。主要人還輕松,宋九不需要再弄許多事務了,也不需要因為大家眼紅,做種種謙讓,溝通與交流勸說。

  表圖掛出來,宋九說道:“這里有一個匭,各位,一人拿一張紙,同意我的寫一,同意王大郎的寫二。封疊起來,大家一起投票決定。”

  趙匡義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了,承宗,你來說。”

  趙承宗嘆息一聲:“國舅,這件事是你做錯了。各位,事情真相是這樣的,朝廷由宋九郎提議,打算在密州設一市舶司,然而我朝沒有相關的海船圖紙,也沒有熟練的海上水工。吳越杭明等州多有番船,他們也會制造海船。我朝初立時,吳越王喜釋法,曾打造數艘海船去倭奴國與高麗求取天臺論疏,復興靈隱寺,建普門寺。因此陛下便派人向吳越王請求支援。吳越王也同意了,派使帶來海船圖紙與水工,以及去廣州、倭奴國、高麗與琉球的海圖。他又偶爾聞聽你們在尋找一種能切割琉璃的堅硬寶石,很早派人留心。一艘番船從天竺帶來兩塊寶石。”

  趙匡義插話:“宋九,你將那兩塊寶石拿出來。”

  宋九將兩塊鉆石遞了過去,趙匡義問趙承宗:“可是它們?”

  “就是它,值幾何,吳越使者未說,他是屬國使者,不便與我國大臣深交,父親接待他們時,使者便將這兩塊石頭交給父親大人。父親大人又讓我轉交給九郎。我正準備去九郎家時,半路上遇到國舅,談了幾句,國舅就說讓我來交給宋九。你們也知道,我河北那攤子比你們還爛,你們是錢多了閑得慌亂的,我那邊是與百姓仆役糾纏不清亂的。聽到國舅這樣說,我心想它就是兩塊石頭。如九郎所說,派上用場它才會起作用,若不派上用場,論sè澤體積,它們只能值幾十緡錢。我就沒有多想,將它們遞給了國舅。”

  外面又有一批車子到了,大家一起氣苦地看著趙承宗。

  但都沒有往其他方面想,河北亂的,是趙承宗他們未處理好,宋九對他們不薄,可說了趙承宗他們不聽,惹出的麻煩怪誰?而且若無河洲就沒有河北,河洲是大樹,河北是寄生藤,河洲一垮,河北同樣也好不了!

  然而不是趙承宗馬虎大意,那來的這樁子事。

  趙承宗一拱手,又道:“二大王,你來說。”

  趙匡義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是聽昭壽說的,但這兩塊石頭本官知道,便感到納悶,于是問趙相公,趙相公說給了承宗,我又問承宗,承宗這才將事情經過說出,我匆匆帶著承宗來到這里。國舅,這是吳越王送給宋九的,你憑什么勒索兩萬緡錢?僅憑借這條罪名,本官就可以判你流放到沙門島。重者可以判棄市,若你不清楚,可以翻翻宋律。”

  “太過份了,”許多衙內喃喃道。

  兩萬緡錢在此時的宋朝仍是一個龐大的數字,看看諸契股,趙匡義的那不算,只有高潘兩家達到一萬緡錢的,潘家兄弟還是宋九支援的,不然他們也拿不出一萬緡錢。

  有的衙內心意有了,也看到它的前景,可手中沒有錢,于是只能湊出幾千緡錢。這才是空手套白狼,若是宋九今天弱一弱,兩萬緡錢就讓王繼勛套走,只要他帶走了,誰敢去要?

  趙匡義又說道:“就這樣處執,不然河洲產業越來越龐大,大家一起自私自利,河洲產業必須崩潰。本官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國舅,也不是為了你們。河洲產業的存在,朝廷能得許多稅務,這是不勞民的稅,朝廷能多得一份稅,其他方面就能產苛一些民。還有種種技術,無論本官對它怎么看,不能讓它倒塌。國舅,這一萬五千多匹絹你就帶回去,權當做一個補償。不少了,王相公生病時,皇兄賞賜也不滿一萬緡。”

  宋九看了趙匡義一眼,實際這是趙匡義暗中對他的支持。

  但沒有幾人知道真相,皆以為趙匡義一是為公,二是為私,河洲存在對宋朝有極大的好處,私來說也許當初趙匡義僅是表示支持,也沒有想到它的利潤這么大,到了這種利潤時,趙匡義也動心了,他不會坐容王繼勛胡來,將河洲整垮下去,并且這是趙承宗的失誤,事情捅開,權當小報了馮瓚之仇。

  他們之間的爭執比國舅還要厲害,各人不敢說也不敢問,但一個個幸災樂禍地看著王繼勛,別看給了兩萬緡錢,結果整慘了。若沒有這件事,王繼勛占的契股不小,但有了這件事,明年就會減少三分之一,后年是二分之一,大后年說不定就是三分之二,四分之三,五分之四,最后是十分之一,縮水十倍,甚至更多!

  但他們還是想不到,這僅是一個開始,那怕縮水十分之一,宋九都不高興。他要的結果是將王繼勛真正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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