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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還沒有想通一件事,宋九未說,那就是想要研究各種技術,必須要有利可圖,人人為利,熙熙攘攘,有了利益,這才會有更多的人投入資金研發。
宋九將正店造成帆船形,實際他心中也有一個夢想,那就是用河洲這一個點,帶動宋朝這艘大船駛得更遠更高,不是為了趙氏江山,而是為了這個民族的整個文明發展。當然,他是有點胸無大志,富貴才是主要的,也沒有說,駛向何方,現在更不能確定…
他在橋上有一句無一句與潘家兄弟隔著衙役聊著天。
潘惟德說道:“九郎,溝通溝通,走個后門。”
后門一詞也來自宋九,開始傳播。
“大郎,你看看身后。”
“就放我們一家進去,我二娘也在車子里,我娘子也在車子里。”
潘美的小妾抱著潘惟清,潘惟德的妻子抱著潘士龍從車簾里探出頭。
“你們一家全來啦,難怪你們這么緊張。”
“早知道這么多人,早點來。”
“不是早點來,是早點不來,它也不會消失,何必搶這幾天來。”
“人都圖個稀奇嗎,早看看了。”
這倒是一句實話,宋九扭頭對郭大說:“你馬上回去支取一些錢,一個鄉親發五百錢,讓他們明天天不亮就過來,不然更亂。”
“喏。”
呂端未插言,這妹夫郎舅地在說話,他沒有必要多嘴。
“小九。我們要等到什么時候?”
“二郎,你看。游樂場那么多人,陛下還在里面。陛下不走,誰敢放人。這是陛下開了圣恩,否則連游樂場也清場了。”
然而呂端在一邊苦笑,皇上不是開圣恩,主要他也想看,清場了,能看到這些古怪的玩意運行嗎?就不知道皇上會不會要上去,若是他動心,那群大臣會十分苦逼。他忍不住問道:“宋九。你今天賺大了。”
“呂知縣,不會,里面事物太多,人一進去,休說一天,兩天都玩不過來,更不要說今天到處排隊,除了因降落傘飄出去的游人帶回游樂場,其他的人出去了再進去。還要買票的,因此一進去就是逗留一天。北邊的人多,九成無法進入。倒是那些小攤小販今天會賺很多錢。”
呂端看著河洲,西邊大多是空地。有許多攤販五更時分就過來,在樹下擺起了小攤子,很多人未進去的。于是圍在小攤子邊吃喝。他搖頭苦笑:“東水門以后繁華了。”
“沒有我,也會繁華。汴水也!”
“你說其他地方這樣行不行?”
“行,那怕五丈河。但他們得懂,不然吸引不了游人過去。不過想要好,哪里…要歸于我朝。”宋九朝南方努了努嘴。
呂端不言語。
潘憐兒頭探出來,四處看,不過人多,又隔著許多衙役,不敢與宋九說話,忽然說道:“壞人,陛下走了。”
一起向西看,趙匡車駕離開,游樂場里面一片雞飛蛋打,游客一起伏下山呼萬歲。實際他來不是親民的,真正是搗蛋來的。宋九說道:“準備放人。”
呂端也長松一口氣,皇上走了好啊,但不敢說出口。趙匡一行出了游樂場,有幾個歲數不大的大臣還不停地扭頭看,皇上不能來看,自己行,那天放假也準備過來細細看一看,玩一玩。
潘惟固嗷嗷大叫:“終于能進去了,不容易。”
“二郎,你們要看好孩子,里面人很多。”
“放心。”
宋九又讓下面的鄉親對游客囑咐,不要玩到晚上,幾百個孩子丟失了,那才叫不妙。開始放人,不敢放多,里面要排隊的,人太多,維護秩序的人也有壓力。先放了五千人進去。潘惟正進到虹橋上大跳起來,說道:“九郎,我要吃果子。”
“放心,今天我帶你們玩,不過現在不行,等會我進去找你們去。”
五千人魚貫而入,一半人隨著進入游樂場。又放五千人,再放,一直放進來三萬人,宋九讓呂端停下。他在俯頭看游樂場的擁擠情況。這一放河北終于安定了。
這時趙匡御駕也進入東水門,他站在城門上向東看,看到河北狀況,摸了摸胡子,終于想通了,原來一半是自己惹的禍。笑了一笑,帶著大臣回去。
直到這時趙承宗他們諸衙內一顆心才松了下去。不然剛才再擠下去,他們店鋪都不保。還是擠,但有些人開始買東西吃了。宋九看到最后一撥人進去后,說道:“呂知縣,再放兩萬人進去。還是五千五千地放。”
于是繼續放人,二十幾個衙役站成通道,一個個地數。這兩萬人放進去,游樂場真正成了游人如熾,不過現在進去了多少人,宋九也不知道,不但游樂場里面,河洲上也有許多人,一起未走,有的站在遠處看,有的重新進去。
宋九又說道:“呂知縣,再放兩萬人。”
他心里在想,這樣數一數,試試看今天到底來了多少游客。
這兩萬人一放,河北終于安靜多了,還有許多人,但不象剛才那么擠。不過游樂場也爆棚了,呂端看著游樂場黑壓壓的人群擔心地說:“九郎,不能再放,錢要緊,人更要緊。”
宋九點點頭,但還是要放人,只是讓他們進去參觀的,不往游樂場里面放。看完了往河洲西邊疏散。宋九進游樂場找潘家兄妹,先來到售票處問售票情況,三種票,成年男子是藍se,女子是粉紅se,少年是綠se,除了宋九懷中還有兩百多張套票未散出去,對照號碼數字,迅速就統計出來。僅是票就賣了四萬六千多張,估計有五萬游客在里面。
但實際這些游客讓整個游樂場產生了崩潰。里面人頭為患,到處都在排隊。宋九伸頭看了一眼。說道:“明天不能這么多人,到三萬人時,立即禁止游客進入。”
其中一個管事點頭說道:“就是三萬人也是多了。”
“才開始擠一擠,若是往后,節假ri時間內,兩萬五千人是上限。”
“若是那樣,恐怕許多人不能進來,不如當初再建大一點。”
“面積很大了,再建大維修保養費用更高昂。這是開始,若是雨天或者其他時間,不會有那么多人,以后正常了一天頂多幾千人罷了。大了不值,不能看現在。”
“這也是。”
宋九進去找人。游客數量是他放的,他想看一看極限何在,結果到處是人。找了好一會兒,才在氣球邊上看到潘惟德抱著兒子,與潘憐兒加他那個二娘。他的妻子與潘惟清在排隊。
看到了宋九,說道:“快過來。”
“二郎與小三呢?”
“二弟帶著三弟去那邊玩去了,我帶著憐兒她們不能玩。”
“下次,人少時來。”
“快替我們想想辦法。這排到那一天。”
“你們進去這么久,怎么還在邊口排隊?”
“不提了,憐兒她們要上天看一看。結果我來了后看到人太多,于是說先進去看一看。再過來排,結果里面人更多。于是調過頭來。這邊排的人也更多了。”
“大郎,你別報怨,看看外面。”
游樂場里不算,外面小攤子前面也在排隊,排得最長的就是廁所,里面廁所多,外面也怕游客到處不衛生,設了幾處廁所,但都是空曠地方,因此不多。現在繼續放人,但不讓他們進入游樂場,許多人走了一回后,于是在河洲上不離開,或看著游樂場,或者在閑兜,于是幾個廁所同樣人滿為患。宋九又說道:“你們稍等。”
去買了一些飲料與果子抱著回來,飲料同紙杯,方便是方便了,但不大好拿,買東西時也在排隊,宋九排了好一會兒才買到。賣東西的是河中鄉親,想走后門,被宋九拒絕了。這個要帶頭執行的。但托他們的福,給了一個托盤。氣喘吁吁地回來,分果子與飲料。潘美的小妾問:“九郎,這一天能賺多少錢?”
“二娘,不多,看似人多,它與順店不同,順店就一百幾十桌,但針對的都是高消費人士。這里人雖多,面向大眾化,來的多是普通百姓,能賺錢,但不能賺黑錢,來了就是開心的,他們手中錢不多,何必讓他們不開心,所以果子與飲料賣得并不貴。人雖多,成本更高,以后利潤未必比順店高多少。”
后面一個百姓說道:“你就是宋九郎。”
“是啊。”
“那也貴,你手中那一杯果汁售價是二十文錢。”
“鄉親,不能再賤了,它不是果汁,是果酶,成本高,若不是考慮到大家的幸福,我將它賣一百文錢,還是有人圖新鮮購買。就象這個游樂場,一天仆役薪酬多少?各個器械會磨損會維修,踐踏的草皮要不時的補上,等等,一天開支也是驚人的數字。”
這個百姓沒有作聲了。
但這樣宋九真沒辦法,實際當初他想法收費價格更高,包括那幾項刺激xing游戲,就象這個上天,收十貫錢還會有人上去看,人數少一點,實際收費反而更高,游客少一點,維護成本也更低。最后想來想去,統統降下來。降到基本每一個老百姓都能消費得起的地步。若再賤,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它是盈利項目,非是公共設施。
十個氣球拽了下來,人多,讓游客呆在上面的時間就少了,十一個游客樂呵呵地從藍子里面走出,還有九人坐降落傘降落了,二十個游客持著不同的票進入吊藍,坐氣球是坐氣球的票,跳傘是跳傘的票。氣球檢查一遍,開始充熱氣,再度升空。潘家幾口往前擠了擠。還要等兩班人才能到他們。潘惟德道:“等會我要跳傘,你替我照顧好她們。”
玩瘋了,家人也不顧,宋九只好說道:“行。”
替他妻子將潘士龍抱在懷中。
潘惟德看了一眼小妹,又說道:“我母親臨行時找人,想將父親從潭州調回。”
“有這事,萬萬不可啊,”宋九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