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面對的攻勢實在是太強,強到就像是一個世界轟在了肖智的身體上,這種撞擊讓他都有些意外。品書網 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怎么支撐下來的。
肖智他用黑色蛇棍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身上的砂石簌簌的落了一地。
他手掌有些顫抖的抹掉臉上的血,看著百丈之外插在地上的驚夜神槍,他的眼神有些復雜,有些恐懼,但更多的一種到了猙獰程度的興奮。
之前的一次攻防也讓他徹底的擺脫了神槍驚夜的控制。只不過除了那桿在上次界域大戰中短暫出現,到現在已經在大陸上消失了六千五百多年的神槍之外,這里還有另外一件神物。
此時他眼神里的那些復雜情緒,并不是是因為南宮盈盈而起,更多的是因為南宮盈盈身前的那一對一黑一白的玉環。
“婆羅陰陽環!”肖智盯著那一對玉環,尖聲道,就像是世俗界見了皇帝發怒的太監,完全的公鴨嗓。
但是他的聲音帶著畏懼,眼神卻是熾熱無比,聲音像是公鴨嗓,也像是煮沸的水一樣。
那也是純元神器。
純元神器實在是太強了,甚至比傳聞里還要強,強到極點,強到令人難以置信。
驚夜槍能輕松穿透他的身體,在他不能引動天地星辰的時候將他定住,就算是他恢復了與星海的聯系,也只能承受巨大痛苦一點點的拔出來。
暗地之門雖然在擋住青色花瓣時受到了沖擊,但是其強度還是不容小覷,結果還被婆羅陰陽環一舉擊破,就算是他隨后以拓蒼之寶蛇魔杖去抵擋對方的攻勢,也險些被轟碎了身體。
蛇魔杖與暗地之門是他最強的手段,一個是拓蒼之寶,一個是他憑借自己能量凝聚的神秘小世界。
他以為自己的暗地之門就算是碰到了最強大的白仙也足以讓對方頭痛不已,但是今天他面對一個半仙級別的修煉者,居然被轟碎了暗地之門。
純元神器就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本,更不用說眼下這里有兩個純元神器!
他要瘋了,他撿到大便宜了,若是能有兩件純元神器在身,他不僅能實力在白仙中無敵,更是能夠越級挑戰大羅金仙,有了純元神器,他能夠從中體悟到一些玄奧之力,那通向大羅金仙之境的大門仿佛也緩緩的打開了一道縫隙。
他一定要殺死南宮盈盈,得到這兩件純元神器,他甚至從來沒有對一件事情產生過如此強烈的念頭。
不過在達成這個無比瘋狂的想法之前,肖智明白他還需要再擋住南宮盈盈的一擊,有了對兩件純元神器貪婪的支撐,他感覺自己的力量都是上升了好多。
那一黑一白兩道光芒從天而降,南宮盈盈手握黑白玉環,朝著肖智的頭頂上砸了過來。
黑白雙環之前仿佛各自綻開了一道驚雷。
肖智狂吼一聲,全身能量暴涌,舉起蛇魔杖,像是第一次抵擋婆羅陰陽環那樣舉過頭頂,朝上頂去。
黑白玉環毫無花俏地當頭劈了下來。
當的一聲脆鳴,仿佛千年古鐘被雷霆劈中,然后哐當一聲從高高的佛塔上落下來,沿途中散發著持續的哀鳴,然后落在地上,再響起刺耳的聲音,化為滿地碎屑。
黑被色玉環在天地之間明亮起來,仿佛太陽與月亮,又像是生存與死亡,極盡蕭瑟肅殺。兩道玉環朝著中間靠攏,并在一起點在了蛇魔杖的中心。
這一擊中包涵著難以形容的能量意境與超乎想象的生死威壓。
即便是肖智雙手橫舉蛇魔杖向天,蛇魔杖的中段也都彎曲了,而且是彎曲成了一道駭人的弧度。
肖智的身體也彎曲了,地面開始爆裂,然后越來越強,蔓延到的地方越來越遠。
然后蛇魔杖碰的一聲從中間斷裂,這個拓蒼之寶就這樣被生生折斷。然后肖智身子向周圍一側,兩手掌就像是兩座山一樣朝著右肩頭上部猛地拍去。
肖智的右肩膀瞬間碎裂,而他的兩個手掌則是牢牢的夾住了黑白色玉環。
他的膝蓋也彎曲了,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兩個膝蓋骨雖然包裹在幾乎爛掉的皮肉里,但卻是已經碎成了骨頭渣子。
鮮血從他身體各處包括他的嘴里噴出來,他就像是一個裝滿了血液的人型皮囊,當那黑白玉環就像是太陽雨月亮那樣砸下來的時候,重壓之下,那些存在他體內的血液都順著有傷痕的地方朝外涌。
說的更準確一點是朝外噴,朝外射。
但令人感到恐怖的是,即便是受了如此重的創傷,承受著婆羅陰陽環的強大威壓,肖智都依然堅持著沒有倒下。
沒有悲憤不甘,沒有失望畏懼,肖智一臉瘋狂的獰笑。
他贏了,最后的勝利者果然還是他。
這一擊只要沒有殺死他,那最后的勝利者就是他。
他現在跪在地上,但是下一刻就能站起來,他現在全身幾乎被撕碎,但是元神尚在,他不久之后就能重新修復身體。
封鎖星辰之力的混沌焰火沒有了,封鎖他很多力量的驚夜神槍沒有了,而頭頂上那早已經超出負荷的南宮盈盈,她該有的力量甚至在上一刻就沒有了。
沒有什么還能阻止他恢復能量,他與星辰之力之間的聯系徹底的建立起來,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種強大的能量就像是九天神君一樣開始穿透云霄,朝著下面飛速靠近。
那種力量每靠近一些,他就強大一些。
他太需要百分之百能量的感覺了,這種本來屬于他的東西,現在卻是他迫切需要的。
但是讓他興奮的一點是,他感覺到了自己力量的回升,他開始不在意那種劇烈的痛,因為痛苦在緩解,比起之前的痛,現在的痛就只是爽快!
他完全不擔心自己的血液會流干,元神尚存就能重新凝聚身體,對于白仙強者而言,修復身體不過是幾個時辰而已。
幾個時辰之后他就能恢復原來的面貌,而且手持兩具純元神器,成為絕世強者,甚至是成為云然大陸萬年歷史上都沒有幾個的同時擁有兩件純元神器的人。
“之前這一招沒有殺死我,死的就是你了。”肖智口中不斷的冒著血,他仰著脖子,仰道幾乎快要扭斷了,望著南宮盈盈猙獰的狂笑道。
他能感覺到那種如山一般的壓迫力在急速衰減,一方面是因為南宮盈盈的力量在衰減,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力量在不斷恢復著。
但是南宮盈盈那疲憊的臉上卻是絲毫變化都沒有,自始至終,她眼眸中的冷意都是恒定不變。
她究竟在想什么?為什么面對這樣的情況一點變化都沒有?
別人的臉色不變,肖智的臉色就得變,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發展變化的,兩人之間平衡的打破,總得有有一個人開始變化,或者是第三個人加入其中。
肖智感覺到身后有石塊碎裂的聲音,這聲音并不大,顯然范圍很小,只不過是急促了一些,就像是焦躁的田鼠,急急忙忙的打洞。
只不過這打洞的田鼠不是向洞內鉆,而是從洞內冒出來。
然后有什么東西從他的后心中刺了進去,那東西很尖銳,輕松的刺破他的皮膚,然后插在了他的心臟里,那東西前面尖,后面寬了一些,剩下一絲還留在他的后背上。
肖智的眉挑了起來,顯得格外吃驚,又格外的難以置信,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又有些惘然,他竭力的扭過頭,然后感覺到一股無不強勁的吸引力從他的后心上產生,然后瘋一般的將他身體中的一切能量都吸收進去。
他像是一個抽干了的空格,直接躺了下去,噗通一聲,就像是從半空中扔下去的死尸,濺起了一地塵土以及下面八方的血跡。
商無月出現在他的身邊,一雙冷冽而又帶著復仇快感的眼睛從上到下的俯視著他,就像是在看著一條死狗。
他這時候知道自己后心上插得那東西就是之前他交給對方讓他去對付章靈惜的血色葫蘆。
“你做的很好。”南宮盈盈也高高的站著,肖智躺在地上望去,她是那樣高大,高大到與天地一樣。
但這句話不是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商無月聽得。
商無月的眼睛里有了黑色魂氣繚繞起來,他沒有打算再去折磨一條死狗,并不是因為他拒絕那種變態一般的復仇快感,而是因為他這時候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的弟弟,他那在六道聯盟的弟弟還在等著他去解救。
“你這樣等于直接去死。”南宮盈盈望著商無月的背影,面色變了變,最后還是說了出來。
她聽過一些關于商無月的事情,這個曾經的新秀戰第一人,為開平帝國奪取過一次冠軍天才,成為了戰神殿的弟子,現幾年前卻爆出了他成為了十王令的消息,戰神殿也將他逐出了圣地。
他不擇手段的謀求力量,最后才真正發現那并不是最初的自己真正想要的,或者不是自己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的。
他愛著一個人,現在他想說那是愛過。
但是他現在只牽掛一個人,而那個人被困在六道聯盟,叫商玉華。
他是他的哥哥,他要去救他,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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