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仇的目光在白衣少女身上來回轉了轉,看著她顯露出來的臉蛋,這才發現原來她整個人看上去更有魅力,特別那不足盈盈一握的柳腰,潯仇眼瞳中掠過許些驚艷。
在他所認識的女子中,章靈惜最動人,不管性情還是氣質,都是將小家碧玉的特質做到極致,讓人想呵護關懷。而何馥婉則是那股無可挑剔的美麗與清冷,雖然乍一接觸會感受到彼此間有些距離,但日子久了,卻令人深陷其中;而面前的這位白衣少女,恐怕則是所有女子中身段最好的一個,氣質上雖然微涼,但笑容卻是有些甜美,五官傾向于清純一類,但嘴唇卻是有著尤物般的嫵媚誘惑,讓得潯仇的目光忍不住的流連其上。
但為什么看到她的臉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莫非以前見過面?
天都城的冬日,天空中的陰云緩慢的漂浮著,似乎又會帶來一場風雪。天都城作為天元帝國的國度,是整個云然大陸上占地面積最大,建筑最繁華的一座城市,當然,除此之外,這里還分布著許多大勢力,就像是斗師會,它們的總部就聳立在城北,矗立的高塔直插云霄。
這一年,八歲的潯秋坐在華貴的馬車上,從斗師會總部出發,向城南側寬敞高大的府院趕去。那時候的潯長風還在斗師會中任職,而作為斗師會最年輕的長老,他自然得到了斗師會極大的重視,基本每年都會有一半的時間生活在天都城。
“吁—!”駕駛著馬車的奴仆猛地拉住韁繩,拉車的駿馬嘶鳴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哎呦!八歲的潯秋坐在馬車里,懶洋洋地斜靠在馬車內部,隨著馬車突地止住,坐在車內的大少爺身子一 ,一下子從座位上摔了下來。
“狗奴才,沒長眼睛啊!”不知是摔到哪里了,小少爺爬起來用手撥開馬車門上垂下來的貂裘帷幔,之后端起還有些水果的銀盤扣在馬夫的腦袋上。罵了一聲后,似乎也感受到了外面逼人的寒氣,趕緊把腦袋縮回去。
“趕畜生的蠢貨,出了什么事情趕快弄好,要不打斷你的狗腿!”大少爺還有些憤然,威脅地罵道。
啪!被小少爺罵了一通,馬夫怒氣沖沖地跳下車去,一巴掌將站在路上的小女孩兒打倒在地,怒罵道:“那里來的死丫頭,笨死你得了,跑到大路上找死啊,小心我把你碾成肉醬。”
馬夫身旁的小女孩兒也不知是因為馬夫兇神惡煞的樣子害怕,還是因為冬日的天氣陰寒,正瑟瑟發抖,她小心的擦掉嘴角流淌的血絲,看著馬夫身后華貴的馬車,沖馬夫怯生生地道:“叔叔,我被人追殺,你幫幫我好嗎?”
“咦?”坐在馬車內的小少爺似乎聽到了外面的聲音,調皮的臉上頓時涌現出一股惡作劇的表情,急忙將耳朵貼著帷幔,認真聽起外面的事情來。
馬夫哼了一聲,看著同樣黑發黑眸,一臉灰塵,模樣凄慘的小女孩,聲音沒有絲毫緩和,斥責道:“野丫頭,誰管你的死活,快滾快滾,耽誤了潯家的馬車,小心被抓去喂狗。”
女孩聽到馬夫拒絕的話后并不畏懼,而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的道:“叔叔求您了,您幫幫我吧,我不想被抓回去了,我冷,我餓!”
馬夫有些頭大,本來長得就有些猙獰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一腳將女孩踢倒,回頭拿起皮鞭,瞪著眼睛恐嚇道:“死丫頭,快滾,否則我現在就讓馬車從你身上壓過去,聽到沒有!”馬夫最后猛地提高語調嚇得女孩哆嗦了一下,轉而淚水就如串起來的珠的珠子一樣吧嗒吧嗒地掉下來,而后小女孩眼中最后的希冀也慢慢破滅了,起身退到路邊,將道路讓出來。
“哼,再讓我看到你,就不會這么便宜了,”馬夫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白了小女孩一眼,跳上馬車就要揚起馬鞭。
“讓她進來吧。”這時,馬車內的大少爺發話了,馬夫怔了一下,旋即想到這個小惡魔難纏又多變的性情,也只能表示司空見慣,上前提起小女孩,拉開貂裘帷幔,幾乎是用扔地將她丟進去的。
“走,回家。”大少爺又發話了,馬夫揚起鞭子抽在馬背上,駿馬四蹄躍動,帶著馬車向城南呼嘯而去。
被丟到馬車之內,小女孩饑寒交迫的身體痛了一下,旋即她抬起滿是灰塵的小臉,怯生生地向前望去。
潯秋低頭朝著被丟過來的少女看去,隱約看到有一個嬌小的身影顫抖著伏在地上。小女孩兒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身形十分纖弱,有著一頭干枯的短發。身上的布衣有多處破損,至少有六、七處地方都有血跡滲出。雖是摔倒在地,但她還保持著清醒,正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但看那樣子卻十分困難似的。
一直過著豐衣足食生活的潯秋還是第一次與這種穿著的同齡人接觸,雖然貪玩調皮,但卻是沒有世人所謂的什么等級觀念,上前一把扶住她,驚訝的道:“你怎么了?”
小女孩兒似乎也是一驚,身體下意識的動了動,側頭向他看去。此時,潯秋才看清這小女孩的樣子。漂亮的小臉蛋上沾染了不少泥土,嘴角處,還掛著一縷血絲,盡管她的樣子十分狼狽,但卻依舊是那種他愿意一起藏貓貓的類型。
看到眼前的男孩子一身錦緞華服,除了嘴角上掛著一縷邪笑,長相倒是很不錯,小女孩也是吃了一驚,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需要一個供她躲藏的環境了,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
“你沒事吧?喂,怎么不說話,若不知之前聽你跟外面的馬夫講話,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連問兩次都沒有得到回答,潯秋面色有些不悅,再次問道。
小女孩兒勉強坐起來,身子向后挪動,縮到馬車角,看著男孩居高臨下一般的眼神,懦懦地回應道:“我叫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