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獨自一人走進包房，屋內坐著一個跟張維年紀差不多的青年，如果從穿著看，并不像是社會地位很高的人，連上班穿的西服都沒來及換。
“呵呵，等半天了吧。”張維笑呵呵的問道。
“也沒等多長時間，剛進來，你啥時候回來的啊。”青年站起來，很熟絡的跟張維擁抱了一下，出口問道。
“我也剛回來，坐下聊。”張維從兜里掏出煙，招呼青年坐下。
“你上回在電話里跟我說的那個事兒，我也沒太聽懂，你再說說唄。”青年抽了口煙，拿著調好的洋酒，倒了兩杯，隨口問道。
“嗯，這事兒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不難，咱倆從小就認識，這么多年關系，坑誰也不能坑你，我給你說一下利害關系，你仔細考慮一下。”張維端起酒杯，沖著青年說道：“來，我敬你一個。”
“呵呵，操，你還是先說事兒。”青年雖然這樣說，但還是端起酒杯，跟張維碰了一下，仰脖一飲而盡。
“是這樣。”張維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后看著青年，開始小聲交談了起來 SP市，洪濤家族原配，以前的H市的老宋，已經被調到SP上任市委書記，這是最后一屆，干完就面臨著下課退休。
老宋雖然歲數有點大了，但工作能力，還是很有效率的，他近幾年身體不太好，不敢熬夜，白天處理完工作，晚上能推的就都推了。
晚上，市賓館內，老宋一邊喝著粘稠的稀粥，吃著饅頭就著咸菜，看著新聞聯播。
“嘀鈴鈴。”
桌面上的座機電話響起，老宋皺了皺眉，放下筷子接起。
“什么事兒，這么晚了。”老宋問道。
“北京公安部，李洪才的電話，您看轉進來么，。”秘書輕聲問道。
“好。”老宋略微沉默了一下，拿著電話答應了一聲。
“喂，老宋啊。”幾秒以后李洪才的聲音響起。
“呵呵，你好啊，老李。”老宋將電視的聲音調小了一些，打了個招呼。
“又為思想進步，做功課呢。”老李調侃著問道。
“哈哈，沒有，我正在為社會主義進步，填飽肚子呢。”老宋頓時大笑。
“換個環境，心情咋樣，。”
“呵呵，能咋樣，八字方針，端正態度，安心養老。”宋書記淡淡的說道。
“有點情緒。”老李試探著問道。
“都說端正態度了，哪兒還有情緒，沒弄到重.慶那邊去，還有啥不滿足的。”老宋淡淡的回了一句。
“嗯，也是。”老李沉默了一下，回了一句。
“你這個電話打的有點措手不及，呵呵。”
老宋撓了撓眉毛，緩緩說道。
“還真有點事兒。”老李開口說道。
“你說。”
“部里弄了個專案組，我本來有參與，但今天開了次會，我找個借口退了。”老李委婉的點了一句。
“指名道姓了。”老宋瞬間一怔，臉色一變，張口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力度挺大，。”
“部里什么態度。”老宋拿出茶幾底下的藥盒子，手掌搓著大腿問道。
“省一級是坎。”
“謝了。”老宋瞬間靠在沙發后背，沉默良久，開口說道。
“嗯，這電話我也就能打這一次了，專案組那邊我不會再走動了。”老李囑咐了一句。
“我明白了。”
“早作準備。”
“明白了。”
說著二人掛斷了電話，老宋靠在沙發上，緩緩擰開一個藥瓶子，塞進嘴里，就著唾沫咽了下去。
李洪才今天的電話，老宋已經很明白了，公安部弄了個專案組，態度很嚴肅，要深究一些東西。
為什么給自己打電話，深究的東西是什么，李洪才為什么進了專案組，又自己退了出來，問題出在哪兒。
這些問題只在老宋的腦袋里略微一過，就已經有了答案，自己的原配，被盯上了，上面要突突一批，李洪才運做不了，索性置之事外。
自己剛被明升暗降。
省一級又是坎。
出路在哪兒。
想到這里，老宋撥通了養老院中年人的電話 H市，笨笨慢搖。
張維和青年，在包房里一邊喝著洋酒，一邊小聲交談著，很快四十分鐘過去，二人聊的差不多，準備離去。
“咣當。”
就在這時，房門被粗暴的推開，李穎捂著嘩嘩出血的頭頂，上半身一片鮮紅的沖了進來。
“唰。”
張維抬頭一看，頓時愣住，站起來問道：“你咋地了。”
“你弟你弟弟，跟人打起來了。”李穎臉上并沒太多懼怕的神色，呼哧帶喘的說了一句。
“打起來了，那你咋整的。”張維愣了半天，出口問道。
“哎呀，別說了，我站在中間攔了一下，不知道誰用酒瓶子砸我一下。”李穎擺著小手，拽著張維就往外跑。
青年看著出去的二人，略微停頓了一下，并沒有跟出去，而是給張維發了一條短信：“我先走，電話聯系。”
慢搖吧門口，小文帶著幾個狐朋狗友，渾身跟血葫蘆一樣，全是啤酒沫子和鮮血，正聚在一起說著什么。
“怎么回事兒，，。”張維和李穎跑出來，皺眉沖著幾人問道。
“跟人干起來了唄。”小文耳朵根后被啤酒瓶子，劃了一個豁口，皮向外翻著，瞅著挺嚇人。
“因為啥啊。”張維抬頭問道。
“印子，剛才在廁所“賣冰”，有個小子過來非得要買點，印子還有點就賣他了，誰知道JB這個傻逼，冰糖兌多了，人家一抽味兒不對，一點勁兒沒有，就急眼了，，呼啦啦十多個人，下來給我們一頓打。”小文一邊擦著血，一邊咬牙說道。
“該，揍死你都輕的，。”張維站在原地，氣的直哆嗦，簡潔的罵了一句，就準備先帶李穎去醫院，根本沒管其他人。
“咋整，小文，你干不干，不干我找人整他。”印子抬頭沖小文問道。
“干個Jb，我發現你真他媽傻B，，干這行，你不知道啥人能坑，啥人不能坑啊，你知道他是誰么，他叫姚卓，刑警隊的，你咋跟人家干，這事兒他沒因為賣冰給你弄進去，就算他喝多了，，你還要整他一下，你是不是瘋了。”小文煩躁的看著印子罵了一通，又指著他說道：“你趕緊打電話湊點錢，我他媽腦袋還出血呢。”
“踏。”
就在這時候，張維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沖著小文問道：“你說他叫啥。”
“印子。”小文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我說那個打你們的叫啥，，。”張維瞪著眼珠子再次問道。
“姚卓，咋滴了。”
“操。”張維咬牙罵了一句，松開李穎的手，二話沒說，扭頭又奔著大廳門口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