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福鑫和高東在包房里,迷迷糊糊的剛躺在床上要睡覺,這時候我的電話,打到了高東的手機上,他遲疑了一下,扭頭沖福鑫問道:“小飛的電話,接不接?”
“......我建議別接,這個點了,不是啥好事兒!”福鑫揉著眼睛說道。
“我不接,他就會給你打!”
“如果是這樣滴話.......那你還是接吧,但我建議你,別說你和我在一起!”
“啪!”高東果斷按了接通鍵,開門見山的說道:“報告飛老大,福鑫讓我告訴你,他沒和我在一起!”
“真特么夠賤!!”福鑫眨了眨通紅的眼睛,疲憊的從床上坐起來,深知這覺是睡不了了,只能光著身子走下床,進了浴室,準備沖個澡精神精神。
“.......有點急事兒,組織只能相信你倆了!”我喘了口氣,不好意思的說道。
“組織,你最好有屁就放,快點行么?我困死了!”高東聳達著眼皮,渾身已經冒了虛汗,臉色煞白,幾天沒怎么睡覺,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一會關宇去你那兒,他那兒有鑰匙.......你這樣....!”我稍微停頓一下,把事兒給高東交代了清楚。
他聽完以后,思考了一下,追問了一句:“你這等于直接把我和福鑫排除了啊?你就這么放心么?”
“我想過了,你倆不管在哪兒,不管干啥,都能掙錢,都能活的挺好,留在我這兒是,記得咱們之間的情分,東哥,啥事兒我心有數!”我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
“.......有時候看你也挺可憐!”高東有點小感嘆。
“可憐,就幫幫我吧!”
“飛,其實我應該有個兒子,小名也叫小飛,比你小一點.......!”
“滾犢子,別天天干點活,凈我占便宜!”我挺不樂意的說道。
“咚咚!”敲門聲響起,高東抬頭看了一眼門口,沖著電話說道:“關宇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
“好!”我答應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高東穿著拖鞋下床,打開門,關宇走了進來,隨后倆人叫上福鑫,在屋里嘀嘀咕咕聊了不到十分鐘,隨后關宇離開。
又過了一會,福鑫和高東穿好衣服,一人手里拿著一張賓館的備用門卡,走向其他人住的房間門口,刷了門卡,輕輕推開門,分別一人進了一間房。
各個房間內,鼾聲四起,已經極度疲勞的眾人,早都睡著了,繞了這么大圈子,等的就是這一刻!!
遠在度假村的我,給柳迪拉了拉毛毯,拿著煙和火,拉開落地的玻璃門,走到日光臺上,坐在搖椅上,點了根煙,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平靜沒有波瀾的人工湖上,吹著冷風,靜靜等待著。
高東進了房間,輕掩房門,往屋里掃了一眼,只見躺在床上的兩人,哈喇子泛濫,撅著大腚,正此起彼伏的打著呼嚕。
“踏踏...!”
高東干偷雞摸狗的事兒,明顯不是強項,心里緊張,腳下步伐有點凌亂,眼神飄忽的撿起地上的衣服褲子,開始翻找。
“呼呼!”
在另一個房間內的福鑫,同樣也很緊張,額頭上的汗水噼里啪啦的滑落,小心翼翼的拿著桌上的兩部手機,隨后原路返回,退到了房間門口。
直到這時候,福鑫才發現一個致命性的問題,這時候智能手機,已經開始有普及趨勢,諾基亞時期的那種,按個發射鍵加號鍵,就可以開鎖的事兒,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福鑫手里拿的這兩部手機里,有一部就是智能機,恰巧這部智能機還他媽有鎖,福鑫也不是FBI,破解完全扯淡,試了兩次,沒打開,只能看了一眼另一部手機,快速翻找了一下,沒發現啥異常,又將手機送了回去。
五分鐘以后,高東和福鑫在走廊里碰頭。
“操,手機上都帶鎖,咋整??”福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道。
“不行,請個修手機的吧!?”
“你好像虎!你給多少錢人家能幫你干這個?再說這事兒能他媽讓別人知道么!?萬一整不明白,飛老大,還得讓咱倆給修手機的干死,你這不自己沒事兒找事兒么?!”福鑫自喻智商直逼諸葛葛,對高東的智商,一向不太能瞧得起。
“別急眼,我第一次干這事兒,大家隨意一點,你說咋整?”
“算了,不管了,先挨個找找,最起碼能把不帶鎖的看一下!”福鑫在干不是自己專業領域里的事兒時,明顯有點煩躁。
“行,繼續干吧!”
倆人說著再次分開,換了個房間,刷了門卡,推門而入。
足足兩個小時,我沒得到一點消息,心里突突的跳個不停。我很怕,我怕高東和福鑫,一旦被其他人發現,會讓大家寒心,會讓已經動蕩的凱撒,再次披上寒霜。
“嘀鈴鈴!!”
凌晨五點多,天色已經大亮,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了正在焦躁失神的我,立馬抓起手機,接通了起來,快速問道:“怎么這么長時間??弄沒弄出事兒?”
“......沒事兒,剛回來!”高東知道我很急,聲音沉穩的安撫了一句。
“哦...那...怎么樣...發現了什么了么?”我磕巴的問了一句。
此刻我的心情,比之前要緊張一萬倍,戰場上,士兵最緊張的不是生死拼殺,刀劍相向的那一刻。
而是奔跑在沖鋒路上,人喊馬嘶,戰鼓齊響,時刻思考著自己怎么能躲過冷箭和刀槍的時候!!
沒錯,我現在的心態就是這樣的,抓住內鬼的一剎那,意味著的不是我要怎么處理他,而是兄弟之間的一切美好,一切回憶,將不復存在,等待我的將是,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咱們忽略了一個事兒,有的手機,是有鎖的!”高東沖我說了一句。
“呼呼!!”我長長出了一口氣,心里潛意識的竟然接受了這個結果,好似并沒有為這件事兒沒成,而懊惱。
但就在我剛松了這口氣的時候,高東緊接著說道:“不過,有個人很奇怪,睡覺沒脫衣服,而且.......有兩部手機,一部在桌子上,一部在褲兜里,桌子上的我看了,是平常用的,里面啥也沒有,褲兜里的手機,我沒敢拿,因為我的角度,就能看見個手機邊,拿了我怕給他弄醒......!”
“是誰??”我咬著嘴唇,狠狠攥著拳頭問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