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以后。
望江國際,臥室內,三狼站在鏡子前,穿著西服,系著領帶,拿起桌上的頭套,戴在頭上,隨后仔細的沾上濃密假胡子,隨后一言不發的推門走了出去。
“大哥。”站在門口,悶頭抽煙的老古,看著三狼點頭打了個招呼。
“聯系好了么。”三狼淡然一笑,緩緩問道。
“嗯。”老古停頓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走吧。”
倆人走到客廳,客廳跟蒙虎一起的兩個壯漢,抬頭看了一眼三狼,其中一人站起來問道:“大哥,去哪兒啊。”
“出去一趟。”三狼掃了他一眼,隨口說了一句。
“哥,我們跟你去吧。”壯漢停頓一下,咬牙說道。
“呵呵,你放心,我就想跑也跑不了,,人多麻煩,等著吧。”三狼愣了一下,笑著說了一句。
“好吧,。”壯漢看著三狼沉默了好久,緩緩坐了下去。
幾分鐘以后,三狼和老古走到了樓下,隨后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閩江路,后海KTV。”三狼扭過頭,淡淡的沖著司機說了一句。
“好叻,。”司機答應了一聲,隨后奔著閩江路趕去。
過了能有二十多分鐘,車子緩緩停在后海KTV門口,老古付了車費,三狼緩步走下了車,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個,開在地下室里的小型KTV,嘴角蕩起會心的笑意。
好多年前,三狼曾經在這個KTV里當過服務員,好多年后,他是一擲千金的社會大哥,三狼一直認為,別人都在走路的時候,他已經邁開腿,開始全力奔跑,但跑著跑著,二十年的時間過去了,三狼一抬頭,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原點,真的就好像做夢一樣 停頓了一下,三狼低頭邁步,順著樓梯,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KTV里面,一共能有不到十個包房,走廊狹窄,燈光黑暗,此時正是上午,小姐,服務員,還都沒上班,除了吧臺里面的凳子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根本看不見人。
“古哥,。”吧臺后的壯漢站了起來,沖著老古打了個招呼,似乎并不認識三狼。
“我們去101談點事兒,一會來幾個人,你告訴他們在那個房間就行,。”老古隨口說了一句,帶著三狼直奔走廊最里面的房間走去。
“吱嘎。”
老古推開101包房的門,和三狼走了進去,倆人沒有開燈,進屋關上門以后,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啪,。”
三狼從兜里掏出煙,扔在了桌子上,隨手拿起一瓶桌子上擺著的啤酒,啟開了兩瓶,一瓶遞給了老古,一瓶自己喝了起來。
“呵呵,唱會不。”三狼喝了口啤酒,笑著問了一句。
“我可不唱,總Jb跑調,。”老古脫掉外套,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磕著瓜子,大笑著回了一句。
“那我唱一個。”三狼放下酒瓶子,拿著火機,照出一點光亮,坐到點歌臺附近,伸手捅咕了幾下,點了一首老歌,隨后將所有顯示關了,只聽著旋律,再次坐在了沙發上,拿起了麥克風。
“拍拍身上的灰塵,振作疲憊的精神,遠方也許盡是坎坷路,也許要孤孤單單走一程,早就習慣一個人,少人關心少人問莫笑我是多情種,莫以成敗論英雄,人的遭遇本不同,但有豪情壯志在我胸。”三狼靠在沙發后背上,聲音嘶啞而滄桑,閉著眼睛,滿帶皺紋的臉頰,唱的無比認真。
“喂后海KTV,101過來吧。”老古直愣愣的聽著三狼的演唱,耳邊放著電話,木然的說了一句。
幾分鐘以后,門再次被推開,一個人影,關門邁步走了進來,聽到三狼的歌聲,也沒打擾,自己啟了一瓶啤酒,安靜的坐在了沙發邊上,自己喝了起來。
三狼同樣喝著苦澀的啤酒,依舊投入的唱著,人影進屋五分鐘以后,老古拿著電話,再次木然的撥通了一個號碼,繼續說道:“后海KTV,101包房,。”
再次過了幾分鐘,門又被推開,依舊是一個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孔的人影,走了進來,拿了一瓶啤酒,坐在了沙發上。
一首歌,三狼唱了四遍,走進來五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影。
“嗡,,。”
三狼放下麥克風,音響泛起一陣嘶鳴,隨后屋內再次安靜下來。
“皇朝完了,。”沉默了不知多久,三狼淡淡的說了一句,屋內依舊沉默,無人搭話。
“天時地利人和,沒一個站在我們這邊,我這么輸了,有點不甘心吶,呵呵,。”三狼再次說了一句,屋內依舊沒人接話。
“斗了這么長時間,我要真死了,他還怪寂寞的,老古手里有個律師,律師手里有我一億資產,,三年之內,養老院那個,洪濤,孟飛,張旭,還有小舞,謀殺,意外,自相殘殺,任何條件下,他們死一個,你們拿走兩千萬,,。”三狼笑著說完,端起啤酒再次喝了一口,繼續說道:“你們彼此都不認識,不能互相聯系,自己干自己的,錢沒了,事兒就叫停,你們這些年沒少給我辦事兒,一人兩百萬,一會打到你們卡里,行了,都走吧。”
三狼說完,屋內沉默的嚇人,突兀間,坐在最邊上的人影,站了起來,拿起酒瓶子,在桌子上磕了一下,沖著三狼的位置,停頓一下,仰脖一口氣干了,隨后推門走了。
十分鐘以后,另一個人影站起來,同樣喝了一瓶啤酒之后,隨后離開,一個小時以后,屋內再次剩下老古和三狼。
“大哥,真走不出去了。”老古咬著牙問道。
“你能走,我能走么,,你從現在可以消失了,,呵呵。”三狼再次拿起麥克風,淡淡的說了一句。
老古舔了舔嘴唇,足足沉默兩三分鐘,隨后突兀起身,沒有一絲停頓的離開了包房。
“嘿呦嘿嘿嘿呦嘿,管那山高水也深。”
音樂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