挎著果籃,洪馨走進了樓道里,按了一下電梯,走了進去,由于肚子越來越大,之前住的那個房子,也沒個電梯,上下樓也不方便,
所以就讓她的閨蜜又重新租了個房子,是這棟樓的頂層,采光非常好,有個開放式的私人天臺,洪馨閑得無聊,就在天臺上弄點花花草草什么的,
進了電梯以后,洪馨扶著把手,感覺有些頭暈,放下果籃,用手擦了擦雪白的額頭,然后用小手在,熱的泛著紅暈的小臉旁,煽了煽風,
“叮。”
電梯到達頂層,洪馨伸出帶著一串佛珠的小手,準備提起果籃,眩暈感再次傳來,腹部也傳來一陣疼痛,
“呼,。”
使勁喘了口氣,洪馨沒再管電梯里的果籃,扶著電梯墻壁,慢慢往出走,越走呼吸越急促,額頭上汗水也越密集,
扶著墻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洪馨費力的抬起胳膊,按了兩下門鈴,這時腹部的痛感越來越劇烈,洪馨的身體,輕微的顫抖了起來,紅暈的俏臉也變的蒼白,汗水噼里啪啦的順著頭發滑落下來,短短幾分鐘,汗水浸透衣衫,孕婦裝緊緊的貼在了嬌軀之上,
“回來了,馨馨,。”一聲清脆的女聲,從門內響起,笑著打開房門,
“快,…快…!叫急救車,。”洪馨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倒下,也沒往屋內走,沖著閨蜜費力的說了一句,
“馨馨,你…!”
“可能…要生了,。”
“啊,,,。”連男朋友都沒有的閨蜜,聽見洪馨的話,頓時懵圈了,
“啊什么啊…讓王媽趕緊給醫院打電話,。”洪馨氣的翻了翻白眼,還挺冷靜的說道,
“你…你…真不聽話,醫院催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去…氣死我了,,王媽,,王媽,,馨馨,要生了,。”閨蜜手忙腳亂的扶住洪馨,埋怨了一句,沖著屋內的保姆喊道,
一時間家里雞飛狗跳…
十分鐘以后,洪馨被抬上救護車,
“啊,。”洪馨一頭秀發,粘在臉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臉色蒼白的嚇人,躺在救護車上,疼的死去活來…
“深呼吸,別怕,,,放松。”護士在一旁,做著心里輔導,
“馨馨,我給小飛那王八蛋,打電話吧,,。”閨蜜急的眼淚汪汪,握著洪馨的小手問道,
“千萬…千萬…別給小飛打電話…別打,不能告訴他,。”洪馨忍著劇烈的疼痛,死死攥著小手,斷斷續續的沖著閨蜜說道,
嗡嗡嗡,
救護車警燈閃爍,穩穩的一路疾馳,不到十分鐘,到達醫院,早都準備好的醫生,護士,蜂擁而上,抬下洪馨,十多個人,直接奔向手術室,
手術室的燈亮起,洪馨的閨蜜被攔在外面,焦急的等待…
另一頭,我坐在路虎車里,看著眼前的民工,卡車,不停的從工地中,往外運送著建筑設備,突兀的感覺心里泛起,一陣莫名的焦躁,竟然有一種心慌的感覺,右眼皮也狂跳了起來,
“咕咚咚,。”我一口氣喝了兩瓶礦泉水,不停的看著手上的手表,抽著煙,
“你咋滴了,,駱駝啊,,咔咔這頓喝,不漲肚啊。”王木木站在車下,拿著對講機,回頭看了我一眼,奇怪的問道,
“也不知道咋的了,感覺有點心慌。”我煩躁的說了一句,
“操,看你那點出息,多大個B事兒,畢子文真要找茬,我他媽開三輪子,上他家樓下,放最炫民族風去,你信不,。”王木木以為我擔心畢子文的事兒,調笑著說了一句,
“一天凈JB出餿主意,一點正事兒不干,扯犢子一個頂倆。”大康比我還煩躁的罵了一句,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罵我干啥,你家小護士,是不是又喂你喝毛驢子壯骨粉了,。”王木木眨著三角眼,另類亡命徒的勁頭又要上來了,
“懶得理你。”
“哎呀我擦…在全國騎破二八走一圈,敢跟你木爺這么說話,我又沒偷著往你飯碗里唾唾沫了,是不,。”
“木爺,我錯了。”
“哪錯了。”
“犟嘴。”
“右手拽著左耳朵,左手煽右邊臉蛋子,,給我整個《致愛麗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無語的看著大康,一點也不同情他,非得撩撥王木木,完了還整不了他,每回都他媽受傷,也沒臉,
我沒再搭理他倆,心越來越慌,煩躁的又掏出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繼續喝著,
“啊,,疼…啊,。”
洪馨雙手把著手術臺的扶手,甩著頭發,俏臉痛苦的喊道,
“深呼吸,,腰用力,,快了,,使勁,。”
“啊,。”
“好,出來一點,再來,加把勁,。”
“…呼呼,。”洪馨大口喘著粗氣,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咬著我送他的觀音玉,雙手死死攥著扶手,臉色憋的紅,下身開始用力,
“再使點勁,,出來了,,深呼吸,別看,用力,。”四十多歲的女醫生,在一旁快速的說道,
“啊,,,,,,,。”
“哇,,哇哇哇,。”
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之聲,傳遍整個手術室!!
“生了,,生了,,男孩,,這小家伙,勁還挺大,小李剪斷臍帶。”醫生托起寶寶,沖著護士說道,
“哇哇哇,。”
洪馨全身濕透,沒有一絲力氣再動,蒼白的臉上,看著剛剛出生的寶寶,臉上泛起一絲微笑…
“小飛,你兩個眼皮,怎么好像有跳騷進去了,咋都不停的跳,。”王木木沒事就JB愛研究我,此時呲個大板牙,捅咕我一下眼皮問道,
“滾JB蛋,,今天他媽不知道咋的了,,心里也不知道是個啥滋味。”
“我他媽聽說更年期傳染…要不你離大康遠點。”王木木非常懂的說道,
“滾JB蛋。”我罵了一句,掏出電話,想給晨晨打一個,打開手機屏保,洪馨和我的照片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看著照片,真的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怎么也無法說清…
“七斤三兩,這寶寶真壯實。”醫生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寶寶,白嫩的身體,緩緩說道,
“讓我抱抱…好么。”不知何時,洪馨眼角悄然滑落兩滴眼淚…
十個月的流言蜚語,
十個月的無盡思念,
十個月的一次又一次,坐在陽臺,怔怔的流著眼淚…
但當寶寶呱呱落地的這一刻,一切,委屈,思念,孤獨,都伴隨著那嘹亮的啼哭之聲,緩緩消散…
有的只是充實,滿足,和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