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嘴里嚼著菜,看著一桌子的昂貴套餐,目光直愣愣的停頓了一下,緩緩說道:“張旭,我就沒逼過你,是你一直抓著以前的事兒不放,人總要成長,這過程中難免會犯錯,我就是洪濤有過錯,但這么多年就不能過去么,”
旭哥聽到洪濤的話,沉默了一下,將頭扭向一旁,輕聲說道:“我心里能過去,你心里能過去么,小舞能過去么,大頭能過去么,,,”
“那些人都不在了,,你就他媽的一直活在過去么,,你張旭就是圣人,敢保證一生沒錯過么,,你和我一起長大,,十幾年的感情,就不能把那事兒忘了,,你現在一點頭,你自己都他媽知道,我現在有的東西,你會完完整整的分到一半,,“他”幫我們撐兩年,然后去國外養老,這不是最好的結局么,”洪濤情緒很激動的沖著旭哥說道,
“這不是我要的結局,”旭哥不再對視洪濤,
“你他媽非得弄死我,,才是你要的結局,,”洪濤咆哮著問道,
當洪濤說完這句話,李猛搖搖頭,突兀的嘆息一聲,沖著晨晨,慶忠擺了擺手,三人推門走了出去,洪濤這邊領頭的人,眨巴眨巴傻BB的眼睛,舔了舔嘴唇,琢磨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同樣帶著兩個人也走了出去,
李猛等人走了以后,旭哥騰的一下竄了起來,指著洪濤,雙眼全是憤怒的目光,牙齒咬的吱吱作響,喝問道:“那我倒想問問你,你自己干的牲口事兒,為什么要別人替你背黑鍋,,你洪濤又為那件事兒付出了什么,,我他媽永遠忘不了你那時候的惡心嘴臉,,我他媽想到的就是,同樣跟我們一起長大的,大頭跪在地上,喊著“來世再做兄弟”,但卻一槍被武警掀開頭蓋骨,腦漿流了一地的場景,,我想到的就是十幾歲的大康,面黃肌瘦,無依無靠,靠著撿垃圾過日子,一看到我就喊,哥哥“我餓了”的場景,,不是我要弄死你,是你他媽至始至終,都他媽沒跟這些人,說過一句你錯了,,哪怕一句,你永遠都是懦弱的躲在“他”的身后,,是個籃子,,是個懦夫,我他媽看不起你,,,”
洪濤臉色通紅,咬著牙,在原地沉默了半天,緩緩說道:“好,好那不為了我,為了他,,為了他行不行,,三年,三年他到現在都不出現,為了什么,他怕一碗水端不平,,他怕他出來無法平衡咱們之間的關系,,他拿你,”
“別說了,別他媽說了,,他不出來,不光為了你我,還有別的原因,”旭哥聽到“他”的時候,退后了一步,說話很大聲,脖子青筋乍現,蓋過了洪濤的聲音,好像很是強迫著自己找了個借口,
“張旭,你他媽是個牲口,,,”洪濤不可置信的看著旭哥,眼珠子紅紅的問道,
“你把嘴閉上,,我欠“他”的,但是不欠你的,,”旭哥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喘了幾口氣,急躁的喝了杯茶水,強讓自己兩只哆嗦的雙手,停下來,
二人相望,沉默了一會,旭哥看著洪濤說道:“談談老幺的事兒吧,”
“你認為我來單純是為了老幺的事兒么,,”洪濤理智了許多,語氣已經不那么激動了,
“是不是,都要走走過場,我要見張維,,”旭哥點了根煙,直奔主題的說道,
洪濤深深看了一眼旭哥,隨后干脆的一轉身,走到窗前,嘩啦一聲,拽開塑鋼窗,扭頭看向旭哥,
旭哥一步并兩步的走到窗前,往下看了一眼,這時候洪濤一擺手,車里一直主意樓上的老四,按了一下按鈕,降下了后車窗,
旭哥抽著煙,盯著的轎車,張維的身影,漸漸出現的在旭哥的視線,張維扭過頭看著樓上,凝目望著他的男人,擺擺手,咧嘴一笑,
“晚上,大哥接你回家,,”旭哥沉默了半天,突兀的大喊了一聲,
“哥,,這句話我等了三年,今天,你得跟我喝點,,”張維聽到旭哥的聲音,咬了咬嘴唇,黯然淚下二人隔空對話的聲音,在這空寂的黑夜里,傳了很遠 “這人是誰的,那他就是誰的,我對張維自問不必你差啥,但別說流眼淚了,可能他就沒他媽對我真誠的笑過呵呵,”洪濤自嘲的一笑,嘆息一聲,
“老幺,三天之內,我讓他轉押H市看守所,理由就是他在H市那里有一起傷害案,至于怎么運作,怎么從H市的警察過來提人,那是你的問題,還有,其他的幾個人,必須在這邊判,,”旭哥根沒搭理洪濤,一直笑呵呵的看著樓下車里的張維,有點像他媽的看情人 “我心里不平衡,,社會上的事兒,社會手段解決,張維是你安排在我身邊,吃我的喝我的,最后還賣我,按理說我弄死他都是應該的,但今天他沒少一根毛的站在你身邊,我洪濤做事兒夠意思了,老幺和幾個人蹲監獄,怨不得別人,誰讓是我們先動手的,不過既然是換,那就應該價值相等,你扣著我的四個人算怎么回事兒,”洪濤背著手,緩緩說道,
旭哥聽完沉默了一下,轉過身,沖著桌子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好,你既然說,社會上的事兒,社會手段解決,那我問你,拋去我跟小飛的關系不講,就說你們的關系,他是你妹夫,出了襲警這事兒以后,我張旭出人出錢出力,給你妹夫擦屁股,完了你還跟我說不平衡,你不覺得你挺有意思么,”
洪濤沒說話,旭哥走到桌子前,拿起一個啤酒瓶子,在手里掂了掂,隨后繼續說道:“你這人就是這樣,總喜歡踩著我,還要找借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見我淌血,或者吃癟,有快感還是怎樣,我今天給你找找平衡,不是因為你的話,是因為我欠“他”的,還有就是為了我弟弟張維,”
“蓬,,”
旭哥說完,猛然揮動酒瓶子,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嘩啦一聲,玻璃碴子濺落在地上,兩秒以后,鮮血順著額頭的口子流了出來,
“我剛才以為,你會賠我點錢,,,”洪濤看著旭哥,淡笑著說了一句,
“你要是要錢的話,就不會說你不平衡了勸你一句,別把自己玩的太惡心,”旭哥隨意的拿起餐桌上的紙巾,捂在腦袋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