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后,我覺得屋內太悶,就溜達出去,站在門口抽了一根煙,正當我吞云吐霧,抽著煙的時候,一輛明顯新提的,連牌子的都沒有的奔馳S600,緩緩停在皇朝門口。
車停穩以后,里面走出一個人,年紀四十多歲,長相普通,穿著也比較休閑,運動褲,旅游鞋,一件夾克衫。
“你是小黑家的人?”中年沖我笑了笑,不緊不慢的問道。
“我不是,我是恒發集團的民工!”我說謊已經順口成章了,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呵呵,給你們領頭的打個電話,就說子剛來了,他肯定會下來!”中年男人靠在車上,慢悠悠的說道。
我一聽他說這個名字,頓時一愣,因為我聽說過他,這個叫子剛的中年男人,是秦萬天手下的頭號戰犯,在九十年代初,可謂是我市混子的圖騰式人物,后來因非法私藏槍支,致殘五人,重傷十余人被判死緩,九七年大赦,被減刑改判十五年。
再后來被秦萬天花了不少錢,辦了個絕癥證明,然后托人辦的保外就醫,所以提前出獄,享受監外執行的待遇,可以說他就是一個窮兇極惡的瘋子,身上的刑期還沒滿呢。
他雖然跟旭哥他們是一個輩分,但是江湖地位卻比旭哥他們高了不少,現在雖然很少露面,但是也沒人敢跟他得瑟,畢竟誰他媽也不愿意招惹身上背著刑期的囚犯。
我看著他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給旭哥打個電話,我也沒躲避他打電話,畢竟兩伙人掐了這么長時間,誰他媽不了解誰啊!
打完了電話,過了大概四五分鐘左右,旭哥,洪濤,還有大康和慶忠,從皇朝里面走了出來。
“呦,子剛啊!好久不見!”洪濤沖著子剛擺擺手,打了個招呼。
“呵呵,別假客氣了,你他媽也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看見你們,別假惺惺的,我有些肉麻!!”子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那你這是來干嘛來了?你也知道,我們找的也不是你!”旭哥也不愿意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混了一輩子社會,就沒見過這么玩的,想要拼一把,就說拼一把的,你們弄這多民工來這,跟刨人家祖墳有什么區別?是不是有點過分?”子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這事不是咱們這個階段的人,該考慮的,上面的人發話,我們底下的人,只能照做!”旭哥裝作無奈的說道。
“我也墨跡了,秦哥讓我給黑哥帶個話,老鱉雖然做的有些過火,但他畢竟是死了,大家出來混都是求個財,非得弄的魚死網破,有點二B,我今天帶來一臺新提的奔馳600,駕駛室里面放了一張銀行卡,里面有八百萬,密碼是今天月份跟日子,這錢就算給李猛跑路用了,這事就這么算了,行不?”子剛拍了拍奔馳車,緩緩說道。
“呵呵,這事我們說的可不算,這得上面說話才好使!”洪濤插嘴說道。
“說實話,你們做事真的有些太霸道了,這事起因不在我們,而且我們一直都在吃虧,現在又賠錢,差不多行了吧!”子剛看著我們,話里面隱藏著很大的怒氣。
“真不行!我們說的不算!”旭哥搖了搖頭。
“今天我帶來三樣東西,車,錢,還有槍!!你們把車開走,啥事沒有,你要還不干,我今天崩了你們,然后跟李猛一樣,徹底消失!”子剛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你嚇唬我?”洪濤陰著臉問道。
“呵呵,我真不敢嚇唬你們,我是報恩,我現在跟你同樣緊張!”子剛笑了一下,無奈的說道。
旭哥和洪濤臉色陰晴不定,我后來仔細分析過,他們絕對不是因為害怕而猶豫,我猜想他們是打心里,就不想再這么斗下去了,現在已經引起官方的不滿了,雖然現在還沒什么證據,但是不代表警察不會查啊,那個混社會的不是一屁股屎,警察一旦下定決心要弄一個人,那他媽的他就離監獄不遠了。
洪濤和旭哥彼此對視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隨后旭哥說道:“你走吧,車我先收下,我回去跟上面,商量一下!”
“呵呵,好說,希望咱們最好別他媽在掐了,我是真放不下我那幾個小妹子!”子剛摸了一下頭,開著玩笑,從奔馳的后備箱,取出個旅行袋,隨后打了個車走了。
我后來和旭哥仔細討論過,子剛到底敢不敢開槍,不料旭哥一口咬定,子剛絕對敢開槍殺人,我問過他原因,旭哥告訴我,子剛和秦萬天就像魚兒和水,魚離開水肯定會死,而子剛離開秦萬天,明天他就得回監獄撅著去,所以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開槍殺人以后,秦萬天肯定會給他安排好一切后路,雖然日子過得提心吊膽,但畢竟是他媽的自由的,遠比在監獄啃窩窩頭的好。
“小飛,讓大康給車隊打電話,讓他們來接人!”旭哥對著我說道,我也松了一口氣,畢竟誰他媽也不愿意干著丟人的事,早走早利索吧。
長龍一樣的車隊,再次出現在皇朝門口,打發走了民工和混混,我們核心成員坐著幾臺車,向布魯斯趕去。
我們開著車,不一會就來到了布魯斯,旭哥和洪濤,在樓下抽了好幾根煙,才咬牙走向黑哥的辦公室。
我們兄弟幾個沒敢上樓,因為黑哥發起火來,那是真不慣著啊!真他媽打啊!
大康和慶忠,還有那個比較煩人的秦虎,顯然都有這個心思,我們一大幫混子,坐在樓下的階梯上聊著天。
“你說這事能完么?”我閑著沒事,問了一下大康。
大康抽了根煙,淡淡的說道:“完個JB,這事肯定越弄越大!”
“因為啥啊?秦萬天已經衰了!”晨晨也挺不理解的問道。
慶忠無奈的笑了笑,插嘴說道:“啥JB都不因為,就因為他叫小黑!”